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餐廳裏麵,溫暖撲麵而來,顧客安靜的聊天用餐,空氣中除了美味的香味,還有花香四溢。他們挑一個寬敞的角落,一張白色的桌子中間放著一籃新鮮的花。旁邊是一個兩米長的魚缸,魚缸裏的魚五顏六色,自由自在的遊走。


    何靜書臉上的笑容,在那些根本就聽不懂她的話情況下綻開。


    “你是來用餐的還是來看魚的?”慕晨曦抽出椅子,半晌都看不出何靜書打算坐到椅子上來。他也走過去,看見何靜書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那條尾巴色彩斑斕的魚上麵,他招唿服務生,然後又有一位負責人走過來,“把那條魚撈出來,用小魚缸放在桌上——”


    “好的——”服務生看著那位負責人,負責人思忖半刻,微笑答允。服務生在櫃子裏拿出漁網,還沒有碰到水,何靜書就看見那些魚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在魚缸裏慌張四處逃竄,自然她喜歡上的那條魚也在混亂中斷了線。


    “要撈魚嗎?”她在看明白了服務生的舉動後,立馬興趣大增,“我來!我來!”隨機,上前去要跟服務生搶漁網。“木頭,你過來,我告訴你我在花蓮的時候,可抓過好大的魚!淩少遠那小子隻會在岸上瞎嚷嚷……”她邊說,邊挽了挽衣袖,半個身子都已經彎了下去,目光鎖定那條小魚絲毫不鬆懈。那駕駛折騰起水花,連服務生都慌忙後退了幾步。“你看!是吧!”不過一分鍾,她就成功的將那條魚擒獲,漁網裏掙紮跳動的魚兒,還有她臉上點綴的水花,衣服上被水濕了點滴。


    “把玻璃缸拿來——”負責人一說,服務生就將盛了清水的透明的玻璃缸遞了過來。


    何靜書把魚放進去,喜笑顏開望著慕晨曦,“你要不試一下!”


    慕晨曦針對她這種一撈撈除了興趣的行為,把這裏當作釣魚撈魚的池塘的行為極為搞笑。然而,他已經坐在了桌子前,正在看菜單,聽她這麽一說才抬眼看她,迴答說,“靜書小姐,這裏是餐廳,你要給這裏的人表演你的撈魚本領嗎?”


    何靜書一下子臉上的興致消失殆盡,意識到自己方才的瘋狂舉動,慕晨曦哪裏會允許她在他麵前如此胡來,還不小心給他取了一個別名。


    “給您——”服務生將魚缸放在何靜書麵前,然後平穩的像桌麵中心推過去。


    “不用了!放迴去吧”何靜書倒也釋然,喝了一口麵前的溫水,潤了潤嘴唇,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慕晨曦。


    “放在桌子中間——”正看他,以為在入神看菜單之際,突然說鉿。


    “好的——”服務生有些左右為難,可看慕晨曦的臉色跟語氣還是順了男主的話。女服務生站在慕晨曦身側,等待慕晨曦點菜。


    那位負責人微笑點了頭,說了一聲祝願的話退了下去。


    慕晨曦已經點了,卻不知道給何靜書點什麽。想了會兒,總不能給她在這裏做香菇雞絲粥吧。何靜書拿著菜單,上看下看那些美味,可是一看價錢兩眼還是很吃驚。沒想到這裏會這麽貴,在公司的時候可是慷慨的打算請慕晨曦吃午餐啊,目前來看她要被宰了!


    她挑了吃得飽卻是最簡便的,然後將菜單歸還給女服務生,慕晨曦揚手要看何靜書點了什麽。從女服務生手中拿過來,定眼一看悶哼一聲,說,“幫她換一種,剛剛她點的那個不用了,換上這個吧!”


    “哦,好的——”女服務生快速的更換,臉上微笑的離開。


    “你給我點了什麽?幹嘛要把人家點的換掉啊!!”她不服氣又好奇的樣子。


    “你那點的都是什麽!你會不會點菜!”他聲音很小,並不打算迴答。可她還是聽得一清二楚,要不然她怎麽會從桌子的對麵走到他這邊來。


    “要你管!我喜歡!”她雙手撐在桌子上,捍衛自己的愛好。


    “養好精神,明天出庭!”他不急不慢,看著桌麵上的魚,“你迴去把證詞看一遍,一些注意事項我下午安排在大陸請的律師跟你聊!爭取贏得第一步!”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吃個飯還要說一些這麽嚴重而且正式的事情。一下子讓她覺得全身都很沉重,上法庭起訴淩少遠仿佛背後有一股力量在推動。然而,不等自己緩過神來,慕晨曦又將另外一個驚人的故事說出來,淩高賢當年真的犯了殺人罪嗎?殺的又是誰?怎麽會到現在,才會被提出申訴,提出的人又是慕晨曦!


    美味已經上桌了,她還在思索著。對方禮貌說了一句請慢用,她也沒聽見。實在慕晨曦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起泡酒,放在她麵前提醒才醒來般。他開車不喝酒,要了一杯新鮮的果汁而已。這裏的確消費很貴,但是何靜書吃了第一口之後才覺得貴是有道理的,這樣的味道比大排檔錯錯有餘啊。當然啊,這裏要是有大排檔的氣氛,也不怎麽合適。


    倒是很多次都想放下手中的餐具,問他幾個問題,好填補自己心裏麵的好奇心。可是他那副樣子,嚴肅得誰得罪了他似的,從頭到尾都不說一句話,而是細嚼慢咽的品嚐著他那份午餐。知道時間慢慢的流失,整個上午吃飯就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p“新竹那份資料已經拿到投資者關係部嗎?”他吃完了,才說話。這仿佛是他養成的習慣,吃飯的時候就是吃飯,根本就不會多說半句話。或者說,在何靜書看來也有極大嫌疑是故意的。


    “啊?新竹?”她驚訝恍惚的樣子,這是突然要查她的工作做得怎麽樣的陣勢嘛,這不是他的作風吧,可沒聽錯的話剛剛分明就是在問工作上的事情,她就吞吞吐吐的迴答書,“那個,那個是啊……那個交到投資者關係部了!”


    “我需要你,在改了公司公章後,私下單獨複印一份給我!”他遞給服務員銀行卡,準備結賬。


    “現在?”她問。並不知道他要用來幹嘛,那個是不會對外的,至多也就在法務部和投資者關係部兩個部門,與董事長之間。他怎麽突然要?她又惻惻的說,“可能現在還沒有蓋董事長的私人章和公章,董事長外出,董秘那裏應該有些困難……”


    “這個不用擔心,你帶迴就可以去拿!”他已經起身。“我在樓下等你,你辦好事情就立馬下來,我送你迴家。”何靜書大步跟上,沒有說話就算是接受了這臨時安排的工作任務。雖然說有點委以重任的感覺,可是怎麽也不是臨危受命成了他的秘書吧。


    車停在樓下,何靜書獨自一人上樓。這時候電梯前幾乎沒人,一樓大廳除了僅有的工作人員,整個氛圍安靜得出奇。直接去投資者關係部,慕晨曦既然說都不用那麽麻煩,那就直接去問好了。敲了門,進去直接找了他們部門的小楊,一問得知果不其然已經辦好了。意外的是,比董事長在的時候速度還快啊。


    拿了原件,簽了字之後出來。在公用的複印價前,將這份資料複印完成,留了一份放在自己的辦公桌裏,另外一份則隨身帶了下來。經理看見何靜書怎麽突然又迴來了,好奇的問。何靜書把請假單後續的步驟完成了後,將手上需要跟進的工作都做了一下交接才離開辦公室。


    到了樓下,將資料遞給慕晨曦。他小心謹慎的樣子,細細過目了一遍資料才放進了自己的公文包。


    “大陸來的律師,已經等你很久了!”慕晨曦啟動車子,打了左向燈。


    “在哪?”她得知這些都應該是慕晨曦安排的,他請來的大陸律師費用該有多高啊,而且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大陸最好的律師。雖然律師請對了,對於贏得勝訴有更大的把握,但是對於何靜書來說真的不可行。她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有可能是在電視上,有可能是在一個同事的嘴裏,聽到淩少遠已經被控製兩天了。淩家很放心,也不驚訝不急躁,反倒是讓何靜書坐立不安了。


    “家門口!”他不急不慢的說。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側過臉來看了何靜書一眼。“我下午還有事情,我已經跟他說了一些大概的事情,你今天下午主要跟他聊一些詳細的事情!如果有什麽事情,要做什麽決定的話,還是先問問我,我幫你揣度衡量之後才定奪。”


    “哦——”她無話可說的樣子。慕晨曦有看了看。可這時候紅燈已經過了,後麵的車子按著不耐煩的喇叭。


    讓人家等在家門口的絕招,慕晨曦也做得出來。結果是要她何靜書一個人去跟人家見麵。


    一到樓下,他停留不過一會兒就開車走了。她上樓,看見一個帶著眼睛,筆挺西裝的不過才30來歲的男人。


    “何靜書小姐?”對方率先開口問。沒有台灣人說話的口音,何靜書辨別出來對方應該是大陸南方廣東人。身材個子不高,卻氣質溫和。


    “您好,我是……您是?”何靜書吞吞吐吐,還有一步階梯沒有跨上去。


    “哦,您好,我是慕先生介紹過來的律師,我姓吳!”他伸出白淨的手,我看了看慕晨曦剛剛遞給我的個人資料。原來站在眼前的人就是那個大陸來的律師,看起來不過30歲啊,怎麽資料顯示已經40來歲了呢?


    一番熟悉以後,何靜書才請對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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