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放開啊!”我垂死掙紮,無奈自己160的身高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紀須岩稍稍用力,我整個人就控製不住的跟他往前走了。“救命啊!誘拐少女了!”


    紀須岩強忍憋笑,迴頭看我,“說什麽呢,隻是喝杯咖啡。”


    “啊?哦,那你鬆開我,我有腿,會自己走路。”


    他聳聳肩,說的理所當然:“你跑了,再跟紀喬於告狀。”


    “不會的,你放心。”


    他壓根就不聽我解釋,自顧自緊緊抓著我的手腕,勒疼的我擠出一抹淚花。


    我被強行帶進地下停車場,紀須岩靠近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跑車,拿出鑰匙,車子雙閃兩下,他鬆開我,風度翩翩的打開副駕車門。


    正當我猶豫不決時,他清亮悅耳的嗓音說出一句話讓我直接坐了進去:“我猜,你應該很想知道關於紀喬於的事情。”


    我的確很想知道,尤其是關於他和紀家的一切。


    就當做好奇心驅使吧,我拴好安全帶,在內心安慰自己,沒事兒,坐在身邊平穩開車的帥哥是紀喬於親哥哥,應該不至於毒害我吧?再說,我對他又沒有利用價值。


    這麽想著,我側眼偷瞄他。


    紀須岩臉龐清秀英俊,迷人的五官如漫畫勾勒。褐色羊毛馬甲,淺藍色襯衫,幹淨的一塵不染。衣袖隨意挽起至手臂,右手腕的綠色水鬼勞力士手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無時不刻透出一股滿滿的貴族富二代氣息。


    同樣都是紀家的孩子,相比較之下,紀喬於卻生活在又髒又亂的弄堂裏。我倒不是仇富心理,隻是有些怨天尤人,他又不能選擇自己出生的環境和家庭,為什麽紀立富如今才打算彌補母子倆?盡管紀立富是學校的校長,但我內心還是擅自給他貼上了負麵標簽。


    跑車柔軟舒適的座椅令我有點兒犯困,在市中心走走停停,最後終於停在一家名叫波斯貓咖啡廳的店麵門前。


    我們選擇一處采光較好靠近窗戶的位置落座,紀須岩看起來是這家店的常客,服務人員沒有多問,直接端上一杯黑咖啡。


    冬季陽光安靜柔和,紀須岩沐浴在明亮光線下,有種迷離的俊美。


    他問我:“喝什麽?”


    我撅起嘴,“白開水。”


    他擅自向服務員工點道:“檸檬汁。”


    我瞪他:“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麽要喝檸檬水?”


    他說:“檸檬水具有排毒功效,我看你最近麵色不好,是不是經常過度勞累?身體會吃不消的,小妹。”


    我好煩他這種長輩口氣,恨不得跳起來暴打對方的頭。但是素質至關重要,還是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好了,畢竟他的確比我們大兩歲。


    “呃,你到底想說什麽?”


    紀須岩並不著急,含笑小抿一口黑咖啡,我眼睜睜看著濃鬱苦澀的咖啡流入他的薄唇,暗暗咽口唾沫,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喝咖啡不加方糖?


    “把手拿過來。”


    語畢,他擅自捉住我的右手,平放在自己眼下,非常專業的翹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摁壓在我的動脈血管一側。


    把脈?


    我像看神經病似的盯著他,一分鍾後,紀須岩好像明白了什麽,一副擔心的表情。


    “小妹,你最近氣血不調,且有宮寒現象,要多喝熱水,明白嗎?”


    我翻個白眼,“你懂的可真多。”


    “那是自然,我學醫。”


    預料之外,想不到紀喬於的哥哥居然是個正經兒高材生。


    我佩服道:“厲害啊,其實我也挺喜歡醫學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華城大學,入取分數線有點高,最近學習也不在狀態……唉。”


    說完這句話自己就後悔了,幹嘛要和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講自己未來打算?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能和麵前這位‘哥哥’打好交道,是不是就能套出關於紀家的事情,來幫助紀母和紀喬於?


    我心底的如意算盤打得飛快,抱著檸檬水小喝幾口,酸的呲牙咧嘴。


    紀須岩笑道:“慢點喝,沒人跟你搶。”


    “哥……哥哥,我跟你出來可不是享受下午茶的,伯母那邊光紀喬於一個人照顧不行,我得趕快迴去了。”


    “別著急,”他性子倒是挺慢,不慌不忙的翹起二郎腿,把話題引入正題:“既然你是他的女朋友,我想請你幫助我一件事。”


    我喝水的動作差點噴出來,擦擦嘴角,劇烈咳嗽幾聲,奇怪的問:“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是紀喬於女朋友了?”


    紀須岩啊了一聲,一雙細長琉璃琥珀眸子眨了眨,疑惑道:“那你上次買套……”


    “停!”我伸手擋在他麵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隨即雙手合十百般討好的說:“拜托拜托,哥哥,這件事就當做咱們兩個人的小秘密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為什麽?”


    我糾正道:“呃,其實都是誤會,我是幫他和他女友買的。”


    “原來如此,好吧!”


    “你需要幫助的那件事,跟他女朋友有關係麽?”據我所知,紀喬於現在正在跟外校五中的夢小蝶玩曖昧吧。


    他眉目如畫的五官展露神秘笑容,“不,也許這件事,隻有你能做到。”


    “既然如此,說來聽聽。”


    他微微勾起嘴角,清亮的眸子竟讓我看的有幾分出神,紀須岩和他真的太像了……


    “我希望你能打動紀喬於,讓他迴紀家。”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結果,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出現幻聽。


    “我沒聽錯吧?你願意接受……他?”


    “嗯,”紀須岩大致看出我心中疑惑,自願解答道:“事出有因,紀家隻能這麽做,我別無選擇。”


    他是紀喬於同父異母的哥哥,按照正常人的腦迴路,一般來說,誰都不會接受自己安逸幸福的家庭突然闖入一個外來者。紀喬於身為私生子,先前也從未跟紀家有過密切來往。紀家突然毫無征兆的要把他接走,難免會讓人心中大感疑惑。


    這麽說,我跟紀喬於都猜錯了。上午還以為;紀須岩前來醫院看望伯母,醉翁之意不在酒,是給他們下馬威。實則真正誠心誠意,希望伯母趕快好起來?


    “什麽事出有因,既然麻煩我幫忙,總得告知我理由吧?沒頭沒尾,我怎麽幫你?再說了,我憑什麽相信你呢,萬一你們紀家打算聯手接走紀喬於欺負他怎麽辦?”


    語畢,紀須岩聞言,強忍憋笑。


    “小妹妹,你可真有意思,哈哈哈。”


    我斷定:“被我說中了?”


    紀須岩後仰靠在沙發裏,雙手抱臂饒有興趣的望著我,一隻手捏著自己的下巴,好像在觀察一個奇奇怪怪的病人,既感到稀奇又覺得有趣。


    我被他直直的視線盯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到底因為什麽?”


    “抱歉,我暫時無法告訴你。”


    “那我也抱歉,暫時無法幫到你。”我稍稍聳肩,學他的語氣口吻說話。“小哥哥,你也挺有趣的。”


    他把我坑蒙拐騙進咖啡廳單獨見麵,就聊這些有的沒有的廢話?


    我有點兒不爽,感覺被耍了。


    起身正準備離開,忽然又聽見紀須岩臨時變卦:“好吧!小妹,我告訴你,但是——”


    “但是?”我站在原地,停住腳步。


    “但是你不能告訴紀喬於。”


    我重重點頭,“一言為定,告密我是小狗。”


    “嗯,我把具體原因說出來,你再決定要不要幫助紀家。”


    “行。”我重新坐迴他對麵,迴心轉意,認真傾聽紀須岩講故事。


    原來,事情遠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先從我了解知道的方向整理思路吧——


    十八年前,紀立富在酒吧偶遇張婷,一見鍾情,但那個時候,紀立富已經成婚,且孕有一子,當時紀須岩隻有兩歲左右。紀立富和張婷幹柴烈火的情況下,產生錯誤的一夜。張婷一擊命中,懷孕紀喬於。告訴紀立富,才得知對方早已成家。張婷悲痛欲絕,最終選擇退出這段感情。獨自撫養紀喬於長達三年,這段期間,紀立富一直暗中找尋張婷,打聽到他們母子倆下落後,紀立富別無選擇,隻好按月撥款給張婷生活費和孩子的撫養費。


    聽紀須岩說到這兒,我明白通透了一些關鍵問題;紀家對張婷母子倆已然熟知,這些年,紀立富轉錢給張婷,紀家不是不知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越長越大,張婷開始拒絕紀立富探望紀喬於,明確表示不希望孩子將來懂事得知自己如何出生,影響孩子的身心健康。紀立富起初並不同意,和張婷大吵過幾次,最終還是敗給現實,轉而變成偷偷打款,再也很少出現在母子倆麵前。


    一直到紀喬於念中學,終究紙包不住火,張婷跟他坦白了關於他自己的一切。


    時間拉近,最近兩年以來,紀立富開始變本加厲的要求麵見自己孩子,張婷一再阻攔,紀立富走投無路,隻好在學校擅自私下找紀喬於。這件事兒讓張婷知道後大發雷霆,多次申請轉學,可紀立富身為華城第三高中的校長,自然不給批準。


    事情慢慢變得極端化,直到張婷身子產生不適,去醫院檢查,才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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