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說:“你們要來,一個一個來啊,怎麽一下子都來了?你們不知道小隊長的脾氣啊,”


    班長問:“怎麽,是不是小隊長又罵人了?”班長知道,小隊長一罵人,當兵都有點膽戰心驚的


    “可不是嘛,小隊長今天在鎮上打麻將,又輸了不少錢,迴來就罵人了,還動手打了兩個兄弟,唉,在他的手下當兵,真是有苦難言哪!”哨兵是滿腹怨言。


    “我去看看他,也是有事找他呢,”班長對哨兵說。


    “好的,班長,你進去吧。”哨兵點點頭說。


    班長就和高升,王十渠一起進去了,哨兵連忙攔住他們:“他們是什麽人?班長,你是知道小隊長的脾氣的,不熟悉的人放進去了,我會挨打的。”


    事不遲疑,魏得時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用槍抵住了哨兵:“不準動——”


    王十渠抵住了另一個哨兵:“給我老實點。”


    魏加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繳了哨兵的槍,


    哨兵愣愣地說:“班長,這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把外人帶來了?”


    “是我請他們來收拾那個混蛋小隊長的,”班長說:“你們不是都挺狠他的嗎?來收拾他們,不應該高興嗎?”


    “萬一收拾不了,我們就更慘了,”哨兵有些擔心地說:“小山,你也是一夥的?”


    小山說:“我不是他們一夥的,我來找我哥的,不過,你不要動,不會有事。”


    “這還不是一夥啊?”哨兵說:“今天怎麽這樣倒黴啊,挨了小隊長的打,如今又被繳了械。”


    班長告訴他:“不要亂說亂動,沒事的,”


    王十渠和杠子留下來,把守大門,高升和班長去對付小隊長,小山帶著魏得時,魏加錫去皇協軍宿舍,


    高升和班長走進了小隊長宿舍,這個人從不和士兵們住在一起的,


    班長敲了敲門:“小隊長,”


    “誰他媽半夜三更敲門啊,”


    “小隊長,是我啊,有急事找你,”


    “什麽急事啊?你爹死了,還是你媽死了?”小隊長在屋裏罵道。


    班長小聲地說:“你聽聽,小隊長就是這副德行,開口就罵,抬手就打。”


    “我聽見了,真他媽不是東西,開口就罵人,”高升提高了聲音說,他是有意激怒小隊長的。


    “誰他媽敢罵老子?”“咣當”一聲響,小隊長拉開了門,就衝了出來:“誰想找死啊,”


    高升向前跨了一步:“我看是你自己想找死吧,深更半夜開口罵人,真不是東西。”


    “咦,哪冒出一個小不點呀,”小隊長被高升罵了一頓,沒有生氣,卻哈哈一笑:“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到泥土裏?叫你爹媽永遠找不見你?”


    “老子才不信呢,不信,就是不信,你根本沒有哪個本事,”高升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要有這本事,早就不舔日本鬼子的油屁股了,”


    “你敢這樣罵老子,看我不撕了你,”小隊長急紅了眼,嚎叫著衝了上來,


    高升不知道,在草橋這個地方最忌諱舔屁股,這裏有一個小故事,相傳在清朝某年間,有一個農村的漢子,挑了一擔草到草橋集市上來賣,草上麵還算拴了三隻雞,因為他要急等著,給生病的老母親抓藥,三隻雞加上一擔草,大概能換一兩銀子,差不多夠媽媽抓藥的錢了。


    哪知道,走了一路,綁雞腿的繩子鬆了,賣草的也不知道,誰知道,到了集市上,賣草的把一擔草往下街道旁邊一放,雞就飛走了,賣草的心裏想,壞事了,跑了三隻雞就買不成藥了,放下扁擔就去追雞。


    雞在前麵跑,漢子就趕忙跟在雞後麵追,追著追著,三隻雞跑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裏,這家人是開飯店的,姓馬,在草橋是個有頭有麵的有錢人,


    三隻雞跑進了這家院子,就融合到了這家人的雞群裏,漢子追進去就要抓自己的雞,這家人就不讓抓,說是他自家的雞,攆賣草的滾蛋,


    賣草的當然不滾了,還是要抓自己的雞。馬老板就不讓抓,兩個人就就在院子裏吵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街道上的人不好判斷是誰的雞,雞身上也沒有寫著字兒,雞還不都是長一個樣?怎麽斷定是誰家的雞啊?


    飯店門口有一個擺皮匠攤的人,姓侯,他站出來作證:雞是馬老板家的,賣草的看馬老板家雞多,就想賴人家三隻雞。集市上的人紛紛指責賣草的:不要看人家雞多,就想賴人家幾個雞,


    賣草的覺得自己被人誤解,被人指責,心裏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呢,他拿起扁擔,就要和馬老板拚命,


    說來也巧,今天恰逢知縣巡視到此,自有好事者把此案報告縣官,請他斷案,知縣很幹脆就接了這個案子,大家都好奇,怎麽能斷定雞是誰家的?走走過場吧?大家想看看這個縣官如何斷雞案,而且又是當街斷案,那真是人山人海,把整個街道都圍得個水泄不通。


    知縣問明了緣由,又派人把小皮匠找到場,小皮匠仍然作證,雞是馬老板家的,沒有改口,


    知縣就問三個人如果錯了,願意用什麽賠付對方?馬老板拿出了二十銀子,小皮匠拿出了三兩銀子,賣草的就拿出一擔草,如果不是自己的雞,情願以一擔草賠付馬老板。


    知縣又問了一遍:“如果雞是賣草的,小皮匠的三兩銀子,馬老板的二十兩銀子都歸賣草的,小皮匠,馬老板你們倆願意嗎?”


    兩個人齊聲迴答:“我們願意,”


    知縣又問賣草的:“如果雞是馬老板的,一擔草就歸馬老板,賣草的,你願意嗎?”


    賣草的立即迴答:“願意!”


    “好,大家既然都,我就開始斷雞了,”知縣命衙役進了馬家的院子,把二十幾隻雞全部抓來,知縣讓賣草的指認自己的三隻雞。賣草的,指認了自己的三隻雞,知縣大人讓衙役把賣草的雞放在一邊,馬老板的雞放在一邊,


    知縣先問賣草的:“你家的雞在家都喂什麽?”


    “我們窮人家,沒有糧食喂雞,現在就是在野地裏吃點草籽一類的東西,或者吃點菜葉什麽的,”


    “馬老板,你家的雞喂什麽?”知縣大人又問馬老板,


    “五穀雜糧,棒子,高粱,小麥什麽都吃,”馬老板很痛快地說。


    縣長大人又問一遍姓侯的小皮匠:“你確定這三隻雞是馬老板家的雞。”


    姓侯的小皮匠點點頭:“我確定,肯定是馬老板家的。”


    “好,我要開始審雞了,我會讓雞開口說話,”知縣大人本著臉說,


    “知縣大人瞎吹的吧?雞怎麽能開口說話,除非是神雞。”圍觀的人開始交頭接耳,不相信仔細的話,賣草的,馬老板都是非常奇怪,雞怎麽能說話呢?


    “好,審雞開始,”知縣就命令衙役:“小的們,給我當街殺雞,”


    眾人非常掃興,還以為知縣真的有什麽本事,你叫雞說話呢,原來是殺雞啊,真沒有意思。知縣大人自己想吃雞了吧?


    賣草的沉不住氣了,連忙阻止:“知縣大人,不能殺呀,那是我媽的買藥錢啊,”


    馬老板立即反對:“知縣大人,必須殺雞,不敢讓知縣大人殺雞,就說明雞是我的。大人殺雞!”


    此刻,知縣大人心中有數了,一個心疼那三隻雞,一個不心疼那三隻雞,雞是誰的已經一目了然,但是要證明給他們看,讓他們心服口服。


    知縣說:“賣草的,你放心,如果證明這三隻雞是你的,我就買下了,大家說,三隻雞能賣多少錢?”


    “差不多一兩銀子吧,”


    “好,我出三兩銀子,如果證明這三隻雞是你的,三兩銀子歸你,雞我就帶走了,”知縣大人誠懇地說。


    衙役殺雞,當街打開雞素,知縣說:“大家看好了,這三隻雞吃的都是草籽,裏麵沒有糧食,可以證明這三隻雞就是賣草的,這三隻雞自己說話了,”


    集市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了,原來是這樣讓雞說話呀?不過,知縣大人這樣斷雞,算是有辦法的人了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再殺馬老板家的雞。讓馬老板家的雞也說話,”


    衙役又殺了馬老板家三隻雞,當街打開雞素,知縣說:“大家看好了,這些雞吃的都是糧食,再殺,看看有沒有吃草籽的,”


    “知縣大人,別殺了,是我想賴賣草的的三隻雞啊,”馬老板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癟了。


    知縣又問小皮匠:“你還有什麽話說?”


    小皮匠已經嚇壞了,連忙磕頭:“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知縣大人厲聲喝道:“我問你的三兩銀子腫麽辦?”


    “歸賣草的,”小皮匠哪裏敢說別的,


    “馬老板,你的二十兩銀子呢?”


    “歸賣草的。”


    “這就叫願賭服輸,賣草的,他們兩個人一共二十三兩銀子,我的三兩銀子,也歸你了,一共二十六兩銀子,賣草的,上來把銀子拿去吧,”


    “知縣大人,你的三兩銀子,我不能要,”賣草的連忙說。


    “哎,不要不行,我也是願賭服輸嗎,大家夥都聽見了,如果雞是你的,我出三兩銀子買下你的雞,你不能讓我說話不算話吧?”知縣大人。


    賣草的連忙磕頭:“謝大老爺,謝大老爺。”遂上前取了銀子,


    知縣大人說:“這個案子沒有了結,大家注意往下聽,”


    下麵應該是知縣大人怎麽處理這個案子了,大家繼續圍觀。


    知縣大人對馬老板說:“馬老板還要再出一兩銀子,”


    “知縣大人,因為三隻雞,我已經出了二十兩銀子了,怎麽還要我出一兩銀子啊?”


    “人家是上街來賣草的,大家都知道,賣草的都是早市,現在已經晌午,草賣給誰呀?”


    “知縣大人要我買下這一擔草啊?這擔草頂多值二十文錢,怎麽讓我出一兩銀子啊?”


    “我還沒有說完,你又插嘴,你耽誤人家做生意,一兩銀子是懲罰你的,是我們縣衙的收入,現在,你承認,一擔草值二十文錢,你就再出一兩二錢銀子。”


    “好吧,我今天認栽了,”


    知縣大人說:“馬老板為人不正派企圖私吞他人財產,杖二十,侯皮匠作偽證,杖一十,給我打——”


    “知縣大人,怎麽挨罰又挨打呀,不是挨罰不挨打嗎?”


    “讓你們長點記性。”知縣大人說:“若不然,下次還犯,”


    打完了,馬老板哼哼唧唧,今天輸的慘了,


    知縣大人又下令:“把馬老板的褲子給我扒下來。”


    “知縣大人,哪有脫褲打板子的?與理不符啊?”


    “扒,扒下他的褲子,”知縣大人狠狠地說:“侯皮匠,爬過來,伸出舌頭去舔馬老板的屁股。”


    “轟”然一聲,圍觀的老百姓大笑起來,這個知縣大人,做事真夠絕的,


    侯皮匠哭了:“知縣大人,這不是讓我丟人嗎?我認罰不行嗎?”


    “不行,必須舔,馬老板不就是有兩臭錢嗎?你就要舔他的油屁股,舔,今天必須舔,”


    侯皮匠沒有辦法,隻得伸長舌頭,舔了一下馬老板的屁股,


    知縣大人問:“臭不臭?”


    侯皮匠迴答:“不臭,”


    “再舔——”


    侯皮匠隻得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知縣大人再問:“臭不臭?”


    “臭,臭,”侯皮匠不敢說別的,


    “舔了兩次才說實話,那個拉屎的地方,你不臭嗎?”知縣大人說:“從今天起,我們就立下一條規矩,凡是作偽證的,就要罰他舔屁股,凡是耽誤別人做生意的,罰銀子一兩。退堂——”


    “青天大老爺——”


    “青天大老爺——”


    老百姓齊聲高唿,此案之後,侯皮匠,馬老板沒臉待在草橋了,遠走他鄉了,


    這個故事是真是假,沒人考證,總之,在草橋這個地方,最忌諱別人說自己舔屁股。高升說小隊長舔日本人的油屁股,小隊長能容忍嗎?肯定不能,所以,高升的話剛剛落音,小隊長,就兇狠地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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