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璿帶著我走進了房間,然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安靜的房間裏,她臉上的表情隻剩下了一種:


    或許我是產生了幻覺,可是我分明的看見了,陸璿臉上的表情,隻能用一種詞語形容,那就是:溫柔。


    “你為什麽這麽魯莽?”她幽幽歎了口氣,“為什麽每次都會遇到這種需要你拚命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一個人隻有一條命,你能拚幾次?。”


    我試圖輕鬆的笑一下,可是發現我在陸璿那深邃的目光之下,居然無法笑得出來。


    “你知道不知道,你們出去的時候是三個人。迴來就隻有婁克一個,而且當時他的表情那麽可疑,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他會告訴我什麽不好的消息。”陸璿咬牙,她緊緊盯著我,然後緩緩道:“你知道麽?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算拚了一切,也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報、報仇?”


    “嗯!”陸璿用力點了點頭,她的眼神裏閃動著堅決,“我可不管別人會怎麽想,但是如果讓我找到誰殺了你。我會想一切辦法給你報仇。我可以去求我父親,我甚至可以嫁給張文翊,我會用一切的力量去複仇。一旦讓我找到了殺你的人,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然後,他的親人,朋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把他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他關心的人和關心他的人,全部殺死。”


    她的聲音在顫抖。盡管她說著這樣讓人覺得恐怖的話,可是我卻從裏麵感覺到了,陸璿內心的恐懼。她用顫抖的聲音道:“我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魔鬼來為你複仇。”


    “……”


    說實話,我此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我甚至有種好像做夢一樣的感覺。


    “璿子,你……”我看著她,有些語塞。


    “別說話,也別問我什麽。”陸璿的眼神很複雜,也很奇特,緩緩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現在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來的時候在飛機上非常的擔心,我害怕一降落之後,就會得到你已經死掉的消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所以你現在別問我,好麽?”


    陸璿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沉,深得讓我看不見底。


    終於,她歎了口氣,輕輕的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勉強笑了一下,緩緩道:“別問,也別說什麽,好麽?”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感覺到陸璿抱著我,她把她的體重一點點的全部放進了我的身上,最後她整個人都已經靠在了我的懷裏。


    我甚至能感覺到,這個貌似一向很堅強很強悍的女人,她的身子在顫抖。


    這應該是微妙的一刻,甚至可以說是應該很有氣氛的一刻。


    但是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可預測的。


    就在我們兩人似乎都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一種微妙氣氛當中的時候,我很清晰的聽見了身後的門板發出了輕微的一聲動靜。


    “嘎吱!”


    糟糕,這門板昨天已經被我一腳踹壞了,現在隻是架在這裏而已!


    我心裏一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後的門板已經轟然倒了下去,促不及防的我,因為原本全部體重都依靠在身後的門板上,而陸璿的體重則完全靠在了我的身上。


    “砰~!”


    我們兩人隨著門板一起倒了下去,我就躺在門板上,而陸璿則以一種很曖昧的,很小鳥依人的姿勢,就睡在我的懷裏。


    客廳裏的兩個男人的眼神已經帶著驚詫的味道,死死的盯著躺在的上的我們。


    我看見陸璿的臉色瞬間漲紅,她抬起頭來,一臉的驚慌失措,不過隨即用惱怒掩飾住了真實的情緒,一臉殺氣的瞪著阿澤和木頭。


    “你們不會是……”阿澤張大了嘴巴,正要說話,木頭也似乎有些驚呆了。


    “你敢說出來我就殺了你!”陸璿張牙舞爪的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尖叫道:“不許看,不許想,不許亂說!”


    “咳咳,我什麽都沒看見。”阿澤連連咳嗽,趕緊縮頭,“不關我的事,我隻是路過的!”


    而木頭畢竟是木頭,保持了一貫的惜語如金的習慣,隻簡短的說道:“路過,頂。”


    懷裏抱著一個身材火辣,容貌絕色的美女,其實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但假如,這個美女是陸璿,就不那麽愉快了。


    尤其是陸璿一臉好像做壞事被人發覺的小孩一樣,這種時候,她發起脾氣來,是絲毫沒有道理可言的。


    我,阿澤,木頭,我們三人都很清楚這點,所以當陸璿一個魚躍從我懷裏蹦起來的時候,盡管她的胳膊撞到了我的鼻子,很疼,可是我也隻能咬牙忍著不出聲。盡管我看見阿澤和木頭都很像笑的樣子,他們也隻能忍著。


    “木頭,對了,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植物,通常是很少很少開花的。”阿澤一臉很正經的樣子。


    “什麽?”木頭很配合的迴答了一句。


    “嗯,就是在美國,在華盛頓市的植物園裏聽說有一株全世界最大的花,叫什麽巨型海芋。聽說十幾年來,隻開了一次哦。”阿澤故意歎了口氣,“難得,難得啊。”


    頓了一下,他故意笑了笑,道:“其實,我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植物,開花的次數比這種巨型海芋花更難得,更稀有哦。”


    木頭看了阿澤一眼,緩緩歎了口氣:“什麽?”


    “鐵樹開花。”阿澤飛快的,若有若無的瞟了陸璿一眼,故意大聲道:“而且是那種生長了二十多年的鐵樹。”


    陸璿已經氣得牙根緊咬了,發出“咯咯”的聲音,忽然就站了起來,目光四處顧盼,口中一副很平靜輕鬆的語氣,“請問,這家的菜刀放哪兒了。”


    阿澤已經飛快的搶先一步把桌上的菜刀一把搶了過去,然後飛快的遞給了木頭,木頭則隨手就扔到了沙發下麵,一臉正氣:“沒看見。”


    阿澤也很無辜的大聲道:“我們隻是在探討很嚴肅的植物問題,咳咳。”


    “哼。”陸璿一臉冷笑。


    這時候,外麵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混血美女手裏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迴來了,其中居然還有一隻母雞。


    “我看見你有朋友來,今晚我可以給你們做越南雞飯。”混血美女有些臉紅,低聲道:“對不起。這兩天你在我這裏,沒吃什麽好東西。”


    阿澤歎了口氣:“溫柔賢惠。”


    然後迅速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一臉紳士的表情,溫言道:“美麗的小姐,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麽?來來來,東西給我幫你提,女士是不該做這些粗活的。”


    混血美女漲紅臉,被阿澤從手裏把一袋袋新鮮的食物接了過去,有些為難,“不用了,其他的我都可以做,隻是我不會殺雞。”


    “放心,這麽血腥的事情。怎麽能讓美女來動手呢。”阿澤一臉大義凜然的模樣。捏著雞脖子就把那隻可憐的雞提了過來,然後彎腰從沙發下摸出了菜刀。


    老實說我其實看出阿澤臉上有些緊張。


    殺雞?別說殺雞了,阿澤長這麽大,連隻蟑螂都沒殺過。


    他曾經說過一句極其猥瑣,極其淫蕩的名言。


    “除了處女的落紅,我是見不得任何血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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