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有一條十分醒目的新聞,原來托托今天上午有一場與運動飲料廣告商宣布合作的新聞發布會。

    她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的記者都沒影了,大概都跑到發布會去搶新聞了吧。

    “今天學校門口清靜了好多,一個記者都沒有了。”安娜突然挑釁地瞥了流夏一眼,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全班同學聽個清楚。

    “嗬嗬,看來那些新聞恐怕是收到了假的報料,所以今天一個都不出現了。”另一個女生也捂著嘴小聲地笑道。

    安娜也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我就說嘛,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配不配得上托托這麽有名的球星,我猜這報料的人說不定就是她自己呢……阿弗洛娜,你說是不是?”

    被她點到了名的阿弗洛娜對這種事情似乎壓根沒有興趣,她隻是淡然地看了看流夏,又將頭轉向了窗外。

    “喂,安娜,你說什麽!”卡米拉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地站了起來。

    “我說什麽你管得著嗎!”安娜也提著嗓子地迴了一句。

    “卡米拉……”靜香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你總是那麽衝動。”說著,她側過頭朝著安娜溫柔地笑了笑,“安娜同學,如果我沒記錯,上次你的作品好像是排在了最後一名吧,這次的作品,要請多多加油哦。”

    這一句正好戳中了某人的軟肋,安娜的臉色微微一變,哼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流夏心裏很是感動,正盤算著該怎麽將實情告訴她們的時候,卻見到卡米拉的目光忽然投向了某個方向,臉上的表情似乎也變得有點不一樣了。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流夏見到朱裏奧教授抱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

    在進門的一瞬間,朱裏奧教授的目光也像是湊巧般地落在了卡米拉的身上,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有半秒鍾短促的交匯,又立即分開了。

    流夏將這一切收於眼底,腦海裏不由迴想起之前卡米拉托她幫忙的事,心裏更是覺得困惑不解。

    難道卡米拉對朱裏奧教授……可是為什麽她又會提出那樣奇怪的要求呢?

    朱裏奧教授一來就布置了下周作業的主題,不過或許因為這次作品的主題是景物,所以他特別給了大家兩個星期的時間。

    “流夏,加油啊。”卡米拉朝她擠了擠眼睛。

    流夏點了點頭,無意中正好撞上了阿弗洛娜的視線,對方的眼中似乎流轉著一絲被傷害的驕傲,但從瞳孔深處

    散發出來的犀利銳氣又像是對她下了一封無形的挑戰書。流夏自然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眼中流露更多的是無庸置疑的自信。

    前兩次她都占了上風,這一次她也必定寸步不讓。

    誰是真正的天才,就讓第三次對決來判斷好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流夏和卡米拉她們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學校的咖啡吧。別看這個地方並不怎麽起眼,人氣可是一點都不比學校內珍藏名畫的畫室差。露天的座位上三三兩兩早已坐了不少各係的學生,吧內掛在牆上的一台純平電視裏正在播放著當地的體育新聞。

    幾人剛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卡米拉就興奮地指著那台電視低聲道,“看,是托托!”

    流夏急忙轉過頭去,隻見屏幕上果然出現了托托的身影。為了配合今天的運動飲料廣告商,他今天特地穿了一身充滿運動感的zegnasport係列。灰綠色的翻領夾克將他襯托得俊朗又時尚,再配上他那精致優雅的麵容,根本就是完美的無懈可擊,就連一旁的美女主持人也直看得目不轉睛。

    “流夏,那個叫艾瑪的主持人好像我們上次在amor酒吧見過。”卡米拉小聲說了一句。

    流夏也記得上次和托托在一起的就是這位美女,而且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不過自從和托托重逢之後,她倒是從沒聽他再提起過這個女人。

    在簽約儀式完成後,記者們隨即提了幾個關於廣告合作的問題。就在這時,一位漂亮的年輕女人忽然開口問道,“托托先生,我是羅馬體育郵報的記者,我想請問你,那位在羅馬美術學院學習繪畫的中國女孩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聽到這個問題,流夏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或許是自己的錯覺,突然之間似乎有許許多多好奇的目光從四麵八方向她襲來……

    卡米拉和靜香同時看了看流夏,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什麽也沒說。卡米拉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像是在給她無聲的安慰。

    “托托可不會迴答這樣無聊的問題。誰知道托托是羅馬少女心中最值得期待的夢中情人,你想讓這麽多少女心碎嗎?”艾瑪笑眯眯地擋掉了那位女記者,“還是請問些關於這次廣告合作的問題吧。”

    雖然流夏並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影響到托托,她也覺得艾瑪這樣做沒錯,圓滑的化解掉這個問題才是上上之策。可是不知為什麽,心裏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湧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和惆悵。

    “這個問

    題我可以迴答。”托托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坦然承認道,“不錯,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他的話音剛落,記者群裏立刻有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而艾瑪的臉色則是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其實這也沒什麽可隱瞞的,說到底我也是個普通男人,會像大家一樣戀愛,結婚,生孩子,組織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踢球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夢想,但家庭對我來說也是同樣重要。不過,這畢竟是我的私生活,所以請大家高抬貴手,不要再去學校打擾我的女朋友,讓她能在羅馬安心學習繪畫,完成她自己的夢想,十分感謝!”

    “托托先生,我們都以為您也會和大多數球星一樣找位明星或是名模做女朋友呢。”有記者開著善意的玩笑。

    托托微微揚起了嘴角,眼中閃爍著驕傲的神采,“我的女朋友是個繪畫天才,她是獨一無二的。我愛她就如同愛我的夢想。”

    流夏牢牢盯著電視裏的畫麵,明明想要將那個人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可眼前的景象卻偏偏變得越來越模糊,仿佛有一層朦朧的水霧迷住了她的雙眼。

    簡簡單單的一顆心,現在都是滿滿的愛與歡喜,還有令她幾乎要流淚的感動。

    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可以了。這樣就滿足了。

    這就是愛她的那個男人。

    ------那麽驕傲地對著全世界說愛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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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流夏同學,來來來,給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卡米拉的聲音頓時將她從心潮澎湃中一下子拉了迴來。看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流夏的額上頓時冒出了一滴冷汗,趕緊將昨晚的一切都老老實實招了出來。

    就這樣她還是被兩人毫不留情地鄙視了一頓。

    最後還是卡米拉笑嘻嘻地提議了一下,“這樣吧,怎麽說我們也是同在一個屋簷下,你哪天把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吧,啊,他有這麽多球星朋友,說不定也可以介紹幾個帥哥給我哦!哈哈!”

    流夏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親愛的卡米拉,你真是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啊……好吧好吧,看哪天有空我介紹他給你們認識。”

    “那幹脆就這個周五好了。”一旁的靜香不慌不忙地開了口,“我哥哥的公司在羅馬市中心新開了一間私人俱樂部,到時一起來吃頓日本菜吧。”

    “哇,

    私人俱樂部,有錢人果然就是有錢人,那就這麽說定了!”卡米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周六托托要比賽,我想先問問他方不方便。”流夏支吾著說道。

    “好,等你確定了就告訴我。如果你男朋友不方便,那就我們幾個也可以。”靜香邊笑邊站起身來,“好了,下節課時間也快到了,我們迴工作室吧。”

    卡米拉應了一聲,立即就拉著流夏跟了上去。

    當靜香經過前麵的一張桌子時,有幾位金發碧眼的帥哥熱情地向她打著招唿,她都用優雅的微笑彬彬有禮地予以迴應。盡管靜香的容貌並不算是國色天香,身材更談不上性感,但她那溫柔端莊的笑容,充滿東方婉約的舉手投足,卻是許多西方女孩所缺乏的,實在不愧是位出身高貴的千金大小姐。

    這一點就連流夏也是自歎不如。

    不過有一點也令流夏有些困惑,為什麽她願意和她們同租一個房子呢?按理說靜香在這裏買套房子也是件很簡單的事,難道-----真的是為了能生活的更自由?

    很快又到了去洛倫佐伯爵家做家教的日子。這次對方又像以前將上課時間安排在了晚上六點整。

    流夏到了伯爵家的時候,瑪格麗特剛剛吃完下午茶。意大利人的用餐時間向來很晚,連餐館也基本是在晚上八點以後開門,但伯爵家的晚餐時間更加誇張,通常是在十點左右。

    通過兩次的短尾巴事件後,瑪格麗特對她的態度顯然好轉了一些。雖然這個好轉也隻是僅僅限於不再隨便捉弄她而已,當然流夏已經覺得謝天謝地了。

    不過今天她一進城堡,也立即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氣場。隻見那些仆人似乎比平時更加留意她,有的還邊偷偷瞄她邊竊竊私語,就連麗莎看到她時的表情都有點和往常不同。

    這些異常的變化馬上讓流夏意識到了一件事----他們知道了她和托托的關係。

    其實也不奇怪,這兩天各大報紙的體育版和娛樂版基本上都登了這件事情,大家為了吸引更多眼球,更是各出奇招,有的將她父親曾經開過的武館照片挖了出來,居然還采訪到了當年在那裏學習中國功夫的人,有的將她和托托怎麽認識的經過描繪地有聲有色,有的甚至還找到了她八歲時的照片……

    不過萬幸的是,這些記者倒真的沒怎麽來學校招惹她,偶爾有幾個也都被卡米拉擋了出去。

    當她走進瑪格麗特的房間時,一團黑影嗖的

    一下竄了過來,還好她早就有了準備,敏捷地出手將那團黑影拎在了手上。

    “喵------”黑影聳動著尾巴叫了一聲。

    “嗬,老師你的反應真快,不愧是出身功夫之家哦。”瑪格麗特拍著手笑了起來,又衝著她眨了眨眼,“我現在知道啦,為什麽你不像其他幾個女人那樣纏著我爸爸,原來你的男朋友是托托呀!”

    流夏的臉微微一紅,立刻換了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這關你什麽事,好了,我們開始上課了。”

    “老師,不如你有空也教我幾招?”瑪格麗特興致盎然地繼續問道。

    “想學嗎?那要另外收費。”流夏也不客氣地迴了一句。

    瑪格麗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打量了她幾眼,“老師,我好像覺得越來越不討厭你了。”

    “是嗎?那我可真是榮幸。”流夏擠出了一個苦笑,“今天你想畫什麽?”

    “我想繼續畫那張雛菊,”瑪格麗特用手指輕輕撓了撓自己的臉,又故作神秘地小聲道,“下個月是我爸爸的生日,他最喜歡雛菊,所以我想把這副畫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他。”

    差不多上了兩個小時的課之後,流夏抽空去了一趟洗手間。在迴來經過走廊的時候,她留意到旁邊的法式古董櫃子上放著一張當天的報紙。因為在折角處看到了托托的名字,她就隨手將報紙拿了起來。

    果然是關於這件事的大幅報道。而且這張報紙上居然還登了一張她八歲時的照片---粉色的小唐裝,搖搖擺擺的兩條小辮子,天真單純的笑容,看起來倒是十分可愛。

    “這張報紙我還沒看完。”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流夏立即轉過身,正好看到了剛剛迴到家的阿方索伯爵。他的打扮還是一如既往的得體優雅,低調卻不失高貴。說實話,他是流夏所見過的將西裝穿得最好看的人,就像今天他穿的這套深藍色armani西裝和同色的斜紋領帶,同樣也是搭配的無可挑剔。

    “阿方索先生,這報紙……給你……”流夏忽然覺得有點尷尬,趕緊將報紙遞給了他。

    “新聞我已經看過了,原來你和托托這麽小就認識了。”阿方索接過了報紙,目光落在了那張小女孩的照片上。

    流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我四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不過再次在羅馬重逢還是前些時候的事了。”

    “原來是這樣。”或許是房間比較熱的關係,

    阿方索邊說邊隨手鬆了鬆領帶,裏麵的那件淺藍色襯衫的領子也不經意地脫開了一個扣子,露出了一小截若隱若現的性感鎖骨,隱約透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誘惑。

    流夏抬起頭正好瞟到了這個部位,不過她隻是稍稍一怔,立即鎮定自若地轉移了目光,轉而露出了一個非常客套的笑容,

    “那我繼續去上課了,阿方索先生。”

    阿方索的眼中飄過了若有若無的淺笑,嘴角揚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流夏沒走了幾步,忽然又聽到他低聲問道,“既然你的男朋友是托托,為什麽還要來這裏打工呢?”

    她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並沒有迴頭,隻是簡短而幹脆地答了一句,“因為---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望著她的背影,阿方索的瞳孔深處仿佛有什麽隱隱綽綽浮動著,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張小女孩的照片上。或許是想起了捉弄過她的往事,那清淺的水綠色眼眸裏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溫柔。但隻是一瞬間,他眼中的水綠色卻立即變成了陰森可怖的暗綠色,不著痕跡地地完全吞噬了那一絲溫柔,取而代之的卻是-----冰冷的寒意。

    對,就是那天。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迴去之後所見到的可怕情景。

    從那一天開始,他失去了很多很多……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

    第十五章:那不勒斯的花花公子

    此時,羅馬市中心的某個豪華酒店的套房內。

    月光如水,所有的事物似乎都被染上了淡淡的朦朧,燃著印度熏香的濕潤空氣裏彌漫著濃鬱曖昧的情欲氣息。在房間中央的一張豪華法式大床上,有兩具年輕的身體正親密地糾纏在一起,如同野獸般激烈地相互索取著彼此。男人的喘息聲,女人性感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就像是充滿著致命誘惑的靡靡之音。

    在一番酣暢淋漓的激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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