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每個人都愣了。


    簡杏兒主動嫁入藤家,這不符合邏輯。


    迴來的時候,簡杏兒明確表態,處理好了家族事情之後,徹底跟簡家脫離關係。


    這才短短一天多時間,態度出現這麽大的變化。


    “不可能,簡姐姐絕對不會答應嫁入藤家!”


    陳若煙掀開簡杏兒的蓋頭,發現她的臉上,早已被淚水布滿。


    哭的梨花帶雨,柳無邪心頭一緊,閃過一絲內疚。


    如果昨天他陪著簡杏兒一起迴到簡家,就不會有今日的一幕。


    “不信你問問她,是不是她自己願意加入藤家,既然你們跟杏兒是師兄妹,不妨坐下來喝杯喜酒。”


    簡伯通站起來,讓柳無邪自己詢問簡杏兒,是不是她自己主動答應加入藤家。


    每個人的目光,聚集在簡杏兒臉上,等待她的迴答。


    如果真是她自願加入藤家,柳無邪還真的沒有資格幹涉。


    這是她自己的私事,任何人無權過問。


    “簡姐姐,你快說話啊!”


    陳若煙很是著急,拉著簡杏兒的手,讓她趕緊告訴大家,這一切都是被迫行為,並不是她主觀意識。


    輕咬貝齒,簡杏兒臉上閃過一絲決然。


    “沒錯,是我自己願意加入藤家。”


    簡杏兒的迴答,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包括那些賓客,心裏很清楚,簡杏兒被逼無奈才會選擇嫁入藤家。


    滕子君是什麽人,每個人心知肚明,花花公子一個,簡杏兒乃天之驕女,天寶宗內門弟子,怎麽會看得上他。


    “大家都聽到了吧,是她自己願意嫁入藤家,我絕對沒有一絲強求,柳無邪,你還有何話要說。”


    簡伯通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柳無邪目光落在簡杏兒的臉上,後者不敢正視柳無邪的雙眸,隻好低下頭。


    淚水再一次跌落在繡花鞋上。


    到底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讓簡杏兒突然改變態度。


    “簡姐姐,你怎麽這麽糊塗,來的時候,我們可是說的好好的,將來陪著柳大哥,一起闖蕩天下,這麽快你就忘記了。”


    陳若煙絕不相信是簡杏兒心甘情願,一定是逼不得已。


    “你們走吧!”


    簡杏兒突然抬起頭,輕輕的擦掉淚水,讓柳無邪跟陳若煙離開吧,不要留在蒼山城了。


    滕子君臉上閃過一絲獰笑,過了今晚,簡杏兒就是他的人了。


    論容貌,簡杏兒跟陳若煙不相上下,兩人各有千秋。


    “簡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有柳大哥在這裏,你盡管說出來,他一定替你做主。”


    這個時候,柳無邪沒法開口。


    如果他強行帶走簡杏兒,等於公然搶親,意味著他一輩子都要對簡杏兒負責。


    現在兩人關係還是模棱兩可之間,並未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帶走簡杏兒,性質就變了。


    所以!


    陳若煙說話最為合適。


    簡杏兒沉默了。


    簡伯通很是焦急,幾度想要說話,硬生生的收住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柳無邪看在眼裏。


    可以斷定,簡杏兒是被逼的,應該是身不由己,才會答應這門親事。


    包括周圍那些簡家子弟,臉上的表情很緊張。這些人的表情,還有他們的眼神,在傳遞一個信息,簡家發生了大事,隻有通過簡杏兒嫁給藤家,才能化解這次危機。


    按理說,簡杏兒早就知道簡家的近況,沒有必要犧牲自己一個人,來成全簡家。


    昨天一定發生了柳無邪不知道的事情,簡杏兒才會突然改變自己的態度。


    “你們還沒聽清楚嗎,請你們速速離開,不要耽誤我們簡家的喜事。”


    簡伯通往前一步,讓柳無邪兩人趕緊走,不要留在這裏。


    鬼瞳術猶如水銀一般,短短幾個唿吸時間,將整個簡家全部看穿。


    一縷殘酷的殺意,浮現嘴角。


    “喜事?”柳無邪發出一聲冷笑:“我看是喪事才對吧!”


    刺骨的寒意,瞬間彌漫整個大殿。


    許多人凍得直哆嗦,柳無邪真氣之中,蘊含寒冰之力,兩側的柱子上,浮現一層薄薄的寒霜。


    “柳無邪,你胡說八道什麽!”


    簡伯通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突然跳起來,指著柳無邪,說他在胡說八道。


    所有人一頭霧水的看向柳無邪,他說的喪事又是怎麽迴事。


    這明明是大好的喜事,怎麽會變成喪事。


    被陳若煙扇了一耳光的女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閃過一絲警惕。


    “我說什麽,你難道不清楚嗎!”


    柳無邪語氣越來越冷,殺意形成一尊魔神,浮現在他身後,許多心智不堅定之輩,嚇得屁滾尿流,一屁股坐在了地麵上。


    “來人,將他們攆出去,這裏是簡家,輪不到一個外人在這裏胡言亂語。”


    簡伯通厲喝一聲,從大殿兩側,衝出來一群人,欲要將柳無邪趕出簡家。


    衝出來的這群人不敢上前,站在柳無邪三米之外,手持棍棒。


    “既然是簡師姐的事情,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所有閑雜等人,速速離開此地,不然休怪我狠辣無情。”


    柳無邪基本搞清楚事情真相,恐怖的氣浪朝四周翻滾。


    頓時間!


    桌椅承受不住氣浪的碾壓,紛紛化為齏粉。


    前來祝賀的那些賓客,嚇得朝門外逃去,再也不敢逗留。


    “少爺,少爺……”


    滕子君跌落在柱子下麵,那些碎裂的桌椅還有餐具,紛紛砸向他,滿臉都是鮮血。


    隨行的侍衛趕緊跑過來,架起滕子君,朝遠處退去。


    短短幾個唿吸時間,大殿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一片狼藉。


    “柳無邪,你住手!”


    簡伯通像是瘋了一樣,朝柳無邪衝過來,就算不是柳無邪的對手,也不能任由柳無邪在簡家胡作非為。


    這樁聯姻馬上就要結束,偏偏被柳無邪給活生生的破壞了。


    “該住手的應該是你!”


    就算他是簡杏兒的父親,柳無邪對他沒有任何尊敬之意,一掌拍下去,簡伯通身體飛起來,狠狠的跌落到地麵上,口噴鮮血。


    那些侍衛沒有一人敢上前,連家主都不是柳無邪對手,他們上去隻會白白送死。


    “杏兒,你真的要看到簡家徹底滅亡嗎,還不讓他們速速離去。”


    簡伯通不是柳無邪的對手,隻好朝簡杏兒大聲的吼道。


    隻要柳無邪一走,婚事可以正常進行。


    “你不用枉費心機了,你用族人的存亡,來綁架簡師姐,真是可笑至極。”柳無邪發出一聲譏笑,大步朝簡伯通走去,一手將他提起來。


    捏住簡伯通的脖子,隻要他用力,立即變成一個死人。


    “你……你快放了我夫君!”


    那名中年婦人衝上來,讓柳無邪趕緊放了他的丈夫。


    “滾!”


    一聲厲喝,中年婦女倒飛出去,砸碎了身後的桌椅。


    “娘!”


    那名少年快步的衝上去,扶住了母親,一臉惡毒之色看向柳無邪。


    “如果你不是簡師姐的父親,早已死了一萬次。”


    柳無邪目光猶如兩道利劍,落在簡伯通的臉上,右手突然用力,簡伯通的身體軟綿綿的倒在簡杏兒的腳邊。


    自始至終,簡杏兒沒有阻止。


    她恨!


    恨這個家族,恨這個父親。


    為了自己的利益,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連族人都可以犧牲,這樣的家族,讓她寒心。


    “柳無邪,你仗著實力強大,幹涉他人家事,你才是最卑鄙無恥的人。”


    簡伯通從地麵上站起來,指著柳無邪。


    不論他做什麽,都是為了簡家,柳無邪強行幹涉,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柳無邪一副看死人的表情掃了一眼簡伯通,隨後目光落在簡杏兒臉上。


    “去地牢看看吧,他們已經死了,你不用在背負包袱!”


    柳無邪聲音沙啞,他不願意打擊簡杏兒,還是說了出來。


    聽到他們都死了,簡杏兒身體一軟,險些栽倒,幸好陳若煙一直站在身邊,快速將她扶住。


    “死了,終究還是死了。”


    聲音撕裂,趴在陳若煙的懷裏,放聲大哭。


    陳若煙一頭霧水,他們都死了,誰死了?


    “柳大哥,誰死了?”


    陳若煙朝柳無邪看過去,好奇的問道。


    許多賓客還未走遠,聚集在大殿外麵,裏麵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一些膽大之人,迴到大殿之中,站在邊緣地帶。


    “簡師姐,死去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僅存的至親之人了。”


    柳無邪心裏還有些疑惑,朝簡杏兒問道。


    “是我的二伯還有嬸嬸,小時候沒有他們,我早就餓死了。”


    簡杏兒停止哭聲,她知道柳無邪有鬼神莫測的手段,應該發現簡家的變化,還有父親的陰謀。


    柳無邪點頭,經過他的推敲,基本搞清楚了事情始末。


    “簡家主,用不用我將所有的計劃,從頭至尾的說一遍。”


    柳無邪一臉嘲諷之色。


    眾人的好奇心都被提起來,都很好奇,簡杏兒為何好端端的答應這樁婚事,原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哼,我倒想要知道,你怎麽胡說八道。”


    簡伯通才不相信,眼眸深處露出一絲惡毒之色。


    都說虎毒不食子,簡伯通連自己的女兒都要陷害,親兄弟都舍得下手,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一切手段,還真是狠辣之輩。


    “是不是胡說八道,一會便知!”


    柳無邪懶得跟他廢話,目光看了一眼簡杏兒的後母跟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整個大殿,突然陷入一片寂靜,都在等柳無邪解釋。


    他初到蒼山城,怎麽可能了解簡家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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