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怎麽,就憑你也想看穿老夫的真身,小娃娃,你還嫩了點。”連闕慢吞吞的走過來,看著青冥不屑的怪笑道。


    小娃娃。青冥也是忍不住有些汗顏,一個萬年的妖王,妖族第二星將,居然被人叫小娃娃,這個稱唿,青冥已經上萬年沒有再聽到過了。


    “不知前輩是何人,還望前輩告知。”青冥恭恭敬敬的衝著連闕行了一禮,沉聲問道。


    “老夫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日後你自然會知道我的身份。你大可放心,時語是我一手帶大的,你不在旁邊日日夜夜盯了我十幾年嗎,這一點你就把心乖乖收迴肚子裏吧!”連闕輕笑一聲,說完有慢吞吞的朝著前麵走去了。


    至於青冥,他也是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剛剛的某一瞬間,他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來自連闕的威嚴,那種感覺幾乎讓他雙腿一陣發軟,身子差點就直接跪了下來。


    “殿下,他到底是什麽人, 為什麽我在他身上也感受到了和您極其相似的氣息?”


    “嗯......”時語猶豫了一下緩緩道,“連闕師父的確有著妖神血脈,但是您放心吧,他真的不會傷害我的。”


    “妖神血脈!”青冥驚得都合不攏嘴,他無法想象,時語是怎麽如此雲淡風輕的就說出,“連闕也有著妖神血脈”這種話的,更可怕的是,他還那麽自信,連闕一定不會傷害他。


    “殿下, 您知道如果同時有兩個人身上存在妖神血脈意味著什麽嗎?”青冥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現在真的懷疑玄武到底有沒有給時語好好講一講妖族的相關曆史,為什麽時語對這種恐怖的事情總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時語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不知道啊,會怎麽樣?”時語也是被青冥的問題問的愣住了。


    青冥搖了搖頭,緩緩道:“妖神血脈就意味著這個人有繼承妖族之位的資格,這還不夠,他還要的到妖族的認可。但是有兩個的話,不管是什麽年代,這都是妖族的一場災禍,這兩人之間必然會發生一場驚天動地的爭鬥,勝者王,敗者寇。”


    “妖族曆史上總共也沒有幾次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每一次出現,那都給整個大陸帶來了一場血雨腥風啊,殿下!”


    “這麽嚴重啊......”時語也是有些驚訝。


    不過他很快又泰然自若的說道:“青冥叔叔你放心好了,連闕師父他不會爭妖神之位的,他也不會傷害我,別擔心了。”


    聽著時語的話,青冥幾乎要罵人了,他現在有點抓狂,這個殿下怎麽如此執拗,是他說的不清楚嗎,他怎麽還能這麽淡定。


    那個連闕一看就是活了上萬年的老妖怪,時語一個尚處於幼生期,甚至連妖神血脈都沒有覺醒完全的小屁孩怎麽有信心和對方抗衡,他的自信源自何處啊!


    青冥終究是閉上了嘴,他現在有些不太想和時語說話了,時語今天說的話著實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震撼了,他現在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消化消化。


    時語也是及有默契的不在出聲,三個人在這寂靜的森林裏慢吞吞的走著,一句話也都不說。


    走了快半個時辰,時語他們也是停下了腳步,這裏就是上次月七帶他們進入到那個神秘山洞的地方了。


    雖然現在還是夜裏,周圍到處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時語憑借記憶中的印象,啊哈似乎準確的辨認出了此地。


    “應該是這裏了吧?”時語試探性的問道。


    “嗯?”


    看著青冥疑惑的眼神,時語也報給他了一個同樣疑惑的眼神。


    “殿下,我們不是去封印之地嗎?”


    “是啊,上次七哥帶我去封印之地的時候就是從這裏過去的。”


    “.......”


    青冥無力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殿下,月七是唯一能夠打開‘門’的人,不管身在什麽地方,它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門的方位,然後進去,但是我們要去隻能去外圍的封印之地,喏,就在前麵不遠處了。”


    “啊,是這樣嗎!”


    時語也不由得感覺有些尷尬,這裏麵的奧妙他怎麽可能懂嘛。


    經過了這一個小插曲,三人不一會也就到了封印之地。


    這裏是一處比較空曠的山穀,山穀和外界由一處結界分隔開了。山穀外麵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可是踏進結界的第一步,周圍的一切就變了。


    一種死寂,荒涼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裏到處光禿禿的,灰黃色的地麵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像是虯龍一樣蔓延的赤色紋路。這裏四處可以看見螢火蟲飛舞,明黃色的光芒一下子就將整片山穀照的透亮。


    “好冷啊......”時語進入封印之地說出的第一句話正是這個。


    這裏真的很冷,時語覺得,這裏也就比流放之地裏暖和不了多少,那種刺骨的寒意,還有那種荒涼冷淒的感覺,都和流放之地裏麵很相似。


    “殿下,這裏封印著流放之地的‘門’,算起來和流放之地也是相通的。每次加固封印或者妖獸異動,總會有流放之地的氣息侵蝕進此地,久而久之,這裏就變成這樣了。”青冥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時語順著山穀走進,有螢火蟲的光照著,他也大致可以看出,地上的那暗紅色的紋路恐怕是用某些妖獸的鮮血描繪而成,也不知道這是過了多少歲月,離得近了些,時語還是能夠隱隱約約的問道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時語站起身,拍了拍手,他有些好奇的看著天空中四處飛舞的螢火蟲,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很多年前,他也曾見過如此多的美麗的螢火蟲。


    “殿下不要碰!”青冥突然厲喝道。


    時語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是緩緩收迴了手,有些迷惑的看著眼前的螢火蟲。


    “這些螢火蟲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殿下,這可不是您在精靈之森小時候玩的那些螢火蟲,這可是鎮守封印之地的惡獸——白螢。”


    惡獸?時語愣了一下,這麽美麗的小獸,他們還有著這麽美麗的名字,怎麽會是惡獸呢?


    “他們可是會吃人了,不管是什麽生物,隻要進入了這個結界,都會被白螢盯上,除了妖族的星將以外,所有的生命在白螢的眼裏都是可以飽餐一頓的食物,殿下若是不小心染上一隻,隻怕一隻手都沒了。”青冥淡淡的說道。


    “嘶——”時語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看起來可愛的小家夥,怎麽還這麽兇啊、


    “走吧,我們去裏麵,琦琦他們應該都在等我們呢。”


    “嗯。”


    順著山穀往中心走去,溫度也變得越來越低,四處飛舞的白螢也少了起來,看起來那些小東西都是在外圍守著,不讓妖獸輕易的進來啊。


    “殿下!”隻聽得一聲清脆的喊聲,半空中突然俯衝下來一道銀色的流光,一下子就撲進了時語的懷裏。


    “流銀,你怎麽在這裏?”時語看著懷中的少女,眼裏也是有些驚訝。


    流銀嘻嘻一笑,道:“琦琦姐姐讓我出來接殿下,他們現在都在等您呢。”


    “那真是辛苦你了。”時語笑了笑,寵溺的摸了摸流銀的長發。


    流銀身上銀光一閃,身子瞬間變成了一隻不過一尺多長的銀色雪凰,輕盈的落在了時語的肩上。


    從小流銀就喜歡趴在時語的懷裏,就算現在她修成了人形,也不願離開。


    “殿下,這一周你都去哪了,我和哥哥感覺到你消失的時候,我們倆都擔心死了,但是我們也不敢離開,害怕你找我們的時候找不到。”流銀抬著頭,聲音裏帶著一絲絲小女孩般的抱怨。


    “我們也是出了很多意外,差點就迴不來了,到時候我慢慢的給你們說。”


    “七哥他前麵迴來說是‘門’被打開了,這是怎麽迴事,現在怎麽樣了?”時語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


    “害,”流銀很是無奈的抖了抖翅膀,道,“‘門’是琦琦姐姐他們打開的,當時殿下出來的時候不是打開了‘門’嗎,那時琦琦姐姐他們就連忙趕迴來看‘門’有沒有問題,可是他們迴來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


    “雖然說是關上了,可是琦琦姐姐他們不放心,有想辦法把‘門’給打開了一道口子,還沒等進去,月七哥哥就來了,他們這一解釋,才知道搞出了一個多大的笑話。”


    聽著流銀的講述,時語也是一陣無語,這當真是個不小的烏龍。


    琦琦還能想辦法將那個“門”破開一個口子,看起來她也是相當兇悍啊。


    “殿下,就在這裏,我們到了!”


    就在時語和流銀的交談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山穀中央,這裏有一座矮矮的石山,時語茫然的看著這座石頭山,山上光禿禿的連一根草都沒有,怎麽就到了。


    難不成,在這山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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