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目標。”


    “目標人物沒死,那個男的救了她!”


    夜風襲來,順便帶來了兩個男人低聲的對話,更在隨後帶來的狙擊槍上膛的聲音。


    很明顯,這些人是奔著餘徽來的,我就是屬於殃及池魚那種。但更明顯的是,對方殺一個是殺,殺倆也無非是多開一槍的事兒,絕對不會留下我這個活口。


    所以,我必須也隻能選擇救餘徽。


    她趴在我身前,顯然也聽到了那對話聲,因而很老實,不再有任何動作。


    我拍了拍她在我腦袋旁的小腿,然後低聲問道:“會滾嗎?”


    她微愣,但看到旁邊的山坡後立刻醒神。


    沒有任何語言上的答複,她立刻翻身,我緊隨其後。


    而就在我們翻滾的時候,在‘砰’的一聲沉悶槍響的同時,我仿佛感覺到了子彈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


    但接下來我已然沒有時間再去想更多,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在主動滾,而是借著山坡的陡勢在自然滾落,且越滾越快。


    在翻滾的暈頭幌腦間,我突然很想問她一句,“別人都是滾大床,咱們滾大地是不是顯得更高級一些?”


    但這話終究也沒問出口,在被動翻滾中的我實在沒有那個精力了。


    山坡大約接近九十度,可畢竟還是有一點坡度的。


    我一路滾落下來,也不知道多少地方磕磕碰碰,開始遇到第一塊石頭的時候我還疼得慘叫,可很快我的慘叫就被第二次碰撞給堵迴嗓子眼裏去了,全身也不知道多少處傷口,最後幹脆整個人都麻木了。


    幸好沒有什麽石頭碰到我的腦袋,否則我今天就要把一條小命丟在這個地方。下墜的時候,開始是一片石頭坑坑窪窪,而下麵則是一片樹林,還有兩三株歪脖子樹偏偏紮根在山坡上,我好死不死的撞了上去,一陣摧枯拉朽,直接砸斷了一根之後,順利掛在了第二根上麵,可惜我身後還有一個不知怎麽就滾慢了的餘徽,不偏不倚正砸在我身上,於是借著她的力道,下麵的那棵樹承受不住了,兩人一頭又栽了下去……


    等我終於落地的時候,隻感覺全身猛的一震,那震動幾乎要把我的腰震斷,我已經記不清一路上撞斷了多少樹枝,落地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疼。


    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疼得鑽心。我沒有暈過去,要是暈過去恐怕反而舒服了。我感覺自己連喘息都帶著顫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抬頭看天都變色了,忽黑忽紅的,我這才意識到,是頭上流血了,擋住了眼睛。


    我掙紮了一下,先試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像情況還沒糟糕到極致,各個零部件都還在,沒缺什麽,隻是內部是否完好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常識,這種高出墜落下來的人,落地後先不要用太大力氣動作,而是最好一點一點的嚐試自己的各個部位,看看能否使上力。


    可惜,我努力了一會兒,覺得實在是沒有力氣動彈,隻能躺著幹喘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感覺四肢恢複了一點控製力,掙紮著努力坐起半個身子,卻立刻疼得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周圍是一片林子,並不茂盛,往上看了看,才看見山坡。不由得生出幾分劫後餘生的感覺來。


    我真是命大了,從這裏往上看,這山坡很高,至少有幾層樓那麽高,不過幸好不是完全九十度,否則一頭栽下來,不死也重傷。這麽滾下來,倒是減緩了不少下墜的力道,中間有被幾株小樹樹枝擋了幾下。


    我一麵吸著涼氣,一麵往左右看去,果然看見餘徽頭朝下趴在我身邊不遠,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多地方,一道一道的劃痕,早已經破爛不堪,頭上身上全是灰土。


    我坐著喘息了一會兒,才終於又攢了點力氣,我掙紮著把自己挪到餘徽的身邊,用力把她翻了過來,她臉上黑糊糊的,還沾了不少枯草,我心裏有些沮喪,也顧不得什麽憐香惜玉了,用力在她臉上拍了幾下。


    餘徽這才幽幽醒來,睜開了眼睛,剛一動彈,忽然臉色一變,眉宇間滿是痛苦的神色。


    “你怎麽樣?”


    “疼!”


    餘徽咬牙低聲迴答了我一個字。不過隨後她喘了會兒氣,終於緩過勁來了,輕輕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好像沒有什麽重傷,居然坐了起來。


    不得不說她運氣比我好,因為是一路跟在我後麵下麵的,有什麽磕磕碰碰的地方都先被我掃平了,她的傷勢比我輕很多,隻是肘關節和膝關節磕破了皮,有鮮血滲出,看起來並不嚴重。


    “知足吧,還知道疼就好,總算沒摔成傻子。”


    餘徽沒有搭理我,強撐著起身,這一起身,恰好就讓我看到了她胸前刮破的衣衫,露出了那對包裹在淺粉色文胸裏的飽滿。


    本來我的目光還停留在她那雙美腿上的,畢竟被勾劃出的破洞絲襪顯得更為性感誘惑,可隨著胸前的飽滿外露,那種誘惑力瞬間爆表。


    “你瞎看什麽!”


    餘徽羞惱,連忙用雙手把胸前給捂住。


    我本來還準備撩她一撩,可一想到上麵那倆人一言不發即開槍,琢磨著還是趕緊走人的好,免得被對方追下來。


    知會餘徽一聲,然後我們倆人互相攙扶著,在黑暗中朝樹林中走去。


    倆半殘人士,實在是沒多少力氣,就這麽蹣跚著走了近十分鍾,走了還不到三百米。這別說人追了,哪怕視野空曠些,在山坡頂上一槍都能撂倒。


    看到左邊山坡下有一小塊凹進去的地方,於是我伸手往那邊指了下。


    “去那裏,那個地方可以藏一會兒。”


    走近了一看,這地方的確很隱秘,前麵有兩顆樹正麵擋住了視線,而山坡下凹進去的地方足足有兩米深,勉強算是一個山洞,不過在我看來卻更像是一個勺子。


    剛才走了一會兒,我頭上鮮血流淌不停,已經順著脖子淌到了身上,還有一些鮮血順著我的胳膊流到了餘徽的脖子上,兩人走到那個勺子裏坐下,餘徽才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粘唿唿的,順手一摸,一手鮮血,她皺眉:“你怎麽流這麽多血?”


    “我來好事了,一月一次,一次七天,你管得著?!”


    餘徽揮手就在我後脊梁上拍了一巴掌,襙屎,走路沒多大勁頭,打我力氣倒不小!


    “頭上受過傷,隻是傷口又開了而已,沒什麽大礙,進去吧!”


    招唿餘徽進入小山洞中後,她直接吩咐我躺下。


    “徽徽,雖然我知道我魅力比較大,但是我現在是傷員,你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要搞我,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啊?”


    餘徽咬牙切齒,“我真恨我把槍丟車上了!”


    “你是想拿槍崩了我啊?”


    “很有自知之明!”


    沒好氣的說完後,她直接強行把我推倒在地,然後勒令我閉上眼睛。


    我他麽閉不閉眼睛還有啥區別不成?本來就是個荒郊野外的夜裏,現在又跑進了犄角旮旯的小山洞裏,有個蛋的光亮。


    不過模模糊糊的,我還是隱約看到她背轉過身,從懷裏往外掏著什麽。


    於是,我連連擺手拒絕,“不用,我不餓,我不喝奶,我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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