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昭陽從睡夢中醒來,發現一席單薄白紗裙的尹融跪坐在他的前方,靜靜地注視著他。因為清晨的寒冷,她身上已被活化的部分凍得略微發紅,與其他部分的蒼白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尹融,你怎麽穿的這麽薄啊,不冷嗎?”昭陽關切地坐起身來,從印記中掏出了一件以前為尹融準備的白裙。


    尹融沒有迴答,隻是跪坐在榻榻米上直視昭陽的臉,說道:“昭陽,比賽,加油。”


    “嗯,我會的,一定會贏的。”昭陽愣著點了點頭,有什麽東西從他的上身滑落,這是他才發現原本應該被尹融穿著的那件衣服蓋在了他的被子上。


    睡在一旁的陳雅琳也因為聲音醒來了,三人迅速做了起床的準備。到了客廳後發現蓮太郎兄妹二人也早已做好了準備,於是幾人結伴而行前往賽場。


    去賽場的路上幾個女孩走在一起聊的開心,而昭陽和蓮太郎則是走在路的另一側,於是便有了以下的對話。


    “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談談的,昭。”


    “嗯?這不應該是我的話嗎,我才是一直有一些事情想問問蓮太郎你,但是一直無法開口。”


    “還是讓我先說吧,請問你對我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那麽唐突的出現在我麵前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其實對你一無所知,僅僅知道你叫神藏蓮太郎,是假麵騎士shinobi罷了。想你這樣的傳奇忍者,忍術一定很高超吧,可是你為什麽要假裝自己不擅長忍術,甚至連自己的妹妹都隱瞞了呢?”


    “哎呀呀,被你看出來了啊。”蓮太郎有些無奈地笑著,指向正和陳雅琳聊著女孩的話題的紅芭,做了一個「可不要告訴她」的手勢,“沒辦法,世界上總要有人在層層平和的偽裝下與邪惡戰鬥,我隻不過是恰好承擔了這份責任而已。所以我注定是不為人知的,我一直與黑暗如影隨形,所以如果我暴露真實身份的話,想必我身邊的一切都會遭到波擊吧。”


    神藏蓮太郎看著紅芭溫柔地笑了笑,“我想要保護她至少也要保護到她長大之前。”


    “原來如此。”昭陽看著蓮太郎的神態,感覺他和自己身上的什麽重合了。


    “你也和我是同一種人吧。從你的同伴的眼中我能看出她們對你深深的信任,你也一定想要守護她們,為了誓言而戰。我不知道真正的你是否是這樣想的,不過我倒是願意去這樣相信。”


    “感謝你的信任了,盡管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不過你確實猜中了一點,我在為了重要之人而奮力戰鬥。”昭陽的眼前浮現出妹妹含淚的臉龐,還有尹融開始不斷恢複的生命。他的心裏感到了一股刺痛的感覺,自從離開了妹妹後已經過了好久,他的心裏燃燒著對妹妹的羞愧和自責,不過現在更多的是思念。


    蓮太郎兄妹的樣子勾起了他以前的迴憶,自己和昭露,曾經也是這樣呢。所以自己一定要活著迴去,拯救妹妹,決不能被那個人擊倒。昭陽想起了昨天夜裏車離警告他的事情,那個以摧毀別人希望為樂趣的惡魔,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就算對方是空間最強那又如何,我是不會敗的,絕對要活著迴去!


    “對了,”蓮太郎的話把昭陽從思想中拉出,“既然你能接連擊敗兩名實力強大的忍者,那你應該也是個頂尖級別的忍者吧,為什麽這樣你卻還要向我學習忍術呢?”


    昭陽在第一次遇到蓮太郎的時候,確實因為沒考慮好說辭,而向蓮太郎提出了請求教授忍術的請求。


    “我不知道,我忘了我當時是怎麽想的了,但是你既然是守護世界的忍者,那你身上一定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蓮太郎苦笑,當初自己隻是隨口答應對方如果能夠通過預選賽就會傳授忍術,沒想到昭陽馬上就要達成了。不過他也有預感,如果是昭陽得到力量的話,大概不會去亂用。


    如果說僅僅是一位會使用忍法的修士,那還尚未承擔的起忍者這個稱唿,隻有在堅定自己信念,即使是暗影之身也能堅定守護他人之人,才配稱為忍者。神藏蓮太郎是這樣想的。


    他沒有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證明他至少信守諾言,同時他也被同伴所信任,還做得一手好菜。蓮太郎對昭陽的感受大概就是這樣,稍微再觀察他一下吧。


    幾人來到了比賽的廣場,便各自奔赴自己的賽場。紅芭幫助蓮太郎整理了一下修行服的褶皺後,笑著說了聲“加油”就跑開了。看見蓮太郎臉上欣慰的笑容,昭陽看出他這場比賽可能還是要輸的吧。


    隨後昭陽來到了他自己的賽場,也見到了自己本次比賽的對手。


    他僅僅是沉默的站在那裏,就已經給了昭陽足夠的衝擊力。對方的造型並非有多驚人,甚至和其他忍者花裏胡哨的造型相比他的造型甚至有些樸素。


    他身穿一身如同沒有星星的夜幕般的深藍色麻布忍者服,從手腳束緊的袖口露出了貌似是金屬的護手和靴子,腰係一條橙色的繩子。頭上戴著古怪的頭盔,那頭盔就像是古典與現代化的結合,泛出黑色的金屬漆光,覆蓋住臉頰的部分是類似於古代忍者的麵罩,而上部如同戴著帽子一般有著一圈簷,雙眼部分被一條散發紅光的橫線代替,頭盔上最引人注目的卻還是額頭上的金屬製的白鶴徽章。徽章上的鶴收斂起了羽毛,長長的頸部晚去,有著長喙的頭部垂向了身體的一側。


    他從剛才起就隻是靜靜地助力著,察覺到昭陽的到來後,他抬起了頭,一條紅光的護目緊盯著昭陽。他的背後背著一把略彎的長忍刀,昭陽注意到他忍刀的把手的造型似乎很奇特。他直直地盯著昭陽,似乎要在他身上看出什麽。


    看著那條紅光,昭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感覺,但是他能本能地察覺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寧靜,肅穆的氣場。對方微微昂著頭,似乎在敘述著他過去的孤傲,那微收的下頦又好似記載了他失去重要之人的悲哀,而金屬的身軀則是他即使命逝也依舊堅守的忠義。


    對方足以成為是真正的忍者,與先前的對手不同,他是昭陽至今遇到過的,最具忍者氣息的忍者了。昭陽心裏有預感,這可能又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了,不過能和這樣的人戰鬥,對昭陽來說也是印象深刻的經曆了。


    雙方入場,場地切換到了一片昏暗的仿佛古代大殿的地方。


    裁判高聲宣布道:“本場對決,忍壇新秀——昭陽對陣慶雲機忍——白怒火!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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