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來說,是一幅孤品,現藏於最高學府的校長歐陽文家中,明代唐寅的《侍女撫琴圖》。


    “我當年借這幅畫,隻求欣賞兩月。他卻不肯,還中傷我,稱我俗人,怎能讓我汙染了這畫。”


    周海晴幽怨的話語繚繞耳畔,淩瀟瀟忍不住揉了揉額頭,轉臉問正在開車的魏北揚:“歐陽老先生真的是倔脾氣?他不肯借怎麽辦?”


    魏北揚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迴答道:“那我們就偷過來。”


    “……你剛剛說他曾是你老師來著……”這貨打算叛出師門嗎?


    魏北揚勾了勾唇,目不斜視:“然後我們登門道歉,他能奈何?”


    強盜啊。


    淩瀟瀟覺得自己已經很黑心了,經常玩一些騙人耍人的招數,氣的人吐血。


    沒想到魏北揚較之她更甚。


    淩瀟瀟偷偷用餘光掃描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明明是端方冷峻的神態,微微眯起的雙眼卻有種狐狸般的狡黠,還有一切盡在掌控的自信。


    微微上揚的唇讓她忍不住想起了一個詞。


    邪魅。


    他的招數不走正道,心裏想的也都是壞點子,是謂邪。


    但這種邪不是猥瑣、陰毒,反而處處透著一種瀟灑帥氣。


    這種氣質要命的很吸引她!


    跟著他,她覺得沒有什麽事是辦不到的,交給他就好了。


    一顆心狂跳,熱氣彌漫上臉頰。


    她怎麽敢欺騙自己,這是因為車裏暖氣開得太盛呢?


    明明是被他誘惑了啊。


    魏北揚停下了車打電話,他看著滿臉莫名的淩瀟瀟,好心解釋道:“這等小事交給手下做就行了。”


    他們隻需坐享其成。


    淩瀟瀟嘖嘖歎道:“不愧是少爺脾性。”


    於是二人窩在車裏聽車載電台音樂,魏北揚看看了腕上的勞力士,挑了挑眉:“十分鍾。”


    十分鍾,困擾周海晴數十年的鬱悶之事就完美解決了。


    一個男人雙手呈上一幅微微泛黃的畫頁。


    看著手下離去的背影,淩瀟瀟茅塞頓開,覺得自己好像學到了什麽。


    簡單粗暴,行之有效啊。


    他們折迴來時,周海晴正在為牡丹花修枝剪葉。看到他們,周海晴手中的剪刀砰地落地。


    “你們……碰壁了?”這位高雅貴婦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訝非常的神情。


    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個小時啊!


    魏北揚揚了揚手中的畫卷,然後拋了過去:“該兌現承諾了。”


    “你們……”周海晴忙不迭接住在空中呈弧線躍來的古畫,低頭一看,不由大驚,“真的是真跡啊。”


    “如假包換。”魏北揚推了推淩瀟瀟的肩膀,把她送到周海晴的麵前,“瀟瀟,叫她幹媽。”


    淩瀟瀟暈暈乎乎的說:“幹媽。”


    周海晴複雜的看著她:“我會召開宴席宣布這件事的。”


    魏北揚點點頭,幹脆利落的說:“可以,不過宴會要等等,請您先私下裏通知那些人吧。”先緊著參加婚禮。


    他伸出手拉起淩瀟瀟的小臂:“我們走。”


    “哈?去哪兒?”魏北揚的辦事效率也太高了。


    “買幾幅古畫,給我老師道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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