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之霜在說完一番直白的話後,又去拿了兩杯酒,完全像是不要命一樣全灌進了嘴裏。


    看到這一幕,我立即抬手去搶她手裏的酒杯,卻聞到了她身上濃重的酒精味。


    可能是懷孕受不了這個味道,我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而鄭之霜直接捂著嘴向外跑去,我看桌上有紙巾,抓了兩張也衝進了洗手間。


    我和鄭之霜一人一個隔間,直接吐了起來。


    最後我隻能捂著嘴靠近鄭之霜,將手裏還剩下的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對不起。”鄭之霜擦了擦嘴角,滿臉通紅,硬撐著才走到了洗手台前鞠了一把水衝洗了一下自己的臉。


    我看著鄭之霜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感。


    但是鄭之霜平時給人又像是一種女強人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會有困擾的人。


    “你怎麽了?”我不由得問出了口。


    鄭之霜突然轉身,雙手壓在我肩頭,沉甸甸的,我動了動想反抗她。


    “你為什麽要出現?”


    “我?”我怎麽了?


    我微微發愣,不過幾秒鍾的時間而已,鄭之霜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十分用力的收緊自己的雙手。


    我瞪大了雙眼,害怕的看著眼前的鄭之霜,因為擔心鄭之霜會碰到我的肚子,所以我隻敢小幅度的反抗鄭之霜。


    “救命!救命!”


    我大喊著,抬手就抓傷了鄭之霜的手。


    女洗手間外麵衝進來一個人,直接把鄭之霜推到在地上。


    來人將我護在了身後,警惕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鄭之霜。


    鄭之霜苦笑一聲,看臉色應該是清醒了不少,她抓著洗手台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也不敢看我。


    鄭之霜蹙眉,對我道,“對不起。”


    然後她就跑出了洗手間。


    “要告訴岑總嗎?”


    我麵前的人轉身看著我。


    “謝謝你啊,你又幫了我一迴,韓先生。”我不好意思的看著韓逸,抓住他的手腕繼續道,“鄭小姐的事情,你不要說,我覺得她不是故意的。”


    韓逸不解的看著我,但還是同意了我的話。


    我們兩個一起走出了洗手間,正好看到走廊盡頭有兩道身影,伴隨而來的還有響亮的巴掌聲。


    我吃驚的看著那兩個身影,卻被韓逸慌張的又拉迴了洗手間。


    直到外麵沒有聲音,我和韓逸才走出去。


    “季白為什麽要打鄭小姐?”


    “許小姐,還記得我的話嗎?依我看,現在不止是岑總要小心,你也要小心。”


    又是一樣的警告。


    我總覺得韓逸似乎什麽都知道,但是又礙於他的職業道德,他什麽都不能明說。


    我覺得韓逸是好意,所以點點頭,“好的,謝謝你,我和岑辭一定會小心的。”


    韓逸的眼神黯淡了一些,在我走的時候,又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看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東西,上麵繡著三個字,平安符。


    “給你的。”韓逸將平安符遞給我,又解釋道,“和同事一起出出差,拽著去求的,人手一個,就剩這麽一個,剛好看到你就給你了,作為你送我杯子的迴禮,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我一愣,覺得韓逸這個解釋完全就是多此一舉,反而顯得更加可疑。


    “我不能收,杯子是我的謝禮,哪有這樣謝來謝去的?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了?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韓逸聽了我的話,還是把平安符放進了我的手裏,然後頭也不迴的走了。


    我盯著手裏的看上去很平凡的平安符,拉開袋子裏麵居然還有開光的經文小金片。


    頓時這迴禮變得沉甸甸的。


    我把平安符放進了口袋,迴去的時候發現岑辭已經著急的從裏麵跑出來找我了。


    岑辭臉色都慌張了起來,口氣一緊,“你去哪裏了?”


    “洗手間,你別擔心,孕婦本來就經常上廁所。”我解釋著,但是看不到岑辭臉色緩和下來。


    我挽住岑辭,握住他的書才察覺到他的手一片冰涼,我搓了搓他的手心。


    “岑辭,你沒事吧?”


    岑辭搖頭,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季白沒了人影,你也不見了,我自然要擔心。”


    我想起了剛才看到季白打鄭之霜的樣子,不由得朝那個方向看去,發現兩個人都沒了蹤影。


    “我們迴去吧。”我看岑辭臉色不太對,所以提議早點迴去。


    岑辭拉著我直接走到了電梯口,沒想到不見了的季白追了出來。


    “岑辭,你要走了?”季白喊住了岑辭。


    岑辭略顯慍怒,“季白,我沒空和你咬文嚼字,不管你為什麽把公司選在這裏,我們隻是同學,井水不犯河水。”


    “哦?真的嗎?我怎麽記得……”季白不說完,目光一轉盯著我,異常的直白。


    岑辭雙手握拳,“季白,你要是再敢亂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岑辭,和我有什麽關係?明明都是因為你!”季白雙手一攤,大笑了起來,“不要著急,咱們之間有的是時間。”


    季白說完,電梯門也開了,季白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岑辭鮮少將怒氣這麽明顯的表現出來,連我都察覺到了岑辭的異常。


    坐進車裏後,岑辭沒有急著開車走,而是用力的敲了一下方向盤,平日裏斯文的模樣消失殆盡,變得難以靠近。


    我靜靜的看著岑辭,伸出手握住了他打在方向盤上的手,卻覺得好像無形之中,我和岑辭之間隔了什麽。


    岑辭反過來握住了我的手,將我拉進了懷中。


    我覺得岑辭似乎在害怕什麽,將他完全摟住都能察覺到他的胸膛是冰冷的。


    這一刻,我都不敢再問岑辭到底發生了什麽,深怕出來一個我無法接受的結果。


    這一路迴去,我和岑辭都沒有說話,每當出現這種氛圍,我便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岑辭。


    或許從年少到大學,我一路都陪著岑辭,但是從他出國再迴來,其中發生的事情,我始終是一知半解。


    我以為不問,是對岑辭的尊重,現在卻憋得我自己更難受。


    我覺得我和岑辭之間需要談談。


    談一談,在國外除了杜清雅之外,他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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