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雙精致的鳳眼盯著,顧嬌嬌心頭慌了一陣,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


    “要不然你們把我撕了吧,一人一半。”


    付淩運眸子沉著,一眼就能看出來心情不悅,“你就是貪心的想左擁右抱。”


    相較於付淩運的指責,顧淩運臉上更多的則是委屈,“嬌嬌,你說過的,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顧嬌嬌左看看,右看看,歎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兩隻手臂分別抱住兩個男人的腰。


    “我確實每個都舍不得,你們說,該怎麽辦才好?”


    “不行,你今天必須做一個選擇。”


    付淩運態度強硬,他扣住顧嬌嬌攬在顧淩運腰上的手,試圖把它移開。


    另一邊,顧淩運也在默默摳著顧嬌嬌的手。


    顧嬌嬌感覺到他們兩個的小動作,眸光微晃,反而將兩人抱得越發緊了。


    “就當我是貪心吧,你們兩個都是我愛的,我誰都不會放手,當然,如果你無法接受這樣的我,也可以選擇退出,他或許會感激你的成全。”


    顧嬌嬌溫柔的話乍一聽起來十分善解人意,實際上則是她的以退為進。


    要麽退出看著另外一人獨享,要麽老老實實做那個二分之一。


    既然他們可以逼迫顧嬌嬌做選擇,顧嬌嬌又何嚐不能反其道而行過來威脅他們呢?


    付淩運被顧嬌嬌這番無恥的話氣笑了,他握緊拳頭,表情諷刺到極點。


    “說得天花亂墜,還不是你想要齊人之福?你憑什麽以為我會心甘情願與他人共享女人?”


    “所以,你是選擇退出嗎?”


    顧嬌嬌臉色平靜,與付淩運咄咄逼人的氣勢比起來,顧淩運不爭不搶的姿態著實令人好感度倍增。


    如果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顧嬌嬌心裏的天平絕對早就已經傾斜了。


    付淩運冷笑,忽然出手襲向顧淩運,眸子裏殺意盎然。


    隻要他死了,自然就不會再有人跟自己爭搶。


    顧嬌嬌看到付淩運的動作,想也不想的展開雙臂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擋在顧淩運身前。


    付淩運見顧嬌嬌為了別的男人連命都不要了,臉色鐵青,“顧嬌嬌,你給我讓開!”


    “你要是想傷害他,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顧嬌嬌擲地有聲,與其讓他們兩個自相殘殺,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幹脆。


    聽到顧嬌嬌的話,顧淩雲紅了眼眶,他顫抖著手從後麵抱住顧嬌嬌的腰,緊緊的,臉上是幸福的笑。


    “嬌嬌,謝謝你選擇我,我真的很開心。”


    被心愛的人堅定選擇,哪怕隻有一次,他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不是作為誰的附庸而存在,他就是他,獨立的顧淩運。


    男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飄渺,顧嬌嬌心裏一慌,轉身想抱住他,卻狼狽的撲了個空。


    原本還有血有肉的男人,轉瞬間就成了一道白影,飄進付淩運的身體裏。


    顧嬌嬌怔怔的站在原地,消化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他們,是融合了嗎?


    以後就再也沒有兩個付淩運了?


    白影飄進去後,付淩運的臉色迅速變換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歸於平息。


    所有的憤怒與固執都消失不見,站在顧嬌嬌麵前的付淩運,與前一刻在氣質上有著天壤之別。


    “相公,你還好吧?”


    顧嬌嬌慫慫的喚了一聲。


    現在隻剩下一個了,用不著她再做選擇。


    早知道就趁剛才把兩人挨個親一遍了,如此絕妙的機會,以後都千載難遇。


    付淩運看見顧嬌嬌麵上的不安,心底劃過複雜與心疼。


    融合過後,他擁有了完整的記憶,自然無比清楚她是如何左右逢源、花言巧語的。


    可他看得更清楚的是,她是如何努力認真愛著每一個自己。


    當親眼看到母親被父親強灌毒藥那刻,他所有的信念崩塌,那個殘忍冷漠的另一麵由此誕生,替他承受了所有他不願意承受的痛苦。


    而他則是躲在記憶之外,自欺欺人的粉飾著太平。


    自己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所有不堪的遭遇都與自己無關……


    “嬌嬌,我想抱抱你。”


    付淩運朝顧嬌嬌伸出手,聲音沙啞得厲害。


    顧嬌嬌沒有任何猶豫,撲過去,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兩人緊緊相擁著,若不是阿紙出言打破平靜,他們似乎要一直抱到天荒地老。


    “主人,那個混蛋一直在大門外嚷嚷著要錢,要不要把他趕走啊?”


    阿紙快速往屋裏頭瞄了一眼,然後怯怯的縮了迴去。


    奇怪,現在怎麽又隻有一個鬼大人了。


    難不成鬼大人殺了鬼大人?


    顧嬌嬌趕忙從付淩運懷裏出去,不好意思的笑笑,“讓他進來吧。”


    阿紙應了一聲,馬不停蹄的溜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謝知寧一臉臭色的跟在阿紙身後走進去,他察覺出付淩運的修為又增長了一大截,皮笑肉不笑的扯著嘴角。


    “你們付府可真有意思,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你想要多少銀兩,我讓阿紙給你去庫房取。”


    顧嬌嬌假裝沒聽到對方的發難,雖然不知道謝知寧不翼而飛後去了哪裏,不過看他現在表情,顯然結果不是很愉快。


    “老子現在不想要錢了,你把她給我當抵押品。”


    謝知寧指著阿紙,惡聲惡氣。


    阿紙一聽他這話,立即炸毛了。


    “我呸!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做你的春秋白日夢去吧!”


    “你再罵,信不信老子現在就畫一道天雷符,讓你好好嚐嚐被雷劈的滋味!”


    謝知寧拔高聲調,似是在跟對方比嗓門。


    “賤男人!”


    “死女人!”


    “……”


    付淩運被兩人的聲音吵得不厭其煩,手一揮,謝知寧就再次以同樣的姿勢趴在了同一條大街上。


    這次,陪他一起丟人的還有阿紙。


    顧嬌嬌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眨眨眼睛,“相公,這樣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他不會對你的人怎麽樣。”


    付淩運不以為然道,他捧著顧嬌嬌的臉,越是看,心裏越是覺得歡喜。


    謝知寧的提議正合他心意,阿紙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自己和嬌嬌了。


    顧嬌嬌收到付淩運惡念值僅剩下五點的推送,彎起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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