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定位係統,他正在掌舵,駕著這條機輪船帶著我們離開越南。


    據他說,這條航道是他經常走的,應該很安全。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勞,晚上那幫漢子從船艙裏翻出了一箱酒來,痛快的喝了一場,那個老江略微有些皺了皺眉,他自己卻滴酒不沾。


    終於離開了越南,這次在越南經曆的一係列的事情,現在迴想起來,心裏也不禁有些感慨。總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滋味。我一個人提了瓶酒,就這麽坐在船尾,吹著海風,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著。


    濃烈的酒入口很衝,辛辣的味道很快的燃燒起了我的血液。可是我的心裏卻有些莫名的茫然。


    這條船不大,在海麵上微微有些晃動,看來隻要不遇到大的風浪,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到達海南島。然後我們會在那裏通過一些特殊辦理證件,之後就返迴加拿大。


    混血美女姐妹兩人的精神都有些不振,nono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醒來之後,就一隻緊緊的抱著她的姐姐。寸步不離。對我身邊的那些粗豪的漢子,小女孩的眼神裏有一種本能的戒備,但是對於我,她還是保持了很親近的態度。這姐妹兩人都有些累得不輕,晚上已經在船艙休息了。


    至於陸璿,她一個人喝酒拚倒了婁克等三個漢子,現在估計也在睡覺吧。


    我歎了口氣。心裏真的有些沉重。


    迴加拿大麽?


    我笑了笑,拿起酒瓶。最後一點酒倒進嘴巴裏,我晃了晃空酒瓶,然後用力丟進了大海裏。


    整整一瓶烈酒下去,我略微有些頭暈,正要站起來。就聽見後麵傳來一個很冷靜的聲音,“坐在船邊喝酒,你不怕掉下去?”


    我迴頭,就看見木頭站在我身後,不知道何時走來的。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有些醉了,至少如果我清醒的話。不可能人有人來到我身後,我還沒有察覺的。


    木頭緩緩坐了下來,就坐在我身邊,他手裏也提著一瓶酒,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了我。


    “談談?”他看了我一眼,眼神裏似乎有些我猜不透的東西。


    “哦?”我笑了,看著我的朋友:“你要和我談談?你不是最討厭說話麽?木頭。”


    木頭笑了,其實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有種冰雪被春風融化的感覺。隻是可惜他平時笑得太少了,一副冷冰冰木衲的樣子,掩飾住了他的大部分魅力。


    “小鋒。”木頭開口了,“我們是朋友,對吧。”


    “當然。”我立刻點頭,“你和阿澤,還有陸璿,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木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那麽。現在呢?”


    我看了他一眼,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陸璿。”木頭用很簡短的兩個字,戳穿了我的掩飾。


    是的,陸璿。


    陸璿現在對我的態度已經多少有些不同了,而已經摻如了這麽多其他因素之後。我和她之間,還是單純的友誼麽?


    木頭笑了一下,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就這麽問題繼續和我探討下去的打算。


    他仰頭喝了口酒,然後再次把酒瓶遞給我。我們兩個男人就這麽就著一個酒瓶,你一口我一口,誰都不說話,悶悶的喝了半天……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們的船靠岸了,在海南島距離三亞市十幾公裏的一個小漁村。老江果然是一個老手了,很精明的躲避了警方,這條航線的確很安全。


    我看得出來,他走這條航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很顯然,他這樣的人留在越南,幹的事情多半就是通過海上的航線販運一些特殊的物品。


    我們登陸之後立刻和老江分手,老江安排了一輛汽車,栽著我們一路奔波到了三亞市,並且給我們安排了一家酒店。


    我們在酒店裏住了一天,就有人把辦好的證件給我們送來,畢竟證件是很重要的。


    因為我們是通過合法渠道出境進入越南的,從文件上和出境記錄上,我們現在不應該出現在國內,這個漏洞一旦被人查出來會引起大麻煩的,所以要通過一些手段來彌補這個漏洞。


    弄完了文件和證件,我必須帶著婁克他們趕緊迴加拿大。而這次,我說服了陸璿,讓她不要跟我迴去了。


    “給你兩個答案,你自己猜哪一個是真的。”我一半認真,一半開著玩笑,看著陸璿:“第一,我煩你了,你這個女人太難纏了,總是欺負我,所以我不想帶你迴加拿大了。第二,我迴去之後做的那些事情未必安全,帶著你我怕你會受傷,我會分心。”


    陸璿還想說什麽,我已經搖頭,然後我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別問,也別說,我現在也什麽都不知道。”


    這句話,和在越南的時候,陸璿對我說的那些話,幾乎一字不差。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就在酒店的海灘上。三亞市明媚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有些炎熱,這股熱流不僅籠罩了我們的全身,同時也流淌過我們的心。


    然後,陸璿仰起臉來,對我很燦爛的一笑。這樣的笑容,很明媚。


    離別的時候,我把混血美女姐妹交給了阿澤和木頭,“我已經欠你們很多了,可是這個女孩幫了我一次,我答應會治好她的妹妹,所以還是要麻煩你們了。”


    隨後我笑了笑,“反正你們是我的好朋友,你們這輩子注定被我煩死的。”


    阿澤依然嬉皮笑臉的模樣,笑道:“放心,照顧美女這種事情我一向是很樂意的。”


    這天晚上,我和婁克等人離開了三亞,離開了我的好朋友們,離開了陸璿,離開了混血美女和她的妹妹nono,飛機飛往g市,然後在哪裏轉機出境,迴加拿大。


    我原本也曾想過不迴去的,但是我已經選擇了這條路,所以我就一定要走完它。


    清晨,我剛起床,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加拿大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尤其是在十月份的時候,我穿上了一件皮衣,皮鞋也擦得很亮。然後我站在鏡子麵前自己端詳了一會兒自己,對鏡子裏的那個人很滿意,隨後我出門。


    婁克已經站在了門口,而這次和我從越南迴來的那幫兄弟,全部都站在了外麵。


    我們昨晚迴到了修車場,今天上午,呂老四要見我們。


    盡管沒有人吩咐,但是我們一幫人走出來的時候,除了婁克跟在我身邊,其他的七八個兄弟,都似乎已經習慣了一樣的走在我的後麵,這樣的感覺讓我很有一種成就感。


    但是很快我就迴過頭去看了他們一眼,笑罵道:“怎麽了?你們都睡覺睡得腿軟了麽?怎麽走得這麽慢?”


    我放慢腳步,隨意抬起手來扒在一個兄弟的肩膀上,同時輕輕捶了他一下。


    我知道,雖然我已經初步在這些人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但是現在還不是我擺譜的時候。


    呂老四今天依然沒有迴修車場,而我們則上車前往他的住所。


    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有些緊張。


    這個年輕人我不認識,似乎是呂老四家裏的,這讓我多少有些感慨。畢竟在泰格還活著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泰格來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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