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了呀?」顧萌萌小心翼翼的問。


    爾維斯深吸了兩口氣,才緩緩的開口道:「當時為什麽不逃走?」


    「啊?」顧萌萌一臉懵逼的看著爾維斯。


    逃走?什麽時候?往哪裏逃?


    萊亞接過爾維斯的話,繼續說道:「瓦悖都跟我們說了,在我們被血藤纏住的時候,你是有機會逃走的,可是你不但不逃還往血藤裏沖……」


    萊亞的語氣要比爾維斯柔和一些,但話裏話外卻透著滿滿的指責。


    這讓顧萌萌有一種錯覺,她好像不是留下來救他們來著,而是棄之不顧直接跑了似的……


    這狀態,是不是反了?


    難道不應該萬分感動,然後親親抱抱舉高高麽?


    為什麽一副她紅杏出牆要談離婚的架勢啊?


    「小萌,你答應過我們,在任何情況下優先保全你自己的。」爾維斯的每一個字,就像是用刀尖挑開了他的心口,沾著心尖上的血研磨出來的一般,光是聽著,顧萌萌就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我記得。」顧萌萌的聲音輕了下去,眉頭皺著,卻不是認錯的模樣,有些倔強,有些執拗的說道:「可是這次情況特殊,如果我不出手,你和萊亞會死的。」


    爾維斯何嚐不懂顧萌萌是為了他們才以身犯險?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特麽感動的想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捏碎了,以平復胸腔裏的異動。


    可是……


    「為你去死,是我的榮耀。」咬了咬牙,將顧萌萌昏迷這三天來的每一寸擔憂細細打磨,和著心頭的血,磨成硃砂點在了唇間,用言語讓她清楚的看到他心口那道傷,有多疼多致命:「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倆怕是死都不能瞑目。」


    這些話,萊亞以前曾跟她說過。


    那時候她們還在蛇王穀,斯內勀也還活著。


    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爾維斯前麵阻止斯內勀用蛇尾抽爾維斯,結果爾維斯反而將她護在了懷裏,硬生生的接了斯內勀一尾巴。


    那個時候她央著萊亞快救救爾維斯,萊亞卻扶著她的肩膀說:


    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倆怕是死都不能瞑目。如果我們在你心中還有半分重量,答應我,在任何情況下優先保全你自己。


    她答應過的話,她記得。


    可是真的要她看著爾維斯和萊亞死,而她自己置身事外,逃之夭夭,她做不到啊。


    抬頭,顧萌萌紅了眼眶,道:「我告訴你,我反悔了!以後不管多少次,隻要你和萊亞有危險,我就會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救你們!你們要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小萌!」這是爾維斯第一次這樣吼她。


    以前不管她做什麽,多任性,爾維斯都沒有這樣吼過她。


    顧萌萌梗著脖子,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卻不肯屈服,大吼道:「你吼我也沒用,我就是不能沒有你們倆,沒了你倆我就活不下去,怎麽著?!有本事你咬我啊!」


    聽著顧萌萌近乎挑釁的語氣吼著這句話,爾維斯和萊亞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被她震得生疼。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們真的希望顧萌萌沒有那麽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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