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醒,就著燭火一看,哭笑不得。魏叔被大魔頭給踹下床,卻依然不醒,想來這段日子操心勞力的,累極了。瞧瞧大魔頭那睡姿,他可不敢去招惹,難保他熟睡中出手。輕手把魏叔挪平躺好,輕舒一口氣。整夜就著燭火盯著魏叔的睡臉發呆。

    大魔頭在床上暗笑內傷,魏叔哪是睡死,是被他給點了睡穴,故意踢下去的。明天跟小傑說說去,準保小家夥笑死。

    自作自受

    “魏叔,你怎麽啦?”林婕見魏叔一大早起床就眉頭深鎖,直至現在出來逛大街依然如此。

    “沒什麽!”魏叔迴道,心裏嘀咕著。自己一向睡覺都安分守己的,昨夜怎會滾下床?被大魔頭踢下去的可能性最大,隻是為何那麽大的動靜自個都沒有醒?難不成真是自己養尊處優久了,對危險的感知變差?再瞄了一眼,那未來的父子二人組粘在一起嘀嘀咕咕,不時發出怪笑聲。冷酷的雙眸迷了起來,大魔頭動手腳的嫌疑最大。不要讓我逮著機會,否則有你好看的。

    赫連雲直打哈欠,他昨夜根本沒睡過,趕在魏叔未睜眼之前就起床,現在困得很。

    “娘,我要這個。”婕兒蹲在人家的小攤上,小手抓著一朵手製的小布花不放。

    “咱們不要這個,選這個好不好?這個讓婕兒更漂亮呢!”林婕哄著她,瞄了那朵惡俗的大紅花一眼,婕兒的眼光真是有夠差的。

    魏叔,大魔頭和小傑亦有同感,全都搖搖頭,若是小心肝頭頂插上那朵大紅花,怎麽看都覺得不舒服。

    “就要這個!”婕兒攥著不肯放手。

    “客人,小孩子帶著討喜。”小攤主趁機誇耀一番。

    林婕對她抱歉的笑笑,沒吱聲。轉而對婕兒笑眯眯地說:“婕兒,你去問問爺爺,叔叔,哥哥他們,看看他們怎麽說?若是他們也說漂亮,那娘就給你買,如何?”

    “唔!爺爺!”婕兒揚著手裏的大紅花對著魏叔獻殷勤。爺爺最疼她了,準說好看。

    魏叔輕咳一聲,在大夥兒殺人似的目光之下搖搖頭,讓婕兒好生失望地盯著他看。不行!若是改口,罪過最大的可就是他自己。

    小傑悄悄地躲到大魔頭的身後,婕兒四處掃視,哥哥呢?

    “叔叔!”婕兒轉而把希望的目光投向大魔頭。

    “婕兒,很漂亮哦!呃…不過,你娘手上那個更漂亮。”大魔頭對小心肝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差點就舉手投降。

    被小傑在背後擰了一把才迴神把到口的話兒給咽了迴去。

    婕兒的臉蛋由陰轉晴,又由晴轉陰,嘟著嘴不高興地迴到小攤邊,把手上的大紅花給放了迴去。若是綠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綠綠在客棧的房裏打了個冷顫。

    “婕兒,笑笑!哥哥的糖葫蘆給你。”小傑逗著一直不開心的婕兒。

    “我自己有!”婕兒酷酷地扭過頭,啃著糖葫蘆邁著小腿往前走。

    大夥兒麵麵相視,小心肝發火?還真是風平浪靜的表達方式。

    赫連雲見婕兒如此,一時善心大發,把那眾人都看不上眼的大紅花給買下,他是覺得還好。若是婕兒一直不高興,那到時就給她吧!難得送婕兒一樣禮物。赫連雲可半點都不知曉他此舉可把綠綠給害慘了,梁子從此結定。

    “魏叔,銀子還剩多少?”林婕邊給洗過澡的婕兒穿衣服邊與喝茶算帳的魏叔聊天。

    “扣除今日買馬車的七十兩,還有衣物之類的,再去掉付給客棧的錢,我們隻剩下七十多兩。若想靠這些錢迴到蘇村,恐怕不易。”魏叔眉頭緊鎖。

    “那個,到了大城我去家裏的鋪子支個千餘兩不成問題。”赫連雲對魏叔說道。

    “那是你家的錢,又不是我們的錢。”魏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什麽餿主意!

    “當我沒說!”赫連雲舉手投手,魏叔在今晨已重新戴上麵具,把真實的容貌深深地藏在那麵目之後。這是他打一進城就直奔去買材料迴來重新做的。真是有點不適應!

    “刹叔叔,你是幫我搓背還是給我剝皮?”小傑在屏風後麵嚷嚷道。

    “給你搓就不錯了,還挑!”大魔頭咕噥著。他何時幹過這種事?

    “上邊你沒搓到,右邊搓得太輕了,……”

    傑兒的嚷嚷聲中夾著大魔頭咕噥。

    林婕和魏叔相視一笑,無奈地搖搖頭。他們這是在培養父子之情,師徒之意?還是在殺戳相見,永結世仇啊?他們洗澡的大浴桶是今天花了心思在人家鋪子裏趕工做好的,與前一個尺寸相差無幾。運迴客棧後婕兒第一個享用,接著是互不相讓的大魔頭和小傑,兩人最後協議一起洗。

    “換邊!”兩人轉身的水聲。

    林婕剛抱著婕兒喝了兩口茶,大魔頭殺豬般的慘叫聲迭起,一條光溜溜的人影從屏風後閃了出來。林婕口裏的茶一口噴了出來。婕兒差點首當其衝被波及,若不是魏叔眼疾手快

    地一把抱過她小妮子的話。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赫連雲閉著眼睛喃喃自語。

    “叔叔,大屁股!”婕兒嗬嗬笑起來,小妮子繃了一整天的小臉終於喜見笑顏。

    “婕兒,別看,小心長針眼!”魏叔捂著婕兒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大魔頭一眼。

    “你們怎麽啦?”林婕拿了屏風上的幹大布巾給他圍在腰際。天,這已經是第幾次見著這家夥的裸體了?司空見慣,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小傑把我的背都搓掉皮了。”大魔頭轉了個身,罪證確鑿,看小家夥如何辯解。

    “胡說,是熱水燙紅的。羞羞臉,那麽大個人還光著屁股。”小傑從屏風後探出個小腦袋,做著鬼臉。

    “你說啥?看我饒不了你。”大魔頭嚷嚷著衝迴屏風後麵,接著傳來小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聲。

    “娘,救命啊!”

    “看你還敢不敢亂說!”

    “饒命啊!再也不敢啦!”

    ……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魏叔冷哼一聲,這招用過好幾次,居然一用再用。還拉了小傑當擋箭牌,其心可誅。

    “娃兒,你幹嘛?”魏叔見林婕往屏風後走去,趕緊問道。

    “幫他們擦背,這要鬧到什麽時候,水涼了可不好。”林婕笑著迴道。

    “你就是如此寵他,才會整天拿這些爛招來使。哼!”魏叔沒好氣地說道。就算情意已定,男未娶女未嫁之前裸體相見可不好,傳出去娃兒的閨譽不知會被傳成啥樣?沒準名聲掃地。

    “唔!那倒是!”林婕想想又退了迴來,她就等魏叔這一番話。

    屏風後的一大一小前麵聽林婕一說正相視著偷樂,小妹(娘)搓背很舒服呢!奸計得逞。後麵魏叔(爺爺)一攔,小妹(娘)立馬改了主意,兩人在屏風後咬牙切齒,魏叔(爺爺)好可惡,以後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跟我鬥,嫩著呢!魏叔得意洋洋地偷笑,正好報昨晚的一踢之仇。

    林婕最終忍不住,笑了出來。

    “噢!娘,你耍詐!”

    “小妹,你耍我!”

    一大一小兩顆腦袋從屏風後探了出來,異口同聲地喊道。可惜,倆人都沒注意到屏風的承受能力。啪!倒了,兩人齊齊趴在屏風上,一大一小兩屁股正朝天。

    天哪!林婕笑嗆了氣。

    “哇!刹叔叔,大屁屁,小哥哥,小屁屁,羞羞臉!”婕兒指著狼狽不堪的二人組哇哇大笑。

    赫連雲捂著肚子笑著轉身,不行,受不了啦!再笑下去肚子準破掉。

    魏叔本想板著臉訓他們幾句的,最終沒忍住,大笑起來。大魔頭的樣子好蠢!

    主人好遜!咕咕和綠綠藍藍它們眼睛瞪得更圓,沒好氣地腹誹。還好黑黑棗棗它們不在,否則它們不笑死才怪。

    沒臉見人了!一大一小苦著張臉麵麵相視,硬趴著不起身。

    足足笑了一刻鍾之久,林婕才上前扶那一大一小起來,重新迴爐到大澡桶裏,再把屏風立起來,吩咐店小二再提兩大壺熱水過來。

    得償所願,林婕最後幫他們搓背,再鬧下去,整個客棧的人都要來抗議。

    海的魅力

    “魏叔,小傑這樣真能練成絕世武功?”林婕見大魔頭和小傑在馬車內盤坐而定,嘴裏念念有詞,跟和尚念經做早課差不多。與前些日子在黑暗森林裏練功絕然不同,據說是到了深一個層次。

    “沒事的!大魔頭和柳的武功向來走偏鋒,不足為其。再說大魔頭有事先幫小傑打通經脈。”魏叔頭也不抬的迴道。他正想賺錢的法子,現在銀子還剩三十兩,再沒銀子進帳,大夥兒接下來就得風餐露宿。

    “打通經脈?那有何用?”林婕對這些內功之類的一竅不通,畢竟這在前世裏那是武俠小說的飄渺之詞,作不得真的。若是拳腳功夫倒可以和他們談論上好半天,武器之類的可以說上三天三夜不止。

    “小傑練武會事半功倍,不出三年,就是一流的武林高手。”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際遇,若不是大魔頭或是像他這種返樸歸真的高手,根本做不到這一點。魏叔沒有告訴林婕的是,不出三個月,娃兒在速度方麵根本不是小傑的對手。

    “魏叔,你說我們到了康如城,然後坐大船北上可好?”林婕不在小傑練武的事兒上打轉,有大魔頭,柳,魏叔看著,用不著她這個外行人來操心。再過兩天就到康如城了,還是想想如何迴饒國的事。

    “大船人雜,不好!”魏叔一口駁迴林婕的提議。

    “那雇條中等的船北上怎麽樣?”

    “娃兒,你認為我們還有多餘的銀子雇船嗎?”魏叔揚揚手中算出來的小帳本。

    “我們到了康如城,想法子賺些銀子不就可以啦。”

    “走

    一步算一步吧!”魏叔沒抱多大的希望,大夥兒都不善經商之事。除非用迴老法子打獵換銀子。

    赫連雲在一旁陪婕兒玩數字遊戲。

    “雲叔叔,三個!”婕兒嗬笑著伸出三小指頭,趴在婕兒身邊的綠綠藍藍和咕咕它們懶洋洋地半眯著眼睛,不斷打著哈欠。天氣炎熱,繼續補眠。

    兩天之後,林婕一行人到了海邊。

    “哇!這是什麽?什麽這是?”小傑興奮得哇哇大叫。

    “這就是大海!小傑,如何?大吧!”林婕笑著對興奮過度的兒子說道。

    魏叔,大魔頭,赫連雲都有到過海邊,倒沒小傑那麽大的反應,臉上那愉快的笑意看出來他們心情也很好。

    “都望不到邊呢!爺爺,我要下去!”小傑纏著魏叔不放,他想下去看看。

    “等一下,我們找個緩一點的地方再下去。”魏叔敲了心急難耐的小傑一記,這裏懸崖陡峭,哪能下去?

    “魏叔,前麵有一個海灘。”大魔頭眼睛很好,指著那還稍有距離的地方說道。

    “爺爺,快點啦!黑黑,棗棗,赤雲,跑快點!”小傑催著差不多要停住的三馬兒。

    黑黑長嘶一聲,撒開四蹄猛往前衝。車上的眾人由於慣性作用,全往後麵打滾,大夥兒全摸著撞碰之處狠狠盯著小傑這個罪魁禍首不放。小傑當作沒看見地盯著海看,他不是故意的,誰讓大夥兒不抓牢,像他就事先抱著爺爺不放。

    馬車停在海灘上,小傑急不可耐地自個跳下馬車,沙子細致柔軟的觸感讓他蹦跳著猛踩。

    “娘,好好玩!”

    “知道!知道!”林婕抱著婕兒下來,對小傑那高興勁搖搖頭。這裏與沙漠那種惡劣的環境不同,觸目所及皆是讓人心情舒暢的藍,天藍,海也藍。

    魏叔抓著大魔頭給三馬兒解韁繩,想偷懶,沒門!赫連雲則是自動自覺幫忙。

    綠綠藍藍沒見過大海,一個優美的撲跳,在沙灘上優雅地走著,不停地發出叫聲,身後留下兩串爪子印。

    林婕把布鞋脫掉,赤著腳,沙質很軟,也沒有紮人的貝殼之類,也給婕兒脫掉小鞋子。

    “哇!”婕兒驚唿,眼睛瞪得賊大,咯咯笑個不停,追著咕咕這倆小狐狸猛跑。

    “真舒服!”林婕伸長雙臂,閉著眼睛深深地唿吸,真像是劫後逢生的大犒賞。海的味道,鹹鹹的,夾著絲絲的海腥味。

    辰時的太陽當空烈照,現在是炎熱的六月天,真是無巧不成書,來對了季節。

    “叔叔,這是啥?”婕兒好奇地提起一條探出頭的沙蟲,捉著在一旁的大魔頭,一臉無辜地問道。

    “婕兒,快扔掉!”大魔頭嚷嚷出聲,那麽惡心的東西,她小妮子怎麽就不怕?婕兒的怪癖還真是讓人不敢置信,整天沒事捉著這些軟綿綿的東西玩。

    婕兒戀戀不舍地看著手裏掙紮不休的沙蟲,在大魔頭的盯視下,隻好小手一揚,扔迴沙灘上。劫後餘生,心有餘悚的沙蟲趕緊尋了個洞,一下子沒了影。

    “婕兒,來娘這兒!”林婕把鬆垮垮的褲管挽高,在馬車裏尋了兩根細繩子綁在大腿處,淌進海水裏玩。這裏風浪不大,很適合倆小的玩耍。

    魏叔對娃兒傷風敗俗的行為直搖頭。算了,這裏四周都有懸崖圍著,離人煙處又遠,無人之地,隨她吧!

    “好!”婕兒高興地向著娘親奔去。

    “來!試試!”林婕誘著婕兒把腳探進海水裏,她小妮子驚惶失措地巴著她不放。

    隨浪而來的海水緩緩地漫過婕兒的雙腳。

    “哦!”婕兒驚愕地小嘴微張,驚奇不已。

    “娘!”

    “很舒服吧!”林婕笑眯眯地把她放下來,讓她的雙腳著地,踩著沙子。海水漫過她的小腿肚,又退了開去。

    “很舒服!好好玩!”婕兒喜形於色,眉飛色舞地用小手潑著海水玩。

    “刹叔叔,來遊水!”小傑把衣服全脫了扔在沙灘上,光著小屁股泡在海水裏遊泳。他在萬惡穀時初學會遊泳,癮頭上呢!

    林婕看著是直搖頭,他小家夥的泳技跟狗爬似的,每次糾正他都振振有詞,能浮起來遊得動就行。

    大魔頭本不想下去的,他嫌海水太鹹,泡著不舒服,見魏叔亦下去玩,也就跟著下水。

    咕咕它們見狀也跑了進來,在海裏不斷地表演著各種特技,把大夥兒逗得大笑出聲。林婕有些訥悶,狐狸也會遊泳?

    綠綠藍藍它們不會水,望著玩樂的大夥興歎,赫連雲見狀靈機一動,跑迴馬車裏瞎折騰一番,弄了塊大木板給它們當浮板。讓綠綠藍藍好生感激,隨著浪頭而動的木板,綠綠藍藍它們也玩起水,叫聲不斷。平衡感不錯,一會兒之後,居然玩起衝浪來。

    黑黑棗棗它們在水裏戲水,早就玩開了。

    “大魔頭,魏

    叔,赫連雲,要不要下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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