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帶著突圍出來的半個連日本兵,加上周扣眼的四十來人,一共也就一百多人,慌不擇路地逃迴了淮城,去時兩千多人,囂張跋扈,迴來時一百多人,一個個都成了喪家之犬,灰溜溜迴到淮城。


    在村田出發不久的時候,佐藤已經來到了淮城,婁翠花在憲兵隊招待了佐藤將軍。佐藤覺得婁翠花的小樣兒還不錯,宵夜之後之後,就跟婁翠花上了床,佐藤承諾:“如果大佐迴不來,我就把你帶到省城去。”


    婁翠花高興地跟將軍磕了頭。


    村田連忙佐藤跪了下來:“我對不起將軍,辜負了你對我的厚愛,”


    佐藤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關鍵是要吸取教訓,以圖東山再起。”


    村田哭了:“將軍閣下,手中無兵,拿什麽東山再起啊,隻能一死以謝天皇。”村田說著,猛然掏出了尖刀,對準了自己的肚子,就要往下刺去。


    佐藤一急抬起一腳,踢飛了村田手中的尖刀:“懦夫,現在死了,你是罪有應得,活該,天皇子民一人一口湍沫也能讓你永不翻身,你需要用實力去證明自己。”


    “我的士兵全部陣亡了,哪有本錢再去證明自己啊。”


    “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從橋本聯隊抽一個中隊給你,從山口聯隊抽一個中隊給你,重新組建村田聯隊。不足部分,要等國內補充兵力到達,再給你調配。”


    村田連忙給佐藤磕頭:“謝謝將軍栽培,村田此生唯將軍馬前瞻首。“


    不料,佐藤卻因此發怒:“你給我站起來,瞧瞧你這熊樣,哪裏還有大日本軍人的模樣?哭哭啼啼一副奴才相。聽到沒有,站起來!”


    村田一愣,連忙爬了起來,雙腳並攏,雙手緊貼著屁股,頭一低:“嗨——”


    “說說你的打算。”


    “將軍,我聽說,魏得時沒有遇到抗日支隊,早就迴到淮城了?”


    “是的,至少比你早兩個小時,”


    “我在雀兒莊被困,他卻見死不救,自個兒打道迴府了,這口氣我咽不下,”


    “這個問題,我也質問了他:為什麽不去救大佐?”


    “他怎麽說?”


    “他的理由確實能站住腳,一,他的任務是攻打薑溝;二,沒有接到增援雀兒莊的命令。沒有與抗日支隊遭遇,隻能速迴淮城。”


    “這些就是他的借口,將軍閣下,我想有個聽話的皇協軍大隊長。”


    佐藤沉默了,村田已經數次提出要換將了,以前有大夫人在,不看僧麵看佛麵,看在大夫人對自己的情分上,也要保住魏得時,現在大夫人已經走了,對自己已經沒有什麽約束了。村田想調整,就讓他調整吧。


    “你想調整誰?”


    “參謀長齊如塵。”


    “你確認能控製他?”


    “我已經控製他了,因為我抓到了他的把柄。”


    “他和魏得時的三夫人私通,被我抓了個現行,不敢不聽我的,我就告訴他: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把你的糗事抖落給魏得時,”


    “唔,這是個把柄,不過要把魏得時做了以後,這個把柄也就不成為把柄了,齊如塵依然有不聽話的可能呀。”


    “所以,我的意思是對魏得時隻關不斃,齊如塵不會沒有顧忌的。”


    “關押地點呢?選擇在哪裏?保密程度怎麽樣?魏得時在淮城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恐怕沒有秘密可言。”


    “將軍閣下,當年我們在淮城鬧事,利用的兩個地方,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當然記得,已經十幾年了,他們沒有毀了那個地方?”


    “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個秘密所在,前幾天我還下去看了一下,幾乎和當年沒有兩樣,隻是黴味大得多了,有的地方有積水了。”


    “如果沒人發現,真的是個秘密所在,”


    “那我就組織實施了。”


    “千萬不要給我捅出簍子來,魏家軍的人心還是比較齊的,弄不好皇協軍全體嘩變,就得不償失了。”


    “將軍請放心,我一定做的天衣無縫。讓他們嗅不出一點味道來,”


    從村田的話語中,佐藤聽出來,村田打這個謀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看樣子已經做了周密部署,也就放下心來了。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就是還沒有物色好看守的人選,我知道魏得時的武功不一般,看守的人一定要能服住他。”


    “我也知道他的武功,是在你我之上的。讓他跑出來就壞事了。”


    “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看守,此人的武功不錯,輕功不咋樣。”


    “他是誰?他是特工處的高升,前一段時間夜探皇協軍大營,齊如塵,魏加錫,還有魏得時的女兒,居然拿下他,隻是被人用暗器打下了屋頂。”


    “你救了他?”


    “將軍怎麽知道我救了他?”


    “能把這個事說的如此清楚的人,肯定也在現場是不是,你的輕功又好,遇上同路人,不救是不可能的。”


    “養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將軍也。”


    村田和佐藤正在議論著,哨兵來報:“特工處周處長求見。”


    “他說什麽事?”


    “他沒有說,隻說要見大佐。”


    佐藤說:“深夜求見,必有要事,就讓他進來說話。”


    “讓他進來吧。”村田吩咐哨兵說。


    哨兵不一會,周扣眼就進來了,就給佐藤作揖:“將軍閣下,深夜打擾了。”


    然後又給村田作揖:“實在事情緊急,不得不向大佐匯報。”


    村田一看,周扣眼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進來。再仔細一看,自己不認識他,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升,村田瞪著眼睛,指責周扣眼:“為什麽要把一個陌生人帶進憲兵隊來,難道你忘了規矩了嗎?”


    “大佐閣下,他不是陌生人。”


    “我不認識就是陌生人,你還狡辯。”


    周扣眼隻好轉身把身後的人推了出來,誰?秦榮堂是也,他已經趕到了淮城,秦榮堂怕劉宏明追殺,一到淮城,就求周扣眼給他找個秘密之處躲藏一下,避避風頭。周扣眼想不出哪裏還有秘密的地方,隻好把他帶到憲兵隊,求大佐安排一下。


    所以,周扣眼說:“他就是今天晚上,把你帶出包圍圈的那個人。”


    “是他?他不是潛伏得不錯嗎?怎麽又來了?”村田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被劉宏明發現了,不逃走,小命就保不住了,我怕劉宏明追殺,所以,來求大佐閣下安排個秘密住所,暫避風頭。”


    “原來真的是恩公啊。”秦榮堂一說話,村田就聽出來了,真的是引他出包圍圈的那個人,連忙轉身跟佐藤說:“將軍閣下,不是此公,我恐怕再也見不到將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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