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休息,再次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十二點了。


    此時是秋分時節,正午的陽光依舊很毒。


    但這兒是深山中,曬著太陽,倒是挺舒服的。


    那片茂密的原始叢林中,參天老樹,灌木叢生。


    這片叢林,近幾十年來,應該無人踏入。李依然的那幾個手下手持著柴刀,披荊斬棘,為我們開路。


    遠處的懸崖峭壁之上,孤零零的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黑洞。


    那是距離太遠導致的,在我們又前進了兩個小時左右,才看到那個山洞大概有一扇門那麽大。


    我們趕到近處,矗立在山洞之下。


    半山腰上的山洞,著實有些難以攀爬。


    “靠你了!”李依然拿出一捆繩子,遞給了帶著青銅麵具的大修士,他一個閃身,人就消失在我們的眼前。


    這是……


    看著這一幕,我心中驚訝。


    “遁術,江湖上失傳已久,估計也就這些大修士會。”老秦解釋道。


    遁術嗎?


    感覺有些不科學啊!


    正當我想入非非的時候,一條繩子已經從上麵的洞口放了下來。


    “現在開始爬,一次最多兩人。”


    李依然命令道,“江晨,你第一個上去,幫著搭把手,下來是秦武然,再然後張玉玄,和宋家老爺子一起上……”


    順序已經安排好了,我也就跟著爬了上去。


    即便有繩子,攀上去難度也不低。


    斷崖上有很多石頭不穩當,腳踩上去保不準就要踩一個空,隻能緊緊的抓著繩子,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這很考驗臂力,登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已經氣喘籲籲。


    等到徹底登上去的時候,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尤其是雙臂,不僅有些酸,然後還有些燒。


    下麵的人陸續登了上來,又耗費了兩個小時左右。


    約莫下午四點左右時分,所有的人才重新匯聚在洞口之上。


    顧不上歇息,李依然又要求繼續前進,已經走到洞口了,我能明顯的感覺出她有些興奮。


    忙活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最後一步。


    “裏麵可能隱藏著一些危險,千萬不要亂動。”李依然照例又叮囑了一句,她的眼神瞥向了宋家幾人,有點警告的意味。


    之前就是宋家的人鬧出了幺蛾子。


    “你一會兒也別亂動!”我也警告了老頭子一句。


    張玉玄有時候還好,可就是看到錢就像是看到了親爹一樣,雙眼放光,路都走不動了。


    這處地方說不定隱藏著什麽寶物,老頭子要是想占個便宜,私藏點寶物什麽的,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那他估計就完了。


    即便我們兩個是合夥人,但關係也沒好到那種地步。


    遭遇生死危機,李依然之前已經說過,不會在乎老頭子的生死,人是我帶來的,須有我負責。


    而我呢,自己就是個半吊子,一般危險我還能扛得住,真要是遭遇了生死危機,估計我也得跑路。


    這很正常,人都是為自己活的。


    如果有能力了我拉老頭子一把,沒能力了我也不會把我搭進去。


    “放心吧,江小哥。”


    老頭子悻笑了一聲,“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那就出發吧!”


    我和老頭子跟在李依然的身後,再後麵則是宋家的那三人,他們殿後。


    進入山洞,裏麵的光線很黯淡。


    掏出手電筒,勉勉強強可以看到腳下的路。


    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李依然來這裏到底為的什麽?又是廟底村又是秦嶺深處的山洞,一路奔波。


    而這處山洞,又和廟底村古墓連在了一起。


    隱隱約約的,兩處之地關聯,我總覺得這件事非同尋常。


    十數分鍾後,我們進入了山洞深處,這裏擺放著幾根水桶粗細的蠟燭,“比剝”的燃燒聲不斷傳了出來。


    廟底村古墓有數百年的曆史,那代表著這處山洞的修建年月更早。


    曆經數百年,這蠟燭還在燃燒,著實稀奇。


    書中倒是有種說法,海之北,有魚焉,製膏為燭,可經千年而不滅。


    史記,始皇本紀中也有人魚燭的說法,始皇帝陵之中【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這可是稀罕物,拿出去估計價值不菲。


    但我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那幾根人魚燭上,而是那案桌上擺放的一副畫像。


    畫像前,還放著一個籃球大小的香爐。


    數百年未有人點香供奉,香爐也沒了往日的色澤。


    “江小哥,我發現那副畫像上的人,和你有點像哎!”老頭子湊到我耳邊,輕聲提醒道。


    像嗎?


    我平時很少照鏡子,也分辨不出個所以然來。


    相信絕大多數人,對別人的臉記得很清楚,但是最忌的麵容,就可能有些模糊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著在腦海中迴憶一下自己的長相。


    “我感覺最起碼有八分的相似。”老頭子補充了一句。


    不僅是老頭子,其他幾人好似也發現了一點端倪。


    那位帶著青銅麵具的大修士,更是罕見的問了我一句,“你是廟底村的?”


    “不是,怎麽可能!我是古都人!”


    我連忙說道。


    還搞不清到底是什麽事呢,我可不敢貿然承認我的身份。


    “江小哥是……”


    老頭子話說到一半,見我瞪了他一眼,於是連忙改口,“江小哥是古都人沒錯,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死老頭子,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忘占我便宜。


    聽到這句話,青銅麵具人倒是沒繼續問了,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


    倒是老頭子來了興趣,悄悄的在我耳邊問了一聲,覺得這畫像上麵的人,有可能是我的老祖宗!


    他的這句話,算是點醒了我。


    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按照這個說法的話,那麽廟底村古墓實際上應該是我的祖墳?


    這麽想的話,倒是能連續起來。


    洪水過後,那些人想要活命,隻能挖墳,但挖到了我們家祖墳的頭上。


    爺爺心善,為了讓村子裏的人生存下去,隻好默認了。


    但因為是我們家的祖墳,其他人都可以挖,但是我家不行,所以爺爺命令禁止我家的人去挖?


    想到這裏,其實還有一些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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