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隻是戰士等級稍高,也無法成就阿克蒙德的盛名。∈♀頂點小說,


    阿克蒙德盛產瘋子,更容易出現瘋子型的天才,那才最讓人敬畏。


    外人對阿克蒙德的評價,始終難以列入頂級,即使有哥頓創造進駐浮士德的奇跡,也隻是讓人驚爆眼球,而不願在心底將他們與頂級豪門並列,就是因為他們的貧窮。


    恐怕那些在邊境上一天到晚打來打去的貴族豪門,都比同層次的阿克蒙德領主富有。


    類似的看法,明顯存有偏見,可那隻是由於阿克蒙德的血脈被嚴重低估,並不表示觀點本身是錯誤的。


    通常情況來說,在諾蘭德,財富的確很重要。


    一堆裝備精良的菜鳥,都有機會戰勝一群衣衫破爛的老兵,這不是一句笑話。


    貧窮的領主,容易被人無視。


    沒有財富,在諾蘭德丟的不光是麵子,更可能把裏子也丟掉。


    浮島豪門之間,財力同樣是評判一個家族實力的重要標準。


    雄厚的財力意味著更多的魔法裝備,也意味著更多的祭品,更多的祭品則意味著更高的地位...


    當然,以上開始用財力進行對比的,都是同一層次、或者層次相差不大的領主們。


    小領主再富裕,也沒資格和大領主相爭。


    阿克蒙德這種整個諾蘭德都算有名的家族,就算血脈中的不羈讓這個家族的貴族們幾乎沒什麽凝聚力,更沒幾個有經營頭腦,但即使再富有的普通豪門,也不敢輕言向他們宣戰。


    索拉亞草原,附近一千裏內最大的領主,大概就是格斯格洛特侯爵。


    這位侯爵並非浮島豪門,其母族姓氏門薩,倒有些來曆,是如今真正的浮島大豪門門薩家的嫡女,現任門薩公爵的表妹,所以多有來自門薩家族的扶持。


    這位侯爵本身也是個商業奇才,雖然沒什麽戰職方麵的天賦,更不善於率領軍隊作戰,可愣是靠著經營,將一塊邊陲之地打造成了黃金樂土,也算有本事。


    淩歧此來,就是衝著格洛特家族,但並非為了格洛特侯爵其人,更非為了他那讓人眼紅的財富,而是侯爵府上的一位次子,自稱“鮑勃”學者法師。


    “鮑勃”在信中自我介紹,自稱是侯爵之子。由於尚未獲得封地,目前隻掛著爵士的頭銜。


    倒是侯爵的另一個兒子,叫做蘇亞,很有戰士天賦,領軍打仗更有一套,年紀輕輕就為家族開疆拓土,生生就在邊陲之地打下了一塊男爵領。


    去年冬末,蘇亞更是受封黑荊棘子爵。


    明眼人都能看出,蘇亞就是下一任格洛特侯爵,也有人公開稱其為小侯爵。


    這些消息,並非“鮑勃”信中提及,而是淩歧另外獲得的情報資料顯示。那倒不是什麽隱秘情報,甚至其中也沒有“鮑勃”的信息。


    由此可見,要麽就是根本沒有“鮑勃”此人,要麽就是他泯然眾人,身為侯爵之子,卻完全不被人重視。


    但正是這樣一個很可能並不起眼的人,卻隻用了一封信,便讓淩歧千裏迢迢趕赴索拉亞草原。


    其中意味,已足夠深長!


    淩歧所以會來,所以不介意“鮑勃”在信中的諸多遮掩,僅僅因為他在信中提到了兩件事!


    其一,這位“鮑勃爵士”已經“表明身份”,他竟然是諾蘭德最神秘的組織、所羅門堡法師之一!


    第二,這位爵士先生,直接指出了淩歧“外來者”的身份!


    接著,才是關於會晤的請求!


    此兩點,特別是第二點,足以讓淩歧單刀赴會。


    至於說這會不會是某個陷阱,淩歧半點都不擔心。


    他在幕後黑手麵前,渺小的仿佛螻蟻。而本土的大多數強者,包括那些所謂傳奇強者,在他麵前,同樣和螻蟻沒什麽差別!


    設計對付他?


    除非是幕後黑手直接出手,否則什麽所羅門法師、深藍法師、協會法師傾巢而出,他也不懼!


    至於幕後黑手親自出手的可能性,雖然也不是沒有,但基本可以忽略。


    幕後黑手要對付他,根本不會用如此拙劣的計策。


    至於說估計錯誤,引火燒身,結果玩脫。


    那淩歧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世間萬般,行事都有風險。


    淩歧會盡力在事前規避風險,但不會因為一點擔心,就放棄登山的捷徑。


    逆天之路艱難,倘若有點風險就要退避,那麽之前他就不會來索拉亞草原,之後更不必再說什麽逆天之事。


    他要逆天,要改易自己的命格,這本就是拿一切在賭!


    當淩歧見到“鮑勃”的時候,絕對想不到,如此一位衣著普通樣貌普通氣質普通的年輕人,會是傳說中所羅門堡的學者法師!


    不過這形象,倒是很符合情報所影射的“低調”。


    淩歧默默從陰影中走出,直接出現在埋頭奮筆疾書的“鮑勃”身邊。


    這個年輕人後知後覺,卻也僅僅扭頭稍微看了看他,目光中閃過一些驚訝,立刻恢複鎮定。


    “尊敬的...異界強者,請稍等片刻,我還有一封信要完成,是例行匯報給總部的,很快就寫完了。”


    “您知道,有的時候駐外辦事就是那麽麻煩,一言一行都要有記錄。”


    “鮑勃”停下筆來,狀似熟絡的抱怨了一句。


    淩歧並不確定他是如何確定自己的身份,純靠猜測或是有別的手段。


    但必須承認,作為一個普通人,這人膽子的確不小。


    淩歧稍微點頭,算是同意。


    他大略瞥了一眼平鋪在桌上的信紙,發現上麵隻是記錄了一些瑣事,難怪鮑勃不做遮掩。


    他也不多看,隨意的走到一旁,在一張普通的木質長椅上坐下。


    “鮑勃”朝著淩歧笑了笑,埋下頭繼續工作。


    雖說他請求淩歧稍等,可這時卻也明顯分心照顧著這位客人。


    “偉大的...命運逆子,請容許卑微的鮑勃向你獻上最崇高的敬意。”


    “您大概覺得...我之前在信中多有矯飾和不實。比如鮑勃這個名字,您大概就覺得它就非我本名。”


    “可事實上,我在寫那封信的時候,確實是非常有誠意的,至少比我現在向總部例行匯報工作有誠意的多。”


    “有能力提前透露給您的,我都已經在信中透露給您。”


    “至於其它更重要的信息,除非當麵告知,否則我並無把握那樣一封足夠‘分量’的信,還能安全送到您的手中。”


    “相信我,所羅門堡比您想象中的更神秘。”


    “另外,鮑勃這個在諾蘭德語中帶有侮辱意味的詞,大概稍微有些文化的平民,都不會留給自家孩子。”


    “可是,很不幸,至少在過去的二十八年中,我確實一直在用這個名字。”


    鮑勃一邊說著,一遍刷刷用鵝毛筆書寫。


    他的字淩歧剛才見過,以諾蘭德的標準來說,那是相當不錯。


    “當然,偉大如您,顯然不會在意那些細節。”


    “就像您不會在意我看似高貴實則卑微的出生一樣。”


    “我的父親是索拉亞草原的領主,是神聖同盟北部貴族圈子裏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我的母親...卻隻是一個異族的奴隸...”


    鮑勃說道這裏,見淩歧完全沒有反應,忍不住停頓了一下。


    就在紙麵上幾乎要留下汙點墨漬的時候,他才再次連貫的書寫起來,整篇報告仍舊顯得一氣嗬成。


    “好吧,大概他們和我在您眼中都是螻蟻...”


    “隻是我同您說這些,並非想訴說自身可悲的身世,來博取同情。隻是想告訴閣下,我確實很需要所羅門學者法師這個身份。”


    “但是,比起這個身份所代表的理念,我更在乎這身份實際上能賦予我的東西!”


    說到這裏,鮑勃停下筆來,優雅的將信紙折疊成五角星的形狀。隨後又當著淩歧的麵施展了一個零級的戲法,《魔法導讀》上將之命名為火光術。此法不足以傷人,卻片刻就將信紙燃成了灰燼。


    “你們傳遞訊息的手段,還挺特別。”


    淩歧見狀,終於開口,說的卻是與鮑勃身世無關的話。


    他看得出,這人方才燒信,並非在故弄玄虛,倒不似他別有目的的言語。


    所羅門堡學者法師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更有意思。


    鮑勃搓了搓手,讓灰燼隨風散盡。


    他看了看寫字桌後窗外樓下來來往往的披甲戰士,忽然歎了口氣,迴頭淡淡道:


    “所羅門堡的法師,擁有諾蘭德最令人敬畏的聲望,擁有遠比其他學者組織深入多的位麵知識體係,甚至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涉足了神祗、乃至神祗都未曾涉足的領域。”


    “您所見的,隻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鮑勃說著振奮人心的話,聲音卻甚為低沉。


    “隻可惜,擁有如此知識乃至超凡力量的所羅門法師,入門的第一課,要學的卻非如何運用這些力量,而是如何隱藏自己!”


    鮑勃眯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曾是所羅門堡最優秀的學徒,最年輕的大學者。”


    “和我同一輩中,隻有約瑟夫家的雷蒙,是在三十歲前成為大學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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