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沒問題!」


    「絕對沒問題!」


    三人三句話,輪到妖嬈自己,橫看豎看,也沒看出個疑點來。


    能源塊毫無問題,電源現在是滿的。


    這就奇了怪了!


    這事顏離浩沒參與,繼續癱在大廳的沙發上生無可戀。


    夜辰將能源塊丟給寒熙,「做個透視檢查!」


    「行!」寒熙捧著能源塊去了檢查室。


    妖嬈這會兒正由紅葉手把手地教著怎麽取出焱凰裏的『黑匣子』,因焱凰是個認主的,紅葉不能碰,一碰就算侵犯,隻能言傳。


    「對,就是這樣,拆了那根線,紅線……還有藍線……對,對,就是這根……」


    妖嬈感覺就像在做個大手術,機甲內部線路繁多,且都是微小型的,稍不留神就會拆錯,她戴著放大鏡慢慢地弄,因是生手,難免會弄錯。


    「停,不是這根!」紅葉急喊。


    「你不是說紅色的嗎?」


    「是紅色,但這根不是,旁邊再旁邊……」


    「哪根?」


    那些密密麻麻的線路看在妖嬈眼裏都覺得差不多。


    「這根……看到沒有,上麵有金屬線的……」


    「這?」


    「不是!」


    紅葉一急,忘了焱凰不讓別人碰,手伸了過去,指頭剛碰到,焱凰就冒火了,一簇小火苗燒了她的指腹。


    「哎呦,燙死了!」她捂著手指頭退了一步,瞪著焱凰唿喝,「你也太小氣了,我就是檢查……」


    焱凰去除了能源塊,語音功能暫失,麵板上打出了一行字:「不許碰我!」


    滾動播放!


    紅葉:「……」


    妖嬈道:「別氣了,先去用冰塊敷一下,省得起水泡,我知道是哪根了,我自己拆。」


    「你真知道了?」


    「是啊,不就是這根嗎?」她指了指那根正確的紅線,紅葉剛才碰的就是這根。


    「對!就是這根,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她安心了,跑去冰箱取了塊冰塊冷敷。


    妖嬈順利地將黑匣子取了出來,說是匣子,但實際就是塊晶片,比隱形鏡片大不了多少,她將晶片交給了夜辰。


    夜辰將它裝進讀卡器裏後插進電腦查看。


    讓人驚訝的是晶片的記載斷片了一部分,恰巧是妖嬈出事那一段時間。


    「和黑曜的黑匣子讀取出來的信息一樣,都是出事部分的數據信息不見了。」


    紅葉瞅了一眼數據:「那就是說假設機甲被動了手腳,不止能源被幹擾了,數據信息也會被幹擾?」


    「應該是……」


    「可是機甲對幹擾是有防禦的,不可能無動於衷。」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什麽?」


    「新開發出來的幹擾器,比目前我們發現的幹擾裝置更先進!」


    紅葉驚道:「不可能!機甲裝載的cpu是ai,會隨著科技進步不斷進步,自我學習能力很強,新數據的更新也是實時的。若是老舊機型還有可能,但是世府軍隊目前的機甲都是最新型的,軍方對於幹擾裝置的研究也相當重視。如果有人研發了最新一代的幹擾裝置,那也隻可能是軍方內部的研發。而且如果這方麵的消息滯後,被敵軍先掌握了新技術,那還打什麽仗?穩輸啊!」


    「我也隻是猜測,但也不能排除除軍方以外的組織有能力研發這類幹擾器。黑市上販賣武器和研發武器的機構近幾年來多了許多。」


    「要這麽說那不就代表有人要和軍隊作對?而小嬈這次出事就很有可能是幹擾器的一次實驗?而不是有人要害她了?不,也可能是有人要害她,但正好被需要試驗幹擾器的人給利用了?你是這個意思?」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妖嬈越聽越驚悚,事情的走向比預期的要嚴重多了,她看向夜辰,「害我的人是怎麽拿到這幹擾器的?」


    夜辰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既然有心要實驗,那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實驗,不是害你的人給機會,也可能是別人。」


    「那實驗算成功了?」


    在這件事上能源塊的確受到了幹擾失去了作用,如果這是實驗那就是代表成功了。


    「不一定,也許理論剛剛化為現實,正處於實驗階段,這也可能是第一次試驗。」這麽高性能的幹擾器,一經研發,可能需要上百次的實驗才能完美到極致。


    「所以……我就這麽倒黴碰上了?」


    「是害你的人正好趕上這個時機!」


    紅葉道:「夜辰,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我們現在並沒有找到有這種幹擾器存在的證據,而且研發這樣的幹擾器,必定要很熟悉機甲,不然做不到這麽精細的操作。機甲可是軍方獨有的武器,風險太高了吧?」


    偷偷摸摸潛入軍方機甲實驗,露出馬腳就很可能被一窩端了。


    「風險高便代表報酬高,你想想如果真有這樣的幹擾器,一旦研發成功拋售到黑市會怎麽樣?必定會讓人搶破了頭,隻要擁有它便能削弱軍方的戰鬥力,甚至可以不費吹飛之力地重創軍隊,軍隊如果被瓦解了,那麽政府也就形同虛設了。」


    紅葉頓時心慌了,「夜辰,你不會真這麽以為吧,還是在說笑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也希望這是個玩笑,可是如果真有這就是最壞的可能性,不過當務之急就是和你說的一樣,先找到證據再說。」


    「有了!」


    寒熙從檢查室迴來了。


    紅葉急道:「有……有什麽!?」


    「說不清楚,過來看吧。看這裏……」寒熙指著檢測報告的一處,「能源塊其他區域的電流都是穩定的,波長也在正常範圍內,但是唯有這個不起眼的地方,波長有點亂……」


    其他區域的波長都是起伏度很平均的波浪曲線,但能源塊底部的一塊位置波長很雜亂,起伏一會兒大,一會兒小,比噩夢狀態下的人類腦電波還亂,因是相當窄小的一片區域,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夜辰問道:「怎麽造成的?」


    「磁場!電流的磁場有強有弱,磁場強度大小與電流的大小有關,一定條件下,電流越大,電流的磁場也就越大,而電流的磁場具有方向性,一般是環繞,如果被阻斷,那麽磁場會消失,電流也就會消失了。不過……」


    「不過什麽?」


    「和傳統的磁場阻斷的方法不同。而是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我這個以毒攻毒是個比喻,意思就是幹擾設備會輸出更強力的電流,這波電流會以反方向流向環繞的能源塊電流的線路裏!」


    聽起來相當繞口,但夜辰一點就透,總結了一句:「像電腦病毒一樣?」


    「對,能源塊的電流環繞一般是順時針,這股外來電流卻是逆時針,方向相反,也就相互抵消了,磁場便被衝撞成0。」


    「沒了磁場,電流也就沒了。」


    寒熙點了點頭,「因為都是電流,所以在裝載能源塊的時候不會被發現,因為沒有啟動幹擾前,電流是跟著能源塊原本的流動方向走的。」


    真被紅葉說中了,研發這種幹擾器的人對機甲非常熟悉,否則不可能那麽清楚能源塊電流的行走模式。


    而這個電流問題也就證實了真有幹擾器的存在。


    眾人的麵色頓有些難看,齊齊盯著那張電流圖看。


    「這裏有個問題……」夜辰用手指指了指電波處,「能源塊也不一定是順勢行走電流的,功能輸出不同,也可能逆時,而且電流的行徑放心也和導線有關係,如果觸發了特殊功能,也未必會是環繞式的……」


    妖嬈聽得有點暈,但也聽明白了,「電流行走方向說到底是隨機的,我在使用焱凰的時候並不是單一用了飛行模式,自救時也啟動過其他功能,例如空氣炮,反重力等,可是幹擾器依然可以阻斷磁場,也就是說它可以自主判斷電流的行進方向,根據方向改變自己的方向,不管機甲的電流走向如何,它總會是相反的!」


    「沒錯!」


    紅葉嚷道:「難不成這個幹擾器的電流是活的?」


    「不能稱之為活,隻能說它的構造也是ai!」


    「也是人工智慧!?」


    「嗯!」


    說完,幾人的麵色比剛才還難看,這就代表就是知道了原理,短時間內也研發不出能破解方案來,而且就是研發出來了,幹擾器的ai或許也成長了,永遠比他們快一步。


    除此,還有個更大的問題——幹擾器在哪?


    檢測室雖然在檢測後發現了磁場問題,但幹擾器沒有找到,從焱凰的身體裏取出來的能源塊上沒有任何裝載過幹擾器的痕跡。


    如果能找到幹擾器,至少還能拆了它,研究抗衡的辦法,沒有那就是空談。


    而夜辰對於磁場阻斷後電流無效,導致黑匣子數據記載斷片也有疑問。黑匣子有自帶的電源設備,且被也嚴密地保護了起來,眾所周知機甲的黑匣子是極其堅固的,防護上也基本做到了杜絕所有的幹擾,這幹擾器又是怎麽幹擾它的。


    他更擔心這東西還隻是試驗品,有人正在通過實驗將它進化,那麽當它真正完成的時候,會比現在看到威力更大,更完美。


    「阿熙,將報告送去秦博士那裏,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


    「我已經傳過去了,但沒有幹擾器的實物,秦博士那邊恐怕也沒有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吧,往好了說,至少我們大概的原理知道了。算是個突破口。還有,紅葉……」


    「什麽?」


    「這件事最好讓阮元帥也知道一下。」


    「你是覺得幹擾器的實驗還會繼續進行?」


    「嗯!研發這東西的人不可能隻滿足於簡單的實驗,相信還會有更高等級的實驗,這次實驗的是學生,那麽下一次很可能從真正的軍人下手,我們不得不防。」


    「好,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爸。」


    寒熙這邊也準備聯繫幾個軍工廠,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妖嬈和他們一比就是個閑人,將能源塊放在手心裏把玩了一下。


    「能源塊我可以裝迴去了嗎?」


    寒熙道:「可以了,檢查已經沒問題了,裝迴去吧。那段不正常的波長啟動後會自行恢復的。」


    妖嬈將能源塊裝了迴去,裝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焱凰接觸能源塊的匣子裏有點髒,於是用手指擦了擦,這一擦抹了一層黑,她下意識地放到鼻尖聞了聞。


    是焦掉的味道?


    她愣了愣,難不成短路過?她又看了看能源塊,能源塊正對著電源匣子有灰的地方也同樣有燒焦的痕跡。


    「辰,過來看!我有發現!」


    夜辰,紅葉和寒熙聽到聲音都跑了過來。


    「發現什麽了?」


    「燒焦,你看……雖然麵積很微小,但的確是燒焦的痕跡。」


    夜辰聞了聞,焦味並不濃鬱,要仔細嗅才能聞得出來。


    寒熙也湊過去聞了一下,「怎麽會?透視檢測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損壞的地方!」


    夜辰看了看能源塊,「應該沒燒到殼,隻在表麵很薄的一層,擦幹淨了和不小心磕到的程度差不多……而且都是灰黑色,顏色接近,也就發現不了了。」


    「會不會和幹擾器有關?」


    「不清楚,但既然發現了,重點研究,將能源塊也送去秦博士那。」


    「好!」


    紅葉打完電話後說道:「我已經通知老爸了,他會派出一對人馬嚴密監視這件事。黑市那邊是不是要派人去查查?」


    「嗯,要!如果找不到破解的方法,那麽就隻能等它出現在黑市拍賣會上了。」


    「我去安排。」


    寒熙給了妖嬈一塊新的能源塊,裝載後焱凰的語音功能就恢復了,因為卸除能源塊再裝載,啟動後ai會進行數據更新,由於數據記載斷片了一段時間,焱凰的更新比較緩慢,過了五分鍾加載仍在百分之20,應該是在自動修復。


    等的時候,她看夜辰他們挺忙碌的,也就沒打攪。細細想想,這件事本來以為隻是針對她的個人事件,沒想到會上升到整個軍隊,也好在發生了,不然哪天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這殺千刀的幹擾器完美問世了,世府鐵定會吃大虧。


    寒熙將能源塊打包嚴實後派自己的士官送去世府的軍工廠秦博士那,並且提前做了溝通。


    夜辰靜默了一會兒說道:「幹擾器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找出害妖……」他習慣叫妖嬈了,但是這個真名紅葉他們不知道,在妖嬈的瞪視下,他艱難地改了口,「害小嬈的人。」


    這才是正題,但之前被幹擾器可能帶來的危害給滯後了。


    紅葉道:「秀蘭姐迴憶過當時上課的情況,能碰觸到能源塊的人不多,小嬈隊伍裏的那幾個,還有就是教官了,教官是可以排除嫌疑的,小嬈隊伍裏的那幾個我找過問過,一問三不知。看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現在還不能確定幹擾器是需要接近機甲才能發威,還是遠距離也可以,如果是遠距離,那麽嫌疑人就太多了。」


    夜辰道:「但有明確動機害小嬈的人隻有那幾個女人……」單從動機看,韋初瑛和孫氏姐妹都是最有嫌疑的人。


    妖嬈也覺得她們嫌疑大,但沒有證據,而且這麽高端又神秘的幹擾器,獲得途徑肯定很隱秘,這幾個千金大小姐不像會是和三教九流會有接觸的。


    那就隻剩下莊流裳了,但以她的能耐也不像是能和三教九流接觸到的,上迴的僱傭兵還是夜辰老娘出馬的,她就是得了個便宜。真要往她身上套,還不如韋初瑛她們更有機會呢。


    這時,外頭大廳的顏離浩接了個電話,估摸是對電話內容很反感,大聲嚷道:「奶奶,我求求您了,消停消停吧……我真的一個看不上……您別逼我了行嗎?什麽?韋家?不去……我管她八十大壽還是八百大壽,又不是您生日,我套什麽近乎?你該不會是打著參加壽宴的燈籠,又給我張羅相親吧?」


    一點沒猜錯,顏老夫人就是這個意思,且對象還是韋初瑛。


    顏離浩死活不答應,剛要掛電話,夜辰的手伸了過去,將他死死摁在沙發上。


    「你……幹什麽?」


    夜辰眼露兇狠,「去!」


    顏離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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