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關鍵情況是:皇協軍,以及我們的人人員有沒有傷亡?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考慮的問題,”劉宏明問。


    “目前還沒有,至少在我逃出來之前,我們的人沒有一個傷亡,”提起這些,一班長似乎還心有餘辜,“我沒有逃出時,絕對沒有,我現在已經逃出來了,估計他們更不敢殺害了,”


    “為什麽這麽肯定?”劉宏明追問,


    “如果我沒有逃出來,他們把我們全殺了,不留一個活口,就沒人知道是他們幹的,自然就能逃脫皇協軍的追捕,既然那時候,他們沒有殺我們,尤其是在我們昏迷的時候,最容易下手了,現在,我逃出來了,他們就不敢殺了,如果殺了皇協軍士兵,難道他們不怕皇協軍報複他們?徹底抄了他們的老巢?我想他們不傻,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一班長說的有道理,大凡占山為王者,輕易不與官兵作對,除非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或者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否則,不敢殺官兵,”高升畢竟在山上生活多年,對於那些生活在山上的那些人的習性,是了若指掌的,


    “如果我們現在迴去,你還能找到那個山頭嗎?”劉宏明問了一班長,


    “能找到,我逃出來的時候,都做了標記的,”一班長說,“我準備返迴去的,”


    “這個不難,凡是有人生活的地方,總要留下一些生活軌跡的,就算他們偽裝的再好,也能找得到的。”高升肯定的說:“不過,他們似乎並不那麽簡單,”


    “高前輩,說說你的看法吧,他們有什麽不簡單?”劉宏明似乎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


    “這夥人在截獲他們運送的軍火時,是完全知道他們的皇協軍身份的。為什麽敢劫?劉連長,你想想看,這裏麵有沒有問題?”高升提醒劉宏明說。


    “我知道他們不是一股簡單的土匪,能在皇協軍,鬼子,抗日支隊的夾縫中生存下來,必有他們的長處,”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就行,”高升說:“就有製服他們的把握了。”


    “高前輩,這次又要麻煩你了,瓦窯時,就拐個彎,順便把這個事解決了。你看可以嗎?”劉宏明有征求高升的意思,並沒有直接下命令,


    “哎呀,我說過,你不要客氣,還是喜歡客氣,不過,這事似乎有點麻煩,不是一班長說的這麽簡單,這夥人應該得到某些力量的默許或者支持,要不然,在現在的形勢下,怎麽可能占山為王呢?”


    一席話說的劉宏明一個勁點頭,高升分析地真夠透切的,劉宏明催促說:“高前輩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們要想順利地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與當地駐軍取得聯係,否則不能輕舉妄動,這夥土匪很可能得到了當地駐軍的支持,要不然,不會有這麽猖狂,極有可能是駐軍和土匪之間有利益上的分紅,否則不敢直接劫了正規軍。”高升分析說。


    “我明白高前輩的意思了,”劉宏明點點頭轉身問一班長:“下塘和瓦窯的駐軍歸誰管?”


    “具體屬於哪個團哪個營,我還真的不知道,反正都是歸司令管轄,這個錯不了,”一班長迴答說:“這個我敢肯定。”


    “這個問題也好辦,喬連長,這個事還要請你與偽省長溝通一下,讓他通知下屬一聲,這是我們的貨,請當地駐軍協助我們解決一下,”劉宏明對喬立業說:“偽省長這個麵子應該給的。”


    “這樣吧,在偽省長哪裏,我說話的分量恐怕還不及你呀?”喬立業提議說:“反正偽省長現在已經睡了,要去也是明天早上,我們倆一起去找偽省長如何?”


    “也行,我們倆明天早上一起去吧。”


    直到這個時候,一班長才看清楚喬立業的軍銜,是上尉,根據軍服的顏色可以看出來,他知道喬立業是警衛營的。一班長驚喜地說:“大力士,你進入我們警衛營了?啥時候的事?”


    “怎麽?到現在,你還沒有給我這個長官敬禮呢,”喬立業笑著說。


    “報告長官,警衛營一連一班長向你報道,”一班長立正敬禮。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呢,不要當真,在這個醫院病房門口,我們大家都是兄弟,”


    “不能不能,你都是上尉了,怎麽能是兄弟呢?長官就是長官。這種玩笑開不得,”一班長似乎有些不安的樣子。


    “高前輩,本來準備你明天天一亮就出發,現在不行了,要等拿到偽省長的手諭才能走,到達瓦窯時先找當地駐軍,”劉宏明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就和高升奪迴軍火之事。


    “這樣當然就穩妥多了,”高升說:“時間上不求急,但求穩,遲一點不要緊,解決問題才是必須的,”


    高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屋裏的護士叫了一聲:“誰的名字叫宏明?”


    “我,我叫劉宏明,”劉宏明連忙答應,


    “傷員醒了,第一句話就喊‘宏明’,我沒有聽清楚說什麽,第二句話還是‘宏明’兩個字,我聽清楚了,你進來吧,她的手還在到處亂摸呢,大概在找你的手吧,”護士催促說:“快進來吧,”


    劉宏明趕緊衝了進去,魏玲的手還在亂摸,眼睛還沒有睜開呢:“宏明,你在哪?宏明,”


    劉宏明連忙抓住魏玲的手,“玲玲,我就在你身旁。玲玲,”


    “剛才去哪裏了?我喊了你半天了,”魏玲嗔怪道。


    “我就在門外,你的聲音還很微弱,我沒有聽清楚,聽到就趕到了,”


    “我死了嗎?”魏玲問:“我怎麽覺得我在半空裏飄蕩啊?”


    “我告訴你,玲玲,你已經到鬼門關去了一趟,那個看門的小鬼說,趕快迴去,你還有八十年陽壽呢,你來湊什麽熱鬧啊,迴去迴去,於是,你又迴來了,”


    魏玲笑了,護士也笑了:“想不到你的先生還挺有趣,”


    “是啊,要不,我怎麽賴上他了呢,”


    “賴上?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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