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早餐去衣櫥裏麵挑了件寬鬆的裙子換上,雖然肚子還不明顯不過我也不敢穿的太緊,就怕對孩子不好。白辛給我打電話讓我出去逛街,說一個人在家裏麵悶得慌。


    我連忙答應了,提了包包出門。這還是夏天,早上的時候還是有些冷,出門的時候我披了披肩,司機送我到了白辛說的地方,還在抱怨著。“怎麽會選在這種地方呢?這地方據說雅格公司要在這裏投資呢,要開發成新區。”


    所以白辛總是約我在這邊,我跟司機擺手讓他先迴去,然後自己一個人在附近的商場裏麵逛。我到了地方的時候白辛突然給我打了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情一直都在開會,讓我自己在附近先找地方坐坐。


    我穿了平底鞋走著也不累,所以就去附件的商場逛了逛,拿了好些東西通通買了下來,上次給房筠凱買了一件衣服不過被房筠凱給嫌棄了,我就再也沒有給他買過東西,不過在商場裏麵轉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什麽。房筠凱從來不缺什麽東西,也用不著我的東西,到底是我多心了。


    我不清楚這裏有什麽地方可去,倒是白辛給我打了電話,說,“悄悄,你去附近的景明路吧,那邊全都是明清時候留下來的古宅哦,要是覺得無聊就去逛逛吧。”


    我掛了電話在路邊打了車就直接奔那邊去了,對於明清時候的什麽摘自我肯定沒有什麽興趣,隻是著實無聊就過來走走。我走到一家小咖啡館前停下來,沒有喝咖啡倒是點了一杯小點心,就著一杯白開水。這家咖啡館外麵有一個很大的小廣場,上麵全是擺放的藤製的椅子,旁邊還放了許多的的吊椅,綠色的盆栽植物生長的鬱鬱蔥蔥。


    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小咖啡館,放一排的藤椅,等到世界杯的時候好多人就坐在同一個地方看世界杯,那會兒我和周曉萌為了來找一個地方坐坐喝咖啡都沒有地方。


    我正撐著下巴吃東西呢,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阿姨正巧路過,穿著短西裙,保養得當身量也是十分纖細的,看著我都是驚訝的看了看,然後叫我,“安琦?是你嗎?你迴來了啊?”


    我看見來人倒是愣了愣,看著那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倒是比我更加欣喜了,問我,“不介意我和你坐坐吧?”我搖頭,她便在我對麵坐下來,我實在不記得我認識這個阿姨,倒是她說,“我姓李,就一直住在這條街的,安琦,你不記得我了?”


    我笑了笑搖頭,我是真的不記得,而且安琦是誰?


    她讓服務生幫我添了一杯水,然後說,“你走了好多年了,都不記得我了,連這個地方應該都不記得了吧。”


    我搖頭。


    她笑眯眯的說,“也是,多少年都過去了,你不記得也正常,小時候啊你常常在這附近玩呢。”


    她笑著的樣子不像是在騙我,可我著實不知道自己真的在這裏住過,而且我不叫安琦。這附近雖然我喜歡可要是來,還真的就是第一次。我說。“我不叫安琦,你認錯人了。”


    她麵色僵了僵在看我,“不可能的.....”不過半響以後她自己又笑了,“可能真的是糊塗了,認錯了人。當初安琦一家都被燒死了,就剩下她一個,聽說是被一個有錢人家領養了,應該不會迴來了吧。”


    我聽到她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心中警鈴大作,因為他說的跟我所經曆的有些相似,我常常夢見過火,我也是一個孤兒。可這個地方到底是哪裏呢?我沒在多問下去,付了錢離開了這裏,不過卻順著這條路走,然後問到了關於那個叫安琦的小孩,不過他們姓安。不姓景。我順著他們說的方向找,這條街道是鋪著石子路不好走,這個地方越走越越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我又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不曾來過。


    裏麵的巷子越走越狹窄,就真的是人行道,各家各戶都種了芙蓉花,還有大朵的月季,玫瑰,藤蔓從院子裏麵慢慢的延伸出來,大朵大朵的花開著,一陣濃濃的花香混著食物的香氣。


    那些人說是在景明路302號,我找了許久才找到了這個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裏是一個獨立的小房子,而且隔著其他房子有些距離,門前種了一棵芭蕉樹,就好像是傣族的村落前麵都會種著椰子樹那樣,那芭蕉樹生長的高大,我站在外麵都能夠看見院子裏麵種著許多玫瑰花,陽光照射在那棟房子上,裏麵的門都是緊緊的關閉著。像是好久都沒有人住的樣子。


    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就走了,繞過十字路口,旁邊是一個小學,再往前走是一家甜品吧,我進去叫了一杯果汁,然後趴在桌子上麵竟然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旁邊的桌子上麵坐了一對情侶,服務生站在一邊。


    我剛剛醒過來再從窗外望過去就看見了外麵的景色,店老板過來的時候我還拉住了店老板問,“這裏是不是重新整修過啊?”


    那老板說。“是,以前對麵那個宅子還被火燒過呢,後來那地皮也被處理了,政府後來就把這裏重新修建了一次。”


    我腦子裏麵混混僵僵的,看著外麵的陽光覺得很刺眼。看著外麵高高低低的房子,覺得好像我曾經就站在你這裏過,以前我看過一句話,有時候我們走過一個地方覺得很熟悉,不是在夢裏麵見過他,那就是真的見過他,隻是忘記了而已。我想了想這個地方,似乎好像以前是一家火鍋店才對,一家挺有名的火鍋點。然後問了店老板。“這裏以前我記得是家火鍋店的。”


    “是,也是改造之後我才把這裏租了下來。”那店老板說完就離開了這裏,我喝了幾口飲料便走出去了,站在路口的位置看著被太陽照的閃閃發亮的地麵,覺得頭暈眼花。我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往那邊走,倒是白辛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站在那裏不要動。


    這麽多年我從來都沒有記得過任何東西,唯一就是夢見那個夢。也沒有任何人告訴我關於我八歲前的記憶,我也就沒有去問。我站在那裏等白辛,白辛過來的時候看著我臉色蒼白,問我怎麽了?


    我說,“應該是曬了太陽,加上自己懷孕了,可能有些受不了吧。”


    白辛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愕然問我。“你懷孕了?”


    我點點頭,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說開車送我迴家。在路上的時候房筠凱倒是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在哪裏。我說了地方,他在電話裏麵問我,“你去那裏做什麽?又去找白辛了?”


    我嗯了一聲,應該是昨天晚上我費心費力的照顧他,他終於良心發現了,問我,“要不要我過來接你?你懷著孩子還是少出去比較好。”


    我坐在白辛的車子上麵忙拒絕了他,“不用了,我這就迴來了,你在家等我就行。”


    他跟我直接掛了電話,我把電話收好以後白辛卻笑了,“懷孕後還是少用手機吧,前三個月的時候胎兒不大穩定,還是出來比較好。”


    我點點頭,不過卻是渾身無力的坐在那裏,腦子想的全部都是那個夢,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夢,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些地方,記憶裏麵是有些記憶的,可我什麽都記不起來啊,我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自己能夠放鬆下來不要胡思亂想,慢慢的竟然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到很沉,因為之前想著那件神器,所以不可避免的還是做了那個夢,除了那個火海再無其他。我醒過來的時候房筠凱就坐在一邊看著我,我眼睛裏麵都是眼淚,他問我,“你做什麽夢了?都哭了。”


    我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渾身都覺得冰冷,就覺得自己很害怕。特矯情的伸手去抱住了房筠凱的腰,房筠凱也不避諱就讓我這麽抱著,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是件睡衣,床又十分的軟,我躺在那裏便再也不想要動了。房筠凱坐在我身邊也不動,問我一句,我也不說話。


    到了後麵他自己都受不了我的矯情一把推開了我。


    “景悄悄,夠了。”他推開我自己去換了衣服,壓根兒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剛剛是腦子被門擠了才會想要接著房筠凱的身體來讓自己覺得平安,這隻毒蠍子就沒有什麽好心腸。我還特軟弱的在他麵前哭呢,哭屁啊,我當時想。


    房筠凱去換了衣服很快就出來了,我跳下床先去陽台上麵站著,已經是早晨了。


    房筠凱依然在花房旁邊的那個餐廳裏麵坐著,我們吃了點早餐,房筠凱出乎意料的沒有出去上班,倒是留在了家裏麵,不過一個人在露台坐著,手裏麵拿著一本書。旁邊放著電腦,我穿著拖鞋過去的時候房筠凱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又低頭去看自己的書。我一個人坐在那裏的時候腦海裏麵全部都是那個夢,還有在那條街上遇到的事情。如果我不碰巧去了那條街,似乎我根本就不會這麽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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