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顏老夫人,在場人都震驚得無以複加。


    黃衛娟……買兇綁架葉傾心?


    所有人的目光從黃衛娟身上流轉到葉傾心身上。


    顏老夫人和盛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葉傾心居然在她們眼皮子底下被綁架過。


    可,警察的話,讓人不得不信。


    “這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古興德怔忪片刻立即迴神,上前一步抓住黃衛娟的胳膊,將她往迴拉扯,“心心是我們的幹外甥女,衛娟怎麽可能買兇綁架心心?何況心心就在這裏,好好的在這裏,什麽時候被綁架過?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血口噴人隨意冤枉好人!”


    “這位先生,犯罪嫌疑人有沒有涉嫌綁架,我們會調查清楚,還請您配合,不要妨礙公務,否則我們有權依法以妨礙公務罪對您進行拘留。”


    最終,黃衛娟還是被警察帶走。


    她整個人處在極度呆愣的狀態下,渾身止不住發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她完了。


    直到警車啟動開上路,她才緩過神來,緊緊抓住身邊警察的警服袖子,“我沒有買兇綁架,你們搞錯了,不是我,我沒有,讓我下車!”


    說著,她直接伸手要去開車門,“我要下車,我不要去警局,你們憑什麽抓我?憑什麽給我戴手銬?我沒犯罪,我不是犯人,為什麽給我戴手銬?打開!給我打開!”


    黃衛娟不管不顧地使勁扯動手銬。


    “坐好!”警察粗魯地一把將她按迴座位上,訓斥道:“老實點!”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沒做錯事,我要告你們非法拘禁!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抓我,我認識你們局長,我要給你們局長打電話,讓他給你們記過,我讓他開除你們!”


    警察麵無表情,絲毫不理會黃衛娟的威脅。


    重症監護室外,因為黃衛娟被抓一幕,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顏老夫人和盛老夫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心心,警察說的是你?什麽時候的事?”盛老夫人和顏老夫人泣不成聲,尤其是顏老夫人,滿心的愧疚與自責。


    黃衛娟的所作所為,是因為什麽,顏老夫人豈能不知。


    “你怎麽都不說啊?啊?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都不告訴我呢?”顏老夫人顫抖著唇瓣,緊緊攥住葉傾心的手。


    葉傾心也相當震驚。


    她昨天在茶餐廳聽了竇薇兒的話,確實懷疑過古家和餘家,但也僅僅是懷疑而已,遠不如真相擺在眼前給人的衝擊力大。


    背後的主謀竟真的是黃衛娟。


    如此,古嬌的車禍,豈不是黃衛娟自食惡果?


    葉傾心看向兩位滿臉心疼的老人家,伸手替她們擦了擦眼淚,道:“我也沒事,他們碰都沒碰到我一下,何必說了讓你們擔心?”


    “這個黃衛娟究竟安的什麽心?啊?”盛老夫人看著葉傾心,再次問:“她什麽時候讓人綁架你的?是不是昨天你出去逛街的時候?心心一定嚇壞了……”


    葉傾心沒有否認,隻道:“奶奶,我沒事,真的。”


    “都買兇來綁架你了,還沒事。”盛老夫人又怒又氣又心疼,拉著葉傾心的手就走,“走,心心跟奶奶迴家!”


    顏老夫人和顏老爺子跟著離開。


    剩餘的人麵麵相覷一會兒,陸續向古興德告辭。


    重症監護室外的人瞬間走了個精光,隻剩古興德和趙宥加。


    古興德始終一聲沒吭,甚至頭都不曾抬過。


    自黃衛娟被帶走,他就跌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他並不知道黃衛娟背地裏搞的動作,不過,她這段時間的不對勁他是有察覺的。


    前段時間她從美容院迴來就失眠,夜裏翻來覆去,他隻當她是為顏老夫人親外孫女迴來的事焦躁,萬萬沒想到,她竟生出了綁架謀害葉傾心的想法,還付諸了行動。


    原本古家還有一半的希望得到靚顏,現在,隻怕顏家老夫婦寧願把公司捐了,也不會交到他古家手裏了。


    他女兒又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生死未卜,身體殘缺,他還有什麽盼頭?


    正當古興德萬念俱灰,他褲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接聽,是他找來處理古嬌車禍的律師打來的。


    手機那邊說:“古先生,我這裏有個不太好的消息……”


    古興德直接打斷他的話,“有什麽就請直說。”


    現在還能有什麽消息,對他來說算是不好的?昨天到今天,古嬌的車禍、黃衛娟涉嫌綁架,已經是他這大半生遭遇到的最糟糕的事。


    “古太太涉嫌買兇綁架葉傾心的事想必您已經知道了。”


    古興德沒出聲。


    “古小姐車禍的肇事者……”頓了一下,律師才接著說:“正是古太太收買去綁架葉傾心的人……”


    晴天霹靂的感覺,大概就是古興德此時此刻的感受。


    手機不知何時滑掉地上,他抱著自己的頭,拳頭狠狠一下又一下捶在自己腦袋上,發出‘砰砰砰’聲響,恨不得把自己腦袋打破一樣。


    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憤怒、絕望、悲痛……無數的情緒交纏在一起,充斥著他每一個細胞,甚至頭上的疼痛他都一點感覺不到。


    他這大半生,說不上行善積德,也從來沒做過什麽壞事,竟讓他遭遇了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


    妻子為了家產買兇傷害別人,到頭來卻傷了自己的女兒。


    自食惡果!


    自食惡果啊!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貪圖榮華富貴認顏老夫人和顏老爺子為幹父母,否則黃衛娟不會被財富虛榮迷了眼,他的女兒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葉傾心一行人從醫院出來。


    她和顏老夫人、盛老夫人走在前頭,景博淵陪著顏老爺子走在三人後麵,再後麵,是一直貼身照顧顏老夫人的宋玉婷。


    顏老夫人和盛老夫人一直問具體發生了什麽,葉傾心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其實她真的沒受到一點傷害,那個男人碰都沒有碰到他,就被明天給踢飛了出去。


    “幸好幸好,阿淵想得周到,在你身邊安排人保護。”顏老夫人和盛老夫人十分慶幸。


    葉傾心笑著迴頭看了眼跟在後麵的景博淵,恰好對上他的眼睛,男人的眸子深邃得讓人心悸,葉傾心衝他笑了一笑,收迴目光時,目光不經意掃過走在最後麵的宋玉婷。


    宋玉婷對上葉傾心的視線,眼神明顯躲閃了一下,眼睛裏透著一絲驚慌。


    葉傾心猛然想起來張嬸昨天說的,聽到宋玉婷半夜偷偷躲在玄關講電話的事。


    從宋玉婷寥寥兩句話可以判斷,宋玉婷正被什麽人逼迫著做某種不大好的事情。


    葉傾心的目光在宋玉婷臉上停頓一秒,神色自若地收迴視線。


    一行人分坐兩輛車。


    葉傾心和顏老夫人、盛老夫人、宋玉婷坐一輛,景博淵和顏老爺子坐一輛。


    車子開出大約十分鍾,葉傾心接到景博淵的電話,景博淵讓她吩咐司機直接把車開去城西派出所。


    派出所那邊打電話讓葉傾心過去做筆錄,協助調查。


    兩輛車在城西派出所門口停下,景博淵陪葉傾心留下,其他人坐進一輛車裏離開。


    審問室裏,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其中一名警察負責問,另一名負責記錄。


    問了一些基本信息,警察道:“詳細敘述一下當時的情景。”


    這是葉傾心今天第二次講述這件事,等她從自己的角度把知道的詳細講述一邊,她忽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十分從容平靜。


    她講到那個男人打算用浸了乙醚的毛巾捂住她口鼻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一樣,僅僅是在敘述一件事情。


    從審訊室出來,葉傾心忍不住想,這是為什麽呢?隻一夜時間,她就能釋懷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和不安……


    當她看見站在門外等候她的男人,她便明白了。


    一個被身邊人寵愛著的人,是記不住太多苦難的。


    因為有很多幸福需要要記住。


    景博淵正跟一位四十來歲穿警服的男人在說話,看見葉傾心出來,那穿警服的男人看過來,朝葉傾心點了點頭,笑得和藹地道:“這位就是景太太吧,幸會。”


    葉傾心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肩上的警銜上,一級警督,葉傾心猜想這位可能是所長。


    她朝那男人露出一抹得體大方的笑容,不卑不亢地點了下頭。


    葉傾心的長相和氣質都很不錯,略略端起身份來,有幾分名門闊太的架勢和貴氣。


    景博淵在旁邊介紹,“這是王所長。”


    葉傾心立刻明白景博淵的意思,向王所長問候道:“您好,王所長。”


    王所長眼底滑過一抹受寵若驚,忙道:“景太太客氣了。”


    一路將兩人送出派出所大門,看著白色路虎開走,王所長才折迴辦公室。


    車裏。


    葉傾心整個背靠在副駕駛座靠背上,歪著腦袋凝望著景博淵,左手緊緊攥住他的大衣一角。


    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攥著路人的褲腳似的。


    前方路況良好,景博淵斜眼快速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可憐又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麽,被警察問了幾句,就嚇住了。”


    男人雙手控製著方向盤的模樣,都格外有魅力,他的手骨節分明,手背筋脈鼓起,透著男性的力量感。


    葉傾心左手插進景博淵大衣右側的口袋,反駁說:“我才沒有那麽膽小。”


    景博淵笑。


    車子開到南山墅門口。


    門口停了四輛顏色、款型不同的轎車,葉傾心認得,是景家老宅那邊的車子。


    “爺爺奶奶他們過來了?”葉傾心問。


    似乎還來得挺齊全。


    “爺爺奶奶的車,爸爸、二叔、三叔的車,都在這……”葉傾心一一點出那些車的車主,轉頭看向景博淵,“他們不會是知道綁架的事了吧。”


    ------題外話------


    二更,五分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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