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秉臣第一眼看見的是李大同。
好久不見，這老軍頭沒啥變化，身後永遠跟著那位形影不離的壯漢保鏢曹剛，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壓根沒有要打招唿的意思。
“李總指揮你是認識的，這位是法軍第6步兵團團長讓·呂布上校，這位是青年軍總司令徐慶邦，這位是105師師長白宗方。”
苗文彬言簡意賅介紹了大帳裏的幾位頭麵人物，安秉臣的目光掃過一圈後，自行走到李大同旁邊唯一的空位坐下。
跟著安秉臣後麵進來的何昌發和小桂子卻引發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當然不是因為這兩位長得帥，而是他們身上那套戰術防護服讓在座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其實，這兩人到底長啥模樣，沒人能透過頭盔看清。
苗文彬咳嗽一聲，兩名參謀在帳幕上掛起一卷地圖，正是整個北境的地形地貌圖。
“小子，最近弄了不少好東西吧？”李大同的低語聲從旁邊傳來。
安秉臣用眼角餘光斜了斜，發現李大同垂下目光看著地上，臉上似笑非笑。
“越弄越窮，眼看快斷炊了。”他隨口迴了一句。
“少糊弄我，你手都伸到上海去了，還愁口糧？有多的勻點過來，支援一下城裏，不白給。”李大同的視線從地上又飄到帳篷頂上，嘴裏卻沒停：“好賴當初我還支援過你不少彈藥吧？別人不知道你的家底，我還能不知道？沒有我，你那些機器人的槍炮能打響？”
李大同說得一點沒錯，互助會的第一批二號機體還真是靠了他給的兩百萬發子彈和迫擊炮才撐起場麵。
但是，現在q市內的駐軍已接近彈盡糧絕的窘境。南部地區活動的大多數民間武裝勢力已被互助會連根拔起，整個西南麵盡數落入105師控製，西麵和北部則處於與露軍和人民軍的拉鋸廝殺，整個城市周邊幾十裏內已經找不到可以吞噬充饑的對象。雖然有個可停泊大船的漁港碼頭，但李大同手上卻沒有能和外界交易的資源。
上次不歡而散的軍議中，田建明力爭讓城內駐軍參加作戰，苗文彬被迫做了讓步，105師分出一些補給物資給城內駐軍，這才讓城內國防軍暫緩燃眉之急，因此李大同也作出了投桃報李的姿態——親自來參加這次軍議。
就這種落魄程度，李大同拿什麽來保證“不白給”？莫非，他手裏還有核彈頭？上次春節戰役中奪下的三枚東風陸基彈道導彈核彈頭隻用了一枚，剩下兩枚還密封藏匿在水下潮汐電站裏，這種超級大殺器除了互助會還真沒與其他家敢收。不過，就算李大同還有存貨，他能湊足建造星塔所需的四千五百枚千萬噸級的核彈頭？
李大同似乎讀懂了安秉臣充滿疑惑的眼神，會心一笑道：“我有情報。”
“什麽情報？”
就在這時，開始發言的苗文彬打斷了他們的私下交流：“各位請看！”
特派員用一根細木棍點擊著地圖上的合源機場，安秉臣抬頭望去，驚訝地發現那裏已經被紅筆畫出了一個不規則的線圈。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圈正是露軍的激光塔火力範圍。
“露軍最近的行動很不尋常，他們一直在收縮防禦陣地，近半個月來幾乎沒有任何主動攻擊。人民軍兩個師轉移到北麵，向東推進十公裏後也進入了防禦姿態。我們屢次向合源派出的偵察分隊全部消失於這個區域，包括步兵小組和無人機，都是瞬間與我們失去聯係。”苗文彬恨恨地用木棍拍擊著地圖上那個紅色的線圈，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105師為了探明這個死亡地帶付出了多麽慘重的損失。
“鑒於合源敵情不明，我們原先準備合圍機場，在王家店伏擊第一坦克近衛師的計劃已經無法實施。但是，我們可以調整一下原先的作戰方案，把轉移到北麵的人民軍兩個師當作圍點打援的誘餌，最終目標仍然是露軍的第一坦克近衛師。第一坦克近衛師要增援人民軍，同樣必須經過王家店！”
“但是，露軍會增援人民軍嗎？”青年軍總司令徐慶邦質疑道。露軍縮守合源，肯定是有某種重大變故。這種情況下，讓他們主動出兵增援三十公裏之外的漢奸部隊，露西亞人能有那麽仗義嗎？
“人民軍對於露西亞人來說當然是可有可無，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人民軍那邊有一個露西亞人的軍官教導團。如果我們能控製好進攻節奏和規模，讓露軍誤以為僅僅是小股部隊襲擊，他們肯定會出動坦克師前來增援。”
“露西亞人的空軍怎麽辦？”徐慶邦的青年軍多次遭到露軍戰機轟炸，吃盡苦頭，因此對露軍的空中優勢始終心有餘悸。
“法軍將努力靠近合源外圍，利用他們的mct導彈封鎖機場，鉗製露軍低空活動的武直和運輸直升機。”旁邊的法文翻譯迅速將他的話轉譯給呂布上校聽，隨後苗文彬看了一眼安秉臣：“至於中高空，105師隻有一個防空導彈營，火力強度和警戒範圍相當有限，自保有餘，封鎖整個合源東麵地區遠遠不夠。不知道，互助會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安秉臣點了點頭：“我可以保證，從合源附近的紅線圈外，到東麵人民軍駐地一帶，沒有一架露軍戰機可以靠近。”露軍如果出動固定翼戰機，要是從合源起飛，要麽來自兩百公裏外的戰略後勤機場，無論哪個方向，都逃不脫六號機體的複眼係統監控。
能瓦解露軍的空中優勢，這場戰鬥基本上就算贏了一多半。
聽到安秉臣大言不慚，白宗方顯然難以置信：“你敢立下軍令狀嗎？”
安秉臣眯起眼睛，看著這位板著臉的105師師長：“如果互助會漏放一架敵機進來，你隻管來殺我的頭！”
帳中立刻一片寂靜，這個擔保聽起來似乎狂妄了點。露軍的空中優勢一直是敵寇猖狂的最大仰仗，如果能徹底屏蔽對方的空中火力，地麵夜戰中露西亞人還真不一定能占到上風。
不料，安秉臣又繼續道：“但是，如果到戰鬥結束，沒有一架敵機能進我說的區域，我親自來要你的狗命。你要我立軍令狀，這就是我想要的軍令狀，你敢答應嗎？”
這下眾人全都傻眼了，這哪裏是什麽軍令狀，這完全是在賭命啊！
白宗方騰地一下跳起來：“混蛋，你說什麽？要我的命？你現在就可以來試試！”
白宗方身後的兩名警衛同時拔出手槍，何昌發和小桂子跳到安秉臣前麵擋住對方槍口，手裏的武器也指著白宗方。帳內氣氛陡然緊張，空氣幾乎要爆炸開來。
一聲歎息，打破了對峙局麵。
李大同搖著頭，看著苗文彬：“苗特派員，我們今天來這裏是想聽聽你的高見，商量如何殺敵救國，而不是來看某些小醜的表演。什麽軍令狀之類的把戲，那是現代軍人應該玩的嗎？豪言壯語我老頭子也聽了大半輩子了，最後能頂屁用的沒幾個。依我看，真有這份血性，趕緊拿個大刀片上去掄露西亞人吧。早死，也好早投胎嘛！”
這話夾槍帶棒，比安秉臣直截了當的賭命更為惡毒。
白宗方的臉漲紅得像豬肝一樣，怒發衝冠猛拍桌子：“李大同，你個臭軍閥頭子囂張什麽？信不信，我今天就替祖國人民廢了你！”
李大同根本沒有理會這挑釁，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苗文彬：“苗特派員，這會還繼續開不？有人威脅要殺我這個北方戰區總指揮，弄了半天，原來今天這是一場鴻門宴，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苗文彬用力按住白宗方讓他坐下，同時揮手讓警衛收起槍支：“老白，不要亂發脾氣。大家都不要衝動！冷靜一些！國難當頭，精誠團結最重要。”
徐慶邦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臉上盡顯失望神色。旁邊的呂布上校疑惑地瞪著帳中衝突雙方，嘴裏連珠炮一樣向翻譯發話。
翻譯怯生生地向苗文彬解釋：“呂布上校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什麽要爭吵？”
“告訴他，這裏的猴子都想當山頂上坐得最高的那一隻。”安秉臣搶過話頭冷冷地答道。
他的話音未落，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槍聲。
簾門被突然掀開，幾個手持自動武器的蒙麵軍人衝進來，向著試圖拔槍的衛兵們開火掃射。鮮血飛濺，慘唿連連，帳幕上瞬間被流彈紮出一排窟窿眼。
何昌發和小桂子同時頭盔中彈，巨大的衝擊力把他們掀飛出去摔了個七暈八素。兩人掙紮著爬起來想護住安秉臣，但卻被幾隻胳膊牢牢摁住，武器也被人繳了。但他們能夠看見，三名蒙麵軍人手持自動步槍瞄準了安秉臣。
“為了安會長，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衝動。”李大同的聲音緩緩響起。“當然，還有那種小機器人。安會長，我知道它在你背包裏，但現在有三支槍對著你，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不要讓它跳出來傷人。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千萬不要逼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
安秉臣推開翻倒的椅子，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還有被更多槍口抵住的眾人，大聲問道：“為什麽？”
好久不見，這老軍頭沒啥變化，身後永遠跟著那位形影不離的壯漢保鏢曹剛，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壓根沒有要打招唿的意思。
“李總指揮你是認識的，這位是法軍第6步兵團團長讓·呂布上校，這位是青年軍總司令徐慶邦，這位是105師師長白宗方。”
苗文彬言簡意賅介紹了大帳裏的幾位頭麵人物，安秉臣的目光掃過一圈後，自行走到李大同旁邊唯一的空位坐下。
跟著安秉臣後麵進來的何昌發和小桂子卻引發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當然不是因為這兩位長得帥，而是他們身上那套戰術防護服讓在座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其實，這兩人到底長啥模樣，沒人能透過頭盔看清。
苗文彬咳嗽一聲，兩名參謀在帳幕上掛起一卷地圖，正是整個北境的地形地貌圖。
“小子，最近弄了不少好東西吧？”李大同的低語聲從旁邊傳來。
安秉臣用眼角餘光斜了斜，發現李大同垂下目光看著地上，臉上似笑非笑。
“越弄越窮，眼看快斷炊了。”他隨口迴了一句。
“少糊弄我，你手都伸到上海去了，還愁口糧？有多的勻點過來，支援一下城裏，不白給。”李大同的視線從地上又飄到帳篷頂上，嘴裏卻沒停：“好賴當初我還支援過你不少彈藥吧？別人不知道你的家底，我還能不知道？沒有我，你那些機器人的槍炮能打響？”
李大同說得一點沒錯，互助會的第一批二號機體還真是靠了他給的兩百萬發子彈和迫擊炮才撐起場麵。
但是，現在q市內的駐軍已接近彈盡糧絕的窘境。南部地區活動的大多數民間武裝勢力已被互助會連根拔起，整個西南麵盡數落入105師控製，西麵和北部則處於與露軍和人民軍的拉鋸廝殺，整個城市周邊幾十裏內已經找不到可以吞噬充饑的對象。雖然有個可停泊大船的漁港碼頭，但李大同手上卻沒有能和外界交易的資源。
上次不歡而散的軍議中，田建明力爭讓城內駐軍參加作戰，苗文彬被迫做了讓步，105師分出一些補給物資給城內駐軍，這才讓城內國防軍暫緩燃眉之急，因此李大同也作出了投桃報李的姿態——親自來參加這次軍議。
就這種落魄程度，李大同拿什麽來保證“不白給”？莫非，他手裏還有核彈頭？上次春節戰役中奪下的三枚東風陸基彈道導彈核彈頭隻用了一枚，剩下兩枚還密封藏匿在水下潮汐電站裏，這種超級大殺器除了互助會還真沒與其他家敢收。不過，就算李大同還有存貨，他能湊足建造星塔所需的四千五百枚千萬噸級的核彈頭？
李大同似乎讀懂了安秉臣充滿疑惑的眼神，會心一笑道：“我有情報。”
“什麽情報？”
就在這時，開始發言的苗文彬打斷了他們的私下交流：“各位請看！”
特派員用一根細木棍點擊著地圖上的合源機場，安秉臣抬頭望去，驚訝地發現那裏已經被紅筆畫出了一個不規則的線圈。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圈正是露軍的激光塔火力範圍。
“露軍最近的行動很不尋常，他們一直在收縮防禦陣地，近半個月來幾乎沒有任何主動攻擊。人民軍兩個師轉移到北麵，向東推進十公裏後也進入了防禦姿態。我們屢次向合源派出的偵察分隊全部消失於這個區域，包括步兵小組和無人機，都是瞬間與我們失去聯係。”苗文彬恨恨地用木棍拍擊著地圖上那個紅色的線圈，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105師為了探明這個死亡地帶付出了多麽慘重的損失。
“鑒於合源敵情不明，我們原先準備合圍機場，在王家店伏擊第一坦克近衛師的計劃已經無法實施。但是，我們可以調整一下原先的作戰方案，把轉移到北麵的人民軍兩個師當作圍點打援的誘餌，最終目標仍然是露軍的第一坦克近衛師。第一坦克近衛師要增援人民軍，同樣必須經過王家店！”
“但是，露軍會增援人民軍嗎？”青年軍總司令徐慶邦質疑道。露軍縮守合源，肯定是有某種重大變故。這種情況下，讓他們主動出兵增援三十公裏之外的漢奸部隊，露西亞人能有那麽仗義嗎？
“人民軍對於露西亞人來說當然是可有可無，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人民軍那邊有一個露西亞人的軍官教導團。如果我們能控製好進攻節奏和規模，讓露軍誤以為僅僅是小股部隊襲擊，他們肯定會出動坦克師前來增援。”
“露西亞人的空軍怎麽辦？”徐慶邦的青年軍多次遭到露軍戰機轟炸，吃盡苦頭，因此對露軍的空中優勢始終心有餘悸。
“法軍將努力靠近合源外圍，利用他們的mct導彈封鎖機場，鉗製露軍低空活動的武直和運輸直升機。”旁邊的法文翻譯迅速將他的話轉譯給呂布上校聽，隨後苗文彬看了一眼安秉臣：“至於中高空，105師隻有一個防空導彈營，火力強度和警戒範圍相當有限，自保有餘，封鎖整個合源東麵地區遠遠不夠。不知道，互助會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安秉臣點了點頭：“我可以保證，從合源附近的紅線圈外，到東麵人民軍駐地一帶，沒有一架露軍戰機可以靠近。”露軍如果出動固定翼戰機，要是從合源起飛，要麽來自兩百公裏外的戰略後勤機場，無論哪個方向，都逃不脫六號機體的複眼係統監控。
能瓦解露軍的空中優勢，這場戰鬥基本上就算贏了一多半。
聽到安秉臣大言不慚，白宗方顯然難以置信：“你敢立下軍令狀嗎？”
安秉臣眯起眼睛，看著這位板著臉的105師師長：“如果互助會漏放一架敵機進來，你隻管來殺我的頭！”
帳中立刻一片寂靜，這個擔保聽起來似乎狂妄了點。露軍的空中優勢一直是敵寇猖狂的最大仰仗，如果能徹底屏蔽對方的空中火力，地麵夜戰中露西亞人還真不一定能占到上風。
不料，安秉臣又繼續道：“但是，如果到戰鬥結束，沒有一架敵機能進我說的區域，我親自來要你的狗命。你要我立軍令狀，這就是我想要的軍令狀，你敢答應嗎？”
這下眾人全都傻眼了，這哪裏是什麽軍令狀，這完全是在賭命啊！
白宗方騰地一下跳起來：“混蛋，你說什麽？要我的命？你現在就可以來試試！”
白宗方身後的兩名警衛同時拔出手槍，何昌發和小桂子跳到安秉臣前麵擋住對方槍口，手裏的武器也指著白宗方。帳內氣氛陡然緊張，空氣幾乎要爆炸開來。
一聲歎息，打破了對峙局麵。
李大同搖著頭，看著苗文彬：“苗特派員，我們今天來這裏是想聽聽你的高見，商量如何殺敵救國，而不是來看某些小醜的表演。什麽軍令狀之類的把戲，那是現代軍人應該玩的嗎？豪言壯語我老頭子也聽了大半輩子了，最後能頂屁用的沒幾個。依我看，真有這份血性，趕緊拿個大刀片上去掄露西亞人吧。早死，也好早投胎嘛！”
這話夾槍帶棒，比安秉臣直截了當的賭命更為惡毒。
白宗方的臉漲紅得像豬肝一樣，怒發衝冠猛拍桌子：“李大同，你個臭軍閥頭子囂張什麽？信不信，我今天就替祖國人民廢了你！”
李大同根本沒有理會這挑釁，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苗文彬：“苗特派員，這會還繼續開不？有人威脅要殺我這個北方戰區總指揮，弄了半天，原來今天這是一場鴻門宴，我好害怕好害怕啊。”
苗文彬用力按住白宗方讓他坐下，同時揮手讓警衛收起槍支：“老白，不要亂發脾氣。大家都不要衝動！冷靜一些！國難當頭，精誠團結最重要。”
徐慶邦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臉上盡顯失望神色。旁邊的呂布上校疑惑地瞪著帳中衝突雙方，嘴裏連珠炮一樣向翻譯發話。
翻譯怯生生地向苗文彬解釋：“呂布上校不能理解，這些人為什麽要爭吵？”
“告訴他，這裏的猴子都想當山頂上坐得最高的那一隻。”安秉臣搶過話頭冷冷地答道。
他的話音未落，外麵突然響起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槍聲。
簾門被突然掀開，幾個手持自動武器的蒙麵軍人衝進來，向著試圖拔槍的衛兵們開火掃射。鮮血飛濺，慘唿連連，帳幕上瞬間被流彈紮出一排窟窿眼。
何昌發和小桂子同時頭盔中彈，巨大的衝擊力把他們掀飛出去摔了個七暈八素。兩人掙紮著爬起來想護住安秉臣，但卻被幾隻胳膊牢牢摁住，武器也被人繳了。但他們能夠看見，三名蒙麵軍人手持自動步槍瞄準了安秉臣。
“為了安會長，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衝動。”李大同的聲音緩緩響起。“當然，還有那種小機器人。安會長，我知道它在你背包裏，但現在有三支槍對著你，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不要讓它跳出來傷人。我不想傷害你，但是千萬不要逼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
安秉臣推開翻倒的椅子，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還有被更多槍口抵住的眾人，大聲問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