陳景輝感應到向碧霄的眼神,問道:“你在看什麽?”


    “你多久沒洗澡和換衣服了?”向碧霄問。


    呃……陳景輝想了一下,他自從來到血海,就一直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再說這裏純淨水也很寶貴,那裏來的機會洗澡啊。


    “無論怎麽洗,明境都能聞到味道吧?”陳景輝說。


    向碧霄麵無表情道:“是這樣沒錯,但你願意待在一個幹淨的茅廁旁邊,還是肮髒的茅廁旁邊?”


    好有道理……陳景輝被說服了。


    “可我沒帶換的衣服,這裏也沒水啊。”陳景輝說。


    向碧霄說道:“我來幫你。”


    她走到旁邊地麵有凹陷的地方,十指交叉,好像在祈禱著什麽。


    忽地,有雨水凝聚,淅淅瀝瀝地下著。


    在血海這樣的地下環境,居然下起了一場雨。


    直到雨水填滿了凹陷的地麵,向碧霄才停下祈禱。


    “我已經用風水大陣封鎖了感知,你快速解決。”她扭過頭,打開了自己的包裹,那包裹裏有好多鍋盔模樣的麵食,層層疊疊疊在一起,她背對著陳景輝,輕輕捧起一個,手中聚出一團水球,灑在上麵,再很文雅的撕咬起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陳景輝看了看自己燒到一半的水,又看了看旁邊一大池子的雨水,無奈停了下來,走到水池旁邊,脫下了有點幹癟的衣物,躺了進去。


    一進去,陳景輝有些驚訝,這雨水竟然溫熱舒適,仿佛溫泉一般,他已經做好了遇到冰涼冷水的準備,沒想到向碧霄準備的是熱水。


    在進入水池後,陳景輝才發現,水池和周圍環境之間出現了模糊的分界,仿佛突然出現了蒸騰的水氣。


    陳景輝舒服地躺在裏麵,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這樣泡過澡了,溫暖的水衝刷著疲憊和緊張感。


    直到水溫逐漸變低,陳景輝才從水池裏站了起來,把衣物丟進水裏浸泡,他沒帶肥皂之類的東西,隻能用念力搓洗著,洗地差不多後,用念力形成風吹拂著,盡量吹幹,再用古神劍點燃火焰,遠遠烤了一會兒。


    重新穿上了幹燥,舒適的服飾,陳景輝感覺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他飄出風水大陣,落到地上。


    這時,他看到向碧霄躺在一張毯子上,似乎已經吃完睡著了。


    陳景輝無聲的做了個謝謝的口型,他沒帶毛毯,隻能坐在一塊石頭上,繼續拿古神劍燒著水。


    忽地,陳景輝發現向碧霄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正看著自己。


    “吵到你了嗎?”陳景輝問。


    “還好。”她坐了起來,伸手取下頭上的發簪:“隻是夢做完了而已。”


    以陳景輝的審美來看,散開頭發時,向碧霄的顏值要比高高束起頭發高一兩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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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天女的玉簪,能擁有讓人入夢的力量,它是靈器嗎?”陳景輝等水燒開後,將古神劍輕輕一抽,迴歸自己內心,變為一道烙印。


    “它是神器。”向碧霄靜靜說道:“也算是靈器,但和靈器有區別。”


    “人們形容一個地方出人才多,往往說那個地方有很多靈氣,鍾靈毓秀。但不止是天地能凝聚靈氣,神靈也能凝聚靈氣,天地間遊離的靈氣會自然向同類型的神靈靠攏,神靈經常使用溫養的物器,就會沾染上靈氣,變為特殊的靈器。”


    “這種靈器就被稱為神器。”


    陳景輝問道:“隻有這一個區別嗎?那不是拿到靈器後分不出來?”


    向碧霄道:“神器會有很濃重的個人烙印,由蘊養出它的神靈決定的,和一般的靈器不同,它對攜帶者的影響,不止有靈氣本身的意誌,還會讓攜帶者越來越接近它的主人,但相對來說,不會像普通靈器那樣,受到靈氣內怨氣的影響。”


    “神器還一定是全層次的靈氣齊全,比如一件氣境層次的靈器,它一定含有血境,丹境,氣境層次的靈氣,而普通的靈器則無此特征。”


    陳景輝聽了,微微一驚。


    那古神劍豈不是讓他越來越接近那位第一弑神者“古劍”?


    “說起來,靈氣裏的意誌和怨氣,到底有什麽區別?”陳景輝問道:“我經常聽到這倆說法,還以為它們是同一個東西的不同表達。”


    向碧霄沒有好奇去問陳景輝為什麽這都不知道,她直接迴答:


    “靈氣自有無法更改的意誌,這些意誌可以認為是靈氣的道,道會影響修行者,讓他們不自覺踐行靈氣的意誌。而怨氣的來源並非靈氣,而是靈氣先前的主人。”


    “這些意誌和靈氣的道會接近,但會帶有一點點個人色彩,且很扭曲,也會影響修行者,和靈氣自身的意誌重合疊加,非常危險。”


    “好的煉丹師可以消除大部分靈氣裏的怨氣,但沒辦法消除幹淨,也許神靈可以,但那是我知識範圍外的事了。”


    “這樣。”陳景輝的水燒開了,他收起了古神劍,從動力甲背包裏取出了壓縮餅幹,開始自己的晚餐。


    向碧霄鼻尖輕輕抽動,她忽地拿出了一個很大的鍋盔,往陳景輝那邊遞:“要交換一塊嗎?”


    陳景輝看著那敦厚的麵食,也有點饞了,他進來血海後,吃的不是血竹林植物出產的詭異食物,就是壓縮餅幹,沒吃過正經的食物。


    他用念力遞過去一塊餅幹,換到了體積更大的鍋盔,咬了一口。


    這東西很硬,幾乎咬不動,陳景輝想了想,把它在熱水裏泡了泡,終於可以吃了。


    鬆軟的麵香撲鼻而來,麵餅裏還放了鹽,鹹味兒很重,但對陳景輝來說剛好合適,吃得很香。


    ……


    時間過去了幾天,陳景輝和向碧霄穿過了好幾座危險的荒島,途中,還遇到了一次血海怪物組成的獸海,其中還有一隻明境層次的命修怪物,也是相柳形態。


    若隻有陳景輝本人,這還會有點危險,需要打起萬分精神應對,但向碧霄的“火力”屬實給陳景輝震驚了,一位明境天修火力全開,直接打跑了敵人,相柳拖著重傷的軀體勉強逃入了血海裏,陳景輝甚至連出手的時機都沒撈著。


    終於,曙光戰團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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