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轉過身來,他的臉,是陳安生按照片來喬裝的,在森林的瘴氣和微乎其微的月光下,竟然真的有些似故人。


    “你是……他的孩子。”陳華的聲音有些不可抑製的抖動。


    “誰的孩子啊陳叔叔,你不敢提他的名字嗎?是你放幹了他的血啊,你應該最熟悉他才對。”


    江月故作陰森的聲音,在森林中顯得有些恐怖。


    陳華的意識出現了一瞬間的渙散,就在這個空檔,秋木碾碎了之前的那顆狸貓的紅色珠子,陳安生在輪椅後悄悄退了兩步,剛好躲進萬象球的範圍。


    陳華真快就恢複了意識:“所以你是來報仇的嗎,你沒有天火的地圖對不對?”


    “我怎麽敢騙您呢,地圖就在這裏,但我要你用全部的修為來換。”


    秋木不得不佩服江月的演技,這話聽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江月手裏的兩張地圖,都是按照真實的比例,一比一剪裁下來的,陳華尋找這地圖多年,隻看一眼輪廓就知道是真是假。


    兩張處心積慮尋找了十幾年的地圖碎片,讓陳華徹底紅了眼,一時間什麽也不顧了。


    “可笑,殺了你,地圖一樣是我的。”


    陳華從輪椅上暴起,整個人像僵屍一樣懸在空中,樹林裏的葉子北風吹得沙沙作響,江月應盡全力打出一陣氣流,把自己周身的瘴氣都吹向了陳華。


    但陳華畢竟是元嬰修為的修煉者,就算是秋木江月一起對上他,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但秋木現在要做的不是打敗他,而是激怒他。


    江月沒在萬象球的保護範圍內,很快就開始頭暈,秋木用胳膊肘懟了懟陳安生。


    陳安生深吸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在陳華背後打出一記重拳。


    這一拳對於陳華來說無足輕重,但卻足以讓他動怒。


    他靈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周天,看架勢是要要了陳安生的命。


    陳安生站在原地咬得牙齒吱吱作響。下一秒,隻見陳華一口鮮血塗在空中,血順著氣流的方向落在了陳安生的臉上。


    陳安生抬手摸了一把臉上腥黏的液體,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也有今天,陳華。”


    陳華已經摔在了地上,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些什麽。


    “是你,為了殺我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你好陰險。”


    陳安生一隻腳踩在陳華的臉上:“如果不是陰險狡詐毫無人性,怎麽配做你的兒子。”


    陳華眼睛瞪得老大,眼珠都像要掉下來一般,“你……”


    陳安生的腳挪到了陳華的嘴上。


    “沒錯,是我,地下室裏全是武器,我殺不了你,在外麵,你不僅自己修為高還帶著高手保鏢,我還是殺不了你。”


    “但是爸爸,我是你的親兒子啊,我太了解你了,你這個人最是剛愎自用,野心勃勃、衣冠禽獸,你怕身邊的人知道你當年做的醜事,慣然不會帶其他人來這裏。”


    “今晚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啊,我算得分毫不差,怎麽樣,為我驕傲嗎?”


    最終陳華還是沒說出話來,毒氣已經腐蝕他他的五髒六腑。


    陳安生按照約定,把一塊天火地圖碎片,和另一份地圖的資料給了秋木。


    “今後打算幹什麽?”秋木問陳安生。


    “好好打理若海,解散幕後組織,去一些想去的地方,做些想做的事。”


    江月問道:“臨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是他那晚察覺到了毒氣,我們該怎麽收場。”


    江月那晚在陳華麵前演戲的時候,始終都在擔心這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陳華沒中毒怎麽辦。


    “秋木之前問過我,我們的武士用的紅色的毒是什麽,怎麽那麽厲害,其實那隻是這黑暗森林裏的動物,長期生活在毒瘴之中凝結的毒氣珠而已,根本不是什麽靈珠。”


    “那珠子本身毒性強烈,又是紅色的,很容易被發現,但在黑暗森林中就不一樣了,因為它和那些毒瘴本就是同根同源,隻要看不見,就很難察覺它已經融入了毒瘴之中。”


    “我們碾碎珠子的時候,他是不可能會特意分出靈氣,去察覺周圍有沒有人下毒的,因為他已經默認了那就隻是毒瘴而已。”


    陳安生在江月無比敬佩的眼神中,又補充了一句:“你就當他多行不義必自斃吧,那天就連風向都剛剛好,我們居然毒死了一個元嬰高手,夠我炫耀一輩子了,隻是不能說這個高手是我爸。”


    陳華的死,帶走了陳安生所有的怨恨執念和陰暗,讓他整個人都放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江月撇了撇嘴:“這有什麽好炫耀的,秋木可是打死過元嬰高手呢。”


    “真的假的?”陳安生瞪大了眼睛。


    “那還能騙你不成。一對一,真槍實彈,我跟你講啊……”


    於是陳安生和江月愣是又聊了半個小時……


    秋木的手上已經有三份地圖碎片了,還差最後一塊就能去找天火。


    最後一塊碎片的線索,指向的是華夏最繁華的魔都,不夜城。


    這塊碎片的持有者,是一個大財閥。


    商人其實很難辦,他們眼裏沒有萬千眾生,隻有利益,而秋木,恰好讓他有利可圖。


    空蕩蕩的會議室裏,隻有秋木和張同兩個人,秋木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十分自然的靠在椅子上。


    “張先生,據我所知整個華夏,連同h國有一半的經濟握在您手上。”


    張同並不是一個發了福的中年男人,他有著長期健身的精壯體魄,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年齡,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就是華夏最大的財閥。


    “那麽,我很好奇秋先生的誠意。”


    “我手下有一個藥廠,全國大概開了三百家分店,目前還沒有向世界發展,我相信張老板一定會有興趣。”


    張同眯了眯眼,眼鏡後麵是商人獨有的精光。


    “我們張家不做實業生意,來錢慢,是非多,打理起來又費力,一年到頭還賺不到三百個億,藥品,我們真的沒興趣。”


    “我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有我的道理,據我所知,張老板一直想要打開a國的市場,現下a國金融業正盛,張老板的股票好像不太理想。”


    “藥品行業雖然利潤相對差一些,但你可以了解一下我的產品,我敢保證,我的藥進入a國以後一定會幫助您打開a國經濟的大門,這是一場零風險投資,到時候您大量資本注入a國,利潤不可估量。”


    張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為了一個碎片,作出這樣的犧牲真的值得麽,而且就算得到了我這一塊,你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天火。”


    秋木的嘴角微微上揚,張同這麽說顯然是心動了,他是在試探秋木是否集齊了其他三張地圖碎片。


    如果此時告知對方自己對天火胸有成竹,讓他知道自己手裏的,是秋木差的最後一片的話,他一定會坐地起價貪圖更多的利益。


    秋木說道:“總是要嚐試爭取,如果一開始就打退堂鼓,那就更別提以後了。”


    張同很快就收起了自己傲慢的姿態,叫來了公司的財務總監和法律顧問,二人再次審核合同,沒問題後就愉快的簽了字。


    “合作愉快,秋總。”


    “合作愉快。”


    “怎麽樣,成了沒?”江月緊張的追問。


    秋木把手裏的合同晃了晃,“先迴去再說。”


    兩個人在酒店裏神經兮兮的,檢查了所有一遍,確定了沒有監控和監聽設備以後,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四塊顏色不同的地圖終於拚在了一起,秋木和江月看見地圖中心處,有著一團火焰的標誌,激動得抱在了一起。


    “這下有救了,有了這張地圖,就能進黑暗森林的死亡禁地了。”


    “但死亡禁地的可怕之處,應該不會是分不清方向......”


    “......”


    “但是無論如何,明天把能用到的東西準備好,後天就出發吧。”


    ……


    梨園大門處。


    秋木站在梨園外,十分不解的看著江月:“你來這幹嘛,我們還沒找到天火呢。”


    “我來確認他死了沒,我的意思是,林海得安全的活著,我才能安心去死亡禁地。”


    秋木一踏入園子裏,就看見了和上次一樣的箭頭,但這次走的路似乎和上一次不同,秋木猜想這應該是一個陣法。


    林海穿著一身粉紅色的戲服在院子裏唱戲,他臉上帶著半張金色的麵具,一隻狹長的鳳眼迷蒙的看著秋木二人。


    “實在是不好意思,沒帶眼鏡看不清。”


    “你這是把梨園,變成真正的梨園了。”曲目笑著說。


    林海依舊在扮著自己的角色,桌子上的茶壺自動斟了兩杯茶。


    秋木和江月就坐在竹椅上,看著他把這出戲演完,根本就不懂戲的兩個人盲目的鼓掌。


    “你這要是開個直播當網紅,一定會會成為千萬粉絲的大咖。”江月說道。


    “網紅還是算了吧,我喜歡安靜。二位這次來找我可是找到了天火。”


    “還沒。”


    林海抬眼打量了一下江月,“那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也許我幫的上忙。”


    秋木看著林海精致的院子,答非所問:“我聽說林先生之前,治愈過天人五衰的普通人。”


    林海點了點頭:“他的症狀比較輕,我運氣好罷了。”


    “林先生謙虛了,不知道林先生醫治那個人時,用的是什麽火。”


    林海帶眼鏡的手有一絲細微的停滯,因為戴眼鏡的動作擋著,秋木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人五衰是陽氣過盛導致的,恰好用幽冥之火能去除藥性的陽氣,秋先生可是對這火有什麽興趣?”


    說著,林海的手掌出現了一團黑色的火焰。


    秋木嗬嗬一笑,“本來也沒什麽事,我們倆這就要出發去找天火了,就不打擾了,等找到了天火再來聽戲。”


    林海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隨手折了一枝花枝說道:“帶路。”


    秋木和江月跟著花枝,一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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