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忘歸聞言詫異看向元菲,卻見連心變了神色,陰下臉靠近她道:“姑娘,這是我安心樓的地盤。哪怕您再強橫,也該遵守規矩。”


    元菲扯扯嘴角:“我一修仙之人,哪怕你這十幾個大漢連番攻擊也打不過我。再說規矩,你們不明分說綁了我,又是遵守哪兒的規矩?”


    “姑娘!”


    孫媽媽這會兒總算恢複了神誌,連哭帶嚎地撲向元菲:“不是老媽子我非要把連公子逼上梁山,是那平都侯已遣人來了數次,就是瞧上這連公子去給他做麵首啊!”


    元菲不知這位平都侯是何人,但步忘歸時常混跡江陵城中卻有所耳聞。


    昔日迎娶永淮公主為妻,婚後不過兩年,公主便染惡疾離世。


    平都侯自此離開京城,返迴成為駙馬前的侯府駐地江陵,這些年豢養麵首無數,在整個荊楚地界都是出了名。


    說來這平都侯也算運氣好,分明好男色卻娶了公主,若非公主死得早,想必終有一日定要鬧得天翻地覆。


    更不必說永淮公主原是再堅定不過的太子黨,但最後太子卻被江以期一黨砍了首級拋至街頭。


    還是因為公主死得早並未被株連問罪,連帶他這鰥夫,也繼續承襲了侯位樂得自在。


    步忘歸抬手揉揉眉心,隻歎元菲非要多管這閑事,結果卻踢到了鐵板。


    正如散仙除祟,但涉及到人倫律法的事兒全權交由官府衙門般,修仙之人與皇室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是條不成文的約定,千百年來也沒人會去肆意挑戰。


    本還等著看好戲,卻見元菲忽地行了一禮:“媽媽您怎麽不早說,既被侯爺看上了,那當是連公子最大的福氣。唉,是我等叨擾,抱歉抱歉。”


    這下不僅步忘歸,連螭浮都跟吞了蒼蠅般皺眉看向她。


    元菲伸手揪住步忘歸的後領:“這就告辭。”


    兩人逃也似的離開地牢,直到再也看不見安心樓那恢弘高大的建築時,步忘歸才放聲大笑揶揄她道:“本以為仙子不懼權貴,這個忙定要幫那連公子應對到底,怎地竟如此怯懦。”


    元菲忽地扭頭看他:“本仙說了不管嗎?”


    但要怎麽管,這會兒毫無頭緒。


    想不到逃得掉,三十六計走為上,先離開那地兒再說。


    況且螭浮這是在渡劫,總得吃點苦頭。


    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去跟平都侯搶男人吧——


    她正發著愁,卻以為自己頭疼得連眼睛都出了問題,抬手撞撞步忘歸:“那是顧硯則嗎?”


    步忘歸順勢看去,隻見一人身著紫白相間的校服,正持劍於人群中穿梭。


    他的目光掃過街邊店麵攤點,最終定格在一家賣糖果的小販攤前。


    顧硯則抬步走向那小攤,忽地感受到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搭在劍柄上的手指瞬間用力,側首時卻被人撲了滿懷:“居然真的是神君!”


    元菲伸手攬住他的頸,仰首已是眉眼彎彎:“你怎麽會來?”


    顧硯則難得黑臉。


    原本因著擔心雲庭派生變,他一直不曾離開。


    可有些人除祟除了將近三日不見蹤影,如何不焦急。


    到達土地廟時土地佬兒還納悶:“今日早間馮鐵匠和他娘子專程來拜謝老夫,說是昨日晚間便已將事情全部解決。但小仙子人還沒迴來,總不會又將人送去了豐都?”


    既出了禁閉穀,自然立刻與子長連通神識。


    “我看看,江陵城,嗯,安心樓?螭浮怎麽也在?!”


    子長將三界棱鏡倒了個個兒:“哦,螭浮還在渡劫。魔君應是認出他,結果把自己坑了一把。嘖,麻煩還挺大。”


    他覺著好笑:“青俞前些日子待這兒看了半月有餘,還嘲笑螭浮說是渡劫,分明過了幾年好日子才被充軍,遇著新皇登基也沒在伊列那地兒待多久。”


    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子長撫著下巴感歎:“不過接下來似乎是道情劫,夠嗆。”


    子長這會兒才看清元菲身邊還有一個算是熟悉的身影,“誒”了一聲:“對了,青俞之所以這些天沒來,是被天帝佬兒派去人界抓兒子了。”


    顧硯則本已打算切斷“千裏傳音”直奔江陵城而來,聽見這話忽地頓住腳步:“何意。”


    “步忘歸,是天帝和人族女子所生之子。”


    左不過他也快迴絕聖天成為新任神君了,這身份沒什麽可瞞,也瞞不住。


    但子長不免好奇:“你和他相處了十五年,竟沒看出他長得和閱翊差不多嗎?估摸著那人族女子生得應是和天後相似,他兩都像母親。”


    顧硯則思索片刻,如實答道:“無甚印象。”


    他在天界來往之人兩隻手數得過來,其餘人等,哪怕尊貴如閱翊太子,他也不太記得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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