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心目光落在他懷裏的玫瑰上,笑著反問:“你買花做什麽?”


    景博淵俯視著麵前一張笑吟吟的小臉,俯身,薄唇在她粉嫩的唇上碾了一下,“生日快樂。”


    說著把玫瑰塞進她懷裏。


    花束入懷,葉傾心愣了一下,旋即低頭聞了聞玫瑰花香,抬頭看向景博淵的眼神,染了春水一般,水汪汪的,帶著幾分醉人的迷離和風情,她咬了下唇,輕聲問他:“你怎麽知道?”


    女孩白皙的麵頰泛起緋紅,隱隱比懷裏的玫瑰還要嬌豔上三分。


    人麵桃花相映紅。


    景博淵腦海中驀地跳出這句詩來,他一手托著花束底部,減輕花束壓在葉傾心身上的重量,一手摟著葉傾心往懷裏一帶,再次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他含住她的上嘴唇,輕柔細致地一下一下,吮吸那小小一點精致而嬌嫩的唇珠,舌尖靈活一探,撬開微合的齒關,成熟的男人味道和他的舌尖一樣,侵占著葉傾心的唿吸。


    良久,他放開她變得紅腫的唇,摟著她往客廳走,一隻手仍舊穩當地托住花束的底部。


    葉傾心被吻得腦子直犯迷糊,一時沒注意到他的舉動,還想這麽大一束花,怎麽這般輕,直到她將花束往茶幾上放,景博淵手抽離到花束落在茶幾桌麵的瞬間,她感受到真實的重量,這才意識到景博淵的貼心小動作。


    心裏暖了一下,她轉身摟住外套脫了一半的男人,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說:“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景博淵笑了一下,從胳膊上取下大衣,抖了抖,在沙發靠背上掛好,又取下黑白灰三色豎條紋圍巾,是葉傾心買的那條,他一直圍著。


    裏麵是西裝襯衫,葉傾心知道他下一步是要扯領帶,便先他一步伸手握住領帶結,右手扯住領帶輕輕一扯。


    景博淵安靜地看著她的動作,眼神堪稱平靜,隻是微微眯起的眸子,透著幾分享受的意思。


    張嬸過來說晚飯好了。


    景博淵摟著葉傾心去餐廳,今晚的菜很豐盛,菜肴中間,放著芝士蛋糕,上麵鋪了一層蜜紅豆,紅亮亮的,看起來很可口的樣子。


    雖然沒有生日蛋糕更能烘托生日的氣氛,但很顯然,這個更適合現在的她吃。


    “先生、太太,我小孫女病了,我可不可以早些迴去?碗留著我明天早上早點來洗行嗎?”


    張嬸有些忐忑地問。


    她的小孫女還不到一個月,這麽點小娃娃一病,全家跟著操心。


    “當然行,你怎麽不早點說。”大約是因為自己也要當媽媽了,葉傾心聽到小孩病了,心裏莫名生出一股憐惜之情,她轉頭對景博淵道:“要不給張嬸放幾天假吧,讓她迴去照顧好小孩再來照顧我,也能更安心一些。”


    景博淵眉頭不著痕跡皺了皺,


    張嬸立馬反對,“不用不用,白天我兒媳婦的媽媽過來照顧,晚上我過去換個班,不用請假,真的,先生跟太太能讓我早些迴去,我已經很感激了。”


    景博淵淡然開腔:“迴去吧。”


    張嬸感激:“謝謝先生太太。”


    張嬸走後,葉傾心摸了摸自己不怎麽明顯的肚子,“養個小孩真不容易,希望我們家的這三個能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我們家的’四個字,讓景博淵的眉眼柔軟了幾分。


    “會的。”他拉開餐椅,扶著葉傾心坐下,幫她將餐巾鋪在膝蓋上,繞過餐桌,拉了她對麵的餐椅坐下。


    葉傾心的視線落向芝士蛋糕,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景博淵給她盛了碗紅棗銀耳羹,“吃完飯再吃甜點。”


    “為什麽啊?”葉傾心不樂意,“別人過生日,都是先吃蛋糕。”


    景博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絲毫不因她是壽星就退讓,“你不是別人。”


    葉傾心:“……”


    或許是肚子裏有三個小家夥的緣故,她的胃口最近是越來越好,不知道等以後生了,她會不會變成個大胖子。


    “博淵,以後我要是變成個大胖子,你會嫌棄我嗎?”


    景博淵夾了塊雞肝,長臂一伸放在她碗裏的米飯上,沒理會她的假設。


    男人大概都不喜歡女人抓著他問一些假設性的問題,比如我跟你媽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救誰?又比如我老了醜了你還會不會愛我?


    在男人看來,這些問題無聊又讓人厭煩,景博淵這樣的成熟男人,更會覺得幼稚無趣。


    葉傾心見景博淵自動忽略自己的問題,也識趣地沒再問。


    兩碗飯吃完,葉傾心還想再吃一碗,景博淵出聲阻止:“當心晚上積食。”


    說著他切了一小塊芝士蛋糕遞到葉傾心麵前。


    葉傾心盯著麵前那一口就能吃完的蛋糕看了幾秒,抬頭看向景博淵,“少了點吧?”


    “吃多會撐。”


    “……”管得比她爹還嚴。


    這個念頭一起,葉傾心倒是有些想笑了,她還不知道自己親爹是誰,哪裏知道嚴不嚴呢。


    至於葉俊東,當初也是很少管她和小國,更是與‘嚴’掛不上鉤。


    “想什麽?”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


    葉傾心迴神,對麵的男人正低頭看手腕上的鋼表。


    “幾點了?”她拿叉子刮了一小抹蛋糕放進嘴裏,隨口問。


    “六點四十。”景博淵身軀靠在椅子靠背上,雙腿交疊,一手搭在大腿上,一隻手搭在桌沿,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擊桌麵。


    似是百無聊賴,又似是在煩躁著什麽。


    “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葉傾心突然開口問。


    她還不知道景博淵的生日日期。


    景博淵指尖在桌上敲了一下,意味深長道:“你對你未來老公的了解不是很到位。”


    ‘未來老公’幾個字,讓葉傾心心跳稍稍加快,耳根有些熱,嘴裏卻下意識反駁:“你又沒跟我說過,我怎麽知道……”


    說到最後,聲音漸漸消下去。


    其實有很多種辦法弄到景博淵的生日,問景家的人,或者,看他身份證。


    隻是她一直沒有關注這方麵,這麽一想,她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確實不及他對她的多。


    葉傾心垂著腦袋,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景博淵看著她小腦袋低垂的模樣,眼底閃爍著笑意,抬手再次看了下時間,離七點還剩十分鍾。


    他忽地起身,手指骨關節在實木桌麵上用力敲了敲,“吃好了?”


    葉傾心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最後一口芝士蛋糕塞進嘴裏,腿腹抵住椅子腿往後一推,起身,含糊不清地應道:“嗯。吃好了。”


    景博淵朝葉傾心伸出手,語調透著幾分溫柔,“過來。”


    葉傾心小媳婦似的小碎步繞過桌子,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裏,她以為他要帶他上樓睡覺,也沒多想,跟著他走出餐廳,到了樓梯口,景博淵看了眼高高的樓梯,迴頭看了眼葉傾心,然後轉身一把將葉傾心打橫抱起來,拾階而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穩。


    葉傾心過了初始的驚訝,旋即隨遇而安般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這麽抱著自己上樓,眼角眉梢都是含蓄的笑意與幸福。


    到了二樓,景博淵沒有走向主臥的方向,而是繼續拾階而上。


    葉傾心一愣,“博淵,我們去哪兒?”


    別墅樓房一共三層,房間多,空房間也多,尤其是三樓,空房間更多,隻有一間被布置成家庭影院,其餘的都處在未利用狀態下。


    景博淵腳步一頓,似是忽地想到了什麽,放下葉傾心,叮囑一句:“站著別動。”然後往迴走向二樓主臥的方向。


    再迴來,他手裏拿著葉傾心的羽絨服,遞到葉傾心手裏,命令般地道:“拿著。”


    他身上多了件大衣。


    葉傾心愣愣地拿過來,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要幹什麽。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他拿羽絨服的用意。


    三樓有片很大的露天陽台,景博淵摟著她穿過長長的過道,跨進陽台前一秒,他將羽絨服套在她身上,周到地替她拉上拉鏈,戴好帽子,還緊了緊帽子上的鬆緊帶,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樓頂風大,冰寒刺骨。


    “我們來這做什麽?”葉傾心身上不覺得冷,就是手有些冷,正要往袖子裏縮一縮,景博淵拿起她兩隻手分別塞進他的大衣兜裏,讓她變成抱住他腰的姿勢,然後摟著她走向陽台的護欄。


    景博淵沒有迴答她的問話,她也沒再問,隻是隱約的,心裏有些什麽猜測。


    他抬手再次看了下腕表,停頓了約莫三秒,抬頭看向遠處。


    下一瞬。


    嘭!嘭!嘭!


    一陣轟鳴從天際傳來,葉傾心心口驚了一下,轉頭看過去,漫天煙火映了半邊天。


    在她那雙葡萄般的黑瞳裏,綻開一片又一片絢爛的火焰之花。


    從他們的角度,清楚地看見煙火從無數個不同的地點升起,一波緊接著一波,在天際連成一片煙火花海。


    “這是另一份生日禮物嗎?”葉傾心靠在景博淵懷裏,仰著頭看過去,眸中的光亮,竟比煙火還要璀璨上幾分。


    話音剛落,遠處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忽地亮起來,顯現出一幢高樓的形狀來。


    葉傾心認識那幢樓,名為中國尊,號稱國內第一高樓,直聳雲霄,形狀類尊,上下兩頭寬,中間略窄,有點廣州小蠻腰的味道。


    樓身通體散發著熒光,片刻後又熄滅,頓了約三秒,中國尊自上而下亮起來,這次是紫色的光,到了十分之一處,隱約有字顯露出來,等出現第一個字,葉傾心不由自主站直了身軀,目光緊緊攫住那幢樓。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心’字。


    葉傾心迴頭看向眉眼沉肅的男人,“第三份生日禮物?”


    有錢人送的生日禮物,就是與尋常人不同。


    她猜測,接下來的字應該是‘心心生日快樂’。


    景博淵輕抿著唇瓣,沒有接話。


    葉傾心見他一副置身事外般的坦然,噘了噘嘴,心裏卻是歡愉的,她轉頭重新看過去。


    ‘心心’之後,有很長一段的空白,再然後,緩緩出現一個‘嫁’。


    葉傾心眼神微直,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等‘嫁給我’三個字完全顯現,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滿天的煙火還在繼續,‘轟隆’聲不絕於耳,可葉傾心在這一刻似乎感覺到所有外界的聲音都離她遠去,她隻聽見自己胸腔裏的那顆心髒,跳得歡快而響亮,血液在血管裏橫衝直撞。


    噗通噗通。


    許久。


    她緩緩轉身看向身後挺拔偉岸的男人,四目相對,從兩人之間穿梭而過的寒風,都在這一刻變得溫柔而溫暖。


    葉傾心的眸子越發璀璨奪目。


    景博淵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隻深藍色的絨盒子,往葉傾心跟前走了一步,打開,鑽戒上的鑽石很大很漂亮,與遠處的煙火相輝映。


    男人取出鑽戒,幽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凝著葉傾心的眼睛,下一刻,忽地單膝跪地,開口的聲音嚴沉穩且鄭重。


    “嫁給我。”


    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男人,求婚的時候,都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專製和獨裁。


    即便是跪著,也比旁人站著更有氣勢。


    葉傾心俯視著單膝跪在自己麵前、手裏舉著鑽戒的男人,鼻梁處忽地一酸,還沒來得及說‘好’,景博淵已經拿起她的右手,將那枚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


    十分合適。


    他執著她的手,輕輕吻住她的手背。


    遠處的煙火一片片盛開,景博淵起身將葉傾心擁入懷中,一下一下吻幹她臉頰的淚痕,最後吻住她的唇瓣。


    葉傾心的雙臂從景博淵的腋下穿過去,抱住他的背,刺骨的寒風如刃一般從她手背上刮過,她竟一點都不覺得冷,因為心裏是熱的。


    無名指上的戒指,與她素白的肌膚相襯,美輪美奐。


    迴去還是景博淵抱著她。


    煙火持續了很長時間才停歇。


    洗完澡出來,景博淵正好推門進來。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隨性性感,袖子往上卷了幾卷,露出結實的手臂,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牛奶、一杯熱水,和一小碟芝士蛋糕、一個煮雞蛋,還有個小玻璃杯,裏麵放著幾片藥。


    一看見吃的,葉傾心肚子立刻響了一聲,聲音清脆又響亮。


    葉傾心:“……”


    景博淵笑了下,把托盤放在茶幾上,對葉傾心道:“過來先吃藥。”


    葉傾心紅著臉,一邊擦頭發一邊走過去。


    景博淵自然地伸手接過毛巾幫她擦頭發,動作很穩,幾乎沒有晃動她的腦袋。


    葉傾心先吃了藥,然後敲碎雞蛋殼,剝開咬了一口,目光觸及洗澡前脫下來放在茶幾上的戒指,在水晶燈下折射著光芒,想到意外合適的尺寸,葉傾心不由得問他:“這戒指你什麽時候買的?我都沒有試,你怎麽知道合適我?不怕買大了?或者小了?”


    景博淵道:“不會。”


    “你偷偷量過我手指的尺寸?”


    “沒有。”


    “那你怎麽知道這個戒指合適我的?而且剛剛好,不大一分,也不小一分。”


    真的是那種剛剛好的尺寸,戴上不會輕易掉下來,取的時候,也不用費太大的力氣。


    景博淵淡笑,意味深長道:“我知道你身上所有尺寸。”


    “……”葉傾心愣了一下,旋即臉有些紅,喝了口牛奶,她轉移話題:“其實你可以買簡單一點的戒指,鑽石這麽大顆,我戴了有心理壓力。”


    不等景博淵說什麽,她接著道:“萬一不小心掉了,多心疼。”


    “再定做一個便是。”景博淵說得不甚在意。


    “不要錢啊?”說到錢,葉傾心想起來今晚那場煙火,花費應該不低,真浪費,就聽了幾聲響,曇花一現般地美麗那麽一瞬,最後什麽都沒落下。


    “以後別這麽浪費了。”葉傾心沒有說明是什麽浪費,景博淵卻聽懂了。


    他迴道:“一生隻這一迴。”


    一生隻求一次婚。


    葉傾心聽懂他的話外音,低頭抿著唇笑了一下,心裏高興又甜蜜,忽又想起在香港那次,在拍賣會上他對外稱她是他未婚妻,她私下時反駁了一句,晚上他就在衛生間故意折磨她,逼她說願意嫁給他之類的話。


    想起自己當時屈服在他淫威下的模樣,葉傾心忍不住耳根通紅,轉頭狠狠瞪了眼景博淵。


    景博淵被她這一瞪,倒是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撩起她的長發,意外地發現她瑩白的耳朵泛起濃濃的一層粉紅,右耳垂上那抹紅色的胎記越發嬌豔欲滴,他眸光微動,不由得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吮了一下,溫熱的男性氣息哈進她的耳眼裏,“想到什麽了?耳朵這麽紅。”


    葉傾心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渾身一顫,本能地往旁邊躲開他的包圍,“沒、沒什麽。”


    景博淵的視線觸及葉傾心脖子裏的那根字母項鏈。


    她一直戴著,洗澡也不離身。


    他忽地輕笑一聲,表情甚是愉悅。


    直起身軀,景博淵理順葉傾心半幹的秀發,道:“既然答應了我的求婚,明天上午跟我去趟民政局。”


    聞言,葉傾心說:“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她舉了舉玻璃杯,“牛奶喝不完了,你要喝嗎?”


    景博淵接過來兩口喝完,沒有絲毫的介意和嫌棄。


    葉傾心笑。


    景博淵喝完端著托盤送下樓。


    再迴來,葉傾心正兩指挑著一根項鏈,對著頭頂的燈光端詳,項鏈設計很獨特,是一隻女人的眼睛,狹長微微上挑,上下睫毛纖長卷曲,藍寶石為瞳,眼角掛著一顆水滴狀藍寶石。


    這項鏈,很久之前景博淵在葉傾心的脖子裏見過一次,那時他們剛確定關係不久,再後來就沒見她掛過。


    “項鏈哪來的。”景博淵走過去,從葉傾心手裏拿走項鏈。


    葉傾心對首飾無感,除了景博淵送給她的字母項鏈和今晚的鑽戒,她幾乎沒有首飾,這根眼瞳項鏈想必意義非凡。


    “我媽給我的,剛剛找東西從行李箱裏翻出來。”葉傾心迴答,想到母親說的祖傳的話,她玩笑般地道:“我媽說是祖傳的,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個好寶貝?”


    景博淵對著光細細打量藍寶石項鏈。


    鉑金打造,兩顆藍寶品相上乘,那顆眼瞳顆粒不小,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倒不像葉傾心這樣的家庭能有的。


    “很值錢。”他給出中肯的評價。


    “真的?”葉傾心本能地有些不信,她家裏什麽條件,怎麽會有值錢的首飾。


    可是,景博淵說的,不會有假。


    “真的很值錢?能不能賣個千八百萬的?”


    “你又想賣了?”景博淵笑了下,正要把項鏈交還給葉傾心,餘光瞥見眼型輪廓的內側刻著字母,很小,也很隱蔽,不小心很容易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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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要賣啊,我就問問。”葉傾心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我怎麽會拿去賣了,迴頭我要買個首飾盒迴來,把寶貝們都好好收藏起來。”


    景博淵聽著她透露著小女孩小心思的話,把項鏈遞給她,揉了揉她的頭發道:“早些睡,我去洗澡。”


    葉傾心將藍寶石項鏈和鑽戒一起放進床頭櫃抽屜裏,坐靠在床頭,上網淘首飾盒。


    等她下了單付了款,景博淵正好洗完澡出來。


    葉傾心放下手機,等著他過來摟著她睡。


    景博淵從床頭櫃把她的手機拿放在茶幾上,關了燈,躺進被窩擁她入懷。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葉傾心被手機鈴聲吵醒。


    她眯著眼睛爬起來,從茶幾上拿手機看了下,是竇薇兒的號碼。


    “喂。”邊接,她邊走迴床邊鑽進被窩。


    “心心,景大老板昨晚是不是跟你求婚了?”竇薇兒興奮激動的咆哮從那邊傳過來。


    這頭葉傾心沉默了一下,一秒之後‘噌’地坐起來,“你怎麽知道?”


    竇薇兒:“還我怎麽知道,你看看微博熱搜,求婚視頻被瘋狂轉載,嘖嘖,真看不出來,景大老板看著一板一眼的,骨子裏也挺浪漫的嘛,我一看‘心心’兩個字就猜女主角是你,哎,你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我要當伴娘啊,記得要給我備好美死人的伴娘禮服聽見沒?我現在的t台步走得可棒了,到時候一定迷死全場……”


    葉傾心:“……”


    掛了電話,葉傾心睡意全消,打開微博,熱搜榜第三的關鍵詞‘土豪求婚視頻’。


    葉傾心點開,視頻的標題:豪擲百萬煙花盛宴,土豪,你求婚成功了嗎?


    看見標題,葉傾心沒忍住笑了一下。


    視頻時長5分12秒,角度很好,畫麵清晰,那場煙花在視頻裏顯得異常恢弘盛大,伴隨著轟隆聲,無數女人的尖叫從視頻裏傳出來,中國尊樓身上的求婚詞ppt似的不斷變換著顏色和字體。


    底下的評論居然有十幾萬條。


    葉傾心一一看過去,大都是羨慕嫉妒恨的,不過也有不讚同的人說汙染空氣什麽的,網絡噴子也不少,說什麽有這個錢,還不如捐給山區幫助貧困兒童等等。


    葉傾心像個局外人,往下翻著評論,她覺得評論比視頻內容豐富又有趣,甚至有的互不相識的兩個人因為一個陌生人的求婚方式而互相掐起來,這是有多閑?


    她挺佩服竇薇兒,居然從‘心心’兩個字就能聯想到她來。


    正看著,臥室門被人推開,景博淵進來,“醒了。”


    葉傾心舉著手機,“有人在網上教訓你,說你昨晚的行為汙染環境,還問你有錢怎麽不捐給需要幫助的人,卻做這些沒用的事。”


    景博淵波瀾不驚,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走過來撿起地上的拖鞋,一彎腰,托著葉傾心屁股將她從床上抱起來送進衛生間,摸著她的腦袋嚴肅道:“洗漱吃飯,一會有正事。”


    葉傾心雙腳恰好落在室內棉拖上,穿好鞋,見景博淵絲毫不為外界的言論所動,不由得問道:“外人那麽說你,你不介意?”


    景博淵淡然道:“既然知道是外人,還在意什麽。”


    葉傾心:“……”


    景博淵手機震動,他從西裝褲口裏掏出來看了一眼,轉身出去。


    葉傾心擠著牙膏,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漸漸遠去,他應該是下樓了。


    洗完漱套了件大衣下樓,景博淵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看見葉傾心下來,他起身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兩人一起去餐廳。


    張嬸已經將早餐擺上桌。


    餐桌上,葉傾心看著對麵優雅矜貴的男人,想到在樓上他說的‘一會有正事’,應該就是指領證了。


    有了結婚證,他們就是正式夫妻了。


    葉傾心心裏有點激動,咬了口雞蛋,含糊地出聲問景博淵:“我們待會去民政局?我就穿身上這件大衣怎麽樣?”


    張嬸正端著烤麵包過來,聽見她的話,脫口道:“去民政局?先生太太要領證?”


    葉傾心笑了下。


    “今天不是元旦放假嗎?”張嬸道:“我女兒就在民政局婚姻登記處上班,她明天才上班呢。”


    “……”葉傾心看向景博淵,她把這個忘了,她這兩天沒去學校,不正因為放著假麽。


    景博淵慢條斯理地給葉傾心剝了個煮雞蛋,伸手放進她麵前的碗裏,察覺到葉傾心詢問的目光,他說:“不用擔心。”


    一個小時後,葉傾心在民政局婚姻登記處填寫表格時,忍不住感慨。


    對有錢人來說,這世上就沒有什麽節假日。


    填了表格,工作人員領著葉傾心和景博淵去隔壁房間拍照。


    葉傾心沒有穿那件黑色大衣,景博淵強硬地讓她裹了羽絨服出門,景博淵身上的大衣和圍巾,都是葉傾心買的。


    紅色幕布前,葉傾心坐在景博淵旁邊,覺得這一刻無比神聖,她有些緊張,短短的數秒,掌心出了一層黏膩的汗。


    忽然,她的手被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手覆蓋,景博淵往她這邊挪了挪,將她摟進懷裏。


    攝影師說:“再近一點,笑一笑。”


    葉傾心往景博淵懷裏靠了靠,躁動的心一點點沉澱下來,衝著盡頭緩緩一笑。


    ‘哢嚓’一聲,燈光一閃,畫麵定格。


    婚姻登記處。


    葉傾心看著工作人員將貼了兩人照片的紅本本放在印章下,‘嘭’一聲輕響,蓋了剛戳。


    塵埃落定。


    她和景博淵成了合法夫妻。


    這一次很順利,沒有一點挫折和意外。


    迴去的路上,葉傾心舉著紅本子,看著上麵的照片,景博淵穿得利落又精神,整個人器宇軒昂,成熟穩重,嘴邊的笑容恰到好處。


    反觀自己,身上是臃腫的羽絨服,笑得特別燦爛,好像特別高興自己終於嫁出去了。


    之前都沒注意到,現在越看越覺得自己沒有身邊的男人亮眼。


    她噘著嘴,吹毛求疵道:“你拍照的時候怎麽都不笑?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是不是不想娶我?”


    景博淵:“……”


    葉傾心又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張照片,我居然把自己穿成這樣,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


    景博淵雙手控著方向盤,聞言斜眼睨了她一眼,沉沉開腔:“下次?”


    “……”葉傾心敏銳地從中聽出了一絲不悅的情緒,忙解釋:“我是說……呃,下次拍照片,一定不能穿這麽臃腫……對了,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醫院。”


    “看奶奶嗎?”葉傾心問。


    景博淵輕聲“嗯”了一聲。


    到了醫院,vip病房。


    美國專家正給景老夫人做喚醒治療,景老爺子和景索索在。


    看見葉傾心,景索索起身跑過來,很興奮地道:“心心,大哥給你求婚啦?那個視頻我看到了,想不到大哥居然也會玩浪漫。”


    “……”葉傾心:“你怎麽猜到跟我們有關係?”


    景索索眨眨眼,“很難猜嗎?”


    葉傾心:“……”


    與此同時,景老爺子看見景博淵,立刻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景博淵的手直抖,“你、你、你這個混小子,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景博淵雲淡風輕,“我不懂爺爺什麽意思。”


    “你還裝!”景老爺子抓起茶幾上的報紙,手指狠狠戳著上麵一篇報道,“你敢說這篇報道,跟你沒關係?沒有你授意,誰敢這麽明目張膽報道你的私事?”


    葉傾心見景老爺子氣得不輕,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是出聲安慰老人家,“爺爺,或許是有什麽誤會……”


    “不是誤會!”景老爺子越想越氣。


    本來昨天找去的兩家媒體,事先說好了如果訂婚成功,便報道,訂婚失敗,便不報道。


    誰知道那兩家媒體竟然出爾反爾,如實報道了當時的情況,甚至把古嬌如何剛戴上訂婚戒指就被悔婚,他又是如何要迴訂婚戒指的這種醜事都寫出來,他隻覺自己一張老臉已經沒地方擱了。


    一大早古興德打電話來興師問罪,電話裏聽出他氣得不輕。


    本來說好了誰都不許往外傳,影響古嬌名譽,誰知道隔天就登上了報紙,擱誰頭上都得怒火滔天。


    “如果不是他幹的,他做什麽不接電話,他就是心虛!”


    “爺爺給我打電話了?”景博淵氣定神閑從褲兜裏摸出手機,看了下,漫不經心道:“不小心調了靜音,沒接到爺爺電話,抱歉。”


    語氣聽起來沒有一點歉意。


    “你……”景老爺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景索索那天沒有到訂婚現場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頭霧水地看著爺爺和大哥,一個暴跳如雷,一個泰然自若……嗯,大哥不僅有賺錢的本事,氣人的本事也不小……


    葉傾心從景老爺子手裏拿過報紙,讀完整篇報道,她明白昨天的訂婚是怎麽收尾的了,也知道景老爺子這麽大的火氣從何而來。


    放下報紙,她走到吧台倒了杯熱水,拉著景老爺子坐下,“爺爺您喝杯水,別生氣,博淵一向很敬重您,怎麽會故意讓人報道這種事,一定是底下人出了紕漏,迴頭讓博淵好好查一查,一定給您個交代。”


    “對了,您看一下這個。”葉傾心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張紙,打開,是一張b超單,她指著扇形黑白陰影裏的三個黑色橢圓形黑影道:“三個小寶貝,是不是很可愛?”


    這張b超單還是在上海景博淵帶她去的那家醫院照的,當時她隨手疊起來放在隨身的包裏,沒想到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景老爺子盯著影像看了一會兒,身上的怒意漸漸散去,他伸手拿過單子仔仔細細瞧了起來,許久,爽朗一笑,道:“這三個臭小子,排的隊形挺整齊,哈哈哈……以後長大了,肯定比他們混蛋爹聽話!哼!”


    “什麽小寶貝?”景索索好奇地湊過來,她沒見過b超單,自然看不懂,“這是啥?”


    景老爺子指著圖像裏的三個大小不一的橢圓形黑影,特驕傲地道:“我的三個重孫子們。”


    景索索瞪大眼睛看向葉傾心的肚子,“心心,你、你又懷孕啦?不是說不能懷了嗎?我去,上次兩個,這次三個,你該不會是老母豬投的胎吧?”


    葉傾心:“……”


    景索索轉頭又拍景博淵馬屁,“大哥,你真厲害。”


    葉傾心:“……”


    美國專家做完一套治療,離開前走過來嘰裏呱啦說了很長一段話,葉傾心能聽懂的不多,畢竟她非英語專業出身,學的也隻是一些基本的日常的英語,專家說了很多專業詞匯。


    景博淵聽懂了,開口跟專家對了兩句,兩人一塊走到景老夫人床邊,聊了好長一會兒。


    跟在美國專家身邊的翻譯見景博淵聽得懂,便也沒有翻譯。


    葉傾心和景索索還有景老爺子坐在沙發幹看著。


    景博淵口齒清晰而流利,跟美國專家交流起來毫無障礙,那模樣,意外地迷人,葉傾心漸漸看得有些入迷。


    “我大哥是不是很厲害?”景索索的聲音冷不丁在耳邊響。


    葉傾心迴神,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景索索感慨,“我大哥從小就是個天才,學什麽都輕鬆,我記得我小時候就整天聽我媽講,大哥學習怎麽怎麽好,高考全科滿分,牛逼得不行。”


    “你看他現在,會做生意會賺錢,長得還帥,真是得天獨厚,幹什麽都比別人厲害。”說著瞥了眼葉傾心的肚子,“連生孩子都比別人生的多。”


    葉傾心:“……”


    等美國專家離開,景老爺子迫不及待問:“嘰裏咕嚕半天,醫生說什麽了?”


    景博淵走過來,臉上的表情透著幾分輕快,“醫生說奶奶的情況比昨天更好了一點,但是她歲數大了,我們還需要時刻注意,不能掉以輕心,今天輪到紛紛過來照顧,她人呢?”


    景索索道:“好像是清幽姐那邊出了什麽事,大姐過去陪著了,讓我替她照顧奶奶一天。”


    ‘清幽姐’三個字,讓氣氛陷入片刻的安靜。


    葉傾心笑了笑,起身走到病床邊跟景老夫人說話。


    景索索沒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人,繼續說著聽來的小道消息,“我聽大姐說清幽姐昨天做了人流,說是醫生檢查出她的孩子發育不好,不得不流產,還大出血了,差點死掉,好可怕……”


    葉傾心把景老夫人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算是……惡有惡報嗎?


    ------題外話------


    謝謝小可愛們的花花票票,謝謝,麽麽噠。


    好久沒寫小劇場了。


    本來在寫的時候還想到好玩的小劇場,等我寫完,怎麽也想不起來當時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小劇場是什麽……暈倒。


    話說,票票明天過期了,小可愛們看看手裏有沒有票票,有的話投一投哈,謝謝。


    坐等收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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