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神秘時空,一座古老的黑色殿宇中,釋放出滔天的陰森氣息。


    此刻大殿深處,盤膝坐著一個人,正是大個月前離開的龍天鍾。


    在他四周,道道漆黑詭異的影子,時而鑽入他的五官,時而從他的毛孔中鑽出,極其的駭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龍天鍾體內似乎覺醒了某股神秘力量,讓他的氣勢在短短半個月內,提升數倍之多。


    “轟隆隆!”


    劫雲出現,應該是修煉了某種天地不容的功法,才導致劫雲降臨,欲要將其毀滅。


    龍天鍾猛地睜開雙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變得猩紅無比,尤其是他的眼球,竟然變成了墨綠色。


    扭曲的五官,讓龍天鍾陷入癲狂狀態,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劫雲轟然砸下,落在了龍天鍾的身體上。


    “哢嚓!”


    “嗤嗤嗤!”


    漆黑的大殿,被劫雲包裹,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龍天鍾任由劫雲砸下,隻要扛過了劫雲,他便能脫胎換骨,成為絕世強者。


    “桀桀桀……沒想到我邪巫還有重生的一天。”


    一道驚悚的聲音,從龍天鍾口中發出。


    已經分辨不出,坐在黑色大殿中到底是龍天鍾,還是邪巫。


    亦或者!


    他們已經合二為一。


    隨著劫雲不斷砸下,龍天鍾周身氣息竟然攀升到半步神帝境,還在不停地攀升。


    “天地規則,給我碎!”


    龍天鍾厲喝一聲,隻要掌握了天地規則,那他就能觸碰到偽神帝境了。


    到底是什麽傳承,能讓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修為提升如此之多。


    荒古時期,誕生一代邪巫,憑借極其歹毒的邪巫之術,蠱惑人心,濫殺無辜,不知多少強者死於邪巫之手,這就是邪巫的來曆。


    幾百年前,龍天鍾就找到了此處,卻不敢接受邪巫的傳承,一旦接受,意味著從此以後,變成邪巫的奴隸,為邪巫做事。


    不接受傳承,生死之戰必然死於柳無邪之手,為了活下去,他隻能鋌而走險。


    劫雲形成的風暴越來越強,已經將龍天鍾徹底淹沒。


    “邪巫領域,給我開!”


    龍天鍾雙手突然撐開,周圍的劫雲發出滋滋聲,承受不住邪巫之力,正在不斷被侵蝕。


    連天地規則,都奈何不了邪巫,可想而知邪巫生前的實力有多強大,甚至有可能是超越神帝級別的存在。


    ……


    這一切柳無邪渾然不知,抵達天神殿後,很快就有長老前來接待。


    “帶我去溪流穀吧!”


    柳無邪現在不是天神殿弟子,自然無法返迴之前的住處,讓長老帶他去溪流穀。


    費老已經離開了,就住在天道會,柳無邪喜歡安靜,暫時不想跟太多人接觸。


    溪流穀依舊,茅草屋,荒廢的神藥園,還有涓涓流水。


    柳無邪搬出那張椅子,舒服地躺在溪流旁,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絲絲涼意襲來,不知不覺,又是凜冬來臨。


    剛躺下沒多久,溪流穀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見過三位前輩!”


    來人正是天劍,地劍跟鄭北元三人。


    韓貝貝忙著維持宗門秩序,暫時無暇分身。


    鄭北元從不幹涉宗門的事情,一直閑雲鶴野般生活,聽到柳無邪來到溪流穀,這才陪著天劍跟地劍一起過來。


    “不用如此客氣!”


    天劍跟地劍沒什麽架子,鄭北元已經搬來了椅子,就放在柳無邪身邊,天劍跟地劍跟著一起坐下。


    四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起看著溪流從自己麵前流過。


    “三位前輩不會是來陪我一起看風景的吧,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柳無邪率先打開話匣子,他們過來,肯定還有其他事情。


    “之前的事情,是天神殿做得有些過分了……”


    天劍剛要開口說到一半,就被柳無邪硬生生打斷了:“如果前輩是來找晚輩談心的,晚輩歡迎之至,要是談論其他事情,那恕晚輩不能奉陪了。”


    說完,柳無邪起身就要離開。


    不論之前天神殿做了什麽,他們之間已經一筆勾銷,沒必要繼續解釋。


    天劍跟地劍相互對視一眼,隨後發出一聲苦笑。


    “你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既然柳無邪不想舊事重提,天劍跟地劍隻好岔開話題。


    “靜靜發展,迎接亂世來臨。”


    柳無邪說的倒是實情,並未欺騙他們。


    “申天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需要我們做什麽的,我們全力配合。”


    地劍這時候開口道。


    柳無邪倒沒覺得意外,以天劍跟地劍的能力,應該能查到很多東西。


    “我答應了申洪前輩,自然會做到,如果真有需要,晚輩自然不會客氣。”


    接下來聊的都是一些場麵話。


    既然他已經不是天神殿弟子,還是保持一段距離比較好。


    “你如何看待裴無衣?”


    天劍話鋒一轉,突然提到了裴無衣,讓柳無邪眉毛一挑,難道天劍跟地劍也發現了什麽?


    “晚輩加入宗門幾年,跟殿主隻有數麵之緣,談不上多了解,所以不敢妄下結論。”


    柳無邪思索了一下,隨後開口道。


    事實跟他描述的也差不多,加入宗門這幾年,確實沒見過殿主幾次。


    不論他們問什麽,柳無邪對答如流,對於一些爭議性問題,選擇一帶而過。


    從談話中不難聽出,天劍跟地劍已經開始懷疑裴無衣了,隻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一旦抓住裴無衣把柄,以天劍跟地劍的地位,完全可以罷免他這個殿主。


    天劍跟地劍說的這些,跟柳無邪沒任何關係,這是他們天神殿自己內部的事情。


    他要做的,救出申天,任務就算完成了。


    至於天神殿跟萬毒教的恩怨,與他有何幹係。


    “天色不早了,我會安排人隨時候命,這兩日你便在這裏休息吧!”


    看了一眼天色,天劍跟地劍站起來。


    “恭送三位前輩!”


    柳無邪對他們三個,還是非常的客氣。


    不論是天劍跟地劍,還是鄭北元,自己在天神殿這幾年,他們沒少照拂。


    溪流穀再次安靜下來,離開之前,天劍安排了兩名女弟子隨時候命。


    柳無邪倒也沒有拒絕,繼續坐在溪流邊,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這才迴到之前居住的茅草屋。


    裏麵陳設依舊,隻是落了一些灰塵。


    就在剛才,兩名女弟子已經將裏麵重新收拾一遍,非常的幹淨。


    “柳師兄,屋子都收拾幹淨了!”


    兩名女弟子絕對是精挑細選出來,長得非常漂亮,十分恭敬地朝柳無邪鞠了一躬。


    “你們下去吧,如果有需要,我會招唿你們的。”


    柳無邪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兩名女弟子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又不敢開口。


    “還有事?”


    柳無邪故意問道。


    天劍派她們兩個過來,目的不言而喻。


    “讓我們服侍柳師兄休息吧!”


    右側那名女弟子,輕咬貝齒,聲若蚊蠅,還是能傳到柳無邪耳裏。


    “是三位長老讓你們這麽做的吧,迴去告訴他們,如果他們還想成為我柳無邪的朋友,就不要用這種手段了。”


    柳無邪說完,關閉了屋門,將兩名絕美的女弟子晾在外麵。


    兩名女弟子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離開了溪流穀。


    鄭北元聽完兩名女弟子的匯報,示意她們可以迴去了,暫時不用去溪流穀。


    柳無邪盤膝坐在木榻上,安安靜靜修煉。


    突破到神王七重,體內氣血提升了一倍之多,每一次吞吐,周圍聖寶氣極其躁動。


    翌日淩晨!


    鄭北元自己來到溪流穀,給柳無邪送來一個消息。


    “無邪,龍天鍾大半個月之前離開宗門,至今還沒迴來,明日就是生死之戰,需不需要將生死之戰延遲一段時間。”


    鄭北元見到柳無邪,將龍天鍾離開宗門的事情如實告知。


    “無需延遲,他一定能按時迴來。”


    柳無邪擺了擺手。


    從那名黑衣人口中得知,龍天鍾去某個地方接受傳承了,他肯定會在生死之戰當日出現的。


    既然是古老的傳承,龍天鍾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選擇這時候前去,看來這個傳承,絕非想象的那麽簡單。


    “那好,生死台那邊已經準備妥當,明日一早便能開啟,到時候我來接你。”


    鄭北元簡單說了兩句,便離開了溪流穀。


    接下來一天時間,天神殿越來越熱鬧,驚神劍宗跟神水宗都派高層前來觀戰。


    整個宗門熱鬧非凡,唯有溪流穀安靜祥和。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來到了第二日。


    生死台建立在宗門外麵,占據大半個山脈。


    巨大的擂台,用各種罕見的青石搭建而成,以免造成坍塌,每一塊青石裏麵,有特殊的符紋加持,縱然是神皇境,都很難將其摧毀。


    生死台四周,搭建了大量的平台,方便前來的修士觀摩。


    遠遠望去,已經有好幾萬人抵達此處,大部分平台上,已經人滿為患。


    “你們猜,這一戰誰能活到最後!”


    各大平台上議論紛紛,猜測誰能贏下生死戰。


    “肯定是柳無邪,當日那一戰你們又不是沒看到,他可是擊敗了頂級神皇境,龍天鍾充其量不過神皇五重,哪裏是柳無邪的對手,這一戰完全沒什麽懸念。”


    當年嘲諷柳無邪的那些人,此刻都換了一副嘴臉,認為這一戰龍天鍾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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