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經過前門,進了□,穿過端門,車就停在了午門外,承嫻下了車,留下秀玉在車裏等著,自己一個人便進了宮去,沿著金水橋,便從昭德門進去,沿著體仁閣,路過左翼門從中左門穿過了太和殿,沿著牆根又一直走,從後左門進了內廷,穿過景運門,直奔著寧壽宮,地上的青石板平整光潔,承嫻穿著的花盆底嗑在在地上有好聽的噠噠聲,承嫻走路無聊又因為路太長,所以一直和著自己鞋子發出的聲音的節湊走著,恰在南群房的前麵在碰上了八阿哥的生母良妃和八福晉郭絡羅氏·哈濟蘭,承嫻趕忙衝著良妃屈身行禮


    “承嫻給良妃娘娘請安!良妃娘娘吉祥!”


    “免禮!”


    承嫻真的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見到過良妃了,當年的良妃因在辛者庫服役,一個偶然的機會,因美貌而得到康熙的寵幸,因胤禩行事得體而升位,又因胤禩得罪康熙而遭到冷遇,但還好是一宮主位,如今的良妃在容貌上與從前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依舊是豐姿綽約,盡態極妍,一身梅紅色直徑平彩宮裝襯托著良妃的媚態,月白色鑲金邊的坎肩就增加了幾分平穩的氣息,玉色的馬蹄袖掩蓋不住依舊嫩白如水的玉手,連舉止也比以前更加有風範,更加得體溫和,不愧是一宮之主的良妃!隻是如水的眼神中暗暗的含著些許的無奈與滄桑,旁邊的哈濟蘭一身玉色杭綢鑲紅邊的旗裝,雙麵緙絲的大紅色鑲邊旗裝,撚金線繡的梅花足以看出哈濟蘭嫡福晉的身份,發髻上的金絲孔雀展翅步搖盡顯身份尊貴,不愧是安親王的外孫女,郡主的女兒!果然儀表不凡!


    承嫻起身與哈濟蘭相互見禮之後,良妃才開口說:


    “承嫻,你也進宮來了,真是很久沒見了,是去給太後請安嗎?”似乎宮裏每個娘娘見了承嫻之後都會有一句很久沒見了,也的確是承嫻自從跟了胤禛之後便很少進宮,一則不想引起傷心,再則,宮裏也沒有什麽牽掛的人,近幾年入宮頻繁了,也是因為心中想著姑姑孝懿皇後想從太後小佟妃那獲得一些消息,承嫻笑笑迴答良妃說


    “迴娘娘,承嫻正是去給太後請安!”良妃聽承嫻如是說便也溫和的笑笑說


    “我和哈濟蘭也是去給太後請安,那正好咱們一道走吧!”


    良妃很平和,沒有像其他主位娘娘一樣自稱本宮,而是自稱“我”,但是卻給承嫻不好的感覺,因為當年的德妃也是自稱我,甚至那個笑容比良妃還要得體大方,待人還要平易和藹,可是卻讓承嫻覺得害怕!


    承嫻應允,同哈濟蘭一起,一左一右跟在良妃身邊靠後一些,向著寧壽宮的方向走去,無巧不巧偏又碰上了烏拉那拉·祁揚,承嫻真的感到自己曾經一路感歎太大了的紫禁城也不過就這麽一大點地方嘛!


    承嫻隻是向祁揚頷首,祁揚先向良妃行禮,道吉祥,良妃免了禮,八福晉雖也是嫡福晉,可胤禩畢竟是胤禛的弟弟,於是哈濟蘭又福身喊了一句四嫂,祁揚頷首迴禮,由於是在皇宮,又當著良妃和哈濟蘭,承嫻便得向四福晉祈揚行禮,承嫻免得落人口舌,便恭敬的福身行禮,很自然的道了一聲:


    “福晉,吉祥!”


    四福晉祈揚,看得出很得意,頷首笑笑,然後又不陰不陽的口氣對著承嫻說:


    “怎麽妹妹也去額娘那裏請安嗎?要是妹妹也是替四爺再求個侍妾的話,那就不用了,我才跟額娘說完!額娘自會做主!”


    承嫻一驚,這祁揚還真是可以啊,府上的她還沒收拾幹淨,又想找幾個迴去湊熱鬧去,於是承嫻淡淡的笑著對祈揚說:


    “福晉多慮了,我不過是去給太後請安,路上碰見了良妃娘娘和八福晉!我這個做妹妹的,哪能搶了姐姐的功勞,不讓姐姐這位賢妻促好事呢?”


    承嫻暖暖一笑,又接著說:


    “要是姐姐沒什麽事,妹妹就陪著良妃娘娘和八福晉去寧壽宮給太後請安了,怠慢了太後總是不太好!”祈揚一聽承嫻搬出了太後,訕訕的笑了笑,竟然拉著承嫻的手說:


    “哦,哦!原來是這樣,賢妻不賢妻的我倒不在意,我不過是怕妹妹白跑一趟!”


    “多謝福晉提醒!”承嫻心中有些厭惡,但是麵子上還是要笑的,不經意間抽出了自己的手。承嫻總是覺得麵對著自己討厭的人真誠的笑是最惡心的,而每每麵對祈揚的時候,承嫻都覺得麵對著這個自己從小就討厭的祈揚笑,真是惡心至極!


    承嫻覺得這個祈揚還真是拉的下臉來,這幾句假惺惺的話,良妃,哈濟蘭都聽的出,承嫻與祈揚簡直就是麵和心不合!不過兩人也不好插手人家家務事,也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等著。說罷祈揚福身恭送良妃,承嫻也就繼續跟著良妃和哈濟蘭去了寧壽宮給太後請安,請安是虛,為了年卓漪一搏是實。而這邊祁揚則改道又迴了德妃的永和宮!


    在去寧壽宮的路上,良妃不經意的問承嫻:


    “承嫻,這麽些年,你在雍王府過的好嗎?”


    “謝良妃娘娘關心,承嫻一切都好!四爺和福晉待承嫻都好!”


    這話一聽就是虛的,良妃也自然知道便直說:


    “那就好!”


    “額娘隻關心嫻姐姐,都不問問蘭兒好不好!”哈濟蘭有些打雀的插話說到!


    “你呀,我還用說嗎?一天來我這轉三遭兒,你呢是吵著要給胤禩找妾侍,我問過胤禩呢,他又跟我忙不迭的推辭,你們倆呀……”說著良妃幸福的笑著,覺得很滿足,就算沒有康熙的寵愛,可是有兒子媳婦的孝順又能怎樣呢?人生苦短,知足常樂!


    哈濟蘭掩口而笑挎著良妃的手臂,說:


    “額娘就打趣我們!”


    “哪裏是打趣,看著你們小兩口過得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承嫻看的出,這婆媳倆的關係還是真的很好的,哈濟蘭出身高貴,但並未看不起良妃辛者庫的出身,反而跟良妃的關係很好,如今又聽良妃如是說,足矣見得胤禩與哈濟蘭的夫妻關係有多麽融洽與恩愛!


    而哈濟蘭又主動提議要給胤禩找侍妾,這是一個多麽賢良淑德的正妻,並不是傳說的那般兇悍嫉妒,可見,郡主與額駙雖然寵愛哈濟蘭這個女兒,可是,並沒有讓這個哈濟蘭恃寵而驕,而是非常有教養,有涵養!


    如今良妃和哈濟蘭這和諧的關係,讓承嫻又想念起姑姑——孝懿皇後!


    若是姑姑孝懿皇後還在,自己和姑姑就不僅僅是姑侄關係,自己算是姑姑養大的女兒,跟了胤禛,更是成為婆媳,一定會更好。一絲傷感,湧上心頭……


    到了寧壽宮,仁憲太後一身絳紅色繡萬壽花樣的寧錦宮裝,梳著端正的兩把頭發髻,隻簡單的帶了一支金鳳展翅銜珠步搖發釵,祥和安逸的坐在紫檀有束腰帶托金鑲玉九鳳朝陽的寶座上,高貴端莊!正在和坐在太後下首的小佟貴妃說笑,小佟妃遠遠的看見承嫻,還和太後耳語了幾句,便有一絲笑意看著承嫻!


    良妃,哈濟蘭,承嫻三人恭敬的走進殿內,良妃在前,哈濟蘭、承嫻在良妃身後,一起下跪向仁憲太後和佟貴妃貴妃行禮。


    如今後宮無主,就是這位小佟妃接替了姐姐統攝六宮,行駛著後宮的殺伐決斷的大權。


    太後免了眾人的禮,並賜座,待眾人按次序落座之後,小佟妃笑著對良妃說:


    “良妃姐姐來的正好呢,我正和太後說到八阿哥和八福晉呢,我猜呀你和八福晉一起來是想求太後給八阿哥指個可心的妾侍,我說的對不?”


    小佟妃還含笑著看了一眼哈濟蘭,哈濟蘭笑著紅了臉低下了頭,良妃微微欠身,恭敬的迴道:


    “貴妃娘娘說的是!哈濟蘭這孩子一早晨就來求我,我不好駁了哈濟蘭的麵子!這孩子一向誠懇!”


    小佟妃依舊是笑如春風般說:


    “嗯,除了兆佳·苑翎,皇上說了要指給十三做嫡福晉,年佳·卓漪指給咱們四阿哥做側福晉,程佳·曦韻給了太子做側福晉,其他的你們看中了誰就要誰!”


    太後笑盈盈的說道,又看了一眼承嫻說


    “承嫻丫頭,你是來給老四要人的?”


    “迴太後,承嫻是來湊熱鬧的!一來好久沒見太後和姑姑了,實在是想念。二則承嫻沒見過選秀,這不趕巧來見見世麵!”


    承嫻聽到仁憲太後說那三個人不能要,便也不討那個沒趣,馬上如是說,心中還嘖嘖感歎,的確,曆史的大方向還是那樣難以改變的……


    小佟妃笑著說,


    “那我就替你向太後求個恩典,準許你列席觀禮!”說著有些撒嬌的對仁憲太後說:


    “皇額娘您就恩準了吧!承嫻可是臣妾的親侄女!”


    “準了準了,”仁憲太後一看小佟妃撒嬌笑的開了花,直拍著小佟妃的手,看得出,這小佟妃把太後也給捋順了,要不誰敢這樣?


    太後接著說:


    “一會呀,不僅讓承嫻在這,良妃、八福晉你們都可以留下,我呀也懶得動了,就跟皇帝說,把秀女都召到我這寧壽宮來!什麽規矩不規矩的!”


    仁憲太後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康熙從門口傳來的聲音:


    “就聽皇額娘的!把這屆秀女都傳到寧壽宮正殿皇額娘這來!”


    隻見康熙一身石青色絨繡四開碶麾衣外罩明黃團龍對襟褂子,寶藍色的領口精繡的龍,盡顯莊嚴,康熙健步如飛,平穩闊步,盡顯霸氣!盡管是笑意盈盈的從外麵走進來,可也掩不住一代君王的雄才偉略!


    康熙單膝跪地,向著仁憲太後請安行禮,眾人一見康熙也紛紛下跪,待太後笑著伸手虛扶康熙起來,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


    康熙含笑起身,一邊卷起剛剛請安抖落的馬蹄袖一邊落座在仁憲太後下首的紫檀高束腰雕花雙扶手椅上,眾人才磕頭行禮問安,康熙抬抬手示意眾人都平身,於是乎剛剛坐著的眾人,除了小佟妃坐在了康熙對麵的紫檀雕花的雙扶手椅上,其他人均垂首立在一旁,不多時,魏珠低著頭走了進來,在太後麵前跪下迴話說:


    “啟稟太後,皇上,秀女已經侯在寧壽門外!”


    康熙欠身朝著太後,恭敬的問:


    “皇額娘,您看是不是召秀女們進來?”


    “嗯!進來吧!”


    於是仁憲太後端正了身子,兩手交疊收在腹前,月白色的馬蹄袖把兩手都蓋住了。穿著花盆底的兩腳也並好登在腳踏上,端正,舒雅!


    一會兒功夫魏珠和另外兩個太監以及四個年歲稍長的宮女帶著一眾秀女走了進來,先是整齊的跪下,磕頭,向仁憲太後,康熙,佟貴妃,良妃一一請安,太後賜平身,才紛紛起身,垂首立在下麵!


    一眾秀女站在那裏高矮不一參差不齊,然有一點是很確定的,這些秀女的容貌均是百裏挑一,粉麵含春的!


    雖然統一的藍色無開碶麾衣,發髻也是簡單的豎起辮子,沒有更多的珠寶首飾來裝點,但卻遮擋不住他們秀麗嬌好的容貌!


    每人的胸前都掛著一塊寫著姓氏門第的牌子,盡管眾人穿著一致,但是承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第三排中間的年卓漪,胸前掛的牌子上寫著年遐齡之女,年佳氏,幾個月不見,卓漪瘦了許多,然而神態中依然帶著期待與盼望,殊不知,這種對十三爺的最後一絲憧憬馬上就會被扼殺!


    無巧不成書,卓漪的正前方那個麵容清秀,身形削瘦的女子就是十三阿哥未來的福晉,馬爾漢之女,兆佳氏……


    仁憲太後一一打量著,拿著花名冊隨意的點了幾個,詢問些東西,承嫻也在一一看著並暗暗打量著,哈濟蘭從後麵蹭了過來,問承嫻:


    “四嫂,你瞧,那個第二排最邊上的那個秀女,毛二格之女,毛氏,怎麽樣?”


    “看起來溫柔甜美的,模樣確實不錯!隻是不了解性情品質如何!”承嫻看了一眼如是的告訴哈濟蘭,哈濟蘭也點點頭說:


    “嗯,我也覺得還成,我去問問鍾萃宮的那個管事姑姑!”


    承嫻看著哈濟蘭和一個宮女詢問了幾句,又悄悄的蹭迴良妃身邊,和良妃耳語了幾句,良妃點點頭,承嫻一直都是默默的在一旁觀禮,太後和佟妃看了看寫著眾秀女家世門第的冊子,掃視著眾人的容貌長相,對著康熙點點頭,康熙便以征求意見的口吻對仁憲太後說:


    “皇額娘,兒子想選這班秀女中才貌俱佳的指給為成婚的皇子貝勒,然後再選幾個指給親王郡王府中,最後的再留下充斥後宮,特請皇額娘示下!”


    “甚好!一切都依皇帝的意思辦吧!哀家無異議!”


    承嫻暗自感歎,全是假的,早都暗箱操作過了,然後在眾人麵前演戲,真正的演技派在這呢,簡直就是紫禁城大獎中的影帝影後……


    康熙正了正神色,指著花名冊,點到


    “馬爾漢之女,兆佳氏!”


    “奴婢在!”兆佳氏款款向前跪地俯首,


    “指婚皇十三子做嫡福晉,擇日大婚!”


    “奴婢叩謝隆恩!”


    兆佳氏臉色微紅的退後站迴原位,看得出她還是很滿意的。


    承嫻撇了一眼卓漪,卓漪的臉色霎時變得絕望,眼神逐漸的暗淡無光!


    承嫻心中也有些黯然,曆史的大軌跡終究還是那樣,難以改變,命運……


    承嫻繼續冷眼看著,卓漪也絕望的等待著宣判,時間是那樣的煎熬!


    康熙繼續指婚


    “阿靈阿之女,紐祜祿氏!”


    “奴婢在!”


    “指婚給皇十六子為嫡福晉!擇日大婚!”


    “奴婢謝主隆恩!”


    又點了幾個秀女指給未婚的王公做嫡福晉,接著便是要給已婚的親王貝勒選側福晉,侍妾了!承嫻知道卓漪將以側福晉的身份嫁給胤禛了,嫁進雍親王府的年側福晉!


    康熙繼續點著花名冊,將程佳氏,唐佳氏指給太子做側妃,又指了兩個侍妾,又指給胤祉一個側福晉一個侍妾,接下來是胤禛,果不其然,康熙看著冊子,胸有成竹的念道:


    “總督年遐齡之女,年佳氏!”


    “奴婢在!”


    卓漪穩步向前,一直黯然的低著頭,似乎也是在等待著刑場的宣判,似乎對於卓漪來說,沒什麽分別了,指給誰都是無所謂了,不是胤祥,誰都一樣……


    “指給雍親王封側福晉!”


    “謝皇上!”


    卓漪起身之時有些暈眩,險些摔倒,因為她沒有想到竟然指給四爺,一直敬畏的四爺,這個四爺是自己視為姐姐的承嫻的男人,他們夫妻恩愛,自己指進去,今後要怎麽麵對承嫻?


    怎麽對得起承嫻?


    卓漪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心中總是想著對不起承嫻,對不起胤祥……


    卓漪有些搖搖晃晃的,迴到原位。


    康熙繼續指婚,另承嫻也沒想到的氏,不僅僅給胤禛指了一個側福晉,還有一個秀女郭氏也指給胤禛做侍妾!天哪,這難道都是祈揚的傑作?


    眼看著良妃和佟妃耳語幾句之後,小佟妃起身從太後身後繞過去,指著花名冊,對康熙說了幾句話,康熙點點頭,隨後便將毛二格之女毛氏,指給胤禩為妾!


    沒一會兒功夫,指婚便結束了,康熙又和太後說會子話,才向太後跪安準備迴乾清宮,於是便在眾人的跪地恭送之下離開寧壽宮,於是這群老少女人又閑話了一會兒,承嫻雖然擔心卓漪,在這也覺得無趣,強忍一會,實在忍不下,便也起身告辭,太後點點頭笑著應允,承嫻恭敬的退出寧壽宮正殿。一個人規矩的走在紫禁城內的青石磚地上,花盆底鞋噠噠磕地的聲音清脆響亮,其他太監宮女成群結隊走過,竟連一點聲音也沒有,都是腳步急快,低著頭走,承嫻朝著貞順門走,在宮殿之間的穿堂碰上了替康熙辦差去的魏珠


    “老奴給格格請安了!”


    “魏公公好!”


    “格格!”


    魏珠有些壓低了聲音說:


    “老奴剛才看見四爺一個人往長春宮去了!這神色可是不大好看!”


    “怎麽?皇上責難他了?還是其他的?”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看四爺不痛快,也沒敢上去問,這會子瞧見您了,跟你說一聲!


    不過剛才乾清宮議事完四爺就去給德妃娘娘請安了,之後老奴也不知道啦!”


    “謝公公了!”


    “得,格格忙著,老奴還要去趟禦藥房,皇上準備搬迴暢春園再住一陣子!”


    承嫻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公公好走!”


    說話間又掏出一張銀票,塞進了魏珠的手中,魏珠千恩萬謝,承嫻隻是笑笑,於是心存憂慮的改道去了長春宮找胤禛,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隻有找到胤禛才能知道,不過一股不好的預感已經湧上承嫻的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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