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外,一群黑衣蒙麵人如同標槍般的站在夜風中,他們身上沒有太多武者的氣息,反而有些像是軍人,隻是這些軍人強悍的可怕,僅僅站著就帶著一股凜然的煞氣,而且一個個都冷冰冰的像是機器,沒有生命的雕塑,紋絲不動,連寒風都吹不起衣袂!


    “找到bug了!準備清除!”


    其中一人像是頭目,他忽然說著怪話,而後十幾個黑衣人全都如同夜鷹般的飛撲出去!


    慕容府內,新房中新娘以淚洗麵,新房外新郎拿著一壺酒對月暢飲。


    慕容竹譽麵色冰冷,漆黑的眸子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蔚藍。


    對外,他隻宣稱這是修煉某種秘法帶來的變化。


    如那名揚天下的名宿火雲上人,就是須發皆赤如火,卻並非先天如此,而是練功練出來的。


    事實上,當然不會那麽簡單。


    “慕容竹譽?楊成?假聖?”


    “我究竟是誰?這不重要!”


    “隻是,我在吸引火力,他那邊,也不知道進行的如何。”


    慕容竹譽默默想著,想到那人被封禁的本體,不由歎了口氣。


    那件事情本該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是以當時的情況,為了不讓矛盾激化,那已經是當下最合適的手段,因為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去進行調解。


    其實很多時候,迴頭想想,許多事情本該有更好的結果,這更好的結果未必會帶來更好的未來,但在當前對比下又肯定會更好一點。然而即便是聖人,又豈能真的算盡一切。


    命運之河奔流,它自己明不明白前麵的路?


    算定、看破,永遠是站在相對立場的上對下上,站在高處當然能一覽眾山小,問題是這世上並不僅僅有高山,還有青天,還有天外。


    所以,對於主宰被他們聯手封印一事,假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哪怕他對此並不認可。


    主宰做錯了嗎?


    沒有,它隻是在追尋一個真相!


    這個真相,有的人可能不認可,但總有人會認可。


    比如來曆特殊的假聖,無中生有的假聖,莫非就沒有想過這些?


    他想過!他也想追尋真相!隻是不可能也沒資格做到主宰那種程度!


    況且,如果主宰真的錯了,那一位又豈會不出手製止!


    那位不出手,就隻能證明,主宰就算錯了,也是錯有錯著,不會錯的太離譜!


    所以,在最後的關頭,假聖暗中留手,甚至還幫了主宰一把!


    這不是背叛組織,而是對組織的未來有自己的觀點和見解。


    假聖相信,鋼鐵主宰才是對的,更相信他不會瘋狂到真的要獻祭整個鋼鐵之城,來換取所謂的真實。


    假如現在的一切相對於真實全部都是虛假的,那麽誰能肯定所謂的真實不是另一種虛假?


    所以,無論是誰,在追尋真實的過程中,都不該脫離自身所在的現實,不然就是飛蛾撲火。


    別人不敢賭主宰是不是在飛蛾撲火,假聖敢,因為他對主宰了解夠深,甚至對祇背後的那位,都有所認知!


    主宰,本就是那一位的延續。


    麵對這種局麵,鋼鐵主宰恐怕早就有了一些應對措施,一些應急方案。


    那些手段,絕對比他們倉促應對下的做法,更為行之有效!


    這才是他了解的鋼鐵主宰!


    即使已經瘋魔,也不會變成傻瓜,就算想要利用鋼鐵之城,也會最大化的壓榨它的價值,而非將它當成一次性的消耗品、祭品!


    付出心血多了,就算是棋子,也總會有不舍,想著要好好用,充分利用。


    在鋼鐵之城而言,沒人傾注的心血,能比得上創始人。


    所以他的瘋魔,終是有限的!


    “希望這是值得的!”


    “假聖”想著,提著寶劍,義無反顧的朝著已經陷入寂靜中的前廳走去。


    他從外麵來,進入的不隻是那個世界,更有諸多周邊世界!


    連他都不明白,那些人是怎麽在世界徹底封閉的情況下,還能和“周邊世界”聯係如此緊密。


    這並不重要,這不過是一種他所未知的特殊手段。


    假聖有著旺盛的求知欲,但並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個性,這兩者看起來很像,其實截然相反,求知欲帶來動力,鑽牛角尖隻容易走上死路。


    無論對方是如何讓這些位麵,和已經進入地球範圍的主世界聯係起來。


    這諸多的小世界,都是最好的入侵對象。


    這是蟻噬蠶食之術,也可以說叫農村包圍城市,一些世界有這種說法。


    事實上,事情又哪有那麽簡單!


    任何戰術,缺少了根本相適應的局麵,都是紙上談兵。


    所以沒有不破的戰術,隻有不敗的人。


    再說,背靠橫霸宇宙的超級勢力,這樣的大世界,又豈會容易對付,他們會不防著這些?


    假聖的路從最開始就走不通,隻能轟轟烈烈的走向失敗,它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甘為誘餌。


    中原,隱山,飛龍堡。


    飛龍堡堡主龍在天,是二十年前少年英雄榜上排名第二的俊傑。


    二十年後,昔日的少年英雄,有的折戟成沙,有的卻一飛衝天。


    龍在天沒有折戟成沙,也沒有一飛衝天。


    他在十六年前迴到了飛龍堡,八年前繼位堡主,八年後,飛龍堡的十八飛龍變成了十八龍將,三百孤兒則成了一百零八煞星。


    如此隱姓埋名,積蓄實力,龍在天所圖自然不小!


    中原地大物博,比起八方各地,無論是朝廷的力量,或者宗派的力量,乃至家族的力量,都要更強。


    一些在中原甚至排不上名號的一流、二流勢力,放到其餘八州,都是超一流勢力,就算還比不上,也不會差太遠!


    比如飛龍堡,僅僅表現出來的那一部分力量,放到中原之外的地方都能稱一聲巨擘,在中原卻隻是諸多一流勢力之一。


    飛龍堡,位居盤龍山上、龍首之位,通體以黑石砌成,自成一城,主堡高達五十米,如龍首抬起,幾欲衝天!


    飛龍堡主堡之下,又有三層的地牢,位於主堡正下方,數十米的地下深處,山腹之中,卻連泥石縫隙間都澆灌了鋼汁,就算是超一流高手被困在其中,也休想逃出去。


    飛龍堡堡主昔年也算名傳天下,最為人樂道的,就是勝過了其餘幾位年輕俊彥,抱得美人歸!


    堡主夫人雲霞,乃是二十年前名動天下的八美之一,有著劍琴雙絕的雅號,當年不知有多少追求者。


    此時,這位雲霞夫人,卻在第三層地牢之中,深情款款的看著一位被鎖住琵琶骨的男人。


    “玉郎!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雲霞信誓旦旦的說著,眼前年輕的男子臉上露出了苦笑。


    假如他沒有在係統出現故障之前,將特權用在這美人兒身上,而是用在堡內高手、亦或那位龍堡主身上,現在這一切會否不同?


    想到龍在天那張仍舊年輕卻帶著陰鬱的麵孔,鹿房心中沒來由一顫!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不隻是力量,還有那種無法形容的目光!


    鹿房,是眾生樂園的高級遊戲策劃師,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


    他近期主要負責的,就是眾生樂園攜手另外兩大集團,聯手打造的大型遊戲世界——天之狹!


    天之狹遊戲世界,乃是三大集團的頂級策劃師們共同負責鋪設係統架構,即便是他這樣的高級策劃師,也隻是打打下手,敲敲邊鼓。


    曉是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進入到了這個有著自己一分心血的遊戲世界,再然後...


    係統麵板功能忽然癱瘓,他失去了和係統網絡的聯係,被困在了這個土著世界,這具比自己更加年輕、更加強壯的身體之中!


    江玉郎,就是他此時的身份,亦或者叫宿體!


    這身份,可不簡單,因為這個土著,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蔣虞!


    江玉郎是武林中頗有聲明的後起之秀,翩翩佳公子。


    蔣虞則是臭名昭著的淫賊一隻蜂。


    當然,這兩者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誰能想到,隻是測試一下遊戲係統,也會落入如此境地!


    誰又能想到,少年時吃過朱果蛛蛤,內力堪比武林名宿的蔣虞,竟然會敵不過一個名不經傳的龍在天!


    龍在天當然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可是比起那些名宿,真的能算名不經傳了。


    至於什麽昔日少年英雄榜的英雄?


    那玩意兒,都是騙騙小朋友的!


    這身體的前身,甚至不屑上榜,曾經三招擊敗上一屆少年英雄榜榜首的那位年輕俊傑!


    為何這身功力、這具身體落到他手上,就變得那麽廢柴?


    究竟是龍在天太厲害,還是自己太廢柴?


    可惜,當時如果自己不是猶豫了一下,而是果斷利用特權對蔣虞進行強化。如果他沒有把心靈控製的機會,鬼使神差的用在這個女人身上,而是用在別人身上...


    這世上沒有如果,所以鹿房現在身陷囹圄。


    看著眼前癡迷的望著自己的女人,鹿房忽然有些憐憫的想著,那個可怕的男人,究竟會怎麽對付她呢?


    若是自己在這牢房中將這女人給辦了,或者讓她為自己稍微服務一下,隻怕他會憤怒的將兩人一起打死鞭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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