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和他們打過交道。這些人很厲害,做事情也很有一套。當時他們為一個非洲小國家服務。但是後來,那個國家生了政變,有西方的政治勢力參與,小國政權被顛覆了。眼鏡蛇這個傭兵組織,失去了老板。成為了一枝完全自主自由的傭兵組織。根據我後來聽說地,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蛻變成了一枝自由行動,並且在全世界範圍內接生意的組織,開價非常的高……我想,或許你這次遇到地,就是這支傭兵團裏的人……很可能是越南人雇傭他們來做事的。”


    頓了一下,文拿看著我,他濃密的眉毛皺了起來:“我很遺憾,因為您之前沒有告訴過我關於那個小島上麵,你曾經有幾個手下被害的不幸事件。不過,今天餘徽小姐告訴了我那件事情之後,我必須要告訴您一件事情。那種殺了敵人,並且砍下對方地頭顱,放成一排……這種作法,是我熟悉的眼鏡蛇的做事風格!越南人是不會這麽做地,但是眼鏡蛇會。我曾經知道的,他們在非洲屠殺過一些小村莊和其他的小武裝力量,取勝之後,就會把戰俘屠殺光,並且砍下頭顱,放成一排,以這樣的方式來震懾敵人。”


    頓了一下,文拿緩緩道:“在非洲,很多政局混亂的小國家,殺戳的現象非常多,那裏根本就是一片充滿了殘酷和殺戳的世界!所以我有必要提醒您,你這次惹上的不是什麽黑幫,而是一幫以殺人為樂趣的……戰爭機器。”


    說完這些,他站了起來,走到餘徽地身邊。這個黑人保鏢忽然用一種嚴肅的語氣道:“餘徽小姐,我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可是現在的情況,您的這位朋友惹上的是一群技藝高的殺人瘋子。我有必要提醒您,現在的情況恐怕並不完全安全了,隻憑我在您的身邊,恐怕無法完全保障您的安全,所以,我建議您最好盡快離開這裏迴家……當然,我隻是對您提出建議,如果您要繼續留下來,我會在您的身邊繼續保護您……但是這裏生的特殊情況,我會向家族匯報的。這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


    他用硬邦邦的語氣說完這些,眼神裏卻流露出一絲關懷,隨即這個黑大漢大步走出了房間。


    餘徽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會兒,緩緩道:“陳鋒,現在恐怕你要多考慮一些額外的問題了。你現在的敵人不再是簡單的黑幫了。我現在要出去打個電話,看看能否從我的一些老朋友那裏幫你找到一些幫助。”


    她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緩緩走出了房間。


    我靠在枕頭上,沉思了一會兒……


    哼,雇傭兵?非洲的雇傭兵?


    越南人倒是舍得花大價錢請打手啊!!


    我沉思了很久,來迴把這件事情想來想去,最後我終於下了決心!


    我從枕頭下麵拿出了我的電話,然後飛快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接通之後,我用冷靜的聲音緩緩道:“方胖子麽?”


    ……”電話那頭聲音很清晰,傳來了方胖子爽朗的聲音,但是他的語氣有些感慨:“好小子,聽說你在溫哥華鬧得很厲害啊……老八他……唉,聽說你現在掌事了,怎麽了?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老人家幫忙?”


    我語氣很平靜:“老兄,我現在的確遇到一些麻煩。越南人找了一批職業雇傭兵過來當打手,現在這裏全亂了,他們今天炸了警察局,估計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們所有人都會被警方盯死的!我這裏的兄弟,恐怕很難有所動作的……所以……”


    我還沒說完我的意思,電話那頭胖子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炸了警察局?靠!那些越南猴子倒是真敢幹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子,別的話不說了,我想辦法調一隊‘空降兵’過去給你撐場麵,怎麽樣?”


    “謝謝,這正是我現在需要的。”我緩緩道。


    “好!”胖子的聲音斬釘截鐵:“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人會很快調給你,但是規矩還是按照老規矩……你放心,我會說服這裏的那些老頭子!總不能看見我們的人在海外被人欺負!如果上麵的幾個老家夥不肯派人,我方胖子就自己扛著槍來幫你!”


    我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老兄,謝謝你!”


    放下電話,我看著窗外。


    醫院裏的窗戶采光很好,外麵的天色很很明亮。可是就在這個明亮的日子裏,我……或者說,我們。


    我們即將在溫哥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哼……眼鏡蛇麽?


    誰都知道,大圈的“空降兵”是大圈的最精銳的人群!很多都是打過仗的或者是退伍軍人組成的!


    哼哼,空降兵對上非洲的雇傭軍……


    來吧!眼鏡蛇?


    怕啊!!!


    “你可以看了一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你在上麵簽字。”一個看上去很年輕,態度很客氣的警察拿著記錄好的口供放在我的麵前。


    我沒抬手,而是邊上的律師先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然後給了我一個的眼神。


    我唰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遞換給警察。


    “如果有任何問題,我們恐怕還需要來找你的。”警察收起口供。


    “我很願意和警方合作。”我笑了笑。


    “順便說一下,對於您的勇敢,我深表敬意!您的身後很棒,這也讓我很佩服。”警察站了起來。


    我沒說話,身邊的律師則代替我用職業的平靜語氣:“好了,我的委托人需要足夠的休息。警官先生,如果您沒有其他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離開了。”


    一切就這麽簡單,簡單到我甚至都不用花費太多的力氣。


    為什麽?因為我現在有勢,有錢!


    天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在警察局的樓頂,親手用殘忍的手法殺了一個人!可是現在呢?警察來到我的房間,先噓寒問暖一通,然後客客氣氣的和我說話,完了之後,我寫的口供,還有律師在一旁給我把關,甚至我隨時可以不理會這些穿製服的……


    “這件事情我會幫你擺平。”律師是一個華人,黃色皮膚,是在加拿大的第二代華人移民:“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這件事情並不難辦。你現在也受了傷,我們還有醫院地證明,同時警察局的爆炸案件,也可以定性為是那個死者幹的……我們處於有利的位置。警方不會為難你地……”


    其實他後麵說的話我都有些不大聽的進去了,隻是隨意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應了兩句。


    律師出去之後,我還在出神。


    我在想什麽?


    說出來恐怕有些好笑。


    我在迴想我當初在國內,無名無權無錢,被抓到警察局,冰冷的手銬銬在暖氣片上蹲著,臉盆裏盛了冷水,用電棍打我……還有我剛來加拿大的時候,被抓緊警察局裏。被警察毆打……


    現在呢?


    我笑了一下,笑得有些邪惡,有些冷酷。我就躺在床上。我殺了一個人,但是警察卻要看我臉色。


    這就是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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