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倒一批,馬上又更多的怪物出現。大街上淒慘的哭喊聲少了許多,因為大多數人們在第一波襲擊中死去了,餘下的幸存者不是躲在家裏鎖上門窗不敢動彈,就是在急忙趕往避難場所。


    “沒完沒了的!”昭陽的劍在斬殺了數不清的怪物後已經斷掉了,但是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數頭怪物又將他圍了起來。


    他現在少了一隻手極其不方便,隻能斬殺驅逐一會怪物,清空一下前方道路,再抱起小女孩跑一段路,然後接著清理怪物,這樣反複循環。移動速度極為有限,昭陽著急起來,他的體力可不是無限的,必須盡快到達安全的地方。


    ……


    ……


    ……


    鏡世界內更是亂作一團,刀光劍影火球紛飛。幾個迴合下來,利刃變身者明顯有些吃不消了,他的契約獸火山巨蟹也傷痕累累,被無雙龍一尾巴掃進了旁邊的建築裏,大戰還在繼續,那邊的真司也被突然出現的羚皇步步緊逼。


    倉皇躲開羚皇的攻擊,真司舉刀架住王蛇偷襲過來的矛,然後一腳逼開了他,“等等,住手啊,這種戰鬥是無意義的啊!”他大喊道。


    “那你把生存卡乖乖交出來不就好了!”羚皇說著用他那羊角狀的鑽頭武器刺在了真司的胸甲上。


    被刺倒在地上的真司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麽攻擊自己了,原來都是同一個目的。他一個翻滾躲開羚皇的攻擊,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我的生存卡被其它騎士拿走了!是真的,沒有騙你們!”真司這句話聲音大到遠處的其它三個試煉者都能聽到。


    “囉囉嗦嗦,都說了誰信你!”利刃不耐煩的說著,但他突然注意到了其他四個人死一般的寂靜。


    顯然這個利刃根本沒有看過假麵騎士龍騎,否則他根本不會選擇這種隻活了兩集的騎士,更不會不知道以真司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喂,你們怎麽迴事?不會真的這麽輕易就信他了吧!”利刃問道。


    “什……什麽!生存卡已經被搶走了嗎?”先反應過來的羚皇驚到了,其它三名試煉者也短暫的停止了打鬥。


    “該死,白費力氣!”


    “來晚了嗎,嘁……不過還好真司沒事。”


    “怎麽會……如果沒有生存卡的話……”


    其餘三個試煉者也明白了自己在做無用功的事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就是他們愣神的這一瞬間,異變突生。


    “拜拜啦,各位試煉者,生存卡我就替你們收下了!”


    隻見不遠處的一動建築上,佇立著一個像牛一樣的鋼鐵怪物,旁邊還站著一名綠色的騎士,正是北岡秀一變身後的姿態,鐵兵。當然這位並不是北岡,而是試煉者。


    “final vent(最終降臨)!”


    鐵兵手中的槍連接到了契約獸的背部,他的契約獸鋼之巨人龐然巨牛抬起了雙臂上的火炮,金屬的胸口也跟著打開,發射出了無數的導彈飛向真司等人。


    “咦……”火箭彈的威壓不知不覺地將幾人籠罩,待察覺之時已經到了無法躲避的距離。


    “快逃!”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句,但是緊接著唿嘯的導彈就將這句話吞沒在了爆炸中。


    那絢麗的色彩已經不能用爆炸來形容了,霎時間真司他們所處的地麵上多出了一個發出灼目光芒的光球,緊接著光球爆裂開來,滔天的火海吞並了所有的身影,一朵熾烈的紅蓮於烈火中的死亡之上盛放,蘑菇狀的煙柱迅速彌漫散開,卷起層層灰塵和建築的殘骸。巨大的衝擊使得整個鏡世界為之顫動。


    一瞬間所有活著的試煉者都被告知試煉隻剩餘16個人。


    死的是利刃和王蛇,王蛇因為無處躲閃,隻能讓契約獸毒牙蛇將自己吞進肚子,一人一獸一起淹沒在爆炸之中,再也沒出來。利刃更慘了,他直接被一枚導彈正麵命中,慘叫都沒來的及發出就被炸成一團碎肉了。


    ……


    ……


    ……


    正在屠殺怪物的昭陽,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一個轉身,朝後麵的車窗玻璃上看去。


    “啪!”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不可見的震撼,玻璃突然碎裂開來,緊接著是連成一片的破碎聲,周邊所有螚反射出影像的器具都碎裂開來,路邊的積水也不斷蕩漾著。


    “小心!”昭陽站在小女孩身前擋下了碎玻璃。發生了如此異狀,難不成鏡世界中發生了什麽事?昭陽開始為真司感到擔憂。


    仿佛是為了驗證昭陽的想法,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鏡中顯現了出來,倒在了地上。強化服消失,假麵騎士花夢的變身者虛弱地喘著氣。


    果然是她。昭陽望向在那天朦朧月色中見到過的優美麵龐。


    此時她身上的高貴和優雅消失的無影無蹤,姣好的麵容上充滿了憔悴,身上的一些地方已經被燒焦,殷紅的鮮血沾染在皎潔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花夢疲憊地睜開雙眼,發覺到身前有人,立刻心生驚恐,但注意到來人是昭陽後,驚恐化為了悲傷,從她眼中流露出了無法掩蓋的悔恨。


    自己……一定被他討厭了吧,畢竟做了那樣的事,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個壞女人。


    她想起了那天昭陽說的話,不禁流下了眼淚,雙手懷抱著肩膀,低聲地啜泣了起來,像是置身一座孤島般無助。


    果然自己和他最終也會走上互相殘殺的道路,這或許是已經決定好的命運,跨越三千種路途也無法改變,但那個時候實在無法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黑暗的角落。


    兩人沒有對話,她默默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經過不斷戰鬥的嬌軀,濕潤的汗液把薄薄一層的衣服粘在了皮膚上,透出了柔滑皮膚的本色,如同包裹了一層水晶一樣。流出了各種體液的身體,發出了極具誘惑力的香氣,又調動了昭陽的食欲。


    花夢是企圖殺害真司之人,她竟然妄想傷害自己的崇敬之人,不可原諒。激烈的火花迸發,內心中沉眠的血意鼓動著昭陽的心髒,這身體流動的每一滴血液中都注滿了對花夢的殺意。


    散落在花夢身邊,如同櫻花瓣一般的碎玻璃上,映出了數個昭陽舉起斷刃的長劍的身影。


    花夢沒有試圖求饒,她打算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就那樣閉上了雙眼。


    “如果是……死在他的劍下,這樣也好……”


    然而破風聲從耳旁擦過,身後的玻璃中正衝出一頭鏡怪物,在半途劍刃插入了鏡怪物的嘴中,在“咕嘰嘰嘰”聲中怪物的腦袋被長劍碾作了幾瓣。


    “你……”花夢的心緒透過眼神傳達了出來,數種無法描述滋味的心情交織在一起。


    “為什麽……你想要傷害真司?”昭陽冰冷的聲音就如同那正在滴下血珠的劍刃一般,怪物血液散發出的溫暖熱氣立刻被寒冷的劍身吸去了熱量。


    花夢笑了笑,那是淒絕無力、無可奈何的笑。


    “……我也有不得不完成的事,那是屬於我的……小小的願望。”


    “所以就連無辜者的生命都能奪走嗎……我無法相信,為什麽曾經給予絕境中的我幫助的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辜負了你的信任,很對不起。”


    “不要道歉!我說過下次見麵之時我們的立場就變了!”


    昭陽大喊著,把長劍抵在了花夢的脖子上。花夢感覺到那柄冷冽的劍鋒,正隨著它的主人一起微微顫動著。


    “……迴答我。我想知道你的真正麵目是敵人,這樣我便能毫不猶豫地斬下你的頭顱。”


    花夢沒有躲避,直視著昭陽淡黃色眼罩後方的獨眼。那雙毫無波瀾、澄澈平靜的雙眼,讓昭陽幾乎不知所措,似乎要展露內心一般,那雙眼睛將純粹遞與了他。


    “我想活著,為了我自己。”


    如同雙眼一般純粹的答案。


    與昭陽曾經遇到過的試煉者所呐喊的理由都不同,不是為了“重要之物”,不是為了“拯救誰”,不是為了“成為王”,僅僅隻是活著,作為一個人保護自己的本能。想要活到最後,所以需要生存卡。


    長劍低垂了下來。


    昭陽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快走,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你真的要做此決定嗎?真的要放過我嗎……?”花夢躊躇地問道。


    昭陽轉過了身去,周邊的怪物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於是他解除了變身,走向躲在街道旁的小女孩,頭也不迴地對花夢說道:“我隻是不想讓這孩子看到可怕的場景……雖然已經看的夠多了……不對,我們遲早會作為敵人相見的,沒必要現在動手。現在我已經不欠你什麽了,等活到最後我會和你把賬算清,在此之前你就心懷感激的活下去好了!”


    “我明白了,你希望我能活下去對吧,還真是不坦率呢。”花夢從地麵上站了起來,破涕為笑。


    “什……”


    “那麽再會了!”花夢注視著昭陽的背影,輕笑這後退了一兩步,然後轉身跑開了。


    在聽不到腳步聲後,昭陽才轉過頭來,心情微妙地注視她離開的拐角。


    結果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昭陽不無遺憾地想著。


    小女孩注意到了昭陽臉上的神情,問道:“她是大哥哥的什麽人嗎?”


    “別……別亂說啊!”昭陽慌張地說道。


    “因為你好像很在意她的樣子。”


    “才沒有……吧……”


    昭陽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那麽多,要早些帶小女孩到安全的地方才行。上方的天空不時飛過無人機,向下方的城市廣播著避難所的坐標,看來日本政府做出應對措施還算及時,就先帶她去那裏吧。


    不知道真司現在怎麽樣,還平安嗎,因為昭陽無法進入鏡世界,所以也無法確認真司的狀態,等到時候如果能遇到蓮的話再說吧。


    總覺得好像忘了些什麽……


    “啊!剛才放她走的時候忘記問她真司的事了!”


    ……


    ……


    ……


    一口氣跑出去很遠,現在既看不到那個少年,也看不見那些怪物了,花夢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稍微鬆了口氣,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在抑製不住的痙攣。


    “快要忍受不住了,我到底……”


    就在這時,心口位置突然升高的溫度,讓她瞬間警惕起來,拿出了卡盒。


    “啊啊~實在是太勾人胃口了,我忍不住就跟了過來,你的全身可都是在散發出甜蜜的香氣喲~”


    隻見從角落裏走出一個臉上掛著病態微笑的男人,他舔了一下嘴唇,眼神中蕩漾出陶醉的神色。


    “你是……”


    感受到與那名少年相似的氣息,花夢心中一陣悸動。


    “到底會不會很好吃呢?你太美麗了,無論從哪裏看都是我喜歡的類型~”男子緩緩把驅動器戴在了腰上,“不過最吸引我的……”


    “還是你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血的氣息啊!”


    ……


    ……


    ……


    鏡世界,剛剛接受過鐵兵最終降臨的洗禮,地上到處都是彈坑,還有各種怪物的屍體,真司趴在一個彈坑裏,無法動彈,強化服上到處都是傷痕。鐵兵從高樓上一躍而下,慢慢向真司走去。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望的魏鎖也準備動手了。


    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鐵兵猛地向後開了一槍,準確的打在了什麽東西上。


    “誰?滾出來!”說著他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嘖,被發現了啊。”空氣中一個身影慢慢顯現出來,正是拿到生存卡的魏鎖。


    妖翠顯形的那一刻,鐵兵瞬開了數槍,不過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


    “為了速戰速決,隻能用了——本來是想這麽說,不過主要原因果然還是想讓你們這群家夥見識一下老子獲得的強大力量啊!”


    魏鎖狂熱地說著,從卡盒裏抽出了一張畫著火焰卷湧的翅膀的卡片,仔細看,卡裏的烈火似乎要噴湧而出。


    “什麽!”鐵兵驚到了,那邊僥幸逃過一劫的羚皇也驚到了。


    “survive(生存)!”


    烈火中,妖翠的鎧甲變為了赤紅,鎧甲變的更厚實了,還出現了火焰的一樣的金色紋邊,他旁邊一股聲音發出了一股撼天動地的嚎叫,一隻蜥蜴一樣的怪物顯現了出來,正是他的契約獸。


    契約獸的身上出現了一道火焰,火焰中他的蜥蜴契約獸的皮膚銳變成了火紅色,身上套上了金色邊紋組成的金色鎧甲,肩膀上則加了倆個帶有金色邊紋的護肩。


    “可惡啊!原來是被這家夥先拿到了嗎!”羚皇恨恨地說道,明明自己拚上性命去搶奪,沒想到卻是白費功夫。


    “生……存……模式嗎?”鐵兵咽了口口水,並對那邊長籲短歎的羚皇大喊道:


    “喂,不想那麽早死就聽我的,咱們倆個聯手的話,生存模式也應該能贏吧!”鐵兵自己都不信這句話。


    羚皇畢竟也不是傻子,這鐵兵明擺著就是想坑死自己,更何況他剛才差點殺了自己,這時候肯定不能再聽信他的胡言亂語絕對是自討苦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樣想著,他撒腿開跑了。


    “蠢貨!”鐵兵罵道,本來他們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完全幾率為零。


    “想逃?”生存妖翠手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生化纏繞者化為一道殘影向羚皇飛去,幾乎是瞬間打到了羚皇的身上。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生化纏繞者洞穿了羚皇的強化服,直接從他正麵穿了出來,看著胸口上的大大的血洞,羚皇崩潰了。


    “怎麽樣?我這壓倒性的力量,這就是生存形態啊,你們在這力量麵前隻能屈服,哈哈哈哈哈哈!”


    “不,我不要死啊!”


    妖翠得意的大笑聲仿佛能壓垮神經,羚皇的聲音已經帶有哭腔了,他拚命地衝向鏡世界的出口,卻發現他的身體正在慢慢變成粒子消失。


    “救救我,快救救我啊!”說著他拚命向鐵兵跑去,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哼!”正在密謀著什麽的鐵兵冷哼了一聲,拿著槍對著羚皇的腿開了一槍。


    噗!一團血花飆出,羚皇直接跪在了地上,見到鐵兵那副再過來就直接送你歸西的樣子,他絕望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我隻是想要獲得和別人一樣的幸福而已,為什麽我要死……不要!不要!無論誰都好,救救我啊——”


    “你還真是冷酷呢,他都向你求救了。”妖翠在那邊冷嘲熱諷道。


    “少假慈悲了!殺死他的不是你嗎!”


    鐵兵大聲喊道,手裏的槍也不停,槍林彈雨朝妖翠發射了出去,然而打在生存形態的妖翠身上根本不痛不癢。見狀他趕緊躲到了自己契約獸龐然巨牛的後麵,把契約獸當做了掩體。


    倒在一旁的真司也醒了過來,看著跪在地上正在慢慢消失的羚皇,他拚命地站起來,向羚皇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跑去。


    “別……別放棄啊!”真司咬緊牙關喊道。


    已經絕望的羚皇迴頭看向明明滿身傷痕,卻不顧一切衝過來的真司,感覺內心中的什麽被觸動了,那是他心中一直留存的向往。


    “我……我明明剛才還想殺你,你……你不恨我嗎?”


    “別再說話了,我馬上來救你。”說著真司把手遞了過去。


    “把手給我!”


    “你知道嗎?真司,我以前最討厭你了,因為你真的是個……爛好人啊!”羚皇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看著眼前拚命想要拯救他的真司,慘笑了出來,把手遞了上去。


    “無聊至極!既然你那麽喜歡他,那你們就一起下地獄好了!”倚靠在一旁牆壁上,感情戲看厭了的妖翠冷笑著動手了,生化纏繞者飛向了真司。


    看著帶著音爆聲的生化纏繞者襲來,真司毅然擋在了即將要消失的羚皇麵前,羚皇的心靈被震撼到了。


    生化纏繞者馬上就要到了,仿佛下了什麽覺悟一樣,羚皇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推開真司。


    真司倒下時用眼角驚愕地看著他,羚皇的強化服已完全化作粒子散盡,麵具的下方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青年的笑顏。


    “此生無悔入假麵,來生願為改造人!謝謝你,真司!”羚皇已經明白了自己人生的終極意義,臨去之刻再沒有感到害怕。那一刻他仿佛又迴到了曾經高喊著為假麵騎士加油的時候,又迴到了胸懷成為騎士拯救世界夢想的中二年紀。


    他微笑著麵對真司,那張青春洋溢的臉龐,被唿嘯而來生化纏繞者的火焰徹底吞沒了。


    “不!!!”真司向熊熊燃著火焰伸出手去,好像想要抓住什麽,卻終究什麽也沒能抓到,手臂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沒能救到,佐野也是,你也是……又、又一條生命……在我眼前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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