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小小的腦袋被蓋在獸皮底下,顧萌萌目光有些木訥的看著手裏的花,小聲的嘀咕著:「為什麽……我覺得我忘記了一些事情?一些……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忘了,證明它對你來說並不重要。」爾維斯的大手輕輕壓在顧萌萌的後背上替她固定著獸皮,隔著獸皮輕輕的親吻著她的小腦袋,說:「那些被你遺忘了的事情,會有人記得,因為對那個人來說,那些記憶有被珍惜的價值。」


    顧萌萌點了點頭,仍是覺得心口閟閟的,然後說:「老公啊,我好久沒唱歌給你聽了吧?」


    「嗯,上次聽你唱歌還是在篝火晚會上,那個時候池軒還在昏迷,迦略央著你唱一首歌,看能不能把池軒喚醒。」


    顧萌萌的小手環在爾維斯的脖子上,淡淡的笑著,想起那時,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我覺得和這裏特別契合。」


    「好,我聽著。」


    「春去白了華發落寞了思量,剪下一縷愁絲遮目讓人盲,今人斷了腸,今天各一方,今生與你相見無望……」


    悲蒼的曲調斷斷續續和著沙漠裏的冽風捲起流沙幾許,洋洋灑灑,癡癡傻傻,將多少過往不思量抹煞……


    後來的後來,有一個傳說:


    獸世的邊緣有一個沙漠,名曰麥加。那裏流沙無垠,無邊無際。


    風卷殘砂漫天時,會聽見有人哼唱著奇怪的曲調,聽不清措辭卻讓人忍不住悲傷。


    可是啊,哪有人會在沙漠中吟唱?


    那不過就是風吹砂散的聲音罷了。


    沙漠中有一座城,叫做菲達頓,寓意「歸期」。


    那城中原有著獸世最陰狠暴戾,桀驁不馴的流浪獸人,那是隨便一個走出沙漠都可以統治獸世的妖魔一樣的存在,可是他們一生被囿困於沙漠之中,半步不得離。


    據說,將他們禁錮的人是流浪獸之主,他的名字是個禁忌,無人敢提。


    他淩駕於一切規則之上,殺伐全憑一時興起,是遊走在地獄邊緣的魑魅魍魎,邪惡的純粹卻也鎮住了那會讓獸世動盪的妖魔。


    可是啊,菲達頓卻在一夜之間樓垮城塌,城中所有的惡靈皆被埋葬其中,無一生還。


    有人說,那些兇殘的妖魔是他豢養的玩物,以供消遣等待的時間。後來歸期降臨,他等到了要等的人。


    所以那城,那人,那一切都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於是,他用了五天的時間將不在城中的妖魔係數招迴,一併埋葬,了斷得幹幹淨淨,不給獸世留下半分汙濁。


    因為他喜歡的那個人啊,他在等的那個人啊,說過要守護這獸世呢。


    離開了沙漠之後顧萌萌消極了好幾天,她不知道自己這份悲從中來到底是怎麽迴事,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瓦悖看不慣顧萌萌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不會像爾維斯和萊亞那樣小心翼翼的跟她說話,索性一蛇尾巴抽過去,嚇得顧萌萌跳了起來迴手就是一巴掌差點拍斷了他的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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