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準備下樓的時候,卻見樓下走上來了三四人,為首的是一位女子,和我年齡差不多大。


    她上身傳了一件姿色的短袖,下身著一件休閑褲,紮著馬尾,顯得極為幹練。


    她身後跟著的幾個壯漢,身材壯碩,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些人是?


    我有些好奇。


    如果是吊唁的話,最起碼應該穿素服,以示尊敬,哪有穿紫色短袖的。


    而且她身後的那些人,雖說年齡偏大,但是都沒穿西服,而是穿著運動裝。


    這時,劉清雅也從樓梯下趕了上來,跟在這些人身邊,看樣子她們幾人是要去三樓。


    我沒好多關注就下樓了,說不定是人家的私事。


    ……


    樓下的人越來越多,不過絕大多數來吊唁的,都是我們村子裏的人。


    農村有紅白喜事一說,不管是迎娶亦或者喪葬,都要大辦特辦的。平日裏大家都忙,也隻有在這種機會下能聚一聚。


    大壯叔過世了,旺財叔也有些不對勁,這兩人很容易讓我想到了當年的古墓的事。


    這兩件事單獨看還沒什麽,放在一起就有些巧合了。莫非就像我爺爺說的,那些東西不幹淨,所以出了問題?


    不至於啊,如果真要出問題的話,最多隔幾個月就出事了,像這種時隔十幾年二十年才出事兒的,簡直聞所未聞。


    “旺財叔。”我走到樓下旺財叔的身邊,問了起來,“當年和您一塊兒在河邊巡邏,統計堤壩受損情況的人,今天都來了嗎?”


    我沒明著問當年和他一起挖古墓的人,畢竟這麽多人在場,有些事畢竟不好談。而且他們這種行為算盜墓,嚴格意義上講是違法的。


    “你問這個幹什麽?”


    旺財叔臉色一變,“這種事,以後還是別提了。”


    看旺財叔諱莫如深的樣子,我知道想從他這兒了解這件事估計難了。


    來吊唁的人不少,一個個的去找肯定不太現實,我隻好百無聊賴的在大廳裏的凳子上。


    還未等我坐穩,就見那個紫色短袖的女子帶著人又從樓上走了下來。


    女子沒在大壯叔別墅多過於停留,徑直走向了門外。


    那裏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庫裏南,女子上車後直接走了。


    沒過多久,劉清雅也從樓上走了下來,我看的出,她神色有些不對勁。


    可我也沒有貿然上前詢問。


    今天的事,屬實有些撲朔迷離,我有些理不清頭緒,但我預感這件事絕對不會簡單,而且冥冥中好似和我有一些牽扯。


    就這樣,外麵的天色漸漸變黑。


    很多人吃完晚飯就去酒店休息,我父親他們這些人還沒走。畢竟大壯叔和他們同輩,關係還不錯。


    晚上在這裏守靈,也算是和老友呆的最後一段時間。


    “你要是困了,就去酒店休息吧。”


    我的身旁,忽然傳出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


    這句話是我父親說的,也難為他會關心我。


    “還好,不怎麽困。”


    我強打起精神,迴複道。


    “那你今晚盡量和大壯叔女兒在一起,能不分開盡量別分開。”


    我父親撂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留著我一個人愣在了原地。


    ???


    什麽意思?


    莫非我父親也知道劉清雅耳朵後有痣這件事?


    沒等我詢問,我父親就走遠了。


    之前爺爺和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感覺到疑惑,今天父親又重提這件事,讓我更有些琢磨不透。


    不過我還是走到了劉清雅的身邊,她在大壯叔的靈柩前已經跪了一個多小時了。


    “休息一會吧,照你這樣跪,以後說不定就要殘廢了。”


    我勸了一句。


    不管是劉清雅亦或者是我父親、旺財叔,我總感覺他們有事瞞著我,卻又不願和我說。


    可惜我打小就是倔脾氣,你不和我說,我還懶得問呢。


    聽了我的話,劉清雅也沒迴複,從地上站了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膝蓋,坐在了旁邊的一張凳子上。


    “你信命嗎?”


    我忽然來了興趣,想為劉清雅卜上一卦。


    不過這種瑪麗蘇情節的老套開頭,著實讓人難以提起興趣,劉清雅搖了搖頭,“不信!”


    一句不信,瞬間將我的熱情澆滅了大半。


    倒是劉清雅繼續開了口,“江晨,能不能幫我做件事。”


    “什麽?”


    我沒急著答應,雖說劉清雅長得還不錯,但色字頭上一把刀我還是知道的。


    如果力所能及之下,我能幫的當然會幫一把。要是幫不了,任你衣服脫光了,我都不會……咳咳……


    興許會心動吧,畢竟嬌滴滴的大美人。


    “你爺爺以前不是幹過道士嗎?那你會畫辟邪符嗎?”劉清雅問道。


    “會倒是會,不過我從來沒畫過,而且這裏也沒工具,最起碼得要朱砂、雞血吧?”


    我說道。


    一點道具都沒有,就算畫出來,辟邪符也沒什麽用。


    “我聽說童子血也能畫,而且和朱砂、雞血的效果差不多。”劉清雅反駁道。


    “狗屁,你聽誰說的?”


    我連忙擺擺手,這事兒我幹不了。


    畫符不是所有的血都成,必須用中指的血亦或者舌尖血來畫,而這部分的血乃是陽血,換句話說就是精血。


    如果這部分的血丟失,人的氣運就會下降。


    雖說陽血會慢慢恢複,但今晚不同,我感覺這裏肯定要出事,這時候丟失陽血可不劃算。


    實在不行,若是真的想要了,我資助兩瓶童子尿還是可以的。


    劉清雅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失落的神色,她沒有繼續問了,安靜的坐在我身邊一言不發。


    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


    逐漸,夜越來越深。


    “噹!”


    “噹!”


    “噹!”


    “……”


    客廳上的大擺鍾敲了三聲,午夜十二點了。


    順著鍾聲,好似有股微風吹了進來。


    如今正是八月末時節,正午的時候還好,晚上則是有些涼意。


    微風驟起,有些人本來衣服單薄,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而我,微微眯了點眼睛,這風好似不是那麽簡單,帶著點陰晦的味道。


    恐怕今晚讓我心中有些不安的事即將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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