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吧後,我直接給張紅舞打了個電話,詢問車的地點。


    “對了,你放在家中的現金還在不在,我需要用五十萬。”


    “還在老地方,你自己拿就行,不需要跟我說,我的就是你的。”


    沒有再多說什麽,我直接開車迴家拿上現金,然後迅速換車,開著一輛套牌帕薩特找到了陳玲。


    當我聯係好張山蛋時,他已經準備動手了。


    我緊趕慢趕,當我到達他所說的位置後,遠遠的就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前麵停著的正是傑森收拾過的那輛長城越野。


    十數人衝上前去,圍繞著地上躺的那個人,然後下一瞬,那輛長城越野又疾速倒車,撞翻了幾個,更是將地上躺的那個人又壓了一次。


    “我襙,他很愛你啊?!”


    此刻,我不得不佩服傑森的膽大妄為,隻是他做的也有點過,生生把意外事故給做成了故意殺人,事情超出了我的控製。


    下一刻,在我駕車駛向旁邊那條岔路的同時,我看到了張山蛋又一次開車碾壓過那人的身體,然後急馳而去。


    我的話,一直沒有得到陳玲的迴應,她悶在旁邊抽著煙,一口接一口的,顯得很焦躁,但是卻沒有害怕。


    許久,她突然開口道:“五十萬呢?!”


    我指了指後排,她連忙抓過箱子,打開後仔細查看,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張山蛋也值了。”


    她的話有點怪,我問道:“什麽意思?”


    她慌亂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我覺得,這出戲劇我似乎隻起了個頭,而真正唱戲的,都他麽各懷心思,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隻是這超出的掌控是好是壞,暫時難以說的清楚。


    我正要再問陳玲些什麽的時候,張山蛋給我打來電話,告訴了我碰頭地點。


    當我在鄉鎮的山後見到他時,他已經把長城越野車換成了一輛小型推土機。


    “這推土機哪來的?”


    “花一萬來塊錢租的,我會處理的,你不用惦記。”


    我問他弄個破推土機幹嘛,他說他把車開進早就挖好的大坑裏,埋了……


    我開始有些佩服這個英文名叫傑森的張山蛋了,他做的遠比我想的要仔細,假如不是擅作主張把意外事故做成故意殺人的話,那就更好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陳玲直接拎著錢上了張山蛋的推土機。


    “陳玲,山蛋是個好男人,這輩子好好跟著她吧!”


    陳玲鄭重點頭。


    張山蛋看了眼箱子裏的錢,狠狠捶了下胸口,“好哥們,什麽也不說了!”


    在‘通通通’的黑煙繚繞中,張山蛋帶著陳玲走了。


    開推土機跑路,雖然速度慢點,但顯然即便真的出了事,也沒人會查一輛推土機。這個傑森,小聰明很多啊……


    駕車迴去,換車後我又迴到了傑森的住處。


    他們的臥室內一片狼藉,屬於陳玲的奶兜子褲衩子丟的到處都是,看起來還頗有些小性感。


    迴到自己臥室後,我抽了支煙,然後去衝完澡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模模糊糊的聽見客廳內好像有人走動。


    “那山蛋迴來了?!”


    於是我連忙起床,可是打開門後才發現,隻是一張報紙被風吹的在客廳內亂飄所引發的聲音而已。


    去衛生間尿了泡尿,然後我正要睡覺的,就有急促敲門聲響起。


    “開門開門!”


    事發了?警察上門了?!


    我打開房門,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老漢。


    老漢闖進門,直接進了傑森的臥室,然後又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可別想跑,他們跑了,你別想跑!”


    “不是、不是,大爺,我跑什麽啊?”


    這一刻,我心裏是震驚的,因為張山蛋和陳玲確實跑了。


    可後來隨著老漢說出原因我才長舒一口氣,張山蛋這狗東西,欠了房東三個月的房租了,而這老漢,就是來催收房租的!


    老漢怕我跑,非吵吵著要報警,沒辦法,我又搭上了三個月的租金給他,這老頭才心滿意足的撒開手。


    還問我租不租了,租的話押一付三。


    付你大爺!


    我告訴他明早來取錢,老頭興高采烈的走了。


    然後我又迴去睡了一覺,醒來後收拾收拾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然後就走了。


    途經拉麵館時,我停下車子,然後進去吃午飯。


    等待上麵的時間是無聊的,於是我就看向了遠處的電視。


    此刻電視上播放的是本地頻道,剛好中午12點,播放的是午間新聞。


    邊等邊看新聞,當拉麵被端上來後,我正倒醋呢,然後電視上的連續兩則報道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一則報道,昨晚在xx路發生車禍,肇事司機逃逸,傷者龐某軍此刻正在醫院緊急搶救,有關部門領導唿籲,請肇事司機盡快投案自首。


    第二則報道,昨晚在我市xx湖,有快艇傾覆,水下撈出一名死者,如果有人認識,請盡快告知警方。然後電視上就出現了死者的容貌,然後我就把手中的醋放下了。


    悶著頭吃麵,連麵是什麽味道的都不知道,醋多醋少也不知道。


    死者是張山蛋。


    我好像知道昨晚陳玲為什麽會說‘張山蛋也值了’。


    也確實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樣,這出戲我隻起了個頭,我給傑森規劃的是意外事故,而傑森做了一出故意殺人,陳玲則鬧了一出謀財奪命的戲碼。


    如果單純謀財,陳玲根本不必殺死傑森,因為傑森的錢一分不少的全給了陳玲。而傑森為什麽會死那就很明顯了,她有相好,不想傑森再礙眼,所以借他那條命謀財。


    我該如何自處呢?


    吃完麵後,我迴到了車上,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細細琢磨著這件事。


    警方肯定會找我,因為我跟傑森一起租過房子,這點是無可避免的。那麽我所要考慮的就是,怎麽去跟警察說,主動說還是被動說。


    而且陳玲不能落在警方的手裏,不然她殺傑森是死刑,我教唆傑森殺人也是個大罪過。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陳玲,我竭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如果真是陳玲,我一定要穩住她,然後想辦法讓她永遠的閉嘴。


    但接通電話了,手機中竟然響起了東博川的聲音。


    “羽爺要見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那夜,我做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生流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生流浪並收藏那夜,我做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