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薇兒還在說著什麽,葉傾心沒聽進去,輕輕打斷她的話:“薇兒,我是你的朋友嗎?”


    竇薇兒一愣,然後笑了:“這話問的,你當然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那一個。”


    “那你聽我一句,不要去。”葉傾心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我雖然不太了解那個地方,但是也知道,那種地方不是女孩的好去處,你明白我的意思。”


    竇薇兒笑容更濃,“我明白,我就這麽一提,其實也沒真打算去,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這次迴去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需不需要我幫忙?我那裏還有些錢,暫時沒什麽用。”


    她的話讓葉傾心感動。


    竇薇兒跟葉傾心處境差不多,甚至都不如葉傾心,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葉傾心覺得已經難得。


    “謝謝你薇兒,不過不用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沒什麽問題。”


    “真的嗎?你不要跟我不好意思。”


    葉傾心莞爾:“嗯。”


    當晚。


    葉傾心接到邰正庭的電話,讓她去學校大門口見他,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知道她出院了。


    聽到邰正庭的聲音,葉傾心心裏泛起濃濃的厭惡。


    她不想見到他。


    可他說要跟她說說周翹翹的病情。


    葉傾心掛了電話,套上外套出了宿舍。


    夜晚的b大門口,燈光昏暗,與大門隔了一條馬路與一條小河的對麵,擺著密密麻麻的小吃攤,每個小吃攤都亮著燈泡,遠遠一望,像一條星河。


    現在才七點多,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


    葉傾心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閃了兩下車燈。


    她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


    邰正庭剛五十出頭,到底在商場打拚了三十幾年,身上有幾分成功男人的威嚴與氣勢,但和景博淵比起來差了很多。


    最起碼,葉傾心看見景博淵會下意識緊張,看見邰正庭卻不會。


    葉傾心表情淡漠,“舅舅有什麽事就快說吧,宿舍等會要熄燈了,我得趕在熄燈之前迴去。”


    邰正庭目光凝著她,片刻,忽地笑了下,“你還在生我的氣?怪我那天……”


    那語氣……像極了情人之間的調情。


    “舅舅!”葉傾心打斷他的話,看都不看他,隻是再次強調:“您找我究竟什麽事?”


    邰正庭輕笑一聲,望向葉傾心的眼神,有誌在必得的篤定。


    他慢條斯理點了根煙,抽了一口,說:“我前天出差t城,去看了翹翹。”


    他嘴裏的翹翹,自然是葉傾心的母親周翹翹。


    葉傾心放在腿上的雙手驀然收緊。


    邰正庭眯著眼睛享受煙草帶來的感官刺激,繼續說:“楚醫生說,雖然翹翹近幾年情緒穩定,沒再犯病,但最好還是不要讓她受刺激,要不然後果會怎麽樣,楚醫生也不能保證,你舅媽這兩天非鬧著要去t城探望她……”


    他嘴裏的楚醫生,是周翹翹的心理醫生。


    “……可是你也知道,你舅媽最近為了詩雲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異常暴躁,她要是去了,萬一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刺激到翹翹,惹翹翹發病,或者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那就糟了,心心,你說怎麽辦呢?我能阻止一時,可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她,你說對嗎?”


    他在威脅葉傾心。


    當年,周翹翹和邰正庭青梅竹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周翹翹卻忽然愛上了當時一貧如洗的葉俊東,不顧與邰正庭二十幾年的情誼,不顧父母的反對,硬是先斬後奏嫁給了葉俊東。


    氣得周父周母要跟她斷絕關係。


    周翹翹自覺找到了幸福,大概,她做夢都沒料到,會有一天,被葉俊東狠狠拋棄,什麽都沒給她留下,隻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其中一個還智力低下。


    周父得知這個消息,一口氣沒緩過來,就這麽去了。


    周母呢,因為傷心過度暈倒在大雪地裏,被活活凍死。


    一連串的變故,導致周翹翹精神失常,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語,眼睛空洞得像個死人,甚至幾次自殺,幸好發現得及時。


    醫生說她得了重度抑鬱症。


    葉傾心不敢想象,如果母親再次發病會怎麽樣。


    邰正庭的那些話,就是在威脅她,如果她再不配合將邰詩雲弄出來,他們就對她母親下手。


    葉傾心緊緊捏著拳頭,骨節泛起濃烈的白。


    “我明天就去派出所,告訴警察,我是自己不小心摔傷的,不關邰詩雲的事。”


    邰正庭輕笑出聲,“你能想通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明早九點,我來接你。”


    “下午吧,我上午有課。”


    邰正庭落下車窗,對著窗外彈了彈煙灰,沉沉地說:“明早九點。”


    不容拒絕。


    葉傾心唇瓣抿得很緊,沒再說什麽,打開車門下車。


    冬天的夜晚那麽冷。


    被父親拋棄之後,她的家千瘡百孔,邰正庭在她們家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幫助她們家度過最艱難的一段時光,這是不爭的事實。


    除去一開始的感激,後來葉傾心總在懷疑,邰正庭當初的幫助,究竟是因為什麽?


    因為念著與周翹翹的舊情?不見得,邰正庭對葉傾心的所作所為,都讓葉傾心深刻地意識到,邰正庭對她們家,並沒有安好心。


    那是為什麽呢?她們家已經家徒四壁,沒有什麽好給他算計的了,究竟是什麽原因,支撐著他十年如一日地照顧著她那破敗不堪的家?


    葉傾心悶頭往宿舍走。


    這些,她都不敢告訴母親,怕母親受到刺激。


    次日,上午兩節課之後已經九點半,葉傾心找了個借口向老師請假,學習好請假總會容易一點,老師並沒有多問什麽,就準了她的假。


    走出b大門口,葉傾心看見昨晚那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她腳步頓了一下,走過去,上車。


    車裏。


    李舒芬仇視著葉傾心,狠狠啐了句:“白眼狼!”


    葉傾心轉眸淡淡一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舅媽好。”


    那笑吟吟又教養很好的樣子,刺得李舒芬眼睛生疼,想罵什麽卻又罵不出來,憋得臉色鐵青。


    邰正庭一言不發,將車子開往派出所。


    事情很順利。


    邰正庭在京城本就有大把的人脈關係,要不是景博淵的插手,他將邰詩雲從派出所撈出來很容易,現在有葉傾心這個受害者替邰詩雲開脫,派出所自然不能再將人拘著。


    葉傾心沒有等邰詩雲出來,先行離開。


    邰詩雲從小嬌生慣養,第一次進了派出所,一關好幾天,心裏的打擊和折磨可想而知,出來見著葉傾心,肯定要衝葉傾心撒火。


    葉傾心可沒有被人當出氣筒的習慣。


    ------題外話------


    有人在看嗎?為什麽都米有人說話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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