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然很深了,但郊區的一幢洋樓裏卻依然燈火通明,人們歡樂嬉笑的聲音源源不絕的從裏麵傳來。

    此時放送的音樂是藍色狂想曲,戲謔的味道有點像此時正拿著酒杯靠在窗邊的人兒。

    聶萱身穿一身裹胸紫色小禮服,鑲嵌著寶石的腰帶將她完美的身材更加點綴,下擺的褶皺處正好在大腿處分開,讓人遐想聯翩。

    如海藻般的長發鬆鬆的盤了起來,看上去端莊中又不失小女人的慵懶與嫵媚。

    “你可真是大膽,這樣的party也敢參加,未免也太堂堂正正了吧。不怕被他還未離婚的妻子嘲弄一番嗎?”

    公孫瑾身穿西裝,拿著一包公文站在了聶萱的身邊。

    “嗬……我會怕她嗎?那個女人的心計與潑辣連我媽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公孫瑾歎氣著搖搖頭,隨即將文檔打開,從裏麵抽出另一份來:

    “這份是關於政府起訴你縱火焚燒長武高中的事情,現在因為證據不足撤訴了。

    同時檔案裏也包括了許林、韓皞、呂昶、周嵐、馮亞萍若幹人等。

    當然,東方潼跟你一樣因為有強大的後台,撤消了對她的起訴。”

    “嗯。”聶萱接過文件包,衝著燈光照了照。

    “你這是幹嗎?”公孫瑾莫名其妙的問道。

    “哦,習慣……每次男人送我東西的時候,我都會用不同的方式來檢查裏麵是否有戒指。”……

    “你自戀的程度還真不是一般……”

    “承蒙誇獎。”公孫瑾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另一個文檔:

    “這個是你情人的離婚案,現在財產清算的已經差不多了。除去一些秘密賬戶,僅算他們夫妻倆共有的財產其中不動產有一億,流動資金5千萬,他們擁有的三套房子估價一億五千萬,另外還有……”

    “行了,別說了,我不感興趣……”

    聶萱將杯裏的白葡萄酒一飲而盡:

    “資產清算是你的事情,打官司是律師的事情,讓那個女人夾著尾巴跑掉才是我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

    公孫瑾將文檔重新收了起來:

    “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讓人很在意。”

    “說……”

    聶萱重新拿了一杯紅酒,搖動著杯子,透過它看著扭曲的光線以及人臉。

    “這次縱火事件的唯一證人,也就是那個唯一幸存的教官,據已經出庭過的馮亞萍說,他的行為舉止十分不正常。按照排除法,這名活下來的教官應該是那個變態王教官。”

    聽到這個名字,聶萱猛地一震,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

    她緩緩放下杯子,看向公孫瑾。

    她知道,這個人對於那時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並不太了解。但是那段記憶卻對自己來說是十分可怕的。

    “但是在法庭上,當黃磊朝他大吼的時候,他卻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這絕對不可能是他會表現出來的反應。所以我覺得這個王教官有問題。如果能找出他的破綻就可以撤銷對於所有人的控訴了。”

    聽完公孫瑾的話,聶萱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一定要找到真正的王教官,這件事情該有個了解了……你可以離開了……”

    公孫瑾行了一個俯首禮,隨即離開了舞會。

    聶萱重新倚靠會原來的地方,盯著遠處濃稠的夜色,迴想著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三亞是一個很寧靜的海邊城市,適於渡假以及觀光。

    但通常有人存在的地方通常都會讓人夜不能寐。

    比如附近飯館的嘈雜聲,比如醉酒人的歌唱聲,比如床邊人的囈語聲,又比如……

    “天,我真想念我的床……”

    周嵐躺在帳篷的角落,透過透明的部分仰望星空。

    “別抱怨了。不知道是誰第一天住進帳篷的時候說睡在沙灘上比睡著床上舒服多了。”

    東方潼換了個姿勢平躺下來。

    距離四人來到海南島已經有兩個月了。

    本來是決定定居在海口市的,並且已經在那裏租好了房子。但是沒想到許林、周嵐以及呂昶四人的頭像再次出現在了電視上。

    而這一次卻並不是輕鬆幽默的尋人啟事,而是真正的通緝令……

    於是四人迫不得已在元旦那天啟程趕到了三亞,從此過上了露營生活。

    而此時更可怕的是四人剩下的錢已經不多了。如果再不盡快找到工作,真是要餓死街頭了。偏偏東方潼那張卡的啟用日期是三月份,恐怕等到那個時候,屍體也隻剩一副骨頭架子了。事到如今,真有一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次日清晨,太陽還未升起,四周都還籠罩在黑暗中的時候,海邊就已經熱鬧起來了。

    連續一個月的自然鬧鍾已經讓許林她們適應了很多。

    周嵐和呂昶爬出帳篷把空間留給女生們。

    東方潼跪坐在帳篷內仔細的梳理著長發,高高的束了起來,看上去感覺沒有以前那樣柔弱瘦小了。

    換過衣服,兩人爬出帳篷在不遠處的水池清洗起來。

    不遠處的沙灘上,一些魚販子正在跟漁民討價還價,同時還有幾個拿著白板征工的人。

    “許林,要不我們去碰碰運氣?雖然我們沒做過水手,但是試試總可以吧……”

    東方潼坐在台階上看著那幫人說道。

    許林點點頭:“我去把他們兩個人叫過來,他倆看上去比較有賣點。”

    說著朝帳篷那邊跑去。

    “征工!身體強壯,有出海經驗!船過不等!今天……”

    拿著白板的大叔看到許林他們朝自己走過來,停止了叫喊:

    “怎麽,你們幾個要上船?”

    “對。”周嵐開口說道。

    那人打量了一下周嵐和呂昶,又看了一下後麵的許林已經東方潼,笑道:

    “不是吧,出趟海還帶著自己的女人?”

    “不,我們也是應征水手的。”許林開口打斷了男人的話。

    “哈哈,別開玩笑了!出海那麽危險的事,帶你們女人算什麽?這趟貨送的可遠,碰上海盜的可能性很大!”

    “我沒開玩笑。”許林麵無表情的說:

    “我學過射擊,也有出海經驗。”

    “哈!射擊!”

    男人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大笑了幾聲:

    “我看你是學過開玩具槍吧!小姐,這可是海上,你要射擊的是真人!”

    “你不會開槍,你怕我,你怕比不上我,不敢讓我上船。”

    此時許林依然是麵無表情,但是眼神明顯多了一種鄙視的神情。

    周嵐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就是被她這種眼神激怒,跟她打了個賭,結果成了她的奴隸……“你說什麽?”男人一把拎起許林的領子。

    “你怕我。你怕輸給一個女人。”許林那種漠然的表情更顯出她的鄙視感。

    “好,你說我怕你!”

    男人一把推開許林:“那我們就試試!跟我來!”

    男人撇下白板,朝岸邊走去。

    “走了,周嵐!”呂昶拍了一下有點愣神的他:

    “你想什麽那?”

    周嵐搖搖頭:“有點陷入迴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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