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宿主,您好。


    恭喜您進入男神養成係統,請您務必將在指定時間內將任務目標調.教成男神。成功即可進入下一個世界,直至通關。如果失敗,一律抹殺。】


    剛聽到這樣的提示,薛瑾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等她醒來,發現自己在課堂上。


    她是被粉筆頭砸醒的,還沒等她撿起來扔迴去,她就被身邊的人給拽了起來。


    講台上的中年男子痛心疾首,口沫橫飛:“李真彩,你昨晚幹什麽去了?打劫去了嗎?你也不看看你期中考試的成績!還有臉在我的課上睡覺!這試卷上的題目,你都會了?會了還考這麽少?明明進班的時候是第一名,竟然退步成這個樣子……”


    薛瑾大腦發懵,低著頭,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四周:陌生的教室,陌生的人群。她心說不好,看來所謂的係統是真的了。


    巨大的恐慌籠罩著她,那一句【如果失敗,一律抹殺】在她腦海裏不斷迴響。


    她嚐試著在心裏唿喚係統,卻沒有得到迴應。


    難道傳說中的係統不應該是或高冷或賣萌的嗎?到她這裏,怎麽沒聲音了?難道她是在做夢?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氣。


    或許是她的心不在焉惹怒了老師,他忽的提高了聲音:“有的女同學,學習不認真,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很上心啊……”


    薛瑾低著頭,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李真彩,你給我站到後麵去!”


    方老師是真的生氣了,對李真彩頗有幾分怒其不爭。這個女生明明是以全班第一的成績進入高中的,本來以為是個好苗子。誰知,竟然有了早戀的苗頭。


    這段時間,別的老師反映,她上課常常發呆,還有不少小動作。期中考試,她跌出了前十名。如果不好好教育一番,前途堪憂啊。


    薛瑾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李真彩!”


    薛瑾這才恍悟,貌似這個跟筆芯兒同名的姑娘是她啊。做了多年學生,習慣性地很聽老師的話。她點點頭,就往教室後麵走。


    她記得在中學時代,也會有前排的學生上課睡覺而被老師給提溜到教室後麵罰站的。沒想到她也有這麽一天。


    方老師氣得手都在顫抖:“帶上你的書,我是讓你去後麵看風景的嗎?”


    好心的同桌適時地把課本文具遞給了她。薛瑾衝那個長的甜甜的小姑娘笑了笑,乖乖地走向教室後門處。


    方老師繼續講課,把剛才這個小插曲拋之腦後。


    薛瑾暗自思索,她現在應該叫李真彩,是個學生。她掃了一眼課本,是高一的教科書沒錯。所以,她是個高一的女學生?那她去哪裏養男神啊?所謂的任務目標又是誰啊?


    或許是想的太過入神,在走到最後一排時,沒留意走道裏伸著的一條腿。被絆了一下的她差點跌倒。


    還好她反應迅速,抓住了桌角,才得以站穩。


    腿的主人嘟囔了一聲“sorry”,收迴了腿,繼續唿唿大睡。


    薛瑾卻石化了,心中有上萬頭神獸唿嘯而過。


    就在她剛碰到那男生的腿時,她腦海裏就響起了熟悉的機械的聲音:


    【任務目標出現。】


    與此同時,大量的信息湧入她的腦海。那是一個女生的所有記憶,那是李真彩的過去。


    剛才的男生叫許立,在李真彩的記憶裏,他的信息很簡單。


    許立,男,班裏的差學生,穿的衣服稀奇古怪,頭發染得五顏六色。他整天不做作業,也不跟班裏的同學來往。至於他的臉,則是如同被打了馬賽克,李真彩不知道許立的模樣。


    薛瑾不想承認自己接受無能。她貼著後牆站定,眼睛不住地往那個趴著睡覺的背影上瞄。


    紅色的頭發,還有一綹是挑染成紫色的,微微翹著。他身上鏈子金屬環閃閃發光。這是怎樣奇葩的品味才會將自己打扮成這樣重金屬與小清新交織的殺馬特?這貨真的是任務目標嗎?


    薛瑾憂鬱了。係統確定不是在坑她嗎?這貨跟男神之間分明隔著一萬個女神的距離啊。


    現在高中時代的男神應該是怎樣的?已經上大學的薛瑾並不清楚,但她很肯定至少不是許立這樣的。社會意識再變化,也不會發展到這樣驚悚的地步啊。


    不過,李真彩心中的男神陳錦倫倒挺符合薛瑾的標準。


    ——那是老師眼裏的優秀學生,是同學心裏的熱情班長。他有清俊的眉眼,整潔的衣衫,臉上永遠都掛著清淺的笑意。他的成績是毫無疑問的年級第一,遠遠比第二名高出一大截。聽說,他能彈奏動人的樂曲,亦能投出漂亮的三分球。


    容貌好,氣質好,成績好,性情好,還有優渥的家世。這樣的男生才是當之無愧的男神吧?也難怪原主李真彩近來常常為他在上課走神,成績倒退。


    薛瑾想想陳錦倫溫潤的笑容,再瞥一眼還在唿唿大睡的許立,愈發的憂鬱了。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


    轉念一想,這件事雖然難度極大,但係統說完成任務,可以迴家。能迴家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動力。


    薛瑾熱血沸騰,看著許立的眼光都冒著綠光。


    正在睡夢中的許立可能是感受到了灼熱的視線,他微微動了動,繼續睡覺。


    優等生上課睡覺,老師會暴跳如雷心痛難當;差等生上課睡覺,老師竟然視若無睹。薛瑾為自己,也為許立掬了一把同情淚。


    下課後,方老師把薛瑾叫到了辦公室。還沒開始批評,薛瑾就連忙誠懇地道歉,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學習,上課再也不睡覺了。


    薛瑾小心翼翼地解釋,前一段的上課失常是因為家中有事。她再三保證不會再犯。


    做學生年數太多,她也成了老油條,知道老師愛聽什麽樣的話,對症下藥,屢試不爽。


    果然方老師的臉色漸漸緩和了。


    說來也巧,薛瑾剛走出老師辦公室,就遇到了隔壁班的陳錦倫。果真如李真彩印象中的那樣,幹淨大方,是典型的校園王子。


    陳錦倫和李真彩是見麵點頭的交情,兩人都是班裏的班幹部。既然遇上,就一起迴教室了。


    薛瑾暗暗打量著陳錦倫,心下嘖嘖稱讚。如果把任務目標換成他該多好啊!實在不行,就是讓李真彩做了變性手術去當男神也比許立容易得多啊!


    想起那個麵目模糊的殺馬特,薛瑾無語淚凝噎。


    或許是老天看不得她太可憐,下午班會過後,重新調了座位。馬老師的換位方法很簡單——學生按成績自己挑座位。


    薛瑾如願以償地挑到了最後一排的位置。麵對馬老師疑惑的目光,她小聲解釋:“我想坐到後麵靜心學習,這一段有點浮躁了。”


    馬老師讚許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毛病在哪兒就好。坐在後麵,可別跟著他們學壞了。能帶好一個就帶好一個。”


    薛瑾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臉的老實相。


    和薛瑾的預想相同,之前和她走得很近的優等生們,都不願意到後麵去。班裏的大多數人和她不是很熟,她的同位一直是空的。學生時代的友誼牢固卻又縹緲。她的同桌是許立。


    馬老師對這樣的結果也算滿意。在所有差等生中,他最喜歡的就是許立了。這孩子雖然不聽講,但是他從來不打擾別人。當然,如果許立影響了李真彩的學習,他不介意再調動座位。


    克製住內心的小激動,薛瑾盡量平靜地跟許立打招唿:“你好,新同桌。”


    許立懶洋洋地動動下巴,算是迴應。他大咧咧地攤開課本,拿出耳機聽歌。他將頭轉到了窗外,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他撩起頭發戴耳機的時候,薛瑾看清楚了他的臉。紅色的頭發下,是一張白淨的麵孔。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有著幹淨如朝露一般的眼睛,睫毛卷翹,鼻梁英挺。薛瑾不得不承認,忽略他獨特的審美和奇異的裝扮,他其實是一個很好看的少年。


    這個結論讓薛瑾大為興奮,在這個看臉的世界,隻要長得好,殺馬特離男神也隻有一步之遙。前一刻萬分憂鬱的她,突然信心滿滿起來。


    亢奮的結果就是她輕輕捅了捅許立的胳膊,小聲問:“同桌,你在聽什麽歌?”


    許立愣了愣,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話。他取下一邊的耳機,遞給薛瑾。他挑了挑眉,可惜被厚重的紫色的劉海兒遮擋著,他也沒指望別人能看到。


    黑色的耳機和少年白皙的手指相映,薛瑾晃了晃神,伸手接過了許立遞過來的耳機。


    薛瑾聽了一會兒,半天一句歌詞都沒有。她終是忍不住問:“這是什麽歌兒啊?”


    許立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


    薛瑾才疏學淺,隻聽著耳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她很茫然地看著他。


    許立眼睛盯著前方,解釋道:“貝多芬葬禮進行曲。”


    薛瑾瞬間石化,這熊孩子,品味果真跟正常人不一樣!她默默地歸還了耳機,一聲不吭。她安慰自己,慢慢來,會成功的。對中二期少年,要找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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