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洲迴到房間以後並沒有立即入睡,而是開始收拾逃亡必備品。她不喜歡等事到臨頭才開始手忙腳亂落下什麽東西。安菲薩的房間裏的設施很簡潔,簡潔到有些過分了。陸拾洲試著打開了幾個暗門——好吧,她不是故意的,隻是這謎題太簡單了,她的大腦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已經打開了。陸拾洲心想這可不是我的錯,誰讓安菲薩不設置一點難的機關。而且安菲薩還調查過她,她這樣也算扯平了。


    不過陸拾洲沒找到什麽有用的,隻發現了一堆冷兵器熱兵器,還有很多她沒見過的非製式槍支。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陸拾洲找到的唯一能用的東西是一個雙肩背包。這個包顯然也是按安菲薩的尺寸來的,不過現在情況緊急,陸拾洲也隻能湊合用了。


    折騰地差不多了,陸拾洲到客廳的冰箱裏去拿牛奶。安菲薩房間的門鎖著,她隻當安菲薩休息了。迴房間的時候她看到擺在那裏的兩個盤子,陸拾洲想了想,走過去將盤子放在洗碗機裏,洗滌幹淨後又擺到廚房裏,隨後才迴到房間。


    安菲薩迴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原本可以早點,不過考慮到陸拾洲所說的實驗,她去了一家已經無人的實驗室搜集了一些簡易的器材。迴來後,安菲薩收拾了一間空房弄了個簡易的實驗室才去休息。她睡了三個小時,然後在六點準時醒過來。


    陸拾洲起的稍晚一點,七點的時候也醒了過來。洗漱完拉開門的時候她在門口發現了放在凳子上的新衣服,陸拾洲有些疑惑地拿起來,洗過之後烘幹換上。等她收拾妥帖的時候,正好遇上晨練結束的安菲薩。


    安菲薩就穿著一件黑色的小背心,一條貼身的運動褲,流暢的肌肉線條充滿美感。她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汗水順著臉頰留下來,幾縷金發黏在臉上,這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魅力。


    “早上好,博士。”安菲薩向陸拾洲點了下頭,在陸拾洲打量她的功夫,她也看著陸拾洲。


    衣服的尺寸正合適,深紅的色的小西裝與黑色的領結相得益彰,格子裙下是黑色長襪,陸拾洲這樣子不被當成初中生才奇怪。不過這會兒有得穿她就不挑了,陸拾洲揮了揮手:“早上好,安菲。”


    “我去洗個澡。”安菲薩說著擦了把汗,“給你帶了禮物,在四樓最東麵的方麵,你可以去看看。”


    “謝謝。”陸拾洲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在安菲薩進入房間以後,她不明所以地乘坐電梯去了四樓安菲薩所說的房間。


    房間不大,看得出是個簡易的實驗室,基礎設備離完善的標準還遠得很,旁邊的儀器車上放著各種瓶瓶罐罐以及裝著顏色不盡相同液體的試管。最重要的是,兩張救護床上分別用鐵鎖鏈綁著兩個人。


    “……”陸拾洲沉默半晌,揭開了男人嘴上的膠帶。這種情況下,男人罵人的想象力比女人的匱乏多了。


    “你他媽的是什麽人?”男人粗著嗓子罵罵咧咧出聲,注意到陸拾洲審視的眼神莫名有些脊背發涼。他開始不安的左顧右盼,試圖能找出逃脫的方法。


    陸拾洲到試驗台的水龍頭下淨手後開口:“如果你們是在找把你們帶來的那個金發美女,她現在在做飯,應該進行到了一大半了吧,我猜。”背對著兩人擦幹淨手,陸拾洲進到無菌室換了一整套防護衣物,她拿起一把手術刀:“在開始以前,我還需要問你們一些問題。”


    “別以為我會迴答,你這個臭/婊/子!”男人罵道。


    “為什麽攻擊安菲?”陸拾洲沒理他的叫罵,而是直接問道,“還有雖然估計你們也不知道,但還是問一下,主人是誰?”


    “你去死吧。”男人一臉小人得誌的表情看著陸拾洲。


    “看來你們是不知道主人是誰了。”陸拾洲掛起了兩瓶點滴,“一瓶興奮劑,一瓶鎮定劑,同時注入應該會讓你想說話的,應該。”


    三分鍾後,男人開始急促地喘息,並且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話。


    “所有的低等人類都要去死,這個世界是屬於主人的。主人是全知全能無所不能的,他將會是新世界的神。”


    陸拾洲看了他一眼,淡定地暫時停止了興奮劑的供給。同時在心裏決定以後絕對不得罪任何一個特工,無論敵友。雖然安菲薩是特工中的精英,不可能人人都像她,但陸拾洲已經錯誤地認為每個特工都是家中有個小型生化實驗室的武器大師。


    “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陸拾洲繼續發問。


    男人稍微平靜了下來,誠實地迴答了陸拾洲的問題:“一個級別的變種人公用同一個大腦神經元網絡,我們在進化之後就能共享所有的知識,這也是我們強大和睿智的原因。我們不用依靠任何工具就能和同伴交流,這是一次大進化!”


    “零再多還是零……”陸拾洲低頭有些嫌棄地看著自詡強大睿智變異人,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眼神,原諒她眼拙沒看出這兩個躺在實驗台上的人到底強大在哪裏,睿智在哪裏。


    如果要和這些人共享同樣的思維世界,陸拾洲覺得自己的智商大概要被拉低兩個次元。那樣的話還不如讓她去死……


    “那麽強大的變異者,你們就乖乖躺在這裏當小白鼠吧。以防我失手殺死你,在我動手以前必須得糾正你,全知全能和無所不能有語病,睿智的變異者,這次記好了。”陸拾洲看似漫不經心地開始了實驗。


    對這些變異者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陸拾洲很清楚這一點。這兩個人先是被安菲薩打成毫無還手之力的重傷,又被以不知名的但據對粗暴的方式帶迴這裏,但僅僅是過了不到四個小時,兩個人就恢複了健康,這個迴複速度比起正常人類絕對是了不起到有些可怕的自愈力。


    在男人開始恢複以前,陸拾洲將一劑加大分量的麻醉藥推入。


    陸拾洲在兩人中間看了看,最後她轉向了女人開始做自己列了小半個清單的測試的第一個。


    忙碌了不過半個小時,安菲薩擰開門:“博士……”她麵不改色看了一眼被開膛破肚的變異者,視線在陸拾洲染著紫色血的安全手套上停留片刻,最後移到陸拾洲幹淨的臉上:“該吃飯了。”


    陸拾洲也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鎮定地將一隻綠色的藥劑從脖頸處打入女變異人的體內:“這就來,安菲。”


    摘掉手套,扔到垃圾桶裏,陸拾洲洗完澡換上常服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實驗室。


    三道精致的湘菜和小份的玉米排骨湯,陸拾洲挑了挑眉:“你有沒有考慮過轉行當個廚師?還有我很抱歉,讓你在飯前看到那樣的場景,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實驗室裏還躺著兩個變異者,她或許會試圖說服自己末世到來都是幻覺。


    “別在意,我看過更糟的。”安薩菲想了想才反應過來陸拾洲在說什麽,想不出如何迴應關於職業的調侃索性不理會,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陸拾洲依舊在她對麵。“說點別的,你發現了什麽嗎,博士?”


    陸拾洲聞言直接放下了筷子:“挺多的,先說比較重要的吧。我認為這些變異者也是分時期的,現在絕大部分都處於變異初期,他們的細胞還是很活躍,雖然已經完全地轉變成另一個物種,不過還是不成熟的。隨著時間的轉變,他們的能力在變強的同時也會穩定下來。另外在提到共用一個大腦方麵,我覺得肯定不是每個變異人都在這個網絡之中。你能想象阿奇柏德這種世界最大陸地目前的指揮官和試驗台上那兩個智商加起來還不如他們任意一個身高的物種共用一個大腦?”


    安菲薩在消化米飯的同時也消化了一下這些話:“簡單來說,試驗台裏的那兩個是蹣跚學步階段的白癡,阿奇柏德是長好了的聰明點兒的?”


    “……”陸拾洲被結結實實地噎了一下,不過她點點頭同意了安菲薩的總結,“還有一點就是身體結構基本都發生了某種程度的改變——比如說大腦退化,那裏寄宿的病毒數量不多,但是活躍度都極高。我猜這也是他們聽令於同一個人的原因。”


    “有沒有什麽辦法消滅他們呢?”安菲薩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病毒主體寄宿在脊髓心髒和腦幹上,眼球鼻骨這些地方還是很脆弱的。考慮到它們的自我恢複功能,獵殺的建議是火化。畢竟三個地方都寄宿了病毒,除非一次性把三個都解決掉,否則在一處受到傷害時另外兩處就會自行轉移了,隻有宿主的身體還在,或早或晚都會重新複原。”陸拾洲說。


    “砍頭也不行?”安菲薩從電影的角度提出建議。


    “可以爭取時間——不過就像我說的,還是會重新長出來的。”陸拾洲說。


    “看來消防員們暫時可以歇歇了,我們要把世界上有名的縱火犯們從監獄裏拉出來溜溜嗎?”話雖如此,不過安菲薩還是在心裏默默記下了。


    陸拾洲重新拿起筷子吃飯:“監獄裏還有犯人嗎?不過我有點好奇病毒是怎麽進入宿主體內的,照理來說隻要那個主人想,感染所有的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為什麽隻感染了一億人呢?”


    “鬼才知道。”安菲薩倒是沒想過這一點。


    微歎了一口氣,謎團太多了,陸拾洲反而沒有那麽強烈的解謎*了。她的問題可以寫一本十萬個為什麽,工程量大到她決定慢慢來。


    “我試著搜索外界的信號,但鋪天蓋地的都是那些變異人的,還沒有發現臨時政府,不過我會繼續追蹤的,當我找到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等了一會兒陸拾洲沒繼續往下說,安菲薩匯報了一下自己這邊沒有進展的進展。


    這在陸拾洲意料之中,但她不知道如何迴答,繼續努力和加油在這種語境下並不太適合。她的確相當會察言觀色,但並不圓潤,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和安菲薩說這些。思考了半天,她隻是點點頭,話題到此為止。


    兩個人先後吃完飯,陸拾洲收拾餐桌和盤子後繼續投入工作。當她換好製服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兩個變異者都對她露出了恨之入骨的眼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世]女神降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貓不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貓不生並收藏[末世]女神降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