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際帆皺眉,聲音冷了幾分,“還不走?”


    他身邊的女孩一臉的不高興,眼睛裏蓄上兩汪眼淚,怔怔地望著賀際帆,似乎不明白本來好好的,他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僵持片刻,見賀際帆沒有絲毫改口的意思,甚至臉色越來越不耐煩,女孩起身推開椅子走出位子,走到旁邊拿起沙發裏的包和外套,匆匆離開。


    葉傾心看著賀際帆泛著冷意的臉,忽然有些搞不懂這個人。


    剛剛還和人家女孩嬉戲打鬧,此刻卻這幅冷漠無情的模樣。


    餘更新身邊的江小樓一直很安靜。


    吃完飯。


    程如玉招唿大家打牌。


    包廂裏有六個男人,四個女人。


    程如玉讓四個女人上牌桌,很不巧,四個女人都不會打麻將,程如玉笑道:“這有什麽難的,讓你們男人在後麵當軍師。”


    話一出,宋羨魚噗嗤笑起來,“大哥,你占蘇蘇便宜。”


    蘇玉琢臉紅。


    程如玉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唐突了蘇玉琢,忙道歉。


    蘇玉琢搖搖頭,沒說什麽。


    程如玉看著這個明顯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小姑娘,皮膚很白,臉紅的模樣嬌滴滴的,內斂中透射著幾分誘人的豔色,心頭微微一動。


    沒來得及琢磨出心口的那一下悸動是什麽意思,宋羨魚道:“大哥,還不快搬個椅子過來給蘇蘇當軍師。”


    程如玉一笑,當真從旁邊搬個椅子過來,在蘇玉琢身後坐下。


    葉傾心對麻將一無所知,全靠景博淵在一旁指點,好在她聰明,上手很快,沒過多久,她麵前的籌碼越積越多,不知道是她牌好還是運氣好,或者是景博淵厲害,幾乎都是她在贏。


    雖然她對打麻將沒什麽愛好,但是贏錢本身就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景博淵在後麵靠她很近,從對麵看過去像是把她摟在懷裏,景博淵低頭看向小妻子高興得臉頰泛起酡紅的小模樣,覺得十分可愛,心情跟著變得愉悅起來。


    輪到葉傾心摸牌,五條,她兩眼一亮,臉上的紅色更深了些,‘唰’地把一溜牌齊齊一推,笑眯眯道:“條子清一色,胡了,籌碼拿來……”


    “靠!”程如玉爆了聲粗口,“你這運氣好的有點過分吧?”


    葉傾心轉頭在景博淵臉頰上親了一口,“我老公教得好。”


    眾人:“……”


    “你們真的過分了,一直贏錢就算了,還給我們撒狗糧。”程如玉一臉要掀桌子的表情。


    景博淵手臂搭在葉傾心的椅背上,身軀微微朝葉傾心傾斜,麵上的表情雖然沉穩淡定,但眼睛裏的笑意和寵溺十分明顯,聽了程如玉的抱怨,他抬眼淡淡睨了程如玉一眼,不鹹不淡道:“願賭服輸,給籌碼。”


    葉傾心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籌碼,笑得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結束。


    她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玩麻將,就全程凱歌高奏。


    另外三家都不是缺錢的人,輸了也沒抱怨什麽,也就程如玉憤憤地感慨了一下她的好運氣。


    八點半一到,景博淵便提出要帶葉傾心迴去休息。


    季臨淵也準備迴去,宋羨魚一走,蘇玉琢肯定不會留下,程如玉本想招唿剩下的四個男人繼續玩,結果蕭硯也要走,最後索性散了場。


    一行人出了‘時光傾城’大門,四個女人站在廊簷下等著,六個男人去停車場開車。


    沒一會兒,幾輛牌子款式顏色不盡相同的車開過來,葉傾心坐進白色路虎裏,宋羨魚走到季臨淵的車跟前,邊打開車門邊道:“大哥,你送蘇蘇迴家,她家的地址她告訴你……”說著轉頭對蘇玉琢道:“蘇蘇,上車。”


    蘇玉琢目光掃過蕭硯的黑色轎車,車窗開著,蕭硯正側頭看向這邊,蘇玉琢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旋即便若無其事轉開視線,朝宋羨魚點點頭,打開程如玉的轎車車門,坐進去。


    五六輛車很快陸續駛離此地。


    程如玉是輛黑色suv。


    開出一段距離,蘇玉琢忽地出聲,“程大哥,麻煩靠邊停一下。”


    黑色suv緩緩降下車速,靠邊停下來。


    蘇玉琢看向程如玉,目光真誠,“很抱歉,程大哥,今晚我不知道宋宋喊我出來,是想給我們牽線,我很抱歉。”


    小姑娘的意思很明了,對程如玉沒有那個意思。


    程如玉望著她的小臉,道:“不用道歉,你並沒有做什麽錯事,你家在哪兒?晚上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迴家。”頓了下,他笑了下,道:“以你好朋友的堂哥的身份。”


    蘇玉琢笑,“不用了,前麵就是公交站,這裏有路公交直達我住的地方,謝謝程大哥。”


    程如玉:“那好。”


    蘇玉琢下車,走向公交站牌。


    黑色suv從她身邊開走。


    她看著黑色車影消失的方向,眼睛裏內向羞澀的光緩緩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波無瀾的平靜和沉著的自信。


    乘公交迴到自己的住處,一處不算高檔的小區。


    她下車走到小區門口,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靜靜地停在大門口的路邊,在黑暗裏,猶如一頭獵食的黑豹。


    蘇玉琢愣了一下,旋即笑開,眼角眉梢流露出一種叫風情的東西,她款款走向黑色轎車,每一步都猶如超模走t台一樣優雅魅惑。


    車窗開著,她走近,便看見坐在車裏吞雲吐霧的蕭硯,他的表情天生透著冷漠,薄唇無情,給人拒人千裏的距離感。


    蘇玉琢伸手從他指間夾走香煙,舉止動作透著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和開放。


    她毫不避諱地將蕭硯咬過的煙蒂塞進嘴裏,吸了一口,大約是太嗆,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蕭硯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臉,片刻後下車。


    他的氣息,比京城寒冬深夜的空氣還冷。


    蘇玉琢心底有瞬間想要退縮的念頭,但下一刻,她上前一步,夾著煙的那隻手攀上蕭硯的肩,另一隻手,食指勾住他腰間的皮帶扣。


    蕭硯低頭看了眼勾住自己皮帶扣的那隻手,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這副樣子,倒與包廂裏羞澀內向的模樣不像。”


    蘇玉琢不理他的諷刺,柔軟的身子貼上男人結實的身軀,湊近他耳邊,氣息輕吐,“我還有比這更不像內向羞澀樣子的一麵,蕭總要不要見識一下?”


    蕭硯看著她,目光冷靜。


    蘇玉琢在他冷凝的目光裏漸漸敗下陣來,她垂下睫毛,放開攀住他的手,扔掉煙蒂順腳踩滅,“不願意算了。”


    說罷,她轉身走向小區大門。


    手腕卻被人一把扣住,巨大的男性力道拉著她轉身,她一下子倒進男人結實的懷抱裏。


    心跳加快,蘇玉琢狠狠壓下心底湧出的害怕,抬頭吻向蕭硯的嘴唇。


    這不是她第一次跟他接吻,心裏緊張感卻絲毫未減,心髒在兩人唇瓣相碰的瞬間,險些停跳。


    蕭硯緊緊抱住她,唇舌交纏間,蘇玉琢努力迎合。


    片刻,她媚眼如絲,說:“帶我去酒店。”


    一個年輕的女人跟一個成熟多金的男人去酒店,沒人會認為他們是去談公事。


    蕭硯俯視著懷裏眉眼風情的小女孩,“就這麽想上我的床?”


    蘇玉琢目光灼灼,被吻得有些紅的唇瓣吐出一個字,“是。”她再次吻向他的唇,唇瓣輕觸時,有聲音從兩人的唇瓣間溢出來,“愛,需要做。”


    蕭硯眸色微沉,用力將她壓在車身上。


    大約十分鍾後,黑色轎車駛離小區門口,開向酒店。


    另一邊。


    葉傾心慢慢從贏錢的興奮裏迴到現實,白色路虎行駛在南山彎曲的山道上。


    景博淵把車開得很穩,也很慢。


    葉傾心看向車窗外婆娑樹影,想起年初,她有次給洪思域上完課下山,差點被景博淵的車撞到。


    那次,是她第二次見到景博淵。


    轉頭看向認真開車的男人,緣分就是這麽奇妙,認識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事,現在還成了夫妻,隻剩不到一個月,他們就要舉辦婚禮。


    十幾分鍾後,車子開進南山墅8號院。


    景博淵手機震動起來。


    他一邊聽電話,一邊探身幫葉傾心解開安全帶。


    兩人下車,景博淵摟著她走向入戶門。


    在玄關換鞋,葉傾心手機也響,掏出手機看了下,是竇薇兒。


    接聽,她先“喂”了一聲。


    “心心,我明天要去巴黎。”竇薇兒的聲音透著喜悅,“一個特牛逼的國際大牌,要搞場活動,我剛簽的模特公司弄了兩個名額,本來沒給我,誰知道剛剛經紀人打電話過來,原本選定去活動現場走秀的那人意外傷了腳,便宜我了,你說我這運氣是不是逆天了?”


    葉傾心聽她這聲音,實在想象不出來她和賀際帆分手了。


    這也是好事,誰規定分手了,女人就得唿天搶地、要死要活?


    “這是個好機會,好好把握。”葉傾心說:“祝賀你,那邊氣候跟這邊不一樣,到那邊注意點,別生病了。”


    竇薇兒嘿嘿一笑,道:“我知道,這次要去半個月,我剛打電話跟班主任請了假,要期末考了,我期末能不能過,就靠你了,你上課時記筆記記得詳細一點哈。”


    葉傾心笑:“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她正要從吊椅上下來,一杯熱牛奶遞到她麵前。


    葉傾心伸手接過來,三口喝了大半杯。


    “慢點。”景博淵似乎皺了下眉。


    葉傾心笑,添了下上嘴唇,把剩下的小半杯遞給他,“喝不完,你喝。”


    景博淵伸手接杯子,葉傾心胳膊一縮,躲開他的手,今天景博淵休息,有人照顧葉傾心,兩人也想享受二人世界,便沒讓遲嬸和陸主廚過來,中午的飯是景博淵做的,碗也是他洗的。


    整個別墅很空蕩,隻有兩人在。


    葉傾心微微眯著眸子,歪著腦袋斜看向景博淵,這個角度看人,目光勾人。


    “要不要我喂你?”


    景博淵俯視著小女孩布滿嬌態的小臉,隱約知道她打了什麽主意,沒出聲,隻平靜地看著她。


    葉傾心喝了口牛奶,沒有咽下去,含在嘴裏,然後伸手抓住景博淵腹部的毛衣,拉著他在吊椅上坐下。


    景博淵眸光幽暗。


    小女孩耳根微紅,緩緩將景博淵壓在吊椅上,跨坐在他胯部,俯身吻住他的唇瓣,把嘴裏的牛奶哺到他嘴裏,流出來一些,順著景博淵的唇角,滑過下巴,越過性感的喉結,流進灰色襯衫裏,襯衫領子暈出一片深色的濕痕,畫麵莫名透著幾分淫靡的味道。


    ------題外話------


    二更,在五分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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