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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怎麽辦?小姑娘已經是被蟲子從頭到腳都侵犯過,早就壞了。如果這樣你還想救她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沒問題,讓我來吧。”


    雁夜冰冷地迴答道。本來就沒有其他選項。


    “善哉,善哉。你有這心氣也不錯,不過呢,在你做到之前,對櫻的教育還是要繼續噢。”


    老魔術師發出了滿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憤怒與絕望,給他帶來了愉悅。


    “比起你這個背叛過間桐的掉隊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勝算。真正屬於我的機會是下次戰爭,這次的聖杯戰爭一開始我已經做好放棄的準備,沒想過能贏。


    可是呢,萬一你拿到了聖杯的話——答應你也無妨,那時反正遠阪家的小姑娘也沒用了,對她的教育就到一年為止吧。”


    “……就這樣說定了?間桐髒硯。”煙葉帶著滿口的怒氣罵道。


    “雁夜呀,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先讓我見識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蟲製造的痛苦吧。這樣吧,先是一周時間,讓你做蟲子的溫床試試。要是到時還沒有發狂至死的話,我就當你是認真的。”


    髒硯拄起拐杖站起來的同時,對雁夜露出了那預示著所有邪惡降臨的惡毒微笑:


    “那就讓我們來做準備吧。準備處理本身很快——要改變主意的話可就趁現在。”


    雁夜一言不發,隻是搖了搖頭,拒絕了最後的機會。


    一旦在體內植入蟲子,他就成了髒硯的傀儡,無法再違背老魔術師的意誌。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術師的資格。身上流著間桐之血的雁夜將馬上得到令咒。


    聖杯戰爭,拯救遠阪櫻的唯一機會。身為常人的自己絕對無法實現得到這個機會。


    作為代價,雁夜要付出性命。就算能從其他r手下逃生。但要在僅僅一年的時間內培育出刻印蟲的話,雁夜被蟲子刻蝕的*。也不過隻剩幾年好活。


    不過,都沒關係。


    雁夜的決定來得太晚了。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決心的話,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穩穩地生活在母親身邊。被他拒絕的命運,兜兜轉轉,卻落在了這個女孩的身上。


    他無法補償他的過失,如果說還有什麽贖罪之術的話,隻能是為她奪迴未來的人生。


    而且,如果說要得到聖杯。必須要把其他六名r悉數殺盡的話……


    把櫻推向悲劇的當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親手送他去黃泉。


    “遠阪、時臣……”


    身為創始三大家族之一遠阪家的家主,那個男人,毫無疑問已經得到了令咒。


    不同於對葵的負罪感,不同於對髒硯的憤恨,那是目前為止潛意識中堆積的憎恨的總和。


    漆黑的複仇之念,在間桐雁夜心底最深處,如星星之火一般開始靜靜點燃。


    十年後這個晚上,即將麵臨最終考驗而走向間桐邸地下室的雁夜。在途中的走廊下偶遇了櫻。


    “……”


    一見麵櫻臉上就露出了驚怯的表情,這著實讓雁夜心中一痛。


    雖說事到如今已經無可挽迴,但沒想到連自己都成了櫻懼怕的對象。雁夜此刻十分難受。


    “喲,小櫻——嚇著你了麽?”


    “……嗯。你的臉,怎麽了?”


    “啊啊,有點……”


    昨天,左眼的視力終於完全喪失。與壞死白化的眼球一起的,還有周圍的臉部神經也完全麻痹。眼瞼和眉毛都無法動彈,恐怕左半臉已經像死人臉一樣僵硬。連自己看到鏡子的時候都覺得一股寒氣從背脊升起,也難怪櫻會害怕。


    “看來又輸了一點給身體裏的‘蟲’了。叔叔真沒用,不像小櫻那麽堅強。”


    本來想做出個苦笑的表情。但出現在臉上時卻顯得如此怪異,櫻更是被嚇得縮起了身子。


    “——雁夜叔叔。越來越變成另一個人了。”


    “哈哈,是嗎。”


    一邊用幹硬的笑聲掩飾。


    ——你也是啊,櫻。


    一邊在心中憂鬱地低語。


    現在改姓為間桐的櫻,已經變成了一個與雁夜記憶中那個少女完全不同的人。


    如人偶一樣冰冷、空洞而陰鬱的眼神。整整一年裏,從未看見過她的眼中流露任何喜怒哀樂的感情。過去那個和姐姐一起嬉戲的天真少女的麵容,如今已經不複存在。


    這也難怪,隻要想到這一年裏,為了成為間桐家的魔術繼承人,櫻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櫻的*確實具備作為魔術師的充分素質,在這一點上她的優秀是雁夜及其兄長鶴野無法比擬的。但,她畢竟身上流的是遠阪流魔術師的血,而間桐的魔術與之有著屬性上的根本差異。


    老頭子為了把櫻的身體調整到“接近間桐”,所采取的措施,就是在間桐家地下蟲窟借“教育”為名日夜虐待。


    孩子們的心靈是稚嫩的。


    他們還沒有成型的信念,也無法將哀歎轉化為憤怒。麵對殘酷的命運,他們還無法選擇憑意誌力去抗爭。而且,由於孩子們還沒有充分認識人生,所以希望和尊嚴也都還沒有完全培養起來。


    因此,當麵對極端的情況時,孩子們比大人更容易封閉自己的心靈。


    因為還未品嚐人生的喜悅所以可以放棄。因為還未理解未來的意味所以能夠絕望。


    像這樣虐待一名少女讓她封閉心靈的所謂“教程”,雁夜整整一年內不得不親眼目睹。


    當體內寄生蟲饕餮的劇痛陣陣傳來,現在讓雁夜心中難受的卻隻有激烈的自責。櫻的受難,毫無疑問雁夜自己該負有最大責任。他詛咒著間桐髒硯、詛咒這遠阪時臣,同時把同樣的詛咒加諸自己身上。


    唯一的一點光明就是——向人偶一樣自我封閉的櫻,隻有麵對雁夜的時候可以放鬆戒備,可以在見麵時輕鬆地說上幾句話。這是同病相憐,還是以前她還是遠阪櫻的時候的交情呢?無論如何,在少女的眼中,雁夜不是像髒硯和鶴野那樣的“教育者”。


    “今天晚上,我可以不用去蟲倉了。好像有什麽更重要的儀式要舉行,爺爺說的。”(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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