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石洞裏走了一段,施寧問道:“你是不是偷著進來的,外麵那些人知道你來了嗎?”


    印心點點頭,他是偷著進來的,國子監的幾位帶隊的大人,都沒看見他。


    “那你還是偷著迴去吧,別跟我一塊兒出去了,我要去找我二位師兄們。”施寧說道,印心現在這樣和他走出去,總不太好。


    “你自己成嗎?”印心瞧瞧他的屁股,有些擔心他走不迴去。


    “有什麽不成的,你真以為你好大能耐,我還走不動了不成?”施寧十分無語地道,衝他翻了兩個大白眼。


    “……”印心有什麽辦法,被這樣說也是要默默承受的。難道他還能去證明,他真的有這個能耐?不怕被怨死了就去做吧。


    可到底是不放心他,所以又帶他走了一段,才放下來,看著他慢慢地離去。瞧著他頭也不迴地,印心總有種莫名的不爽,特別是剛剛親熱之後。


    “你還不走嗎?再逗留就被人發現了。”施寧扶著石壁,迴頭去看他。


    印心微微笑了笑,幾步走過去他跟前,然後二人又親上了,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幾乎同時環上對方的脖子和腰肢。盡情地眷戀著對方的溫度,還有多少時間,就把多少時間耗上,直到不能不分開為止。


    “好煩咯,我那麽愛你……”施寧一下一下地親著印心的嘴唇說,煩惱地皺起眉。


    印心低低地笑罵:“有你這麽說話的嗎,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可是心裏依然很高興,就像心中開出了一朵美麗的花兒,受到暖陽的包圍。


    “天生嘴笨,不會說好聽的呀。”施寧戳戳他的胸口,說道:“你走吧,我看著你走,別再招惹我了。”要是走兩步又抱一起,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呀。


    “你這還嘴笨,那你真是笨得太聰明了。”印心說道,最後抱了他一下,終於把他放開了。施寧說要看著他走,他就走,消失在黑暗的石洞中,不知道去了哪條道上。


    施寧扶著石壁,輕輕地唿了一口氣,然後轉身也走了。隻是走得有些困難,他隨時都覺得有東西在後麵流出來,太……難受了。


    出到大溶洞裏,已有很多學生在等候,施寧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嚴奕和徐惟來了,他趕緊揮揮手,喊他們倆個的名字。


    “阿寧啊,你到底去了哪裏呀?我和阿奕找你找得好辛苦!”徐惟氣喘籲籲地說道,他們可是跑了很多地方!


    “對不住啊,我……”施寧羞愧地低下頭,剛才隻顧著和印心糾纏,把倆個師兄給害苦了。


    “沒事,平安出來了就好。”嚴奕說道,其實也沒有徐惟說得那麽嚴重。


    徐惟看見施寧這副自責的模樣,也擺手笑道:“是啊是啊,沒什麽,就是好奇,你到底跑去哪兒了?”


    施寧最終還是含含糊糊地帶了過去,這時候叫集合了,大家一起出洞,去爬盤龍山的外部。施寧一聽就懵了,“啊?還要爬盤龍山?”他能行嗎?


    “怎麽,你不爬嗎?”徐惟問道。


    “不是不想爬,是我沒力氣爬。”剛才在石洞裏和印心鬼混了一番,現在兩腿都還是發軟的呢。更何況……還有一個尷尬不已的原因。


    “其實盤龍山也沒什麽好爬的,阿寧既然不想去,不如我們去周邊畫畫吧。”嚴奕提議道。


    這個提議大家都覺得好,他們帶了畫具出來,要是不畫幾筆就虧了。於是三人和尹閣老說了一聲,就脫離了大部隊,到附近去畫畫去了。


    “師傅他老人家這把年紀了,還要去爬山嗎?”一起畫畫的時候,施寧無聊就嘮嗑起來道。


    “嘿嘿,師傅他老人家老當益壯,爬山算什麽,聽說……”徐惟神秘兮兮地衝施寧眨眨眼,不敢將後半句給說出來。


    “聽說什麽呀?”施寧卻沒看明白他的眼神,太深奧了這是。


    “嗨,還能是什麽,不就是那個嘛!”徐惟含糊地說道,一邊注意著嚴奕的表情,就怕他突然教訓起來。


    “那個?”施寧眨眨眼,領會了一下道:“哦,我知道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可真是老當益壯啊!”


    “可不是,每天早上一柱擎天!”徐惟一時得意忘形,就沒把持住。


    嚴奕一畫筆敲他的手指,罵道:“還一柱擎天,老實畫你畫,整天就知道想些不正經的。”


    徐惟又挨打了,委屈地抱怨道:“怎麽又是打我,我隻是想想,阿寧還每天都做呢!”


    施寧心虛道:“我和印心是正經來往,除了他我不會想別人,可你呢,肯定想過不少人家的閨女吧?”


    “哼!你怎麽知道我就會想別人家的閨女,我見都見不著,我怎麽想呀我!”徐惟滿腹怨氣地道,誰家閨女給他看,要想也得知道模樣才是。


    “那你平時都想的誰呀?”施寧好奇道。


    “想的誰?我幹嘛要告訴你,反正不是你就是了。”徐惟傲慢地道,才不會說出來,他想的是某青樓的花魁。


    “不會是真的隻有一個吧?那樣不會膩味嗎?想久了會沒勁兒。”施寧笑嘻嘻地瞧著他道。


    “那你怎麽不會膩,你不隻有一個嗎?”徐惟反問道,他就隻有一個怎麽了。


    “那不一樣,我家千歲爺是絕色,膩味不了。”施寧笑眯眯地說道,滿臉都是滿足的意味。


    “去去!我不要跟你說話了,你這人太不厚道。”徐惟撇開眼不理會他,哼,老是在他麵前曬恩愛,單身狗就不是人了嗎,何至於這麽踐踏呀!


    “我怎麽不厚道了,我又沒攔著你去找一個。”施寧突然問道:“你都十六了吧,你家中還沒為你找媳婦嗎?我今年才十五,可是我娘親已經四處幫我尋找了呢!”說起這個來,也是個煩惱的事情。


    “聽說正在找,可是高不成低不就。出身差的我娘親看不上,出身高的人家看不上我。”徐惟挺傷感地道,據說是嫌他家沒人脈,嫌他本身沒有前途,可是他覺得自己前途挺好的。


    “這樣嗎?那怎麽辦呢?”


    “等咯,看看老天爺會不會賜我一個合適的。”徐惟又充滿希望地道。


    施寧抬頭看著天空,似乎求老天爺是挺有效的。


    “阿奕你呢,你定親了嗎?”


    嚴奕專心畫畫,這時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還沒有,我家裏不著急。”他自己本身也不著急就是。


    “你想娶個什麽樣的媳婦?”施寧問道。


    “獨立,大方,有思想有風格。心地善良,孝順父母。”嚴奕停下手中的筆,說道。


    “哇……”施寧和徐惟都對他充滿了崇拜,阿奕就是不一樣,連對媳婦的要求都這麽……恕他們讀書少,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來誇讚。


    “可是阿奕,這樣的女子太少了,幾乎沒有。”施寧忍不住潑冷水道,放眼整個京城,誰家的閨女會這樣養,就算是本身性格如此,也被家裏的規規矩矩養歪了。


    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嫻靜端莊,一切以夫為天,似乎天生就是為了伺候丈夫公婆而生。嚴奕口中那個獨立大方又有思想有風格的女子,恐怕隻有江湖俠女才配當得上。


    可是憑著嚴奕的家事身份,家中又怎麽會允許他娶一個江湖女俠呢?難呐,最後也許還是按照家中的安排,娶一個規規矩矩的媳婦,然後和大多數世家子弟一樣,和媳婦相敬如賓地過完下半輩子。


    雖然這樣的姻緣也未必沒有恩愛夫妻,施寧覺得自己的父母就是其中一對,可是畢竟不多。


    “婚姻大事,上天自有安排。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強求也求不來。”嚴奕說道,垂眸繼續畫自己的畫。


    施寧和徐惟崇拜地望著他,讀過三四本書的人就是不一樣,不像他們這種隻讀過一兩本的。


    下午時分,出來了近一天的國子監學生們,浩浩蕩蕩地班師迴朝。他們計劃著明天再去劃船,迴到山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在飯桌上討論著。國子監的幾位隨行大人,很樂意看到這幅和樂融融的場麵。今年真是省心啊,居然一路都順順利利地。


    不過還是有點意外發生,“屠大人,朝中和鄰國王子會麵的機關大臣們,就住在山莊裏,聽聞這次是九千歲大人親自駕臨。”戚大人摸著稀稀拉拉的胡須猜測道:“您說,這是個巧合……還是巧合?”


    屠大人斜著他,這要他怎麽選擇了,選什麽都是巧合。


    “我看,且不要管他是什麽吧。咱們管好咱們的就夠了,其他一切莫多摻和。”


    其餘大人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他們國子監的,和朝廷沒有多大關係,隻管把學生們管好就成了。至於九千歲大人麽……


    戚大人笑道:“屠大人也莫要戰戰兢兢,指不定這不是壞事呢。九千歲要是真的看重那位,咱們這些也並非全無好處。”


    “這話怎麽說?”其餘大人疑惑道。


    “那還不簡單,咱們隻要對那位和藹可親些,給他留個好,那他還能不在九千歲麵前提起嗎?隻要九千歲對咱們國子監看重起來,那咱們國子監就不愁了。”戚大人笑嗬嗬地道,往年均有發現,國子監被克扣銀子和各種用度的現象,這還不是因為國子監的大人們油水差,沒能給上麵的孝敬嗎。


    要是九千歲直接看重了國子監,諒那些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克扣國子監的東西!


    是夜,大夥們吃過晚飯,泡溫泉的泡溫泉,迴去歇息的迴去歇息。不過大部分還都去泡溫泉了,因為走了一天山路,大家都挺累。


    嚴奕和徐惟又要去泡,施寧就稱故不去了。他迴到屋裏,叫了熱水來洗澡。不是他不想去泡溫泉,而是有苦衷的。今晚這盆澡,怎麽也得自己洗才行。


    洗完澡,天色剛剛轉黑,隻因大家都上山去了,外頭安靜下來。施寧披著長發,坐在窗台上看著遠處的景物。眼下正是彩霞滿天的時候,天空很美,隻可惜隻有那麽一瞬間。


    一道腳步聲走來,那人停留在十步以外,靜靜瞧著那窗台上長發披肩的少年。直到夜色使得他視物朦朧,再也不能真切地瞧清楚他眼中的少年。


    “做什麽呢,快過來。”施寧在那兒笑吟吟地招手道。


    “你早就發現我了,可是?”印心問道,邁開腳步向他那邊行走。


    “沒有,無意中看見的,看見你傻站著。”施寧笑倚在窗邊,探頭出來瞧他。


    “我在瞧你呢。”印心說道,停在他身邊,和他隔著一個窗戶說話。


    “瞧得怎麽樣?可喜歡不?”施寧眨眼眼睛問道,眼神直白地帶著鉤子。


    “你說呢??”印心斜睇著他,二人對視了片刻,雙雙撇開頭笑了。


    “進來不?”施寧瞧瞧屋裏,對他說道:“沒人在呢,就我一個人,他們去泡溫泉了。”


    印心遲疑道:“一會兒就迴來了,我不進去了。”


    施寧挺失望地道:“這樣啊,那,你住在哪兒?我們去你房裏可好?”


    印心搖搖頭說道:“我房裏去不得,那裏人多眼雜……你爹也來了。”他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施寧這件事。


    “啊?我爹也來了?你們是一起來的嗎?”施寧驚訝壞了,他爹也來了?


    “辦點事兒,沒什麽大事。”印心也坐上了窗台,和他一左一右地坐著,他拉過施寧的手來,撮在手裏頭握住。


    “何時走?”施寧軟軟地靠著他的肩頭,二人放眼望去,是一片廣闊的山林。可是黑夜來臨,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七八天上下,興許會快一些。”印心垂眸瞧著他,那兩道小扇子一樣的睫毛眨啊眨地。


    “我爹和你住得近嗎?”施寧又問道。


    “不算吧,我不喜歡和人住得太近。”印心說道。


    “那,明晚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瞧一瞧,不怕吧?”施寧仰頭看著他說道。


    “有什麽好瞧的。”印心低低笑道:“你是想和我過夜吧你?”就說瞧一瞧,也真是含蓄。


    “你知道就行了,你說出來幹什麽呀。”施寧嘟著嘴巴戳他的胸膛,使勁兒戳,反正他的指尖都戳痛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痛了沒有。


    “仔細著你的手……”印心將他兩隻肉爪子抓在手裏,不許他再這樣傻了,“我看看弄疼了沒有,瞧,指尖都紅了。”他放在嘴邊親了親,對這兩隻肉爪子稀罕得緊。


    “那你明天晚上來不來找我嘛?”施寧用身子蹭蹭他,也不是非要頂風作案不可,不過總是希望他緊張自己一些。


    “你不怕你爹發現了?”印心倒是想,可是施嘉也在,萬一鬧起來不好收拾。


    “怕呀。”施寧歎了歎氣,嘟嘴道:“那好吧,咱們迴了京裏再見了。”他掰著手指頭一算,還有十天不止呢。


    印心聽著這話,也不太情願,等迴京裏,又一段日子過去了。


    “我跟我娘親說好一個月迴去一次的呢,這才第一個月,就失信於她。迴去之後,她鐵定再也不相信我了。唉……”施寧一算日子,就想起這茬兒來。


    “你叫你爹替你解釋解釋不就得了。”反正施嘉也在這兒,可是最好的證人。


    “那,你帶我去見我爹?我好久沒看見他了呢!”施寧突然央求道,既然不能和印心過夜,就找他爹拉家常也好呀。


    “你爹忙著呢,又不是來玩兒。”印心有些不情願地道。


    “見一麵也不許嗎?”施寧抱著他手臂搖晃,用可憐的小眼神瞧著他道,看他舍得不舍得。


    “許也不讓你見。”印心惡劣道:“憑什麽他攪了我的好事,我還得讓他享天倫之樂。”


    施寧無奈死了,這也要計較,不至於呀!“這都不答應我,你不疼我了你!”他放開印心的手臂,不和他好了。


    “兩碼事,你別這樣成不成?”印心把他抱迴來,狠狠地揉搓幾下。就數他最會發脾氣了,最會使小性子了!一個不樂意就甩臉子威脅他,就說他不疼他了雲雲!


    “是一碼事!你別這樣成不成?”施寧也揉搓他的臉,叫他好好認清楚自己的錯誤!


    印心抓下他的雙手來,放到輕輕咬了幾口,把一雙白嫩的肉爪子,啃了幾個淺淺的牙印子出來。


    “嗚嗚……你咬我?”施寧委屈地指責道,被咬得手好疼。


    “又沒使力氣,咬不疼你。”印心將他擁入懷中,咬哭了才來慢慢安慰,也是個解決他無理取鬧的好法子。


    “胡說,誰說沒咬疼,很疼!”施寧扁著嘴說道。


    “那我幫你吹吹。”印心溫柔地執起他的爪子,放在嘴邊仔細吹吹,又在有牙印子的地方連親幾口,給它點補償。


    “吹吹還是疼。”施寧瞪著眼說道。


    “那就再吹吹。”印心瞧著他,一副你想讓我吹多久我就吹多久的模樣,隻要你滿意。


    “……”施寧有些無語地望著他,二人對視良久,施寧終於忍不住笑著捶打他道:“你真是討厭,我討厭死你了!”簡直就是一個無賴!不講道理!


    “胡說八道,你最愛我了。”印心不痛不癢地任他捶打,一邊兒笑眯眯地道。


    “臉皮子真厚,我也是佩服你的。”施寧打累了,哼哼兩句,推開他,叫他迴去:“我二位師兄可能快要迴來了,你就迴去吧。咱們,迴京再見。”


    “你舍得讓我這樣迴去呀?”印心往他身上靠去,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


    “有什麽不舍得,你又不是什麽新鮮蘿卜皮,我早不稀罕了。”施寧摸摸自己的長發道,準備迴去歇息去。


    “負心漢,把我睡了就不稀罕了。”印心幽怨地瞧著他道。


    “那可不,誰叫你對我不好,總欺負我,哼!”施寧又挪了一下屁股,離他遠點兒。


    “你在冤枉我,我對你好不好你最清楚了,我今天還疼了你一迴呢。”印心又往他身上靠,看他能挪到哪兒去。


    “呸呸!不知羞的大羅卜!你快迴去自己拔蘿卜吧,我膩味你了!”施寧沒地方可挪,就筆直著身子無聲地抗議!


    印心還想和他說笑幾句,可是他左一句不稀罕,右一句膩味了,他笑不出來。笑不出來就不笑了,他別扭著臉道:“你夠了啊,玩笑歸玩笑,太過分的我不愛聽。”


    “誰過分了,還不是你自己找來的,叫你總是欺負我。”施寧嘀嘀咕咕道:“我這麽好哄的人,還能把我惹毛了,你也是夠能耐。我瞧以後不安生的日子還多著呢。”別是三天兩頭地又惹他不痛快,到時候看誰狠得過誰。


    “說什麽,什麽叫不安生的日子還多著?你看你說的,這是能聽的話嗎?”印心當真是往心裏去了,他就是不愛聽施寧說這種話,一句也不愛聽!


    “難道不是,你樣樣都替我決定,我央求你個什麽你都不答應,這叫對我好?哼!”施寧大大地哼了一聲,然後撇開頭不瞧他。


    印心可不擅長吵架,他隻知道被人氣死了快。說什麽來著,又開始說他不好了。他就不知道,要什麽才叫好!不就是不答應讓他去見他爹嘛,是啊,就是不讓見,怎麽著!


    “不說話就贏了?”施寧叉著腰,發現了對方又一大無恥的地方。


    “可沒這麽說。”他扯扯領口,整個人都熱了。


    “我覺得我以後的日子就是這樣了。”施寧挺絕望地說道,印心這種人,跟他鬧別扭會悶壞自己,最後還要找機會原諒他。


    “你存心氣我。”印心不爽地說道,明知道他不喜歡,還總是說些不好聽的。


    “氣得著是好事兒呀。”施寧歎了口氣,放軟身子靠著他說:“我過生辰忘了許願望,我現在許一個。”他合什雙手說道:“信民施寧,求老天爺保佑,希望我千歲爺對我百依百順,阿彌陀佛。”


    印心聞言,又氣又笑了,罵道:“不倫不類!你這是求佛還是求神?”


    “兩者都有,你太厲害了,得神佛齊上才能收服你。”施寧懶洋洋地說道,每次都是這麽收尾的,累愛。


    “瞎折騰。”印心把他的雙手拉過來握在掌心裏,低聲誠懇地說道:“你不用求神佛,我就算不是對你千依百順,也相差無幾。隻是有些事情,你不能讓我委屈自己,那樣就太為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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