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頭子幾乎是追著那道鬼魂衝到了地下室。


    這裏擺放著許多的雜物。


    其實也不完全算是雜物,都是一些觀音佛像、珠子,降魔杵之類的物件。


    不過這些東西的年代不遠,而且做工並不精細,絕大部分都是假貨。


    這東西,找到批發商,最貴可能也就幾十上百塊錢。


    那麽大的一個老板,在雜物間放這麽多假東西幹什麽?


    穿過幾個書架,這裏的正中倒是挺空曠的,擺放著一張畫。


    我一眼望去,就覺得這幅畫有些年月了。


    這種厚重的曆史沉澱,遠非那些假貨可以睥睨。


    這幅畫很長,有點壁畫的意思,上麵畫的是一片偌大的園林。


    園林中,夾雜著不少穿著輕紗的女子,有的輕羅小扇,還有的翩翩起舞。


    令人驚訝的是,整副畫中,竟然沒一個男子。


    不對,我很快的在畫的東北角看到了一位男子。


    不過這位男子的動作有些奇怪,他正抱著一位女子,在哪裏熱吻。


    這是什麽奇葩畫?


    也就是帶點曆史的韻味,不過這畫的內容,也太奇怪了吧?


    “江小哥,你覺不覺得這畫上的男子有些奇怪?”老頭子突然問道。


    我也連忙看了過去。


    這幅畫上麵的那個男子的確有些奇怪,他的裝飾不像是古代的,更像是一個現代人。


    莫非這是後麵的人添上去的?


    這也太敗家了吧!


    這樣的一副古畫,肯定價值不菲,在上麵添了兩個正在熱吻的人,其中的男的還是現代的。


    弄了這東西,整副畫的意蘊和價值,直接暴跌。


    本來可能這幅畫能有一個億,現在能值一兩百萬就不錯了。


    這棟豪宅是那位煤老板的,這幅畫的主人估計也是他。


    暴殄天物啊!


    有錢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不對,這畫好似有問題。


    剛才一直看著畫,我都快忘了手中的羅盤了。


    現在我才發現,我手中羅盤上的羅針一直在瘋狂旋轉。


    此地絕對有大問題!


    但是除了這幅畫,好像又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我的手輕輕的摸在畫上,竟然感受到了絲絲燥熱,這幅畫好似天然的溫度就很高。


    開什麽玩笑?


    一幅畫竟然有溫度不說,而且溫度還挺高!


    “江小哥,這畫好像有一股吸力,想把我吸進去。”


    突然,老頭子的臉色變了,語氣有些急躁。


    吸進去?


    看老頭子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可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啊!


    “別動!”


    我一隻手拽著老頭子的手,用力想把他拉出來。


    可是問題偏偏就出現在這裏,簡直見鬼了。


    老頭子比較瘦,他的力氣肯定是無法和我的力氣相比的,我用力一拽,他的身體不管怎麽,肯定也會動彈才是。


    可我用了老大勁兒了,老頭子竟然紋絲不動,他的手還是僅僅的貼在畫上。


    “江小哥,你的幫幫我啊!”


    老頭子急了,“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被這幅畫吸進去了。”


    這下子,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拽又拽不動,我仿佛感覺到,這幅畫吸的並不是老頭子的身體,而是老頭子的魂魄。


    此刻的老頭子,魂魄已經處於半離體的狀態。


    我特馬,這到底什麽情況。


    老頭子滿臉害怕,可不管是他亦或者是我,都沒有辦法阻止這幅畫在吸老頭子魂魄。


    我焦躁的不行,老頭子也漸漸沒了聲音。


    他的軀體倒在了地上。


    而這幅畫的中心區域,多出了一人。


    沒錯,那畫中的人物正是老頭子。


    這……


    莫非這幅畫中的人物,都是被畫吸進去的?


    問題大發了!


    老頭子被吸進去了,劉清雅和風一一又沒了蹤跡,整個別墅就剩下我一人。


    若這是考驗的話,那對方的心也太狠了。


    他究竟想要我幹什麽?


    我暫且先放下畫,搜索了整棟別墅,再也沒有發現邪崇的蹤影,仿佛之前突然被我重傷的那個邪崇,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別墅依舊處於停電的狀態,我提著礦燈,再次迴到了地下室。


    老頭子的軀體冷冰冰的躺在地上,畫中的那些人物,個個矗立在畫中,栩栩如生。


    我再次將手放在畫上,可奇怪的是,這幅畫對我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吸力。


    為什麽我和老頭子觸碰上去,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反應?


    我站在地下室,撥通了福伯的電話。


    “嘟嘟嘟……”


    一陣忙音過後,電話被接通了,裏麵響起了福伯的聲音,“江先生,什麽事?”


    “什麽事還用你問我嗎?說,我的人到底去哪兒了。”


    我沒有著急,反而是平靜的問道。


    在這個時候,越是著急,越容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唯有靜下心,對我們而言,才是正確的。


    “江先生請放心,劉清雅小姐還有風一一小姐,都安全的不得了。等你完成我們老爺的任務,她們二人便會重新出現在你們的麵前。”


    福伯的聲音依舊如之前見到的那樣,無喜無悲,仿佛一個機器人一樣,沒有任何情感。


    我追問道,“你所說的任務,是那副畫?”


    “不錯,我相信你也注意到了,畫上的東北角,有位特殊的男子,那是我們的少爺,江先生,您此次的任務,就是將我們的少爺,從畫中解救出來。”福伯說道。


    那位之前我覺得與畫格格不入的男子,沒想到是他們的少爺。


    難怪!


    “給我一份關於畫還有你們少爺的資料,要盡快,而且還要準確一些。”我沉思了片刻後道。


    “沒問題,江先生,您稍等,資料我會派人送到您手上的。”


    福伯的聲音再次傳來,之後又是忙音聲,電話被掛斷了。


    我在別墅內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推開門,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廝,他遞給了我一個用牛皮紙包裹住的包裹,然後迅速的離去了。


    迴到客廳內,我打開牛皮紙包裹,裏麵是厚厚的一遝a4紙文件。


    文件裏,第一個講的是這幅畫的來曆。


    此間的主人名叫林國武,他是榆市人,早年因為開煤礦發了家。後來大夏國對煤礦的開采嚴之又嚴,林國武隻能放棄這個賺錢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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