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雨離開後,我自己在外麵吃了些東西,然後給陳相芝打電話,想跟她說一下來自政老大和劉長戰的指示,隻不過電話她拒接了,鬼知道她懷的什麽心思。


    閑來無事我直接開車趕到了蘭明月夜,雖然如今沒我什麽差事了,但我畢竟還兼任著蘭明月夜的副經理,偶爾來撩撩小金魚也是不錯的。


    在大堂內,我見到了周特和張天恆。


    這倆貨最近混的不錯,瑪麗高升,他倆也是青雲直上,一個少爺部的主管,一個公主部的主管,可謂是風生水起,而且內部也沒了鬥爭的跡象,以至於蘭明月夜的收入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節節攀高。


    “老大,李胖子已經把那半數幹股還給我們家了!”


    周特顯得很是興奮,我直接摸起了他放在桌上的煙點燃了一支,“好事。”


    似是見我笑的有些敷衍,周特琢磨琢磨又說道:“我迴頭給你準備些錢,不多,但就算是略表心意了,畢竟老大你幫我們家這麽大的忙,如果不表示下……”


    “滾蛋。”


    以我和周特和張天恆的感情,都不用說太多,送他倆字他就知道什麽意思。


    周特嘿然,張天恆直接給了他一拳頭,“我就說吧,老大肯定不會要,你還惦記著不合適,你真是個雞毛撣子。所以啊,你還是給我吧,我要!”


    “我襙屎,你滾蛋!”


    周特和張天恆鬧了起來,看他們玩鬧著,讓我竟然有種豔羨的感覺。


    按年齡我也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一兩歲的事兒,可是他們倆人現在的玩鬧,在我眼裏就有種天真的感覺。當然那種天真不帶有弱智性質的歧義,隻是很純粹的很純真的那種天真,可以不用考慮太多的事情。


    有時候想想還真是豔羨,周特可以不愁吃不愁喝的當著他的富二代,張天恆也可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且活且快哉,甚至於連瑪麗都可以過完今天不想明日,唯獨就是我,整天把自己跑的就跟丟上了高速的小毛驢似的,惟恐跑太慢被後車給撞了,這一天天過的,說句特粗鄙但也特實在的話,襙個壁的時候我都得尋思著這個壁除了用來襙還能用來幹什麽,這可真是……


    “唉!”


    忍不住的一聲歎息,換來了張天恆和周特的不解。


    “老大,你歎什麽氣,還有你愁的事啊,是不是晚上的時候新老板伺候不了啊?”


    “嗬嗬!”


    我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麽,關鍵是說了他們也不見得會懂。不存在看不起他們的意思,但是我所接觸的層次,真的是高他們太多,這麽說吧,連他們爹在我麵前都跟矮了一輩似的。


    爺爺輩跟孫子輩的談心事,可能嗎?一起玩個遊戲還是可能的。


    “來,鬥地主,老規矩,今晚誰輸了誰掏腰包燒烤攤!”


    我的提議剛出口,周特當時就拒絕了。


    “我不幹啊,我嚴重抗議,之前你們倆沒錢時老聯起手來坑我,那我也認了。可是現在你們都有錢了,幹嘛還要照老規矩聯手坑我,我抗議,我……”


    張天恆嘿然,“抗議無效,來吧周老二!”


    鬥個地主開開心心,也唯有這個時候,我的心思才會淡一些,或者說是可以無憂無慮……


    毫無意外的,今晚又是周特掏腰包,不過這貨現在變摳門了,仨人十根串,那簽子給擼的,火星子嗞嗞的,蘸啤酒裏都‘哧啦’‘哧啦’的直冒泡。


    “老板,把簽子撒點孜然再給我們烤烤!”


    張天恆的話剛喊完,就被周特一通暴打。


    “你他麽的,這不是笑話我請不起你客嗎?我周特是這樣的人?我周特是掏不起錢請不起客的人?我襙屎!”


    將張天恆的口頭禪成功奪為己有後,周特對老板說道:“老板,別聽他瞎逼逼,他知道個叼毛!除了孜然再給刷點油,沒油哪有滋味……”


    玩歸玩,鬧歸鬧,開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吃飽喝足後,張天恆迴到了店裏,而我和周特則各自開車迴家。


    正上車準備離去的時候,周特卻一屁-股坐進了我的車內。


    “老大,趁著今晚喝了點酒,有個事我想問問你。”


    我看了他一眼,“不喝酒就不敢問了,我有那麽嚇人?”


    “那倒沒有。”周特訕訕笑了幾聲,隨即問道:“老大,你是不是走夜路的啊?”


    “怎麽,你見過走夜路的有被ktv一個小保安打了一巴掌不敢還手的麽?”


    周特顯然明白我指的是當初剛來時,被杜武給扇了一耳光那件事情。


    “倒也是,可是我怎麽聽別人說,咱們市裏那個丁春秋,就是你給幹掉的呢……”


    我直接揮手打斷了周特,“有屁放,別拐彎抹角的。”


    周特連連點頭,然後說道:“老大,我想跟你混!”


    周特這話,直接把我給逗樂了,“我幹什麽的你就跟我混,我是隻鴨-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我幹鴨啊?你現在都當鴨頭了你,怎麽還惦記著走下坡路呢?”


    “不是啊,我看電影上那些古惑仔,多帥啊,陳浩南,身邊跟著山雞跟著大天二的,多厲害,多叼啊,我跟張老三也跟著你,咱們三兄弟就以j市為目標,輻射全省,然後再霸占全中國,打的什麽青門洪門的都抬不起頭來!”


    周特侃侃而談,描述著他的宏偉目標,我直接打了個哈欠。


    “時間不早了,迴家洗洗睡吧,我就不跟你逗悶子了。你今晚要是實在睡不著你就去搗張老三的腚-眼子去,我好不容易有點閑暇,你讓歇歇吧啊!”


    “不是,老大我是真心的啊!”


    周特直接就讓我給轟下了車,不過他在車門前還是彎著腰嘟噥著,為他的目標可行性而堅持。


    實在是迫於無奈,我隻好放下車窗對他說道:“周老二,你規規矩矩的迴家做你的富二代,趁著有人賺錢你花,趁著年輕力壯趕緊找倆妞玩玩,絕對比你瞎想的這些強太多。你還學古惑仔,你學個雞毛,古惑仔我看過,陳浩南被抓的時候警察局都被混混給圍了。你現在別說圍公安局了,你先去把派出所給圍了試試!”


    “你還混社會,還走夜路,知道的不少,趕緊迴家睡覺,少他麽胡思亂想,走了!”


    升上車玻璃,我直接駕車遠離。


    社會的現實和社會的殘酷,遠比古惑仔來的刺激多了,周特的想法,太天真了。


    駕車迴到樓下後,我看到了陳相芝的那輛輝騰。


    將車子停在她車旁邊,然後我就敲開了她的車窗。


    “你不接我電話,跑這裏來等我,你是裝成聖誕老人來給我送驚喜的嗎?”


    我撩笑著陳相芝的同時,點上了兩支煙,然後勻給她一支。


    她伸手出車窗接煙,然後我就看到那隻原本白皙的小手,此刻已經染滿了鮮血,而且已經幹涸凝固,隨著她手的動作而微微綻裂,如同暴掉的牆皮染漆似的。


    “受傷了?誰幹的?!”


    我一把就將車門給拉開了,下一瞬,本有些焦急的我卻瞬間變得目瞪口呆。


    陳相芝的那條褲子,簡直就是丟進了血漿中又掏出來的。


    不過隨即我又放心了,這肯定不是她的傷,如果是她流了這麽多血,臉色哪能那麽紅潤,早就白的跟張紙似的了。


    “昨晚插旗宴會上的大佬,現在就剩七個了。”


    這是陳相芝開口跟我說的第一句話,而這第一句話,就死了三個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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