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學點好的。”葉傾心聽了景索索的話,不讚同地道。


    “這有什麽不好的,看你跟我哥,現在多好,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太容易被男人得到的女人,不會被男人珍惜,我覺得這得看那男人是不是靠譜,不靠譜的男人,你把自己掛那掛個千八百年的,一朝被得到了,該不珍惜還是不會珍惜,你說是不是?”


    景索索說起歪理來一套一套的。


    葉傾心竟覺得有點道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我們都二十四歲了,你已經是五個孩子的媽,而我,也要結婚了,薇兒也快生孩子,錢蓉嫁給了蕭大哥,我還記得十八歲剛進b大,第一次見你和薇兒,被你們狠狠驚豔了一把……”


    景索索忽然感慨起來,葉傾心聽了她的話陷入緬懷,那時候大家都很小,不知道未來什麽樣,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期待和向往。


    “你們在聊什麽呢?”景獻獻推門進來,懷裏抱著個穿卡通連體衣的小奶娃,瞧著不過兩三個月。


    “二姐!”景索索雙目一亮,“哎呀,小元寶!”


    小元寶是景獻獻剛出生幾個月的兒子,大名賈永晝,永恆光明之意。


    奶娃娃睜著烏亮的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巴吐著泡泡,瞧著軟萌軟萌的,隔著老遠就能聞見奶香味,景索索伸手戳了戳她的臉,小家夥的臉蛋跟嫩豆腐似的,叫人不敢用力。


    “獻獻姐。”葉傾心跟景獻獻打招唿。


    景獻獻坐下,放鬆了下胳膊,道:“你們倆倒是會躲懶,樓下好些客人,奶奶和大伯二嬸還有我媽忙得不行。”


    “你不也躲上來了?”景索索道:“看見大姐了嗎?”


    “看見了,剛被隔壁鹿大哥叫走。”景獻獻結婚生子後,身上越發有賢妻良母的氣質,說話比以前更溫柔了幾分。


    提到鹿遊原,景索索道:“你們說大姐跟鹿大哥有可能嗎?鹿大哥對大姐好,我這個糊塗人都看出來了,大姐那麽聰明,怎麽就看不到呢?”


    “也許看到了,隻是還不能接受。”景獻獻低頭看著小元寶,聲音有些縹緲,“忘掉一些東西本來就難,重新接受,也需要一個過程。”


    葉傾心看向景獻獻,景獻獻的聲音莫名有些傷感,可她臉上卻依舊慈愛溫柔,又或許那傷感隻是葉傾心的錯覺。


    三人沒能躲太久,景老夫人讓傭人上來喊她們下樓。


    葉傾心剛到樓下,年年‘蹬蹬蹬’跑過來,懷裏抱著一堆紅包,肉肉的小臉興奮得通紅,“媽媽!媽媽!看,好多錢錢。”


    年年穿著紅色小唐裝,配合粉雕玉琢的白生生、肉嘟嘟的小臉,瞧起來跟年畫上的娃娃似的,可愛又喜慶,一臉的財迷,惹得景獻獻打趣:“瞧這愛斂財的小性子,像誰?”


    葉傾心立刻撇清關係,“反正不像我。”


    “媽媽幫我拿一點,我都抱不動了。”年年即便皺起眉來,也一臉的喜氣。


    “姑姑給你抱吧。”景索索賊兮兮地毛遂自薦。


    “才不要!”年年嫌棄地看向三姑姑,“我要媽媽抱,你抱了,就不是我的了。”


    小家夥可記著呢,有一次讓三姑姑幫忙拿著冰激淩,然後那支冰激淩就被三姑姑吃了,哼!壞人!


    “哎呀呀,你這小不點,還記仇啊?不就吃了你幾口冰激淩嘛。居然記到現在。”景索索蹲下身子捏了捏年年的肉臉蛋。


    “我不是小不點!”年年不喜歡三姑姑的稱唿,爸爸和媽媽都說,年年是小男子漢了,“我是男子漢,要保護媽媽的男子漢。”


    “就你?還保護媽媽?”景索索故意撇嘴逗他。


    年年挺直小腰板,“爸爸說年年可以保護媽媽,年年可以幫媽媽疊被子,還可以幫媽媽拿衣服……”


    “我才不信你會幫媽媽幹活呢,我可聽說了,年年在家裏是最懶最小氣的,朝朝和暮暮才是男子漢呢。”小孩子較真起來,尤為可愛,景索索逗他逗上癮了。


    年年被說得有點不高興,臉色冷了下來,“三姑姑亂講,我才不小氣。”


    景索索攤開雙手,“那你把紅包給我啊,不給我就是小氣。”


    年年愣住了,低頭看看紅包,抬頭看看景索索,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把紅包給景索索時,年年卻把臉一撇,“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騙我的錢錢,我才不上當!”


    “哈哈……”


    旁邊爆發出一陣哄笑。


    “索索,你倒是讓個兩歲半小娃娃耍了,不如你侄子囉。”有人開玩笑。


    景老夫人滿意地看著自家曾孫子,夠機靈,不錯。


    景索索氣得張嘴去咬年年的臉蛋,年年往旁邊躲:“三姑姑,小狗才會咬人。”


    “哈哈……老夫人,你家這曾孫子有意思。”


    景老夫人笑:“小孩經常這麽鬧著玩,今兒個倒是讓你們瞧笑話了。”


    “老夫人你太謙虛,我要有這麽聰明伶俐的曾孫子,早就滿世界誇了。”


    客廳裏除了葉傾心家的幾個孩子和景逸家的祜祜,還有親戚家的小孩,真的是孩子滿屋跑,熱鬧得不行。


    下午,葉傾心跟著景博淵去交好的世家和親戚家給長輩們拜年,孩子就放在老宅。


    半天跑下來,累得夠嗆。


    晚上在老宅吃了晚飯,兩人帶著孩子們準備迴去,恰巧鹿遊原送景紛紛迴來。


    鹿遊原見到景博淵,說是有事要跟他談,兩人去了小客廳,景紛紛沒有立刻上樓,逗著幾個侄子侄女玩兒。


    “這麽喜歡小孩啊?趕緊結婚自己生一個,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景老夫人老生常談,“你跟遊原的婚禮已經延遲四五個月了,該重新商定個日子把婚禮辦了,別忘了你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法律上已經是夫妻,總這麽半拉地拖著算怎麽迴事?”


    景紛紛撓肖肖下巴的動作頓了片刻,很快恢複正常,“奶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不吃熱豆腐,給我口冷豆腐吃就行。”景老夫人被景紛紛無所謂的態度氣著了。


    “您看您,又生氣,結婚可是喜事,您這老是生氣,嚇得我都不敢結婚了。”景紛紛笑嘻嘻地插科打諢。


    “小儀,你看看她!”景老夫人轉頭跟季儀告狀。


    季儀也拿女兒沒辦法,她又沒法像別的家長那樣硬逼著女兒嫁人,隻好笑道:“紛紛跟遊原已經在商量婚期了,應該很快會定下來。”


    景老夫人狐疑:“真的?”


    景紛紛直接道:“假的,媽哄您呢。”


    季儀:“……”


    景老夫人捂著腦門,趕緊把注意力轉到曾孫子身上,遲早被孫子輩那幾個氣死。


    這邊說著,那邊景博淵和鹿遊原說完了正經事,一道走過來,快進客廳時聽見景紛紛這話,鹿遊原腳步微頓。


    景博淵迴頭看了他一眼,和他一塊停在原地,“有些事,不能由著紛紛性子來。”


    鹿遊原明白他的意思,隻是……“我怕逼急了,會適得其反。”


    景博淵勾唇笑道:“聽說過一句話?欲擒故縱。”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


    “可,紛紛並不在意我,欲擒故縱隻怕不行。”


    “行不行,不試試怎麽知道。”景博淵不是隨便亂出主意的人,他這話,有所依據。


    景紛紛對鹿遊原的態度,外人看得比當事人要清楚很多。


    葉傾心餘光瞥見兩個男人在小客廳通道那邊低聲交談著什麽,迴家的路上,忍不住問道:“你之前跟鹿大哥說什麽呢?”


    景博淵握著方向盤,“給他出個主意,讓他早些成為我妹夫。”


    “什麽主意?”


    “想知道?”景博淵睨了身邊的小妻子一眼,意有所指:“看心情。”


    葉傾心:“……”又來這招。


    “關於六月份的拍照和蜜月旅行計劃,我覺得有必要再考慮考慮。”


    景博淵:“……活學活用。”


    葉傾心齜牙笑得眼睛都沒了,“說吧,什麽主意?”


    “欲擒故縱。”


    ……


    欲擒故縱,鹿遊原並不想用在景紛紛身上。


    離開前,景紛紛送他出門,月色下,她的麵容清麗無雙,鹿遊原盯著她看了片刻,忽地握住她的雙手。


    景紛紛一怔,下意識往迴抽手。


    鹿遊原加大力道,“紛紛。”


    景紛紛沒有看他,卻也沒有再往迴收手,耳邊,響起鹿遊原試探的聲音:“我媽托人算了,六月六號是個好日子,適合我們舉行婚禮。”


    一陣沉默。


    “遊原,再等等吧,我、還沒準備好。”


    景紛紛的答案,即便在鹿遊原意料之中,依舊叫他難受。


    鹿遊原俯視著景紛紛的臉,想起景博淵的話。


    各自又沉默了一會,他說:“給我個期限吧,紛紛,沒有期限,我總覺得自己的等待無休無止,叫人無力,也叫人想逃。”


    這番話裏不無放棄之意。


    景紛紛胸口像被什麽東西砸到,‘咚’地震了一下。


    用力壓下心頭怪異的感覺,她再次使力抽迴手,“我有點累了,有什麽話,以後再說吧。”


    鹿遊原看著景紛紛的背影,攏在昏暗的路燈下,很瘦。


    他已經忘了,一開始他是以合作之名誆得景紛紛與他結婚,又或者,他沒忘,隻是不敢提。


    景紛紛似乎也忘了兩人的關係,最初隻是合作夥伴,又或許,她也沒忘,隻是當做不記得。


    這晚,景紛紛在窗戶前看見鹿遊原站在宅院大門外的香樟樹下,抽了一根又一根煙,更深夜寒,風吹得他大衣的下擺雲海般翻滾。


    合上窗簾,景紛紛從床頭櫃抽屜裏取出結婚證盒子,心下情緒複雜,輾轉思索了大半個夜,她決定還鹿遊原自由……


    次日,季儀差遣景紛紛去鹿家邀請鹿父鹿母和鹿遊原來景家吃午飯,景紛紛到了才知道,鹿遊原飛去了蘇黎世。


    “去了蘇黎世?”景紛紛驚訝,昨天在一起,他沒提過要去蘇黎世,以前,他每次出遠門,都會提前告訴她……


    “是啊。”鹿母心疼地埋怨:“他說是去參加同學聚會,連夜買機票走了,真是,今天再走不行嗎?非要趕那幾個小時。”


    景紛紛點點頭:“哦。”


    ……


    鹿遊原這一走,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景紛紛沒有接到他一個電話,甚至一條短信都沒有,一開始她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漸漸地覺得有哪裏不對。


    有時候手機一響,她總是迫不及待拿起來看,看見上麵的號碼,不管是誰的,心下都會湧出一股失落。


    鹿遊原迴來的消息,景紛紛還是從景索索嘴裏知道的。


    那天,她下班迴到家已經六點多,景索索擺弄著茶幾上的禮品盒,上麵印的都是德語。


    蘇黎世是瑞士的德語區中心。


    景紛紛心有所感,走過去狀似不經意地問,“這些誰送來的?”


    景索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鹿大哥啊,你不知道?”


    景紛紛笑容略顯勉強,“我今天忙,沒跟他聯係,不知道他迴來。”


    景索索眼底的狐疑越來越濃,“鹿大哥昨天就迴來了,他……沒跟你說?”


    景紛紛:“……”當晚,她晚飯沒吃,心裏窩著一股鬱氣難以排解。


    次日是周末,一早,她帶著戶口本和結婚證去鹿家找鹿遊原。


    “遊原六點不到就出門了。”鹿母說。


    景紛紛:“……這麽早?”這麽早出門做什麽?


    鹿母:“遊原有個瑞士的同學想來z國發展,他這兩天帶著人各處走走,熟悉熟悉京城環境。”


    景紛紛猶疑了片刻,試探著問:“男同學?”


    鹿母笑:“女同學。”


    ------題外話------


    有二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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