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岑辭什麽時候走的,他毫無憐惜的折磨,我痛到後來唿吸都覺得艱難,最後的我幾乎陷入了昏迷。


    但是,醒來卻發現衣服穿戴完整,身上甚至蓋著被子。


    “許如塵!你發什麽呆?幫我去做早飯,我要遲到了。”表妹揉眼起身。


    我點頭,一動渾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樣。


    我抻著腰,覺得下麵黏膩膩的,動作很不自然的站了起來。


    剛起身,表妹突然走了過來指著我床上一攤痕跡,“許如塵,你怎麽這麽大了還尿床?”


    我驚慌失措的想去遮。


    “不,不是。”我立即結結巴巴的解釋。


    這是昨晚上岑辭跟我留在床單上的東西,雖然已經幹了,但是還帶著腥氣。


    我看著不由得覺得很難為情,又很羞愧。


    表妹拍手大笑,聲音突然抬高,“媽!你快來看啊!許如塵竟然尿床了!”


    我立即拉過被子想蓋住那些羞恥的痕跡,後腦勺的頭發卻被人一把扯住,整個人向後倒去。


    拉扯頭皮的疼痛,讓人又麻又刺。


    “遮什麽?”母親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手指絞緊不敢說話,表妹一把掀開被子指著痕跡。


    母親整個人都散發著暴雨將至的氣息,她明白那是什麽東西。


    突然,她揪起床單用力的摔在我的身上,摁著我的腦袋。


    “賤人!居然還能做春夢!”


    “你就那麽想當個女人給人艸嗎?啊!許如塵,你怎麽就那麽賤呢!”


    母親一步步的逼近我,手指一下下的戳著我怒罵,我害怕的往後躲,卻被她揪住衣領連拖帶拽扔進了浴室的浴缸裏。


    不等我開口解釋,冰冷的水已經從頭淋下,我瑟瑟發抖想要爬出浴缸。


    卻被母親摁進水裏,她直接扯掉了我身上的衣服,聲音越來越尖銳,“下賤坯子,沒幹過正經事兒還想男人!啊!下賤坯子,岑家的下賤坯子!我看你還敢不敢!”


    我捂著胸口最後一道防線,母親又開始扯我的褲子。


    慌慌張張之下,我看到浴室門口有人在張望,是大姨的兒子。


    他已經成年了,看著我的眼神火辣辣的,還帶著猥瑣的笑容。


    他似乎在等媽媽做下一步動作,不停的探著腦袋往裏麵看。


    我驚慌的用力護住自己的褲子,手指揪著褲子被冷水凍得發白,指尖都因用力過度有些扭曲。


    最後幾乎是跪在浴缸裏給我媽磕頭,“媽,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


    我恨不得將自己是埋進水裏,就這麽死了算了。


    我頭頂的花灑繼續噴灑著冷水,從頭淋到嘴裏,我早就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


    我隻能哀求,也隻剩下跪地求饒。


    母親掐住我的脖子,用力的晃動,“你是男生!男生!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想男人,你下賤,下賤坯子,我怎麽沒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掐死你!!”


    我的頭重重的磕在浴缸的邊緣,發出響聲,瞬間就兩眼發花。


    大姨上前拉開母親,“打打就算了,你真要弄死她了,怎麽辦?”


    母親用力把我拽出浴缸,警告道,“許如塵,你記住我說的話!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是,我記住了。”我不敢看媽媽的眼睛。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這句話從我有認知開始就被母親一筆一劃的刻在了心上。


    我迴房間快速穿好衣服,就瘋似的離開這個家,不敢做一刻的停留。


    上學的路上,我一直在跑,原本不遠的路,我卻覺得變得十分的遙遠,似乎永遠都跑不到頭,就像是我的人生,無盡的黑暗。


    冷風灌進了我的身體裏,渾身上下又冷又餓,不管是傷還是心底,那種漫上來的苦澀逼得我不敢停,隻能一邊擦淚,一邊跑。


    到了學校門口,我氣喘籲籲的停步,發泄後淚也幹了。


    此時,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了岑辭。


    他架著眼鏡,嘴角帶著溫柔有禮的笑意,臉頰好看的輪廓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和同學說話時,總是耐心的先聽別人說完,再緩緩開口。


    似乎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場夢,夢裏危險冷漠的岑辭也不過是我的幻想。


    此時,岑辭的目光向我投來,瞬間變得冰冷,笑容也漸漸收了起來。


    我卻像是做錯事的人,壓低頭快步走進學校。


    我和岑辭在一個學校,這也是母親希望的,讓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岑家人。


    這一年。


    岑辭十九,高三。


    我十八,高二。


    命運比縱橫交錯的樹枝還要複雜,將我們禁錮,將我們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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