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立馬出現在何靜書的麵前。即使在掛斷電話前,那人說他再也見不到何靜書。


    “淩……”吳歡悄聲提醒,陷入思索的淩少遠在她那貓爪撓癢癢的手勢前迴過神來。


    “嗯……”他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在狀態,深深唿吸之後,斜靠在椅背對詫異的吳歡說,“你幫我去做一件事情,如果做得好的話,你的考試就通過了!”


    他看著桌麵上的資料,其實心裏麵一點心思也沒有。毒品案對於他來說,的確有些難度,案情緊急棘手,破案將毒梟繩之於法迫在眉睫。


    “別騙我!”吳歡半信半疑,看了看玻璃外麵有沒有人盯著這裏麵,然後半弓著身子,“什麽任務!我就是拚盡全力也會順利完成的!”


    “倒也不用你抱著誓死的心態,你就失去幫我看看……”他突然胸口不服輸,喉嚨之間一團氣一堵,讓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心跳亂了起來。興許是良久沒有喊出這個名字,些許是因為這個名字太沉重,三個抹不去的字組合在一起,想隨時會裂開的傷口,疼痛不敢觸碰卻比現實更真實鉿。


    “看……什麽……”吳歡哪裏什麽事情都能解決啊,隻不過為了能夠擺脫苦海,就算再難的事情也要在他麵前抱有信心。


    “看……”他的吞吞吐吐衝不破一層魔障,眼神遊移,不知想要落在何處,隱隱約約從那薄唇之間溢出。“何靜書……”。


    “何靜書!!!”吳歡仔仔細細的聽,咋一聽來是這三個敏感的字,立馬就挺直了腰杆,這還真讓她打算不抱著誓死的心態了,她滿腦子的怨恨氣憤,臉色難看道,“她都消失得不知道哪裏去了,我上哪裏去見她啊!何況,人家會願意跟我這樣的小丫頭見麵嗎?她那樣的人,就算你好心好意客氣又客氣的對待她,也不見得好啊……”


    “去不去?”他突然臉色黑了下來,眼神仿佛閃著光,眉宇如劍。


    “去……”吳歡被嚇著了,乖乖的聽話。心裏麵千方百計的不想攤上有關於何靜書的事情,好不容易消失得沒有來煩林海,這麽久沒有聽到她的消息,這迴卻是要心甘情願的去找她。


    吳歡安靜的轉過身,有迴過來站在他麵前。


    “怎麽?還有話?”他手裏麵拿著筆,擊打著桌麵,發出一聲聲咄咄逼人透人心魄的敲擊聲。


    “沒告訴我地址……還有……”吳歡都有些不敢再多說話的,可是淩少遠要她去找何靜書幹什麽,的的確確是半個字都沒有提及,難不成跑到何靜書的麵什麽都不說,“還有……僅僅是看看嘛?”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裏,還要你去幫我找做什麽?”他站起來,俯視嬌小的吳歡,她不知道淩少遠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更加怪癖了。


    “哦——”她點頭。


    “找到了立馬告訴我,事情辦好了你就可以順利調到這裏!”在她走出門之際,他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吳歡關上門之後,仿佛剛剛逃出了暴君的手掌一樣,可是淩少遠怎麽會是暴君呢!羅金明才是!所以,接下來就去見那個讓淩少遠心情分裂的何靜書吧!!


    周末,吳歡一大早就拉上了蕭落落,在廣場碰頭。然後開始尋找何靜書的線索,第一目的地當然是淩家了,可是蕭落落胸有成足的爆出一個驚天消息。那就是何靜書的母親剛去世,而何靜書早已經不再迴淩家大宅了。


    茫茫人海的台北,吳歡舉目四望真不知道該怎麽辦。為了不讓林海知道這件事情,還故意犧牲了蕭落落說痛經得厲害,送醫院看醫生,要到晚上才能迴來公寓。


    不料,紮著兩個馬尾的蕭落落竟然被謊言愛上了,半路上腹部疼痛難忍。


    坐在路旁邊,不知如何是好。吳歡可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場麵,還要照顧蕭落落這樣的女俠,遞過去一罐水,說,“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滴姑奶奶,都這時候我騙你幹嘛!我這樣子像是戰鬥力指數滿格嗎?”蕭落落坐在路邊,弓著身子,發出嗚嗚的叫聲,猛然一抬頭責怪吳歡說,“都怪你,編個什麽理由不好,偏偏說老娘我痛經,這是哪門子事情啊!老娘我內分泌失調也不會敗落到這地步啊!!”


    蕭落落狂吠一頓之後,吳歡臉上三五點口沫,緊接著又弓下了身子,發出淒慘難忍的嗚嗚聲,嗯這就是傳說中一隻受傷的小獸發出的哀鳴?


    “好啦,我錯了!我送你去醫院行了吧!我就等著淩少遠將我關進天牢吧!”吳歡無奈之下,扶起蕭落落,攔下的士直奔醫院。


    “不行,醫藥費你得全付了!”車一停,蕭落落踩下半個腳,一抬頭看見是市醫院立馬眩暈狀態,然後一臉的苦相哀求著吳歡。


    “你大爺的!!騙我是吧!”吳歡一吼,本來找何靜書就是一件心不甘情不願的事情,蕭落落製造麻煩事就更加心裏麵難受了。這一擺臭臉,蕭落落都要哭出來了,賴在車裏不下讓司機大叔看笑話中。吳歡不答應她,她還真的是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不下車耗著浪費時間,瞬即軟下心說,“好啦,好啦,看病重要!難道我會付不起?”


    蕭落落聽到了觀音娘娘的唿喚,慈禧太後的號召,眼神流露出罕見的慈母仁愛,讓吳歡攙扶著,一步步都得忒著急的人不是吳歡,而是蕭落落。


    “你是要去婦科還是男科?”吳歡問。


    “?”蕭落落仿佛受了奇恥大辱,看著前台諮詢的小姐,乞求正名,“我長得很抽象嗎?”


    前台小姐搖頭,嘴角半含半露的笑。


    “好啦!我是問她去婦科還是去腸胃科——”吳歡跟前台溝通,蕭落落的狀況被順利的初步判定為婦科檢查候選人,去掛號這樣的漫漫長路永無止境啊!!


    掛號繳費像是出了點問題,隊伍越來越長,每個人臉上都很著急。吳歡伸長脖子左看右看,這時候才祈禱世界上能少一些病人多好啊。


    張望之際,卻看到了一個顯眼的身影。那人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子僅僅是背影也在人群之中被吳歡看見了。一個側臉,讓多少女人迷醉的五官,連男同胞都羨慕的完美組合,吳歡驚歎那人不是在台大見過的人嗎?


    猶記得那一次,何靜書跟他在一起被淩少遠碰上的場麵。這一次既然看見了他,那何靜書一定也在這裏!眼看就快要輪到自己掛號繳費了,可那人已經處理好朝另一走道去了。


    “快,你拿著!”吳歡兔子一樣的腳步,將掛號單和繳費單遞給蕭落落。


    “誒,你去幹嘛!”蕭落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慌亂接下吳歡遞過來的東西,一抬頭人已經飛出幾米之外了。在人群之間穿插,像是看見了什麽珍寶似的,把蕭落落丟在座位上孤零零的看著遞給她的東西。


    緊跟著那個身影,轉彎然後上樓梯,走過光線通明的走廊,抬頭卻看見這條走廊也是通向蕭落落馬上要去的地方。隔著十多米遠,一個轉彎吳歡加急腳步的跟了上去。從窗戶瞥了一眼,蕭落落正步履蹣跚滿臉的哀怨朝這裏走來。


    可是此時此刻也管不了蕭落落了,淩少遠交代的任務目標近在眼前,是不是該及時匯報呢|?


    當吳歡站在門口,抬頭看了看門前的門牌,還沒來得急猜測就聽到了何靜書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她的聲音裏辨別出來的一個信息,卻是讓吳歡也大吃一驚!!


    吳歡倒吸一口涼氣,何靜書竟然是來做人流的!!!


    “嘿,把我丟在後麵你是成心的啊!”蕭落落從她身後拍了一下吳歡的肩膀,而吳歡仿佛聽到了不能說的秘密,被蕭落落從後麵的突然嚇了一跳。“你?”蕭落落看吳歡被驚嚇了的樣子,前後左右的張望,看著她淩亂慌張的眼神,“你這是怎麽了!神經兮兮的!”


    吳歡撫著胸口,抓著蕭落落的手就跑。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轉了彎又下了樓,跑到一樓,蕭落落已經像一朵殘敗不堪的話,直接坐地上不動了。


    “快走!!快呀——”吳歡拚命了拉她。剛剛蕭落落的大大咧咧,憤世嫉俗的語氣,怕是何靜書已經聽到了。


    “為什麽呀!我現在可是病人!我是來看病的!!”坐在地上,死活不弄明白不起來的蕭落落,要一驚一乍的吳歡說個明白出來。扶著腹部,弓著腰,嘴裏埋怨嘀咕的說,“看你這……都把我當成什麽了……疼死我了……”。


    “何靜書!何靜書!!”吳歡一連說了兩個何靜書,以至於蕭落落猛地抬頭盯著她。像是明白了什麽,有朦朦朧朧的樣子。“何靜書在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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