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麽說或許還有很多漏洞,但是現在我算準了海大隻能相信我,他沒有選擇。


    海大果然氣勢上弱了下去,他垂下頭,努力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來的時候。明顯有些無奈,“我是一個毒品拆家,但是我身上有中國血統和越南血統。中國人的開價我不能接收,越南人的開價更高,所以我選擇和越南人合作。至於你。老弟,我認為你是代表華人的,隻是你是大圈還是華幫,我還不能確定。但是我隻是很懷疑,站在大圈或者華幫的立場上,他們都應該希望我死掉才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為什麽一定要死呢?你和金三角的毒梟有來往,同時你是一個毒品拆家,你有自己的銷售運輸網絡。你可以很值錢的呢!”


    隨後我們兩人看了對方一眼,我知道我們互相都不信任,但是這不重要,隻要暫時他肯和我合作就足夠了。


    就在海大準備坐到床上去的時候,我忽然心裏一動,“等等。”


    我心裏忽然感到一陣緊張,站了起來,然後緩緩拉著海大到了一邊。我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床單,還有被單都掀了起來。我的動作很輕柔,很緩慢。


    隨著我自己的檢查,我最後輕輕拿起了枕頭,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順著枕頭的邊緣往裏麵輕輕的摸索。我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手指更是刻意的放輕了動作。


    終於,我眼角的肌肉跳動了一下,手指捏住了一樣東西。


    我緩緩的把那個東西從枕頭裏抽了出來,這是一枚大約有十厘米長的鋼針,正好是一根香煙的長短,針頭細如毛發。我緩緩拿了出來,湊在燈光下看了一眼,針尖上的那一段,在燈光之下泛出淡淡的藍色光芒。


    我長長的唿了口氣,然後把這枚針給海大看了眼,海大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如紙。


    “老兄。”我苦笑了一下,“看來我又救了你一命。”


    我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屬的煙盒,然後把這枚針放了進去。仔細的收了起來。


    看著張大嘴巴的海大,我笑道:“知道麽?這枚針上有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上麵應該是蛇毒。如果你剛才不小心躺下去,腦袋壓在枕頭上的話,針尖隻要刺破了你的後腦勺,你甚至不會感到太多的疼痛,你隻會覺得很麻,等你坐起來想檢查的時候,你已經全身僵硬了。”


    “你、你又救了我一命。”海大臉色很難看。


    我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整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現在可以睡覺了。”


    “睡覺?”海大幾乎跳了起來,大叫道:“老子可不會再睡在這個地方,他麽的,走,立刻走,這個地方我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


    汽車行駛到河內的時候,海大緊張的神經才終於放鬆了一些,但是他依然變得有些神經兮兮的了。甚至很明顯的,他開始對我也表示了一點懷疑。


    很簡單,他自從到了海防市之後就沒有再和任何人聯係,按照他的觀點,應該沒有人能這麽快就找到他。但是我不同,我開始懷疑我打的每一個電話。


    到了河內之後,我們直接來到了河內大酒店。這是整個河內僅有的兩家五星級的酒店之一,整個河內市最好的酒店有兩家,一家是希爾頓,一家就是河內大酒店。


    “從現在開始,我希望大家把電話都關掉。”海大的眼神有些嚇人,然後他看著我,“老弟,我不想懷疑你,畢竟你救了我不止一次。但是如果你能從現在開始關掉電話,我會更放心。”


    “你可以選擇跟我分開。”我的態度很強硬,“我的電話不會關,決定權在你手裏,如果你不能信任我的話那隨便你。”


    海大的眼神開始很淩厲,但是盯著我看了好久,眼看我並不為所動,終於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用力咬了咬牙,然後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好像認命一般叫道:“好吧,好吧,我相信你!”


    他似乎怒氣勃發,對著手下的保鏢喝道:“你還在等什麽,還不快去開房間,難道要我今晚睡在大街上嘛?記得別用我們自己的證件。”


    我笑了笑,和婁克站在了一邊。


    一路上我們用的都是假證件,海大這人雖然有些猥瑣有些怕死,但畢竟還是老江湖了,出門在外身上至少帶了兩套假證件。


    眼看那個保鏢在櫃台開房間,我看了婁克一眼,示意讓他看著海大,而我立刻朝著櫃台走了過去。


    “先生,您需要的房間是……”


    櫃台後麵。一個穿著製服的酒店人員彬彬有禮的用很標準的中文和我們說話。


    在越南,會中文的很多很多,甚至中文是除了越南語之外的第二大語言了。這主要是因為越南的旅遊業基本是靠著中國遊客的支撐。幾乎所有的旅遊場所,酒店,等等,工作人員都會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套房。”不等那個保鏢開口,我搶先說話了,“請給我套房,總統套房,豪華套房,或者蜜月套房,都可以,總之我需要的是套房。”


    那個保鏢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我笑了笑。迴頭看著海大,“怎麽?怕花錢麽?”


    海大有些不耐煩的對著自己的保鏢揮手,“照他說的做。”


    “好吧,先生。”櫃台後麵的那個工作人員臉色有些古怪,他飛快的檢查了一下電腦,“我想,這恐怕有一點小小的難題,本店的總統套房需要預定,而其他的套房,現在我們隻有一個情侶蜜月套房是空的,您真的確定需要麽?”


    “就是它了。”


    我們四個男人一路進了電梯。我知道肯定有人會覺得好笑,因為我們開的是情侶蜜月套房,幾個男人。


    “你幹什麽?”海大有些疑惑。


    我神色從容,“從現在開始,我們四個人最好吃住都在一起。”


    自從進入河內市以來。我沒有再給泰哥打電話。


    高檔酒店的蜜月套房的確很有些樣子,一走進房間,就看見桌上擺著酒店準備好的鮮花,穿過外麵的客廳拉開窗簾,就可以俯視河內市景,雖然這景色並不優美。


    然後走進臥室,我們有些尷尬的看見,那張碩大的大床上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花瓣,而且那些花瓣還組成了一個心形。房間裏還放著準備好的精美燭台,看來是用來給情侶提供浪漫燭光用的。


    麵對這樣的場麵,說實話我們四個男人真的有些尷尬。


    婁克的表情更是精彩,他似乎很想笑,但是又在拚命忍。


    “他麽的,老弟。你到底玩什麽花樣?”海大有些惱火。


    “我說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四個最好統一活動。”我看了看這裏的環境,“外麵的客廳沙發很大,可以睡兩個人。”


    然後我看了婁克一眼,“把槍給我。”


    婁克也立刻照辦了。


    “我們接下來幹什麽?就躲在房間裏休息麽?”


    海大肥胖的臉有些浮腫,我知道這是缺乏睡眠引起的。這兩天他休息得太少了,精神高度緊張,讓人有些吃不消。


    我麵色冷峻,緩緩道:“老兄,你想想吧,從你上那條船到上岸,我們去海防市進酒店,這一路上總有人殺你。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總能準確的找到你,這代表什麽?”


    海大不說話。


    我帶著嘲弄的笑意,“代表著有人在泄露你的行蹤,一直在泄露。如果說之前在船上,你懷疑是你在越南幫你安排行程的朋友出賣了你,那麽在海防市酒店裏,枕頭裏的那枚針怎麽解釋?”


    海大的臉色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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