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施寧坐在印心床前,伺候他用飯,吃藥。沒過過久,王興帶著周知府前來拜見。因看見印心還在用藥,二人靜靜立在一旁等候,直到印心喝完了藥,又在施寧的伺候之下漱了口,這才山前來參見。


    “千歲爺!”王興叫道,然後讓周知府上前來。


    “下官參見九千歲大人!”周知府前來,弓著腰說道,然後那雙眼珠子在床邊打了個轉,很是疑惑施寧的身份,不知是何人物,可需參見。


    “周知府,坐吧。”印心慢慢看了他一眼,把施寧從繡墩上拉上床來,才說道:“本大人今日叫你前來,你可知道所為何事?”


    周知府小心地觀察他的臉色,看著似乎還好,便說道:“下官不敢斷言,不過……應當是為了周丞相之事。”


    “你二人同姓周,那周丞相,和你是何關係?”


    “不瞞九千歲大人,其實下官與周丞相乃同族,隻不過血緣疏遠,已無親緣罷了。”周知府不敢隱瞞道。


    “哦?同族啊,那你可知道,他在南寧還有多少殘部?”印心突然問道。


    “額,據下官所知,殘部倒是不少……九千歲大人可是想處置這些……”


    “對呀,你瞧瞧,周丞相已經死了,他的殘部——還留著幹什麽?”印心笑吟吟道:“南寧地大物博,官員眾多,又是周丞相的祖籍之處,可怕少不了一半以上是他的人吧?”


    周知府暗捏了把冷汗,為那些即將被處置的官員,他道:“確實不少,可是,並非每位官員都是心甘情願順服周丞相的,還請九千歲大人,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兔死狐悲,要是所有官員都落馬了,他姓周的也不見得好過。


    “這就是你比較清楚了,本大人如何清楚他們誰是心甘情願,而誰不是呢。”印心垂眸道:“不若這樣,周知府你與我那王興大人同去,把南寧大小官員給本大人摸透了,然後再來迴稟。若果真是為人所逼,饒他們一命也不難。”


    周知府聞言,悄悄鬆了一口氣,當即道:“九千歲大人憐憫,下官先替南寧的同仁們謝謝大人。”


    “王興,你和周知府同去吧,記得給本大人清理得幹淨些,可不要放跑了任何一個。”印心對王興吩咐道。


    “是!千歲爺!”王興遵命道。


    王興知道他的千歲爺是打得什麽主意,卻不知道他的千歲爺已經使過這一招了。可是最終的目的卻不是要拉攏多少周丞相的人,而是想引出周丞相的殘部,一網打盡。


    “南寧的孩童失蹤案,已經解決了嗎?”施寧這才想起來,印心自己單槍匹馬的剛到南寧,為的就是這裏的孩童失蹤案件,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


    “已經解決了,救了十多個小孩,可是卻不是每個失蹤的小孩都能迴得來。”印心說道,見他低頭難過,便撫摸著他的臉兒安慰:“不要難過……”


    “那兇手呢?究竟是誰?”施寧抬頭道,究竟是誰這麽喪心病狂,究竟連幾歲的孩童也忍心下手。


    “兇手已死了,他就是周丞相。”印心告訴他道。


    “什麽?竟然是周丞相?”施寧很是驚訝,可是周丞相遠在京中,又怎麽會……


    “這事說來,牽連廣大。你隻需知道,周丞相是罪魁禍首,一切都是他做的孽。”印心說道,隻因那周老賊,肖想長生不死,才導致了這許多人間慘劇。他印家的滅門之案,吳家的屠族血案,南寧的可憐無辜稚子,通通都是他。


    “這周丞相,他已經位高權重,為百官之首了,又為何?”施寧歎了一聲氣,想不明白。


    “你說得對,他什麽都有了,可是有一樣東西卻是他得不到的。”印心冷笑道,嗬嗬嗬嗬,想要長生不死,真是天大的笑話。什麽四寶合一,通天之徑,全是笑話!


    “那是什麽東西呢?”施寧垂著眼簾思考,卻想不到。


    “他已經百歲了,你說是什麽東西?”


    施寧張大嘴巴,難道是:“長壽?”可是這跟他害人有什麽關係?假曹靖坤也是他指使的吧?施寧就是想不通,這個周丞相為什麽要害那麽多人,包括他的家人。


    “聰明,就是長壽,可惜他已經死了。”印心哈哈笑道,想到二十年來的血海深仇已得報,他就止不住大笑幾聲。


    “哎,別笑了,你還有傷呢。”施寧捧著他的臉龐說道,再不許他大笑了,沒得把傷口給扯痛了。


    “你千歲爺高興啊,還不許笑。”印心委屈地皺皺臉,把施寧的手捉下來。


    “留著你傷好了再高興吧,現在給我好好躺著。萬一你動來動去,傷口總是好不了,會留下難看的傷疤的。”施寧嘮叨著,把他按到在床上,蓋好被子。


    “成成成,別嘮叨了,不過是個小傷。”印心倒是不在意,不過施寧這樣管著他,他也無奈就是了。


    這邊周知府和王興帶著錦衣衛,一起走訪南寧各府官員。從第一個開始,到後來無數個,一日之間,九千歲大人來南寧抓貪官的消息就傳開了。表麵上說得是抓貪官,但是見過周知府和王興的都知道,其實了另有緣由,那些不貪也也別高興著,隻要你和某位又關係,就該落馬了。


    倒是不少官員,經過周知府的提點,當下就跪下朝拜九千歲大人,表示自己隻是所迫無奈才會跟著那位,還請九千歲大人給個改過的機會。


    王興麵對這些牆頭草,當下是欣慰的,說道:“隻要是肯歸順咱們千歲爺的,那就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千歲爺自然不會動你們。”


    有些官員也是老實的,歸順之後,就把周丞相的暗樁倒豆子一樣倒出來。哪些是明麵上的,哪些是暗地裏的。哪些是忠心有限的,哪些是不能忠心耿耿的,一一說來。


    王興讓人帶路,率領錦衣衛,在南寧抓獲了不少周丞相的舊部下。可是他知道,這些都隻是表麵,暗地裏一定還有沒有清理幹淨的。


    為時三天,王興和周知府終於走遍了南寧各地,也鏟除了不少周丞相的殘部。這其中最大的收獲就是,抄家繳獲上來的銀子和物資。王興迴來的時候,可是拉滿了幾十大車。


    周知府作為知府,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他問道:“這麽些銀子……不知九千歲大人如何處置?”


    王興說道:“自然是充盈國庫了,不然你以為呢?你以為咱們千歲爺會自己獨占嗎?那你可就錯了,千歲爺可不是那樣的人。”他要銀子還不簡單,直接從國庫撥出來就是了。


    “額,嗬嗬,下官並沒有那樣想,下官隻是好奇問問。”周知府說道,和王興一起去迴稟印心。


    二人來到印心跟前,把這三日發生的大小事務一一說來。眼下南寧基本算是肅清了,雖也鬧得人心惶惶,眾人都害怕,自己就要在官場上呆不下去。那些幸運預留下來的官員,均拜托周知府,給他們一個表功的機會。


    所以稟報完之後,周知府還道:“不知……九千歲大人的傷勢如何?”


    印心道:“怎麽?可是你南寧的官員想要宴請本大人?”


    周知府連忙道:“這是應該的,本該千歲爺來到南寧的第一天,我等就該為千歲爺接風洗塵才對。隻是這些日來,千歲爺為了公務,竟是忙得脫不開身。”


    “嗬嗬,既然如此,那也可吧。不過你可要記得多備一個位置,本大人可要帶人去的。”印心說道。


    “這個自然,自然,王興大人是一定要請的。”周知府連忙道。


    “本大人說得可不是王興大人。”印心覺得,這周知府的還真是沒眼色。施寧每每就在他身邊,可那吃頓的玩意兒竟然從來無視。


    “額,那不知道,九千歲所提之人是?”周知府汗顏,難道此地還有一個大人物未出麵。


    王興在一旁聽著,卻是暗自偷笑。這周知府其實是個呆板遲鈍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把這個知府當上的,太不會看人臉色了。


    印心將施寧攬過來問道:“你可知道這是誰?”


    周知府瞧瞧他懷中那精致的少年,搖搖頭道:“下官不知……”


    “這可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你睜大眼睛瞧清楚了。”印心不爽快地說道,冷哼了一聲。這什麽周知府,真是個不會做事的。


    “哦哦,原來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周知府想到,兵部尚書啊,那可是京中的大臣。隻是……來的又不是兵部尚書本尊,而是他兒子罷了,好像也不是那麽地重要。


    “那是其一。”


    “額,那其二呢?”周知府疑惑,還有第二層身份?


    王興這會兒忍不住了,接茬兒道:“周知府,你就莫要多問了,難道還瞧不出來嗎?”他低聲在周知府耳邊低語了幾句,隻見周知府的眼睛由小到大,驚訝得不能再驚訝了,難怪難怪……他說怎麽總是看見九千歲抱著個人呢。


    “九千歲大人恕罪,是下官眼拙了沒有瞧出來……”周知府惶惶地請罪道。


    “你不是眼拙,你是心拙。”印心不客氣地道,然後久不耐煩地揮手叫他退下:“行了,你下去安排吧,千萬莫讓本大人找你的茬兒。”


    “是!下官明白!”周知府趕忙應道。


    等他退下了,印心才和王興說道:“周丞相的殘部清理得如何?”


    “基本已經拔除,但屬下不敢說沒有漏網之魚。”王興道:“即便是有……那天也該出現了。”他指的是宴請那天。


    “嗯。”


    “既然如此……小公子隻怕不要去比較好,萬一打了起來,傷著了就不好了。”王興看了看施寧那小身板說道。這小公子這麽脆皮,可是輕輕磕著碰著都要命地。


    “可留在宅子裏,我也不放心。”印心煩惱地道,捏了捏施寧的臉兒,就是這人死活跟著來,“你瞧瞧你,把我難住了吧?把你放在何處好呢?”


    “真的有這麽嚴重嗎?難道赴個宴我就會受傷?”施寧卻不很相信,他覺得這都太不現實。眼下是昌盛太平之年,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沒得出趟門就遇害的道理。


    “你不憂心你自個,可是我憂心你,哼。”印心狠狠親了他一口,決定道:“還是一道去吧,在我身邊跟著,我總放心些。”


    王興聞言,也就沒辦法了,千歲爺舍不得放家裏,也是沒法子的事。“那好吧,屬下去布置一番,不管他如何,保證不會讓小公子受到半分損傷!”


    “嗯,你去吧。”印心點頭道,此刻還和施寧臉對臉,二人玩著眉目傳情的遊戲。


    王興見狀,趕緊撇開眼神兒,走呀。


    “真的帶我去呀,你真好!”施寧揉揉他的臉龐,啵地親了一個,親完嘴唇又親臉蛋兒,親完臉蛋兒又親親眼睛……這個遊戲玩了無數遍了,可是依然心愛。


    “可得給我乖一些,知道嗎?”印心將他壓進懷裏,使勁兒地揉搓,把人揉成一灘水似地,軟得不行了。


    “討厭你……不要揉了呀……啊……”施寧癱軟在他懷裏,該軟的都軟得不像話了,可是有一處卻正好相反……


    “為什麽不要揉,千歲爺揉得你不舒服嗎?”印心笑吟吟地問道,兩手依舊肆虐,但就是不碰他那處渴望被碰的地方,由著他豎著,把褻褲頂的老高。


    “不舒服……你存心不讓我舒服……”施寧咬著嘴唇,目光粼粼地說,看起來可憐極了。


    “那你想讓我,如何讓你舒服呀?”印心笑著問道。


    “幫我摸一摸咯。”施寧握住他的手,放到那處去,覆蓋著。還執著他的手,揉了幾下,看著就令人臉紅透了。


    “你親親我,我就幫你摸一摸。”印心握了握手中的小玩意兒說道。


    “親你,親哪兒?”施寧的目光在他身上掃過,“親上邊兒,還是親下邊兒呀?”竟是用媚眼挑逗他,撩人極了。


    “你想親哪兒?”印心放緩了唿吸問道。


    “我想親你下邊兒……”施寧用胯部磨了磨他的腿根兒,說道。


    “成,千歲爺讓你親。”印心翻身跪起來,拉下褲子,把施寧的頭按過來。


    捧著那人的臉兒,緩緩地挺動,舒服極了。


    “真乖……好乖……都吞掉了呢?”低頭看著那盡沒入的大寶貝,印心急促地唿吸者,很想狠狠地來迴,可是那樣就把人弄慘了,他又舍不得。


    就隻能這樣緩慢地來,能夠把他吃出來,施寧嘴都麻木了。可他還沒忘記,自己還沒享受到呢。也顧不上洗嘴巴了,站到床下來,就這樣拉下一點點頭,把半挺喂過去。


    不久之後,他就站不穩了,隻好是印心托住他的腰身。


    等他享受完,已經是把自己累得唿唿直喘。不由地躺在床上感歎道,這事兒雖然舒服,可是伺候別人也累得慌,自個被人伺候也累得慌。


    “是你身子太差了,這就累得慌。”印心嘲諷道,要是等以後真刀真槍地幹,還不累死在床上嗎?可別這樣,他會愁死的。


    “不跟你說了,我要補充元氣。”施寧一個翻身,翻進裏頭唿唿大睡去。


    印心懶洋洋地睇著他,又好笑又可憐,怎麽就那麽讓人喜歡呢。他俯身過去,扒拉出施寧的腦袋,溫柔地香了幾口。


    “討厭你啊,剛補充的幾口,又讓你給吸掉了!”施寧笑罵道。


    “怎麽說話呢,把你千歲爺說成狐狸精了不是?”印心壓著他道,會吸人元氣的,不是狐狸精是什麽?


    “你就是狐狸精啊,慣會勾/引我。”施寧安心抱著他,喃喃說道。


    “你怎麽不說你自個是狐狸精呢,你千歲爺可是帶傷上陣,嗯?”印心也笑眯眯地放鬆身子,睡在他身上。


    “帶傷上陣,那是因為你好/色,太好/色了。”施寧說道。


    “此言差矣,若果你所言是真,那你千歲爺豈非後宮千千萬了?”若說他好/色,印心是不承認的。那簡直就是笑話,整個京裏誰敢說呀?


    “呀,那就是我好/色了。”施寧想了想,才發現真相竟是如此。


    “嗬嗬嗬嗬!”印心大笑道:“這倒是真的,你總算有了些自知之明。”他的小情人,怎麽就這般逗趣了,既不扭捏也不小氣性,當真是直率又熱情得很。安靜是,是個氣質出眾的大家公子,人品修養皆過得去。說笑時,是個活潑伶俐的討喜人兒,任何玩笑都開得。


    親熱時,那是極讓人歡愉爽快的,伺候得你欲生欲死,樂不思蜀,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得了。就這麽一個人,縱觀半輩子,也才遇上了一個而已。就這一個,還被他印心抓在了懷裏……


    不不,可不是他動手抓來了,而是這個熱情的人兒自己貼上來的。


    何德何能,他竟然俘虜了一個這麽好的人呢?


    “你究竟,怎麽就喜歡我了呢?”印心不由自主地問道,他很是肯定,施寧之前並未有機會見過他。然而在吳宅的第一麵,那人就用眼神勾他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似有若無地瞟他,又似輕輕觸碰,又似帶了鉤子般……讓人心裏頭癢癢地。


    “自是聽聞了你的大名,怎麽了。突然這樣問我?”施寧好奇道,印心竟是對這個感興趣了。


    “疑惑罷了,你可是第一眼就在勾/引我了。”印心笑道。


    “胡說八道,第一眼是沒有的。”施寧想起當時的情景,第一眼隻是驚喜,然後他道:“第二眼勾/引你,我倒是承認。”他是個爽快人,這有什麽不好直說的。


    “嗬嗬嗬,那你說,究竟為何?”印心還是要問。


    施寧想了想道:“為何呀,那肯定是因為你長得俊呀,第一眼就把我迷倒了。還有就是,喜歡就是喜歡,有個詞兒叫什麽來著,一見傾心。”


    聽罷這些,印心倒是滿意了。左不過是因為他的臉皮,“那後來呢,你既然怨我對你不好,怎麽還喜歡呀?”拚了命也要鬧他,囔著要他疼愛。


    “想聽好話就直說呀你。”施寧抱著他肉麻道:“聽著了啊,我愛你愛到骨子裏了,愛你愛到沒有理智了,愛你愛到心兒都亂了,愛你愛到不能離開你了,愛你愛到你不和我好我就要哭了,愛你愛到想你天天疼我了,愛你愛到……”還有什麽來著,待他想想再說。


    “嗯?完了?”印心正聽得津津有味,就沒了?


    “還有,你且等著……”施寧敲敲腦袋,繼續說道:“你在我心裏十分重要。你是我痛苦的時候,治療我的一劑靈藥。”


    “一劑靈藥。”


    “你是我迷茫的時候,引領我的一盞明燈。”


    “一盞明燈。”


    “你是我難過得時候,安慰我的一條貼心小棉襖。”


    “一條棉襖。”


    “你是我……精神的支柱。”


    “支柱。”


    “你是我生命之光。”


    “光。”


    “雪夜裏溫暖我的一把火。”


    “一把火。”


    “烈火中包圍我的一泓清泉。”


    “得,又成水了。”


    “你是……”


    “好了,我就是想知道,我什麽時候才是個人呀?”印心打斷他說道。


    “人呀,就快了。”施寧絞盡腦汁地想,下一個怎麽扭成個人。哎,有了,他道:“你是給予我第二次生命的那個人。”


    印心挑眉道:“第二次生命,怎麽說的呢?”倒也對,畢竟施寧病重時,是他將施寧救迴來的,可是施寧病重也是他一手造成,隻能算兩兩抵消吧。


    施寧笑嘿嘿道:“這還不簡單,不是都說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嗎?我嫁給你也使得。”


    “哦?你拿自個跟女人比較?”印心卻是高興他說那句,我嫁給你也使得。


    “愛情不分男女之別,妻子和丈夫是愛,我和你也是愛。隻是,我和你不能和男女般嫁娶罷了。其實還是一樣的。”施寧摸著印心的胸膛說道,感受著那裏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動著他的手掌心。


    “誰道不能呢,你的生辰在路上錯過了,等此事了了以後,我為你辦一個。”印心親著他的眉心說道:“然後讓你嫁給我,可好?”


    “怎麽能夠呢?”


    “怎麽不能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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