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都是,大概……隻有我和克厄是這樣吧。」萊亞低頭苦笑,道:「小的時候,所有人都要我和大哥培養默契,卻沒有人知道,其實我最喜歡的人二哥,也就是克厄。因為大哥總是板著臉,每次見麵總要先問我秘籍背會了多少?推演之術精進了沒有?藥材和病例學會了幾樣?可是克厄就不一樣了,他每次從外麵迴來,總會給我帶新奇的小玩具,講精彩的故事,偷偷的帶我出去玩……所以比起大哥,我跟克厄更親近一些的。」


    顧萌萌沒有打斷萊亞的話,因為萊亞的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麽,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充滿了未知。


    如果他終於願意打開,就算最後跳出來的東西是惡魔,如今的顧萌萌也有勇氣擁抱著萊亞,一起去麵對了。


    萊亞親吻了顧萌萌的額頭,仿佛隻有這樣,他才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可是直到他把我推到了父親寵姬的床上,然後帶著父親和一眾長老衝進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被自己最愛的二哥算計了。父親一怒之下說要殺我,他卻痛哭流涕抱著父親的腿替我求情,要父親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饒我一命。驅逐……成了我的下場。而他,得到了一個忠於父親愛護幼弟的好名聲。」


    顧萌萌抬手,輕輕撫上萊亞打成了死結的眉心,問:「如果你真的和那個寵姬發生了什麽,那一定會有印記的呀。你即然沒做,就應該向你的父親解釋清楚,隻要檢查一下那個寵姬的身體,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呀。」


    萊亞輕輕握住了顧萌萌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道:「傻瓜,我和那個寵姬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全族的貴胄長老和我父親,親眼目睹我衣衫不整的趴在那個寵姬的床上。這已經足夠讓我父親顏麵掃地了,至於我和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沒發生什麽,沒有人會在乎的。」


    顧萌萌看著萊亞眼中的冷漠,覺得心口一抽的疼。


    親生的父親吶,麵子比兒子重要。


    真扭曲。


    萊亞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九殿下,一夜之間從斯奧得的神權繼承者變成了淫父寵姬應該被炎魔吞噬的恥辱的代名詞。我被驅逐,被鞭撻,被欺淩,可我卻固執的想要迴來討個說法。我高喊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可換來的,隻是更殘忍和暴戾的驅逐。後來,我在斯奧得外沿的森林裏見到了克厄,他是故意來找我的,還帶了我愛吃的食物。他說……他就是來看看,昔日那個萬千寵愛集一身的神權驕子,如今是個什麽落魄模樣。」


    顧萌萌皺眉,心疼的抱住萊亞的胳膊,道:「他是不是心裏扭曲啊?為什麽要這樣害你?」


    萊亞苦笑,道:「我也問了一樣的問題,問他為什麽要陷害我。他當時隻對我說「誰讓你是九殿下呢」,那個時候我不懂他是什麽意思,現在卻是明白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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